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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老兵志怪谈异》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灵物之谜(4) 作者:笑看茶凉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灵物之谜(4)
  听郑老先生说及当年身为御医时,曾给一位尚在闺中的格格诊治表皮顽疾,发现那位格格身上所患的并不是什么皮肤之病,而是男女之间颠鸾倒凤、云雨欢愉,到达颠峰时的抓啃之痕,一下子引得众多尚未成婚、未经人事的兵丁们大为好奇,纷纷请老先生详细讲讲。
  只有刘老大不以为然地说,像那种抓啃之痕,别说是岐黄杏林之人,就算是王爷、福晋本人,也会看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让这种有辱门楣的事闹腾得惊动御医呢?更何况那种捏啃之痕只是在体表或青或红、并无妨碍的,何须当病来治?
  “咳,谁知道呢!当时老夫还以为王爷和福晋故意设下陷阱让我跳下去呢!”郑老先生说,“要知道那格格尚在闺中未曾婚嫁,若是老夫胆敢说出真实情况,肯定会被他以此为借口活活杖毙的!”
  “那个,老先生啊,反正这事也是与地狱蓝有关,老人家不妨给我们讲讲嘛!”小李兄弟讪笑着说,并且拿出平日舍不得抽的洋烟,毕恭毕敬地敬给郑老先生一枝。
  郑老先生虽然并不抽烟,却也未驳其面,而给大家讲了起来当年的离奇往事-----这也或许是他老人家多年来一直隐藏胸中、不吐不快的缘故吧:
  咳咳,当时老夫从那格格下巴和脖子处再三确认,那些青红之痕绝对正是男欢女爱时留下的痕迹。
  不过,老夫这次却并不像往日给患者确认了病症那样让人欣喜,反而是深感心惊肉跳、忐忑不安,只怕一不小心、口不择言地冒然说出,犯了忌讳而遭不测之祸-----怪不得他找了那么多的名医,不但没有治好格格的病,反而连病症也确认不了的!
  但是,老夫思忖半天,实在想不起来何时何地曾经得罪过这位王爷。再说,就算我郑某无意中冒犯了那位王爷,而让他想要惩治于我,也根本用不着来这一套啊------毕竟这位王爷位高权重、脾气暴躁,当年他直接让手下打死了一名地方官吏,皇上也只不过训斥罚俸而已呢!
  所以当时老夫只得强装镇定,要求为格格把脉确诊后再说。
  为格格把脉确诊,除了可以拖延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应对之法以外,老夫尚有另外一层打算,那就是看看格格是否有喜。
  如果格格真是有喜在身的话,那当然是掩盖不住的。若是直言惹怒了王爷和福晋,至少老夫可以拿出来证据,用来证明老夫绝对不是信口雌黄、辱没皇室。
  令老夫心凉失望的是,从那脉相来看,那格格并非是有喜之身!老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次把脉确认,结果仍然如故!
  当时老夫我那是心急如焚啊,因为格格的贴身丫环就在身边,立等老夫开口确认病情呢。如果老夫装聋作哑,学着之前的那些同行们的样子,承认自己看不出来格格所得是什么病的话,实在是坠了老夫世代御医的名头,心有不甘呐!
  不过若是直言相告的话,她现在又无孕在身、没有凭据,肯定是容易惹来横祸!
  这真是让老夫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真正让我彻底心凉的是,见我久久不语,那格格的贴身丫环小声告诉我说:“先生可瞧出我家主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了么?奴婢多嘴一下,先生勿怪,早前福晋大人已令女官验过主子之身,仍是完璧处子!”
  天呐!若是格格无喜在身,那也有可能算是侥幸而已。如今她竟然仍是完璧处子,那,那老夫更是不敢轻言擅断了!
  故而那格格的贴身丫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我听来却是如同惊雷------怪不得之前的那些名医们不敢擅下结论呢,原来这种看似明显的问题背后,还真有什么让人琢磨不透的玄机!
  这完璧处子之身的格格,身上却出现了男女之间鱼水之欢的印痕,这让老夫真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啊!
  突然间,往日听人所讲的一桩怪事出现在了眼前,那桩怪事是这样的:一个独居闺房的黄花之女,从来没有接触过陌生男子,在其娘家竟然突有身孕。
  其父母细察周围,亦无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多次暗中观察,更未发现其女有甚私情。于是就怒问其女,可有暗中与人相会等等,但其女说是绝无此事。
  那女子的母亲就亲验其身,发现她女儿果然没有说谎,仍然是完璧处子之身------只不过她的肚子却是一天天大了起来,而且经过先生把脉,确认是有喜在身!
  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有精怪之物与其在梦中交合,导致其离奇有喜......
  想到这里,我就猜测到,这位格格是否和传说中的那位女子一样,是有神怪之物与之交合呢?
  于是老夫就出了格格之房,来到外面,向格格的贴身丫环问道,格格近来可有什么异状?特别是在晚上休息的时候?
  那位丫环倒是非常爽直,直接告诉我说,先生是否怀疑我家主子有什么神异经历啊?前面几位先生已经问过很多次啦,并且福晋有请高僧道长的前来作法,说这王府之内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一类的东西。
  听那丫环如此一说,我算是豁然开朗了:至少王爷和福晋并无害我之意,而且之前的那些先生们,和老夫我的看法一致,格格身上的印痕绝对不是什么皮肤之病,而是人为的捏吻所造成的------这干柴烈火倒也真是猛啊!
