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地下工程
如何处理几个俘虏是挺让人头疼的问题。这几个家伙现在被绳子绑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看上去老实的不得了,但我们心里清楚,一旦放他们走,他们势必还是会继续跟我们作对。
铁柱在这几个人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都毙了算了。”
“啊!”几位仁兄一起把头抬起来,七嘴八舌的求饶。其实铁柱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我们不可能拿人命当儿戏,跟谁有点矛盾就要打要杀。
“别嚷嚷了!”卫攀打断几个人的话,“问你们几句话,老实交代,兴许还能给你们留条活路。”
“一定老实,一定老实。”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表态。
根据他们交待,吊死鬼叫梁毅,是梁家五兄弟中老五梁从信的小儿子。在他们这一辈中,梁毅的年纪最小。中国人一向讲究排资论辈,但在梁家这种吃江湖饭的大家族中,资历显然比不上实力,梁毅算是有点小聪明的人,而且处事果断(其实是心狠手辣),综合实力比几个本家哥哥强一些。梁家五老年纪大了,这些年家族里的生意以及杂七杂八的事都是由梁毅主持。
梁毅这次到甘肃来一共带了十多个人,除了面前几位被绳子绑着的,还有三个留守在兰州。
俘虏们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毕竟他们只是跑腿打杂的小角色,其他重要的信息一问三不知,更别说有关黑夹克这伙人的具体情况。
“大哥。”俘虏中为首的一个试探着对庞老二说:“我们知道的全都说了,放我们走吧。”
“走?”铁柱朝他踹了一脚,说:“前脚放你们走,后脚再跑来跟我们舞刀弄枪?留条命给你们已经不错了,想走也行,一人留点零件,免得你们不长记性。你先来,说吧,留左耳朵还是右耳朵。”
这人急了,拼命的解释,要不是被绑着,肯定十个手指头都得举起来发誓。
铁柱跟这些人胡闹,庞老二却想着另外一件事,我知道,他是在等穆连山。
不过照我想,以穆连山的身手和经验,他不但能平安无事,而且还能摸到厂房这里来,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我们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苏玉的情绪似乎不是太好,一个人呆在旁边默默无语。我走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苏玉突然问我:“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
“这个这个……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现在不是有正事要做吗?”
“既然你喜欢,那又有什么办法,天天跟地斗,跟人斗,很有意思吗?”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回头望了望庞老二他们,然后压低声音说:“等这件事做完,我保证那儿都不去了,每天都……都守着你。”
“呸,你愿意守着我,还要看我乐意不乐意。”
“当然当然。”苏玉只要肯跟我贫嘴,那就说明情绪已经有所好转,我继续说:“苏大小姐眼光高,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以后每天能看看你就知足了。不过现在嘛,还要以大事为重啊,你想想,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从古到今,有几个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那个那个什么,成功的道路是曲折的,居里夫人在成功前是干什么的?每天都要提着铲子当苦力,还有写史记的司马迁,一本书写了多少年?不都是咬牙熬过来的吗?眼下我们做的事正是只见付出不见回报的时候,真要是做成了,那种成就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到的……”
我文化水平不高,搜肠刮肚搬出这么一套说词已经是满头大汗,苏玉看我说的一本正经,忍不住笑了笑:“说了这么多,你渴不渴?”
“没事,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给我拿瓶水去。”
“保证完成任务!”我挺胸敬了个礼,然后跑到厂房外的车上去帮苏玉拿水,顺便多带了几瓶分给大家喝。
一瓶水尚未喝完,穆大侠终于露头了。
不过他不是正大光明从大门进来的,穆连山虽然比不上庞老二千思万虑,但毕竟是大风大浪里混过来的人,做事很有分寸。他在荒路上脱身之后潜伏起来,直到感觉几辆车开远了才慢慢从深沟里往上爬,谁知道还没完全爬上来,又有两辆车呼啸而过。
毫无疑问,这两辆车是黑夹克他们乘坐的。迫不得已,穆连山只好又躲了一会儿,等荒路上没动静了才小心翼翼上来。
这条荒路很少有车辆经过,所以梁毅的车和黑夹克的车留在路上的轮胎印记很清晰,穆连山顺着标记一路跟进。不过步行的速度实在太慢,到他模模糊糊能够看到厂房轮廓时,黑夹克已经挟持了梁毅和刘胖子凯旋而归。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穆连山一攥拳头,翻身进沟躲了起来。
之后再没有什么意外,穆连山顺利摸到厂房附近,然后猫在墙角朝里面观察好久,直到确信我们已经占据主动后才从窗户跳进来。
穆连山显然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在逆境中翻盘的,庞老二详细跟他解释一遍,穆大侠才恍然大悟。
这场变故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所有人能安然无恙的重获自由,不能不说是黑夹克的功劳,而且他们把梁毅和刘胖子两个元凶都弄走了,尽管不知道会如何处理梁刘二人,但最起码在短时间内替我们减少很多麻烦。
“告诉你们!”铁柱恶狠狠的对几个俘虏说:“这次给你们个改过的机会,要是以后还跑来捣蛋,一人两颗子弹,一颗打脑袋,一颗打心窝!听清楚没!”
