中文小说网玄幻奇幻武侠仙侠都市言情恐怖灵异历史军事网游穿越科幻侦探传奇竞技女生文学
  复制阅读地址 您的位置: 中文小说网 >> 穿越 >> 帝国中兴介绍页 >> 帝国中兴列表页 >> 第三十九节 定远城内行贿挨揍

《帝国中兴》 第三十九节 定远城内行贿挨揍 作者:林中小舞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一行人趁着天未放明之时悄悄出城,没有引起任何陌生之人的注意。朱云天、小魏、徐达、陈京,另又带了冯国胜和十名精选出来的高手。这些人统一扮成了仆人,还通过翦子包袱锤决出了两个倒霉蛋,挑了两副扁担,好在里面的东西并不沉重,只是一些路上换用的衣物。
  第一个倒霉蛋竟然是徐达,他要和一名卫士各挑一担子衣物。徐达落寞地说:“为什么只有大哥和小魏姑娘不猜,欺负我们这些苦命人啊!”
  陈京在最后一轮才侥幸逃过一劫,这时落井下石的道:“徐老弟,知足吧,大哥不是说了吗,每走一百里,咱们就要重猜一次,早晚都会轮到的。”
  徐达把扁担朝肩上一挑,气呼呼的说:“别做梦了,反正就算走到天边,也轮不到大哥了……”
  朱云天嘿嘿一笑,他自有道理:“同志们,你们这一行的任务只需在路上挑挑担子,出点小力,有何可怕?我去了京城,却要跟那些大权臣们推杯把盏,勾心斗角。说实话,本帅心里着实没底呢!这一路之上,需要静心思考这些大事,哪能干这种琐碎的体力劳动?”
  他得理不饶人,还嫌这担子太轻了。
  徐达一想确实,老大进了京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来,这才心理平衡,跟那卫士一前一后,挑了担子上路。
  趁了濠州城门站岗的士兵交班之时,李虎命心腹开了城门,放他们出去。紧接着,两扇厚重的铁甲城门又砰一声关闭。在朱云天不在的这段时间,共和军的军政事务就由李虎和图龙两人协力主持。
  对于蒙将水里的部队,为防其接到朝廷中人的秘令或者这小子突然变节,共和军作战部提前把他调到了徐州,整天跟唐胜宗、周伯言这些心思机智之人在一起,不失为防范限制的一个好方法。
  朱云天望着黑成一块猪油布的东天,离太阳升起的时刻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到南边的某个地方去转一转呢?”
  他对着陈京猛使眼色。
  陈京一时没想明白,大都在北边,我们到南边去干什么?再一寻思,恍然大悟,赶紧附和道:“大帅所言极是,属下听说定远城的杨义尘新升任了知县一职,把个小城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作战部最近也在重点考察他,可能要将他升为师长,到前线负责作战指挥……大帅是不是去实地看一看,也好有个真切的印象?”
  朱云天笑了,陈京这人就是聪明,天生干这种事的料。看到陈京,他就想起了另一个人:和绅,就是那个中国历史上最有名的贪官。其实和绅最拿手的还不是贪,而是揣摩皇帝的心思,有什么事不需三言两语,通常一点就透。这厮就有和绅的潜质,平时背地里没少贪银子,在他跟前又嘴甜得像蜜,还能保守秘密。
  现在他算理解了乾隆为什么在明知姓何的是个大贪官,大奸臣,却不想动他的原因,一直到死了,才由儿子嘉庆皇帝将其一举拿下。
  有时候身边就需要有这么一个人啊。
  “陈京说的在理,那我们就先去定远城转转,反正也不差这么几天,对吧,小魏。”朱云天心里想着宁巧,嘴里念着小魏。
  小魏长年行走江湖,并不在乎多走这几百里路,无所谓的说:“好吧,本姑娘正巧有心情呢,不过你最好在路上老实点,别做什么出格之事!”她提前警告他。前几天她一直听图龙说什么凤泉楼、风月之都,一听就不是好地方。
  天亮之后,一行人已走了十余里,累得气喘吁吁,方才悟到这样走下去,等到大都,恐怕已经白发苍苍,年老眼花。
  “兄弟们,我看……雇辆车吧!”朱云天提议。
  此议立刻得到了徐达的赞成,说干就干,不到半柱香功夫,他便从郊外田里找了辆马车过来,原是某户地主家的佃农,正拉了一车柴往回赶。
  这人被徐达生生握住了手臂,而且要把这车抢了去,这可是牵涉到他的身家性命,哪能同意?于是拼命反抗。
  徐达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道:“你休回那该死的地主家了,就扔了这车破柴,专拉我们去定远城。到了那处,我自再给你纹银十两。”
  二十两银子对于一个长年为地主干苦力的农民来说,已不亚于天文数字,足可在乡下买一个媳妇了。这小伙子登时兴奋不已,三两下把柴推到了沟里,接过银子来,嘴里还叫:“去他娘的吧,大爷,咱们走!”