  看来这格格确实是遇到了什么奇怪之事,造成身上无端出现这种暗室之印,令王爷和福晋深感头疼,这才召来如此多的岐黄高手前来解决......
  正在这时,福晋大人亲自驾临,我自是连忙上前问候。
  不用说,福晋是问我格格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那福晋告诉我说,看来先生也是看出来了,格格的病症确实有些古怪,但她绝对并没有做出什么逾规之举,而且曾有数名高僧道长前来王府,说是并没有什么鬼怪之物,听说郑御医博学识广,这才请太后降旨,请郑御医前来解决。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老夫才算彻底明白。看来王爷与福晋不但没有害我之意,反而是对郑某甚是看重,在众多名医束手无策之后,寄希望于郑某来解决格格的疑难杂症。
  但是,令郑某汗颜的是,格格的病确实是非常古怪,完璧处子之身的她不但并无私情,而且也并没有什么鬼怪作祟,甚至也没有那桩离奇传闻中的有喜在身,这真是让我束手无策、非常尴尬。
  既非人为所施、又非鬼怪作祟,而格格身上的印痕又确确实实地存在,我当然是茫然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里,心里只怪自己孤陋寡闻、见识浅薄......
  福晋见老夫愣在那里手无足措,于是就告诉我说,先生不要有什么顾虑之处,你们汉家不是有俗语云,讳疾忌医如同饮鸩止渴嘛,所以先生尽管直言,或有什么需问之处,也尽管开口。格格此疾虽无大碍,但一直如此、未曾消退,实在是有损王府声誉啊。
  不用说,此事虽然些许微小得不值一提,但若长久不能得到解决,确实影响格格与王府的面子,而且格格此时已近婚嫁之龄,自然急切需要消除格格身上莫明其妙的印痕。
  见福晋如此和气直白,老夫也就放下心来。一些话虽然无法向格格开口,毕竟她尚在闺中未嫁,但作为格格的母亲,一些事倒也是可以问问的。
  所以老夫当时就斗胆询问福晋,格格此疾开始于何时,近来饮食起居可有异样,往来之间有否生人,在此之间可曾吃过什么汤药等问题......
  郑老先生讲到这里,我们几个正当聚精会神地听到关键之处时,突然看到机枪连的弟兄们一个个荷枪实弹地从密林边缘冲了过来,看那个架势,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变化。
  我们几个立即起身,同时取下背在肩上的武器,随时准备战斗。郑老先生自然是住口不讲,惊愕地望着我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王连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里慌张的?”刘老大冲着在前面带队的连长喝问道。
  机枪连的王连长没有回答刘老大的话,而是带领他手下的弟兄们,仍旧冲势不减地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机枪连不属于我们营,只是团长为了以防万一,这才将机枪连暂时调到刘老大麾下,难道他们胆敢临阵倒戈么?难道他们想要独吞此份战功还是怎的?要知道机枪连肯定是我们此行中战斗力最强的部份,如有意外,那就麻烦大了。
  来不及反应,他们已是疾冲而至,迅雷不及掩耳般把郑老先生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郑老先生,反而把我们几个与郑老先生隔离开来。
  完成这一切,那王连长才大声叫道:“刘营长,你们几个离这老家伙远一点儿,他可不是个善茬儿、好人呐!”
  这时我们才算放下心来,至少不是机枪连的弟兄们想要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但他们这样一来,埋伏在其他三个角落的连队,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自然是从三个方向上冲锋似的疾扑而至------好在他们没有开枪。
  “王连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违我命令、如此胡来?”刘老大声音不高,却是充满了火气。
  一看刘老大以违令之词责问,机枪连的王连长当然是十分紧张,因为战时的军队不比寻常,若有违令,轻则立即解职、重则当场枪毙。
  “报告营长,属下发现这周围有许多被砍下来的头颅,而且刚开始这老家伙见营长前来,顺手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也是几颗刚割下来不久的人头!说明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属下担心他突然发难,对营长你们施下毒手,所以,这才赶快冲过来解救营长......”王连长急切地说。
  经王连长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几个跟随刘老大与郑老先生不期而遇时,郑老先生确实是手提有物,见到我们以后这才松手放到了地上,那些圆骨隆冬的东西,虽然我们并未看清,但确实是有些像人的头颅。
  肯定是我们几个一直陪着郑老先生说话,而机枪连的弟兄们正好隐藏在那个方向上,他们趁人不备,潜行到郑老先生丢下东西的地方,看清了那些圆骨隆冬的东西,正是人的头颅,这才担心郑老先生心怀不轨,怕我们遇到危险,故而冲了过来。
  “这个,郑老先生,王连长所说的情况,可是属实么?”刘老大得知机枪连王连长原本是一片好意,这才转身问郑老先生。
  “属实!那些东西确实是死人的头颅!”郑老先生倒是坦率承认------有王连长他们亲眼见证,自是容不得他撒谎骗人。
  他这样一说,我们几个也是甚感惊愕。这个郑老先生虽然自称是曾为御医,但他为何跑到这人迹罕至的森林之中独居下来?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他一个人独居荒林倒也算了,现在又证实他竟然弄来些人头,想必定非是什么好人-----这点儿我倒是认同王连长的看法。
  “郑老先生既然承认那些东西果真是人的头颅,那么就请你解释一下,你用人头想要干些什么?又是残杀何人所得?”刘老大低沉地说。
  “营长,属下刚才确认过了,那些人头全部是我华夏同胞的头颅,根本不是小日本的!”王连长补充说------很明显,那些人头若是郑老先生砍杀小日本所得,他不但不是坏人,反而算得上是抗日英雄;而现在竟然全是中国人的头颅,则说明他很有可能是滥杀无辜。
  这个郑兴初,到底是个岐黄之辈,还是个妖道巫人?我双手握枪、紧盯着他,只要他敢再从口袋中掏什么东西,我必须立即刺刀相向、避免被动。
  “没错,那些人头全是炎黄子孙的头颅!”郑老先生仍是面不改色地回答说,“不过,不知长官看清没有,那些人头全部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而并非是老夫砍杀活人所得。当时因为尸体已凉、血已不流,所以那些头颅上面并没有过多的血渍;要是砍杀活人弄来的头颅,死者脸上肯定是遍布血污!”