俘虏们被诈唬了半天,一听命保住了,总算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回答听清楚了。
卫攀和铁柱亲自动手,把俘虏腰间的皮带抽出来,然后又责令他们把鞋都脱了。俘虏们看了看铁柱,为难的说:“鞋脱了,我们咋走路啊。”
“脱鞋,割耳朵,你们自己选一样。”
没人再敢废话,纷纷用两只脚互相踩着把鞋脱掉。铁柱把鞋和皮带收集到一起,全都塞进车里。卫攀对马棒子说:“事走到这一步,我不多说你什么了。百善孝为先,你为了老父亲坑我们一次,总算情有可原,大伙不难为你,你走吧。”
“卫老板,各位弟兄,这次真是承你们情了……”
“还有。”庞老二补充道:“你虽然在这里地头熟,但梁家人一向做事没规矩,依我看,你还是带着家里人暂时到别处住几天吧。”
马棒子再三道谢,然后开着自己的车回兰州安顿家人。
梁毅留下了两辆车,按说我们应该都开走,不过几个人里就卫攀会开车,庞老二和穆连山虽然本事大,但也玩不转发动机。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扎破一辆车的轮胎,然后放光汽油,在荒郊野外,这辆车等于是废了。
马棒子都走的不见影子了,我们才想起来忘了问问他这条荒路到底能不能通往红石山。为了避免走错路,卫攀调头行驶,把车开到大路上朝红石山进发。
按照原计划,我们需要在河道南岸一处比较低洼隐蔽的地方下手,直接把洞打到地洞里去。对人手单薄工具简陋的我们来说,这个工程量实在太大,但只有这么做,才能避开守护者的注意。现在不光是红石村的人,连梁家人也掺合进来,时间万分紧迫,不得不硬着头皮干下去了。
汽车在空旷的荒野中很扎眼,所以我们在距离河道很远的地方找了个隐蔽处把车停好,然后一行人步行来到庞老二前几次容身的制高点。
红石村的人还没撤退,四个看守者闲的蛋疼,正扯着喉咙唱花儿。观察了一会之后,卫攀说:“二哥,看样子他们警惕性不高啊,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看他们吃晚饭时是怎么安排的。”
这一次我们有备而来,不但车里带着食品饮水帐篷,而且每个人都穿的很厚。这时候距离晚饭还早,我们轮流就地休息,顺便研讨近期内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以及应对措施。到晚饭时天已经黑了,四个看守者燃起火,吃烤馒头,喝瓦罐里的水,看样子不会回村,也不会有人来送饭。
“咱们到南岸去吧。”庞老二对大家说:“不要弄出什么动静,今天就开工。”
“摸黑干?”
“这你就不懂了吧。”铁柱拍拍我的肩膀说:“只要天不是黑的象锅底,咱们做活的时候就不用照明。”
我们绕了个大圈子来到庞老二事先挑好的地点,确实比较隐蔽,站在地平线上根本看不到这里。
“这里用不了太多人,我和连山还有铁柱轮流干,你们另找个地方呆着,真有特殊情况的时候再出来。”
打洞这种技术性较强的工种确实也不是有把子力气就能干好的,我和松爷卫攀苏玉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容身,庞老二他们已经破土动工了,铁柱中间回来一次要烟抽,我问他工程进度,铁柱说这里的土很干,好下铲子,不过比湿土要费力气,而且打洞挖出的土不好处理。
“多长时间能打到地洞里去?”