  一干人瞠目结舌,纷纷感叹,这钱就是好使,二十两银子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啊!
  坐在马车上,朱云天一个劲的朝小魏的身上靠,不时用手悄悄的在下面骚扰他,嘴上却极为严肃正经,教育众人道:“看见了没有,钱多么重要?!以后大家都节俭一点,钱又不是病,攒一点是一点嘛!”
  他在这时代生生学了三年多,方才学会了用一副成熟老道的口气对这些兄弟说话。
  小魏在下面突的一摆手,打疼了他的爪子,这才使他呲牙咧嘴,无法再说道下去。朱云天一扭脸,小魏正寒着脸望着他,眼睛里射出两把刀来,仿佛在说,你再轻浮,我就让你骨断筋折,于是他再不敢动手动脚。
  这马车在路上整整走了两日,其中有几次差点翻进了河沟。等到进了定远城,这匹马已经累了个半死,口里流出了白沫。
  定远城门口站了一队军兵,检查着来往行人的行李。朱云天看了一眼,大为满意,却是因为这些军兵身上共和军的军服,而非元军的服饰。
  共和军的军服统一为标准的灰黑色,看上去格外庄重显眼。
  众人乘着车缓缓到了门口,当头的校尉命他们都下车来,站到墙角接受搜查。
  朱云天对陈京使眼色,让他搞定这些人。陈京摆出一副笑脸,过去跟那校尉说了几句软话,只道城内亲戚生了重病,我们从濠州前来探望云云。
  校尉登时眼睛一瞪:“哪门子亲戚,住在哪条街,哪条胡同,姓甚名谁,都要说清了!确有此事,才可放行!”他玩真格的,简直称得上铁面无私。
  陈京哪能说得出这些个细节来,只好苦了脸,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锭,塞到这校尉手中,只道:“军爷,行个方便吧,大家都不容易。”
  朱云天紧张地盯着这校尉的手,关注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只要他收下这银子,到了定远的府衙,他定让杨义尘把这校尉砍了喂狗。一锭银子就能买通的人,岂能让他来监守城门?
  岂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人意料,校尉拿过银子,在手上掂了两下,像是在估摸这银子的重量,却突然抡圆了胳膊,砸在陈京的肩膀上,口中怒骂:“去你妈的,十两银子就想买通本官?大帅刚颁布的军规,擅收贿银过十两者,立斩!各级关卡行贿超过十两者立刻押入大牢,杖责四十,听候发落!来人,这些人全都给爷锁了,送去府衙!”
  陈京毫无防备,被这人砸得肩膀肿起了一个大肉疙瘩,痛不可当。他真想将这校尉一拳打死,但想及老大就在身边,不能造次,只能忍住痛,从地上爬起来,眼望朱云天,征求他的意思。
  众人还在六神无主,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兵已经扑了上来,铁链一锁,连成一排,十几个人被牵去了定远府衙。一路上陈京和徐达闭嘴无话,很乖的跟着走,倒是让朱云天摸不到头脑,这俩厮今天怎么了,受了这么大委屈都默默承受,好象良民似的?
  其实是因为陈、徐二人把朱云天想得太过高尚,二人在心中竟以为这是朱云天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戏,以此来考验两人对共和军各种规定的态度。
  有了这多疑的心,他们哪敢大放厥词?反而是小魏一开始拼力挣扎,欲要抽剑断了这链子,再一通砍杀,杀将出去。她反手想抽剑之时,却发现两把宝剑早被军兵们卸了去。这些军兵平日闲来无事,整天就练习怎么锁人缴械,早就炉火纯青,从未失手。小魏摸了一团空气,只能独自苦笑,见朱云天未受到伤害,又在自己的地盘,想必没什么危险,心下总算轻松了许多。
  他们很快被押到了定远府衙,军兵们分工明确,一进府衙大院,领头的校尉随即把铁链一扔,交给了府中一名主管大牢的从事,道:“这些人对本官行贿,又身份不名,先关起来,待知府大人审问。”
  那从事应了一声,就一招手,院中登时出来二十几名士兵,各持兵器,将他们先关到一间宽敞的土牢房。
  十几个人靠在一起,闻着这牢内刺鼻的屎尿味,坑坑洼洼的泥地,还有几张脏兮兮的席子,倒也是哭笑不得。离开濠州之时,谁能想到两日后会被关到了这定远大牢里?