  “这个?”王连长一时语塞,继而连珠炮似的质问道,“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但你这个老家伙是从哪弄来那么多尸体的?那些人究竟是怎样死的?是不是你先行毒杀了他们呢......”
  “哈哈哈哈,这点儿你们尽管放心,老夫绝对不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怎么肯毒杀好人呢?”
  郑兴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连长打断了:“老匹夫休要饶舌骗人!哼哼,那些小日本在中国到处是烧杀掳掠、坏事做尽,他们还口口声声地叫嚷‘日中亲善呢!我王某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会相信你这个老家伙!”
  “王连长不要着急,听他慢慢说嘛,要真是像你所说的,反正他又跑不掉!”刘老大安慰过王连长,转而又平静地问郑兴初,“老先生,那些头颅就算是你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恐怕也算不上是什么善举良行!更何况来讲,你弄那么多死人的头颅,究竟是想要干部什的呢?”
  “为了这些天堂红!”郑兴初指了指前面的那片地狱蓝说,“那些东西,没有人的头颅是长不成的......”
  “天堂红?红你个老匹夫的头!”王连长没有和我们一块听郑兴初说地狱蓝又叫天堂红,自然是怒骂道,“这明明就是害人的地狱蓝,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说是什么天堂红?!如果没有人的头颅它就长不成的话,瞧瞧这大片的地狱蓝,那得多少人头啊!”
  听他这样一说,我也感到这个郑兴初,确实有可能并非是什么良善之辈。因为如果必须有人的头颅才能让地狱蓝长成的话,眼前的这片地狱蓝,那可真是需要不少人头的!
  “郑兴初,我霍某不管你用这些地狱蓝,是想要探索岐黄秘方也好,或者是干些其他什么烂事也罢,但你为了种这些乱七八糟的地狱蓝而弄如此多的人头,就此一条,已是罪孽深重、活该乱刃加身!”霍排长一反常态,不再称之为老先生,而是直呼其名、发、怒气冲冲地说。
  “说!老东西,你说这么多的人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大傻兄弟也是恶狠狠地喝问道。
  “那些人头,全是我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有中国人的,也有小日本的,”郑兴初仍是平静如初,指着身边的张开河说,“喏,就是从他们那种人身上割下来的,如果遇到还能救活的,老夫绝对尽力将其救活!他张开河就是一个例子......”
  但是,他们小日本在这森林中修筑秘密机场,毕竟才是不多久的事儿,而郑兴初可是早已居此多少年,之前的那些人头,又是他从何弄来的呢?他郑兴初到底是个什么人、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本来我们几个与郑兴初相谈甚欢,听他讲起当年身为御医时,因为给一位身患怪病的格格诊治,导致他最后舍弃荣华、独居蛮荒,刚要讲到关键之处,却被机枪连给从中打断,并将话题转到他种植地狱蓝方面。
  郑兴初直言不讳地承认,他为了种植地狱蓝,确实割下了很多人头,这让王连长和霍排长他们义愤填膺,对郑兴初是大加喝斥、乃至辱没,所以很快惹得郑兴初大为光火,说是他现在已至耆耋之年,随时都愿意去见阎王,怎能忍受我们这帮黄口小儿、丘八之流的斥责呢,大不了他这就陪我们一块踏上黄泉之路等等。
  不用说,要真是惹恼了这位怪老头,他真有可能、并且真有那个能力与我们同归于尽的。所以刘老大见状立即缓和地劝说,老先生不要生气,他们几个也是出于正义之心,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一旦说开,也就云开雾散了嘛!
  宽慰再三,郑老先生这才怒气暂消,非常简明扼要地给我们讲了讲个中的原委。
  原来,那位身得怪病毒的格格,当年非常调皮贪玩,好奇之心又极强烈,见男人们吸食福寿膏,一个个吞云吐雾、飘飘若仙,很是快活的样子,十分羡慕。
  只是由于王爷和福晋对她家教甚严,那位格格并没有机会接触那些令人陶然快活的福寿膏。由于她经常将这种羡慕之情流露出来,所以她身边的下人也就有所耳闻。
  常言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格格的那种羡慕逍遥似神仙的想法,被一位近侍记在心里了,为了讨好格格,那位近侍四处打听,竟然从一位天竺异人手中买来了一种名叫“逍遥神”的东西,作为福寿膏的代用品,让格格服食。
  那种东西不必像福寿膏一样,需用要烟灯烟枪的一套家伙,很是麻烦,而是可以直接以非常微小的剂量进行服食,甚至在品汤饮茶的时候放上一点,就能让人心情舒畅、飘飘若仙。
  当然,那种东西肯定和福寿膏一样,有很大的负作用的。格格服食逍遥神时间一长,慢慢就产生了幻觉,让人在虚幻空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就是说,只要服食逍遥神一定时间,自己心中想要得到的东西,完全都能在虚幻中得以实现,可真算是想要发财者梦中得金、想要升官者梦中晋级......