“这个不好说,要是拼命干,中间又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两夜功夫就够了。不过就算打通了一时半会之间也弄不成事啊,地洞里面的路还没摸完呢。你们几个后勤保障得跟上,吃的喝的都预备好。”
形势还不错,这一夜很平静,庞老二他们三个没怎么合眼,偷偷摸摸的把工程干了一半。天亮之后,我们回到制高点隐藏起来,好让三个地下工作者休息休息。红石村派来的看守者大概是轮流制,昨天那四位围着篝火熬了一夜,大清早就又来了四个接替他们。
第二天黄昏后,庞老二继续带人上工,临动手前他嘱咐我们再坚持坚持,如果一切顺利,打通地道就在今夜。
这句话说起来轻松,真做起来确实有点费劲。爬子打洞就和解放军打枪一样,本职所在,但二十多米的洞,不是谁想打就能打通的。回头想一想,实在应该庆幸当初拉了庞老二入伙,如果没有他,单凭我和卫攀,说不定现在还停滞在当阳地宫里摸路。
我和松爷从车里搬过来一部分食品以及饮水,帐篷虽然带了,但撑开后目标太大,只能睡觉的时候搭在身上挡挡风。庞老二他们开工之后,我们四个闲人就只能窝在原地聊聊天,轮流睡一会,这时候还早,不到睡觉的时间,卫攀突然很认真的说:“小陈啊,还有苏小姐,二哥他们在做正事,咱们也不能闲着,一起研讨个问题吧。”
“卫老板。”松爷很不满意的说:“凭什么你研讨问题就只对他俩说?我不是人?”
“一起研讨嘛,我疏忽了,疏忽了。”卫攀拍拍松爷,示意他别生气,继续说:“我很奇怪啊,按说我们从阳川来这里的时候行踪隐秘,但梁家人不但知道我们来甘肃,而且还知道我们跟马棒子接头,你们想想,究竟是那一个环节出了漏洞?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搞清楚,梁家似乎是铁了心要和咱们耗下去了,搞定这里的事以后,咱们还得去别的地方,如果他们一直跟在后面瞅机会打黑枪,后果不堪设想啊,咱们不可能回回都交好运。昨天我自己想了半夜,分析出很多种可能性,不过没有想出来很确切的答案。”
我的心思全都放在庞老二着手的地洞上,如果不是卫攀提醒,我倒真疏忽这个问题了。认真想想,他说的很有道理。梁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他被黑夹克带走了弄出个好歹(纯属个人美好愿望),梁家还有其他人继续跳出来和我们作对。
不过我认为这个问题不算复杂,只要用心想,很快就能找出比较贴切的答案,我对卫攀说:“卫老板,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小陈,拿我当外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有话直说嘛。”
“你手下很可能出了内鬼。”
“有这个可能。”卫攀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想过。”
卫攀为人大方,而且对手下兄弟仁义,所以很多人都愿意到他那里混饭吃。人多了就造成*人员素质问题,杂七杂八的什么烂鸟都有。
“你看啊。”我接着分析道:“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比较隐秘,来这里二十多天都风平浪静,梁家人一直没出现,这就说明,他们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们的去向,就是在这二十多天里,梁家人想办法打探消息,终于找到线索,然后跑到这儿来。他们能从那里找线索?无非是知情人。我和二哥还有铁柱穆连山他们孤家寡人,只有你手下养了一大帮人,所以,这帮人里出内鬼的可能性很大。”
“你也知道,为了保险起见,这次出门我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就连手下兄弟也没几个清楚的……”
“这就更好了。知道的人越少,我们锁定目标的范围也就越小。当然,我也没什么依据,完全都是猜测,有没有内鬼,回去查查就知道了。”
“我下面还真有这么不仗义的人?”
“人活一辈子可不是全为自己活的。”苏玉插嘴说:“你那个姓马的朋友看着也像个仗义人,但父亲一有危险,他还不是把我们出卖了?就事论事,也不能说他做错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切皆有可能。”
“回去再说吧。”卫攀看样子有点心烦,“一定要查清楚。”
我们在这边开研讨会,庞老二在那边玩命干,业务技术娴熟再加上工作态度认真,使得原计划一整夜才能干完的工程提前竣工。松爷他们都睡了,剩我一个人守夜,凌晨四点的时候,负责掘进的三个人一身尘土跑回来,铁柱说通道已经挖好了。
“这么快?”