  除了朱云天对自己的军令得到如此严格的执行而感到洋洋自得,恐怕没人会感到舒服。
  尤其那十名在将军府内颐指气使惯了的卫士,之所以没有还手,全是因为朱云天没有发出任何指令,好象是乐在其中的样子,才都吞着这口气。现在进了大牢,这些人一阵埋怨:
  “大帅,他们岂有此理……”
  “大帅,您好歹是金贵之身啊,怎能被关在这种地方?”
  说来说去,无非是想让老大发个号令,他们一同杀出去,再找定远知县算帐。
  朱云天哪有这么傻,愿意蹲在这臭地方受活罪?反正横竖都要见这杨义尘,进而再见到宁巧,以这种方式见面,也是有趣得紧。他很想知道杨义尘见到自己时,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估计一定会让他跌碎眼镜。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外面的牢房传来喧哗之声,牢头带了一群府衙的衙役进来,说要提了犯人去过堂行杖了。
  铁链声声,碎步如花,朱云天头上搭了几根草,活像个落难公子一样跟手下一起被带到了定远府衙的大堂之上。此时正值上午,约有十点多钟,是杨义尘开始办公的点儿。他人已发福壮实了许多,穿了官服,坐在大堂之上,头也不抬,便道:“是早上于城门口捉的那些行贿之人吗?难道你们不知道规矩?先每人打四十板,再来于我回话!”
  衙役们齐声应道:“是,大人!”便来扯了朱云天等人的袖子,就欲拉到院子里打屁股。
  为什么要拉到院子里,打板子不都是在大堂上吗?原来衙役们见犯人实在太多了,十四个人,每人打四十,加起来就有五百多板,估计要打到下午才能完活。为了不妨碍杨知县办公的心情,他们决定到室外去解决。
  见这些人真要打,朱云天慌了,妈的杨义尘,你架子也恁大了吧,好歹抬起头来,看看本人这副尊容,也是对犯人的基本礼貌吧?
  他想得倒是很美,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是共和军的老大,就要被特殊对待似的,可这姓杨的若知你是朱云天,还会让人打你板子不成?
  “这个,大人,我有话说……”朱云天无奈,只好开口说话了——再不说话,他的屁股恐要被打烂。
  杨义尘趴在桌上写着毛笔字,作为一个武将,当了这知县之后,每天都要批示下面的各种鸡毛小事,他心里烦着呢。今天的批示文件又他妈格外的多,比如张三偷了李四的鸡,赵五盗了钱六的猪,案子破没破总得有个文字的交待,这一堆纸在文案桌上堆成了山。正是焦头烂额,又抓了这么多轻罪犯人,他哪顾得上详细的审问,本想打完了板子就放人,这会儿一听有人要说话了,声音听上去还很牛逼,心中一愣,便扔掉毛笔,抬起头来,问道:“你是何人,想说什么?”
  朱云天化了妆,穿着一身文绉绉的书生装扮,哪像个流氓,根本就是个学富五车的秀才。杨义尘一眼望去,也辨不出他是什么来路。
  “大人,我屁股前几日长了疮,能不能不打板子?我们愿交银五百两,以充罚资,您看好吗?”朱云天不怀好意的说。
  陈京和徐达在他身后,着实替杨义尘捏了一把汗。
  杨义尘嘿嘿冷笑一声,道:“好啊,银子拿来,板子照打!说不定这四十大板下去,你那疮就好了呢!来人,把这公堂之上当众行贿之人再加六十大板,给我狠狠的打!”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衙役们心想,大人这是想把此贼打死啊!朱云天等人却想,杨义尘他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生了这么一个铁面无私的好儿子?
  “看什么,还不跪下受杖?!”见朱云天直愣愣的望着他,杨义尘怒喝一声。
  再不亮出身份,恐怕朱云天这条小命今日难保了。陈京咽了一口唾沫,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在衙役们威武的注视中,一直走到了文案桌旁,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到杨义尘面前,笑道:“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后堂说话?”