  而对那位格格来讲,她一不贪财,二不要官。因为无论老话所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好,男大不能闲、女大不中留也罢,其实质上也就是男子钟情、女子怀春而已。
  不用说,那位待字闺中、已到婚龄的格格,她所瞳景的自然是非金非银、非官非仙,而是得到一位如意郎君-------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巧的是,她所服用的那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正好让她在虚幻空间得到满足。也就是说,当她由于闺房寂寞,而在晚上服食了逍遥神这后,深夜之中就会感到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公子与其缠绵悱恻,处于深度虚幻空间的她,实际上是自己在安慰自己罢了-------也就是说,她身上的那些春痕爱迹,是她自己在无间中弄成的!
  这种事情,连格格自己清醒之后亦不清楚是真是幻,再加上怀春之女尚在闺中,自是不便对人启齿,所以她一概推为不知。这才让一帮名医们对此是茫无头绪、束手无策-----毕竟是她仍为完璧处子,又是无喜在身,再加上和尚道士们并未在王府发现有什么鬼怪作祟,自然不易确诊!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位格格的怪病,虽然幸由郑兴初经过缜密的望闻问切,大胆猜中了病根,但那种致幻之病,更是让人头疼。
  最为让人头疼的是,原来那位天竺异人赚得厚金以后,早已不见了踪影。任凭王爷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他在何处现身,很有可能是已经回到了他的天竺老家。
  这样一来,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愿望也落空了。
  既然格格的病根是被郑兴初发现确诊的,所以治愈格格这种怪病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他的头上。
  但是,虽有格格未曾服用的逍遥神药粉若干,由于经过天竺异人的炮制加工,再加上他原本就有可能用了些奇异之物,所以郑兴初花了好长时间也未识别出逍遥神的成份,更不要提及它的配伍和份量了。
  那位格格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如今郑兴初已经探明了病情病根,自然是要他无论采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格格的怪病。
  好在郑兴初学识渊博、见识非凡,他深知世上万物相生相克之理,想要寻找解得逍遥神的药物配方,用来治好格格的怪病。
  而要想寻得逍遥神的解药,自然是要查寻药典古书,除了众所周知的《神农本草经》以外,最为出名、而又专门记载奇花异草的典籍,当然是与《山海经》齐名的《方物谱》!
  作为御医的郑兴初,奉命为格格治病,自然是得到上允,可以查看皇室珍藏的古书典籍。
  郑兴初在《方物谱》上看到地狱蓝的记载,说是那种奇异草木,其地上部份的叶茎花果,全为诡异的蓝色,而且人若误食之,会让人性情大变、产生幻觉,甚至能够让人视人如同果腹之物!
  而那地狱蓝的地下部份,则与茎叶截然不同,是如血般的鲜红之色。故而那种东西又被称之为天堂红。
  《方物谱》那本古书,共分三卷,前面两卷宫内均有珍藏,但第三卷则是早已流失不知所踪。相传是在明末大乱期间,被宫内之人偷了出去。
  所以郑兴初虽然怀疑那逍遥神中有地狱蓝的成份,却也不敢轻下结论,更没有找到有关解药的案例记载。
  那位格格的阿玛,也就是王爷,再三催促郑兴初拟方配药,解除格格的困扰。郑兴初心急如焚,夜以继日地探索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未经多长时间,郑兴初就初步判定,那逍遥神中至少有三种成份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大麻、罂粟、毒蘑菇,全部都是些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而里面最关键的一种成份,郑兴初认为极有可能是地狱蓝。而那种奇异草木,虽然典籍当中曾有记载,郑兴初却是未曾见过实物。
  为了安全起见,郑兴初不得不求助于王爷,传令各地官府,令人贡上地狱蓝,好让他以身试药。
  所幸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真的有人从蛮荒之地发现了地狱蓝,并且呈进了王府。
  得到地狱蓝之后,郑兴初立即将地狱蓝、大麻、罂粟、毒蘑菇四种致幻之物,进行配伍炮制,决心以身试药。
  郑兴初之所以如此胆大,竟敢以身试药,一方面是慑于王爷的威严,另一方面则是万一治好格格的怪病,封赏自是不菲。更重要的是,作为六品御医,他当然是深明药性药理。
  所谓阴阳,也就是晴雨、上下,大小、多寡等相对的两个方面,而作为奇异草木的地狱蓝等,其地上部份和地下部分截然不同,分明就是一对阴阳的两个方面。
  故而郑兴初事先用地狱蓝、大麻、罂粟、毒蘑菇四种致幻之物的地下根部,制成了与地上部份炮制成药的解药,这才斗胆一试。
  当郑兴初服食他仿制的逍遥神,也就是用地狱蓝、大麻、罂粟、毒蘑菇四种致幻之物的地上部份,炮制而成的粉状物之后,果然产生了飘飘若仙的兴奋感,甚至在虚幻空间中他感到自己已是技压华佗、名赛扁鹊......
  这一下,郑兴初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欣喜若狂,接着就毫不犹豫地服下了用那四种奇异草木地下部份制成的解药。
  让人惊喜的是,那四种东西地上和地下两个部份制成的药粉合服之后,不但没有了让人失常的虚空幻觉,反而更加让人飘然欲仙!