“没办法,二哥说要赶时间。”
我们一对话,卫攀和苏玉就从浅睡中惊醒过来。庞老二毕竟不是铁打的,连着两夜没合眼,显得有些疲惫,等人都醒了,他对大家说:“现在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们下去三个人探探路吧。早一点把路走完,就能早一点离开这儿。”
“二哥,休息休息吧,不能硬挺。”
“不要紧,我觉少,等天亮了睡几个小时就补回来了。连山和柱子留在上面休息,小陈,卫老板,咱们三个下去吧。”
刚刚打通的地洞洞口很窄,钻进去之后我发现洞体并不比洞口宽多少,人只能趴下来匍匐前进,胳膊肘和身体下的土层摩擦产生一片雾蒙蒙的灰尘,爬到一半就让我觉得胸口发闷。
脚踩到地洞的实地上我的心才算踏实一点,庞老二在土墙上钉了一个木头橛子,然后让我把线绑到橛子上。绑线的时候我不由想起地洞内神秘的人影,这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对我们来说是个潜在的威胁,不过他们不可能天天钻到洞里等我们,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比较安全。
据庞老二说,他们上次在洞里又前进了很远,所有密密麻麻的通道似乎有聚拢的先兆,不过因为红石村民的干扰,我们没能一鼓作气继续走下去。
通道聚拢就代表着很可能已经接近终点,只要能够到达终点,那块被严密隐藏的玉鼻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前面的路不算太复杂,庞老二记得比较清楚,岔路分的多了之后,就要靠以前留在墙上的标记了。和线相比,标记的保险系数不高,人在四通八达的小路中迷失方向后,很可能会把标记跟丢,而线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就算绕了八千个弯,还是能牵着线平安走出来,前提是线不能断。但神出鬼没的人影很可能会暗中做手脚,所以在墙上留路标是必须的,虽然不如线好用,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强。
通道由少变多,由宽变窄,这是整个地洞中最危险的地方,根据我的经验,这里也是接近地洞正中的位置,再往前走一段,墙上的标记就不见了,庞老二回头对我们说:“上次我们东摸西摸的就走到这里,你们看,通道少了,也宽了。”
“还算顺利啊,起码路上没什么机关,比地宫里可强多了。”
“呸呸呸,千万别这么说,你没发现么,咱们总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庞老二看了看表,说:“我留标记,你们俩放好线,尽量多往前赶一赶,天快亮了,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摸到终点。”
我和卫攀点点头,紧跟着庞老二,放线外带观察身后情况。
突然,正拿匕首在墙上划标记的庞老二闪电般缩回手,同时低哼一声,我赶忙问:“怎么了?”
“被什么东西扎了手。”
我拿手电朝墙上照了照,一只足有两寸长的黑黝黝的虫子抖了抖头上的触角,我用手电把它敲下来,然后伸脚踩死,虫子坚硬的甲壳在鞋底下发出咔咔的声音。
“这是啥虫子啊。”
“不知道。”我抬头看了看庞老二:“二哥,没事吧。”
“没事,接着走吧。”
刚刚走了几步,庞老二有点不对劲了,身体摇摇晃晃,捂着胸口说:“胸……胸口有点……”一句话还没说,他整个人就瘫倒在地。我和卫攀慌忙把他扶起来,发现庞老二已经失去知觉。我猛然回想到:刚才那只黑虫子是有毒的!
想到这,我看了看庞老二被蛰伤的右手,果然,只有针尖大的伤口附近殷红一片,而且肿的厉害。
“虫子有毒。”我焦急的对卫攀说:“赶紧把二哥弄上去。”
我丢下手中乱七八糟的东西,背起庞老二就往回跑,跑了一阵之后卫攀替换着背他。这种不知名的野虫子一旦带毒就有可能致命,所以我们俩一步不敢停留,拼命把庞老二背回通道口。
“洞太窄,不好把人弄出去啊。”卫攀满头大汗的对我说。
“你在这儿等着。”我一边朝洞里爬一边说:“我回去拿绳子,绑在二哥身上,从外面把他拽出去。”
我再也顾不上洞里的灰尘有多大,四肢并用,飞快的爬出地面,把已经睡着的铁柱和穆连山都弄醒,告诉他们庞老二被毒虫子蛰了,然后抓起绳子就往回跑。铁柱他们翻身爬起来,跟着我来到洞口,我解开绳子,交给铁柱一个绳头,说:“我进去把绳子绑到二哥腰里,你在这里拽。”
“快去啊!罗嗦啥!”
我一头扎进洞里,在庞老二身上绑好绳子,几个人合作,终于把他弄到地面。
庞老二依然昏迷,而且情况愈发不妙,伤口附近的殷红已经蔓延到面颊上,看来黑虫子不但有毒,毒性还很烈,依照红斑蔓延的速度,就算现在开车把人火速送到城里的医院估计也来不及。我们来之前并未想到还会遇见这种情况,所以根本没带一点相关的急救药品。铁柱眼睛都急红了,非要让卫攀把车开来拉人去医院。
我拦住准备去开车的卫攀,背起庞老二,回头对他们说:“柱子跟我来,其他人都在这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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