  杨义尘拿起那东西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脑门冒汗。这一块青铜质地的牌子,上面刻了一个隶书的“朱”字,是共和军情报室也就是特务机关专用的通行证,亦是代表朱云天近侍心腹的身份牌。杨义尘岂不认识这东西,当年陈京来定远关照宁巧之时,亮出的就是这块牌牌。
  再抬头看,虽说化了薄妆,但细细打量,不是陈京又是谁!杨义尘慌忙起身,跑到了堂下,对着陈京就要下跪,口中道:“属下该死,不识陈大人的真颜,冒犯了各位,恕罪则个!”
  满堂的衙役不明就里,也赶紧跟着扔了板子,跪了一地,口中亦道:“恕罪则个。”尽管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这是恕的哪门子罪。
  陈京见这姓杨跪在脚下,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恶气,肩膀上的肿也仿佛瞬间消了许多,笑道:“杨大人不必多礼,这事不怪你,快起来,我们后堂说话!”
  杨义尘一想对啊,陈大人一身民装来到定远,又带了这么多人,必是有机密之事。他马上起身,命手下去关了府门,传令今日休衙一天,百姓有事明天再来补上。便引了众人进了后室,这里是杨义尘的居处,乃前任知县罗枫月调走之时留给他居住的。
  直到这时,朱云天才找到了一点主人的感觉,他被陈京让到了正座之上,慢慢悠悠的坐稳了屁股,便开口道:“杨大人的工作很出色呀!出乎我的意料,若我军的所有官员都能像杨大人一样,这天下能有什么官逼民反的悲剧?”
  杨义尘再次听到他说话,又见陈京对他的态度恭敬谦卑,已明显感觉到此人身份不同寻常,小心谨慎的问:“这位是……”
  陈京笑呵呵的介绍道:“杨大人不必吃惊,这位便是我共和军的朱云天大帅,这位是作战部的部长徐达,兼第二军的军长……”
  刚想再介绍一下小魏姑娘,只听扑通一声,杨义尘已膝盖一曲,再次跪了下去,拱起了手高叫:“小人不知大帅驾到,竟要以杖板相待,实在罪该万死,望大帅恕罪则个!恕罪则个!”
  朱云天暗自冷笑,你若是收了我的五百银子才真是罪该死呢!他一脸热情的把杨义尘扶起来,还很平易近人的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道:“杨知县此举令我深深敬佩,哪能责罚?快请坐下,我们边饮茶边谈。”
  若从长说来,这杨义尘还算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当年胡思福把他关在定远城内,正是这姓杨的带了人杀进去,干掉了上百红巾军,逼得胡思福逃到了湖北。朱云天当时便已对此人生了提拔之心,现在正是时候。
  “是,大帅。”杨义尘见朱云天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就吃了一颗定心丸,小心翼翼的陪坐在一旁,琢磨老大突然驾临定远城的原因。“您老人家日理万机,多少大事等着您处理啊!突然来到定远,莫非有重大军务?”
  朱云天笑道:“我来看一位故人,不知她还好吧?”
  那厢陈京已开始对杨义尘打眼色。
  杨义尘一听“故人”二字,再看老大身坐着一位美女,杏眼圆睁,娇艳逼人,马上心有灵犀一点通,想到了关键之处,忙回道:“大帅放心,她在我处一切安好,这一年多的时间,属下尽心尽力,将她奉若天人,未敢失了规矩。”
  “这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且住你这儿,晚上去看看她,你替我安排一下。”朱云天一听宁巧没什么事,石头下了一大块。
  不过,棘手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见了宁巧是很容易,如何处置更是全在于他的一念之差,但他要的是宁巧的心,想削减掉宁巧心中的万千仇恨,却是难于上青天。
  醉酒发狂,强奸一事发生之后,每当想起宁巧那张痛不欲生的脸蛋,朱云天便悔意泛滥,恨不能时光倒流,重新好生对待于她。当年他不得已冒充朱元璋混迹钟离村之时,朝不保夕,东逃西窜,宁巧对他的关心以及姐弟之情,曾令他深为感动。
  可惜的是一场酒后意外让这份平稳发展的姐弟情感荡然无存,也直接逼迫他提早亮出了身份。
  徐达在旁听着什么“故人”,什么“天人”,感觉莫名其妙,便问道:“大帅在定远城还有好朋友吗?小弟怎的没有听说?”他以为是道上的朋友。