  由于王爷追问甚紧,郑兴初来不及再作其它验证,就将他所发明的解药奉给了格格服用。
  那位格格服用了郑兴初的解药以后,身上的青红斑痕果然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怪不得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呢,这个郑兴初由于一时出于侥幸心理,让格格服用了他所配制而成的解药,令格格的怪病药到病除,王爷自然是大加赞许、赏赐多多。
  王爷将郑兴初这次妙手治怪病的经过向皇太后一禀报,太后亦是封赏不少。一时间太医院内,众多御医们对他是甘拜下风、羡慕不已......
  老子曾经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而对于郑兴初来说,这次封赏完全是天之将黑前的回光返照而已。因为不久以后,他自己就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那种解药了,特别是离不开地狱蓝那鲜红如血的根部。
  一旦离开地狱蓝那鲜红如血的根部,郑兴初就难以自制,什么道德礼数、王法教化,全都抛之于脑后。
  就因为这个的缘故,一次他竟然在太医院目中无人般大声喧闹,正好惊动了太后大驾。好在太后念他前日有功,只是斥责几句,并未见罪于他......
  但他作为深明医道的御医,郑兴初当然明白,他这是驱跑了饿狼,带来了猛虎。不但没有解决掉格格的问题,反而带来了更大的麻烦,相当于是饮鸩止渴啊!
  郑兴初依靠仅存不多的地狱蓝之根须,勉强维持着正常的工作。但他心里非常明白,自己比那格格只是早服解药数天而已,用不多久,那位格格一定是更加严重,没有地狱蓝的血根服食,她肯定会如痴似狂。
  到了那个时候,王爷肯定是大发雷霆,说不定一怒之下,他这条小命就算是活到头了。
  想到见罪于王爷的那些佣人的凄惨下场,郑兴初感到是不寒而栗------要是他无法救得了王爷的爱女,死罪是小,就怕是生不如死、欲死不能啊!
  所以那郑兴初冷一想,知道自己已是无力回天,眼前趁着格格暂未发病,还是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郑兴初临行前,借故请旨,说是要外出有事,得到上允以后,立即是惶惶而逃。又因为他自己也是不能长时间离开地狱蓝的根须,所以就逃到了这片了无人烟的森林之处......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他在这片森林中当真发现了数株地狱蓝。惊喜之下,他自是连忙小心翼翼地收起种而种之。
  只是他所种的地狱蓝,竟然没有一株能够长成。郑兴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无意中在地狱蓝的根下,发现了有一具人的骨骸。
  郑兴初若有所思,认为这地狱蓝之所以难以种活,看来它必须种在人的尸体之上。
  后来,他就偷偷从森林中出去,在一座新坟中挖出了其中的尸体,然后又将那坟封填如故。
  郑兴初将尸体带回密林之中浅埋,然后在上面撒下地狱蓝的种子,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地狱蓝竟然长得十分茂盛。
  后来又经很多次实验,郑兴初发现,只有种在尸体头颅附近的地狱蓝才能成活,其它的地方仍旧不行。
  所以他以后就不再那么麻烦,而是直接将死人的头颅割了下来,带回覆土、种植地狱蓝,也省去了背回整具尸体的麻烦。
  ............
  在这几十年中,郑兴初一直没有能够找到可以解除药瘾的解药,所以他也就只能一直守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之中------如果冒然出去的话,就算王爷没有派官府之人将他抓走,他自己也会被毒瘾折磨得发疯死掉的。
  当然,作为曾经的御医,郑兴初在这几十年当中,对地狱蓝的研究探索也是从未停止、收获甚丰。
  他发现这种地狱蓝,如果将其汁液装入瓶中,根本不用人用嘴去喝,也会沾染毒瘾;如果再将其根部汁液一并加入,嘿嘿,那真是厉害非常,让人闻了之后,立即会把周围能动的东西,当成自己的对手而铲除-----这一点比那福寿膏强多了,福寿膏还需吸食,而这种东西只要让人闻上一闻就可以了。
  有了那个发现以后,他就采了些森林特产,譬如灵芝一类的东西,拿到外面去换些生活上的用品,以及一些用来盛放地狱蓝汁液的瓷瓶......
  而就在半年以前,他突然发现这密林当中竟然有了很大的动静。小心翼翼地潜伏过去一瞧,发现竟然有大批身穿土黄军服的士兵,操着东洋口音在忙碌着什么。
  时间一长,他也就弄明白了,原来这是日本军队在逼迫中国苦力修筑什么机场。
  对于这件事,郑兴初兴趣不大,反正他住得十分隐蔽,小日本非常难以发现于他,而且他又有那种让人自相残杀的东西,又怕他们作甚-----他曾埋伏在暗处,将那种地狱蓝汁液投掷过去,发现那几个小日本竟然毫无征兆地挺起刺刀,对准同类刺杀起来!
  后来么,他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小日本就会处决一部份民夫中的老弱病残,或者是将他们活活埋掉。
  等到小日本走后,郑兴初就去扒那些土坑,只可惜那里面的人早已死去。对他郑御医来说,那么多的尸体埋在土里,实在是有些浪费了,还不如让他种些地狱蓝呢!
  虽然这种事确实有些不甚仁义,但他毕竟不是滥杀无辜而得,并且如遇还有一丝气息者,就尽量将他救出,所以时间长了,他也就慢慢地心安理得------张开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从死人堆里面救出来的嘛!
  ............
  听那郑兴初讲到这里,我们一帮粗人也是难辨真假是非,毕竟我们不是岐黄中人,不懂得药性药理,只知道福寿膏和大麻,以及部份毒蘑菇一类的东西,确实是可以让人上瘾并且产生幻觉的。
  而张开河就是他从死人堆中救出来的证据,所以我们一时对这个怪老头也是毫无办法。
  故而刘老大就干脆将此事忽略过去,留待他日查验。而目前我们的任务是要炸毁敌机、夺回宝物,自然就向他说明了来意,想要请他给我们一些那种可以让小日本自相残杀的奇药,以减少或避免我们的伤亡情况。
  事已至此,郑兴初老先生虽然有些不舍,却也不得不拿出来几瓶让我们使用。只是当他将那些蓝色的小瓷瓶交给刘老大时,犹豫不决地告诉我们说,如果我们在此等上几天,有可能根本不用与敌人刀枪相见,也不再用他的那些奇药,就有可能大功告成,因为那些小日本很可能自己就完蛋了。
  有这等好事?刘老大当然是紧紧追问,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郑兴初老先生不答反问说,你们可曾听说过,盗取古墓冥器、特别是那佛祖菩萨雕像头颅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吗?
  这个我们是曾听说过,但这与我们此行有何关系呢?
  小李兄弟一向脑子活、嘴巴快,没等刘老大发问,他就急切地说,是不是这林中的小日本,盗取了什么不应该盗取的东西,甚至是些凶煞灵物,从而让小日本遭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厄运灾殃......
  郑兴初听了小李兄弟的话,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森林中的小日本,近来确确实实在莫明其妙地死亡。
  小李见郑兴初并未反驳,连忙非常自信地说,肯定是这回事儿,那帮小兔崽子们,杀人放火、掘墓倒庙的,净干些天怒神冤的勾当,这次又准备把许多奇珍异物运回他们东洋老家,更是它娘的罪孽深重。
  现在他们自相残杀、离奇死亡,那就对了嘛,算是来这人世一遭,就干了一件正确的事儿......
  霍排长却是质疑道,嗯,如果那些小日本能够不麻烦我们,自己主动下地狱,多少算是干了一点儿早就该干的正事!只不过,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与瘟疫怪病有关?或者是吃了一些什么毒蘑菇一类的东西?
  霍排长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刘老大。我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霍排长非常想要向郑兴初问个明白,只是刚刚他对郑兴初大加喝斥、甚为不敬,不好意思直接相问而已。
  刘老大心领神会,立即向郑兴初请教道,郑老先生,你所说的那些小日本离奇死亡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是不是他们得了怪病或者误食毒蘑所致?
  这几个问题问得好!因为这森林中的日军,原本就是非常谨慎保密的,连杀人都不敢使用枪炮而用刺刀,不就是为了避免引起人们的注意吗?郑兴初他一介老翁,又没有什么神通法术,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军中机密?
  郑兴初不以为然地说,几天前,他在离日军驻地不远处潜伏观察,看看有没有什么死人尸体一类的东西,好偷回尸首种植地狱蓝,没有想到,营内的日军突然撕心裂肺地乱叫起来,吓得他躲藏在草丛之中浑身颤抖。
  等到怪叫停止,他偷偷望去,就看见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很多小日本。
  由于他郑兴初并没有朝小日本偷扔蓝瓷瓶,而他们自己就吼叫一阵、倒地身死,这让郑兴初非常惊奇。
  郑兴初思虑再三,最后还是让好奇心占了上风。所以他就慢慢靠近小日本的营地,藏匿起来,想要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反正他有蓝瓷瓶在身,也不用担心被小日本杀害。
  后来他才发现,一队小日本中,中间会有一个人突然像是鬼魂附体一般,拼尽全力地嘶叫起来,引得他周围的日军士兵跟着他一块乱叫。
  那种叫声,根本不是受惊尖叫、或者是发泄怒气的吼叫,而是好像着魔一般,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起来,用在了嘶叫上面,根本不考虑会不会把喉咙喊破......
  虽然郑兴初并没有听懂他们在叫些什么东西,但是他却知道那绝对不是正常的叫喊,而且一阵吼叫过后,就有一部份小日本气绝身亡、倒地不起!
  郑兴初看到这种怪事,吓得筛糠一般,好几天都不敢再到日军驻地附近转悠,认为小日本军营之内肯定是有什么鬼怪作祟。
  这不,为了弄些人的头颅种植地狱蓝,他特意舍近求远,跑到之前活埋民夫的大坑边,累了好半天,这才弄得几颗头颅回来,却正好碰到了张开河带领我们突然闯进,与他不期而遇,发生了一系列误会之事......
  听郑兴初这样讲,我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小日本为何会拼尽全力,吼叫得气绝身亡。
  刘老大沉吟了片刻,说道:“嗯,郑老先生说的这种怪事,刘某以前曾经听人说过,而且很久以前,中国基本上很多朝代都发生过这种事情!”
  “不会吧,刘老大,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吼上一嗓子也会死人的?”小李兄弟吃惊地说。
  “刘老大,以前可没有听你讲过这种怪事啊!”霍排长说,“难道真如小李兄弟之前说的,是他们小日本偷盗了什么奇异灵物,被鬼神仙家诅咒而死的吗?”
  “不,你们听说过狱暴吗?”刘老大摇头问道,神色之间很是郑重。
  “狱暴?没有听说过!”我们几个连连摇头。
  “相传监狱大牢之中,特别是那些关押死囚的大牢,里面就很容易发生狱暴这种怪事儿!俗话说,哪个庙里没有屈死鬼?更何况那种动则大刑侍候、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呢!”刘老大说,“所谓狱暴,也就是说,大牢之内,有人衔屈含冤,或者是受刑不过,或者是有什么鬼魅作祟,那人突然拼尽全身的力气,狂吼数声,然后就气绝暴死,就称之为狱暴!”