  这人可不能让徐达见到。朱云天转换了话题,道:“哦,他跟你没甚关系,是管志在红巾军时的一位老相好,正关在定远,既然经过此处,我不妨做一次好人,释放了她,给她找一个出路。”
  徐达目光闪烁,半信半疑的道:“原来如此,这管志其貌不扬,想不到还挺风流的啊。”说完自嘲的笑起来,仿佛在笑自己多管闲事。
  杨义尘见大帅对徐达支支吾吾,显然不想让人知道宁巧此人。为了保密起见,他也便不再言及此事,命人撤了茶,摆了一桌酒菜,做东宴请朱云天一行。
  酒桌上,几杯酒下肚,朱云天免不了再次夸奖一番杨义尘在定远城出色的工作,承诺不久就把他调到濠州,随在身边做行军打仗之用。
  “留你在这小城担当知县,太过屈才了。现我军之兵马越来越多,大有溢出江浙之势,最缺乏的就是像杨知县这样的人才啊!我听说定远城内藏龙卧虎,你今后要多向本帅推荐几个有用之材。”朱云天说得没错,冯氏兄弟和唐胜宗,都是由这定远城投了共和军,方才帮他造就了今天这番大业。
  杨义尘谦逊的起身,敬了杯酒,道:“大帅这是说哪里话,属下才疏学浅,有许多地方要向大帅及众位大人学习,尤其是徐达军长,睢宁一战,天下皆惊,令我辈高山仰止啊!来,徐军长,属下敬您一杯!”
  徐达呵呵一笑,站起身,把酒接过来,豪爽的一饮而尽。他生性直爽,遇到谈得来的朋友,哪能再做官场的扭捏之态?这杨义尘在公堂上办事的秉正之风,深合他的性子,故而两人在酒桌之上很快便打成一片。二人联手敬酒,先把陈京灌得一塌糊涂,接着目标又对准了朱云天。
  “来,大帅,属下再敬您一杯,今日不醉不休。”
  三言两语之间,朱云天已闻出了拍马屁的意味,再这么喝下去,怕是要被两人的迷糊汤给灌晕了不可。
  “停停,打住!两位兄弟,我们明日还要上路,今天就喝到这里吧。”
  陈京躺在桌子底下,哼哼唧唧的亦道:“你妈的还喝,老大早就颁布了军规,谁若存心在酒桌上劝酒,杖责二十板,难道,你们这俩小子都忘了吗?”
  这一点,军规里面确实有,只不过包括朱云天在内,所有的人都把这条规定当一个屁放了,不当回事。显然,陈京在桌子底下提到这条规定,是假装喝醉了酒行报复之事,今早被城门口的校尉砸了那一银锭,这小子一直在心里念念不忘,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老大罚杨义尘挨上二十杖。
  杨义尘不傻,从话里行间琢磨出了陈京的这个意图,赶紧放下了酒杯,立马像个正人君子似的正襟危坐,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大帅,您颁布的军规我一条都不敢忘,时刻提醒自己,要日日背,夜夜念,时时遵守。今日劝酒之举,实非属下违背军规之故,而是因为属下见大帅受了惊下,又难得来一次小城,故而属下摆下这宴席,代表定远城的几万百姓向大帅您表达我们的敬意!”
  朱云天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杨义尘真他妈有意思,这番话乍一听像是在替自己劝酒的行为进行辩解,可细听之后再一琢磨,竟然是一段非常精妙含蓄的马屁文。这一段话用词平凡无奇,语气淡然镇定,语速平稳真切,此时读将出来却是意寓双关,一石二鸟,在替自己开脱的同时,还大大的把朱云天吹捧了一下。
  姓杨的确实厉害!朱云天心中喟叹道,不过,如果身边全是这种人,也真够麻烦的,不知道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所以,一定要把他给弄上战场,去给敌人斗这心眼去吧,死了算是物有所值,活着倒是对我有害无益。
  “呵呵,杨兄弟,我什么时候怪罪你了?我们大家都放下这副臭不可闻的官架子吧,要喝索性喝个痛快。还有你,陈京,快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再耍这些小聪明,我罚你到街上扫地!”朱云天眯着色眼说。
  陈京通红着脸爬出来,像是刚洗过了一个鸳鸯浴,重新坐定了,道:“老大说得是,我今天早上没穿内裤,所以说话老是跑题,万望各位海涵!”
  “你!你……”
  大家不由友邦惊诧,包括小魏在内,都大吃一惊,纷纷盯住了陈京的内裤,被他这张乌鸦嘴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意念在心里把他杀死了一万遍。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