  “哦,刘老大说的是这种事儿啊!”霍排长说,“古人所说的某人性烈如火,暴怒之下、把肺气炸,肺气炸了肯定就是活不成了。估计刘老大所说的狱暴,就是个别性烈之人负屈含冤,而又身在大牢、无可奈何,所以一怒之下,狂吼一阵,把肺给气炸了,所以人就没命了!”
  “不是这样的,要是按你霍排长的解释,狱暴也就是一两个人的事儿,但刘某听人所讲的狱暴,可是一死一大片的!”刘老大说,“据野史记载,中国很多朝代都有狱暴怪事,尤其是朱明一朝,狱暴最多!”
  “哈哈哈哈,看来这位长官还是懂得不少野史杂事儿的!要不是你提醒,老夫这个脑袋还真想不起来这事儿,经你这么一说,真是有些像狱暴!诶,老喽!”郑兴初听刘老大这样一说,也是不禁笑道,“那朱明一朝,特别是洪武与永乐之年,最是痛恨和担心有人谋反,甚到不惜大兴文字狱,所以当时正史不正、野史不野,很多东西正史史官不敢乱记,害怕一不小心惹火烧身、祸及满门,故而野史丛生,并且多为信实。而狱暴一事,在明朝野史中,确实是记载不少!其实不但有狱暴怪事,在明朝野史中,还记载有军暴异闻呢!”
  “呵呵,看来郑老先生知道得比较周详,刘某班门弄斧了!”刘老大说,“刘某只是当年听那些评书艺人稍稍提到过狱暴而已,其实对那种怪事是知之甚少,更是没有听说过军暴是怎么回事,还请老先生给我们简单讲讲嘛!”
  “对呀对呀,老先生你就讲讲呗,特别是军暴是咋回儿事,也好让我们也注意一下,不要在我们国军当中发生军暴!”小李兄弟热切地望着郑兴初。
  “哈哈,你们几个不要老夫的老命喽?那好吧,这种怪事儿老夫当年确实也看过不少野史轶事的,权当闲聊乱侃!”郑兴初招呼大家重新坐在地上,就缓缓讲了起来:
  因为老朱家打下万里江山,建立大明朝以后,和历代帝王一样,都想一统万世、江山永固,所以最痛恨的事就是有人造反谋逆。
  朱重八和其后人,怕人私下串通一气、危及江山,自然就需要有官衙专门负责此事,所以东厂、西厂、锦衣卫那一套东西,全都应运而生了。甚至包括文字狱那一套,在明朝弄得也是风生水起。
  这样一来,朝野上下人人小心,弄不好被人安个谋反的罪名,那就有冤无处伸了------这种事儿就算是告到皇帝那里,也肯定是宁可错杀、不可错放的!
  再加上当时文字狱特别厉害,正史史官们个个曲意逢迎、不敢正书,所以明朝历史极不可靠。反倒是野史杂记一类的东西,比较丰富翔实。
  有关这一点,就连明末大家蝶庵居士就曾说过“有明一代,国史失诬,家史失谀,野史失臆。故二百八十年,总成一诬妄世界......”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无数的冤狱错案,很多人被无辜卷入谋反大案之中,上告无门、负屈衔冤,大牢之内,多是等待开刀问斩、甚至是身被凌迟、祸及子孙的“谋逆”死囚。
  老夫年轻之时,曾经看到过一本明朝狱吏所写的《明狱录异》的野史杂书,其中就讲到了大明永乐年间,关押死刑重犯的大牢之内,就发生了狱暴怪事。
  据那《明狱录异》记载,明永乐年间,大牢之内近百名涉及谋反的死囚,一个个连称冤枉,说是自己根本没有谋逆的言行。只是这种大案无人为其鸣冤,数次草审之后,就等秋后开刀问斩。
  在离执行斩首一个月前,晚上夜静更深之时,大牢之内突然有一个汉子仰天嘶叫起来,好像拼尽浑身的力气一样,一阵怒吼撕心裂肺、惊天地泣鬼神,眨眼间怒吼顿止,那人也是气绝倒地。
  更为惊异的是,那人刚刚倒地,整个死囚大牢之内,近百人全部像他那样,齐声嘶叫怒吼......
  那个场面,当然是让人惊恐万状、魂飞魄散。平时犹如牛头马面、凶神恶煞的狱卒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浑身颤抖。
  近百人齐声怒吼狂叫之后,一个个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直到狱头引来大批军士前来,狱卒们这才打开牢门进行察看。
  只是,那些狂吼怒叫的囚犯们,早已是气绝身亡、魂魄离体久矣。
  一下子近百人死在牢中,而且全是有谋反罪名的囚犯,这当然是件大事。狱方层层上报,没有人敢扣案作主,故而一直惊动到皇帝那里------是不是有人杀人灭口、妄图侥幸漏网啊,毕竟近百谋反之徒死在牢内,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后来,明成祖朱棣亲自派来心腹重臣,着手调查此案,看看是否有人从中作梗。
  那位大臣知道事关重大,先将当时的一帮狱卒、狱吏抓了起来,一个个严刑拷打,非要逼他们说出指使之人不可。
  只是,虽然一帮狱卒、狱吏有受人钱财、为人消灾的嫌疑,但那近百名死囚身上并无任何刀枪之伤,甚至连条鞭笞的痕迹也没有,又经仵作查明,死囚体内未曾中毒,所以一时也查不出真正的死亡原因------那帮狱卒、狱吏深知此罪甚大,当然是宁受酷刑,也不敢承认是自己受贿害人的,更何况他们确实也并没有那样做。
  眼看此案一直无解,那位大臣无法向皇上交待,自然是心急如焚、慌作一团。
  自古以来就是饥不择食、寒不择衣,慌不择路、贫不择妻。那位大臣只怕皇上见怪,一时心急如焚,自然就无计可施问鬼神。
  好在当时佛道两教甚为兴盛,其中不乏高僧名道之人。那位大臣于是就秘密请来一位在当时颇负盛名的道长,向其求教。
  那位道长听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亲自堪查现场现状之后,就告诉大臣说,人体之内有三尸神居住,其中上尸神在人头里面,中尸神住在人的肠胃之中,下尸神住在人的脚下。
  那些寄居人身的三尸神,指使人体做出贪财好利之事,从而配享人间的荣华富贵。但它们性情极爱自由放荡,而又贪图祭坛,故而稍受痛苦错待,就盼望着人的早死,它好恢复自由之身。
  而那帮死囚之中,一个个在死牢当中提心掉胆,不晓得那天就会身受刀斧之刑,自然是十分紧张、度日如年。所以寄居在他们身上的三尸神,肯定盼不得他们早点死去。
  故而三尸神中的上尸神,就有可能让其主人胡思乱想、发痴癫狂,遇到性情暴烈之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爆发起来,一阵狂吼怒叫,气炸了肝肺、爆裂了血脉,让人在一刹那间倒地不起......
  郑兴初讲到这里,若有所思地说:“不管那种解释正确与否,但这种狱暴怪事却是不少,除了《明狱录异》之外,其他朝代亦有记载。并且从医术上来讲,一旦遇到极度的愤怒与冤屈,或者是其他异常状况,一阵狂吼之后,是真有可能倒地而毙的......”
  “这种野史轶事,肯定是有真有假,或者是说,怪事是真实曾经发生过的,只不过原因嘛,解释得有些牵强附会罢了!”刘老大说。
  “是啊,就算是会发生那种怪事,总得有个引子才行啊,要不然人人都有生气发怒的时候,要是随随便便地就会气炸心肺、爆裂血脉的话,那就麻烦了!”郑兴初也是认为刘老大所说正确-----一些野史轶事确实曾经发生,但个中原委,无人能够解释得清楚。
  “老先生,你刚开始还曾讲过军暴呢,会不会和狱暴一样,会让人在短时间内气绝身亡啊?”狗蛋兄弟不无担扰地说。
  “哈哈,军暴之事,虽然不多,确也极有可能发生过,毕竟是兵乃凶杀之器,若有异样,危害更大!”郑兴初说,“不过,这森林中的那些小日本,他们究竟是不是死于这类怪事,老夫却是不敢妄下断言!”
  “对对对,不管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怪事,也不管古人解释得正确与否,目前都与我们没有多大的关系。倒是眼前的那些小日本,究竟是死于何种怪病怪事,这才是我们最为急切关心的!”刘老大说,“郑老先生啊,你当时看到的情况,是不是与野史轶事中有关狱暴、军暴的情形类似啊?”
  “当时吧,老夫也是突然遇到那种情况,吓得我躲在草丛当中只顾发抖呢,也没有瞧清楚,”郑老先生说,“不过,从他们那拼命似的狂吼乱叫来看,确实是非常的像!”
  “好啦,我看反正我们在这儿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还不如先到小鬼子那儿瞧瞧情况呢!”大傻兄弟不耐烦地说,“早点儿完成任务早点儿回去喝个痛快,呆在这个鸟林子里,真是让人急得发慌!”
  “长官呐,我张开河就不用跟你们一起去了吧?想到那个地方我心里就直打颤儿,真的是害怕啊!”张开河说,“你们说让我来带路找到我的救命恩人,任务我可是算完成了!”
  “呵呵,没有问题!我们绝对不会勉强你在前面带路的,只要你给我们指个方向就好!”刘老大非常爽快地回复张开河说。
  “这样吧,反正这事老夫我也是摆脱不了的,就干脆让张开河暂且住在我这里,老夫给你们前面带路!”郑兴初说,“老夫只提一个条件,刘长官你看如何?”
  “这真是太好了,郑老先生,你尽管说,只要是刘某能够办到的,那是绝对不带含糊的!”刘老大激动起来了,“能够得到老先生如此相助,刘某真是非常感激啊!”
  “哈哈,老夫绝对不会提些什么苛刻条件的!刚才听你们说,那小日本准备把在中国掠夺的稀世之宝、奇珍异物运回他们东洋老家,所以嘛,老夫想要在你们大功告成之后,让老夫捡上一件东西!”郑兴初说,“刘长官请放心,老夫一不要金、二不要银,更不贪多,只想得到那本《方物谱》的第三卷------如果有的话!”
  “没有问题!只要那里面有的话,一本书嘛,随老先生拿去就是!”自古以来就是将在外、不由帅,刘老大也就大度地说。
  “好,真是爽快!”郑兴初再退一步说,“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多住两天的话,老夫可以抄写一份也行,不要为难长官将来不好交差才是!”
  这当然更好,否则万一让上峰知道了,刘老大避免不了有违令之嫌。
  一拍即合之后,我们简单吃过点儿干粮,马上和郑兴初一块向森林密处前进!
  等到我们发现森林中的小日本巢穴之后,才发现真正的情况虽然在表面上与郑兴初讲的相似,但其中的原因,则是让人汗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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