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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 第八章 死亡大厦 作者:夜不语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八章 死亡大厦
  我和守护女走进了电梯里,按下十八这个数字,门便渐渐的关上。
  透过缝隙,我竟然发现原本睡着的管理员若有若无的抬起头,向电梯的位置看了一眼,脸上满是阴森森的冷笑。那张皱纹纵横的脸孔以及不寒而栗的笑,令人十分不舒服。
  这个管理员究竟在发哪门子的神经,就连笑都笑得那么讨厌!他不是没睡着吗?怎么见陌生人进来也不盘问理会?这个管理员也当的太不称职了!
  我心里有些不踏实,回瞪了那个管理员一眼,可这一眼却令我吓了一跳。
  小老头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态,在我这个位置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如果他真的要以现在的姿势来看我,恐怕也只能将脑袋旋转一百八十度。
  普通人类的脑袋能够转一百八十度吗?
  除了死人,没人能做到。不对,死人更做不到。毕竟死人是不可能动的。那他刚才是怎么瞅我和李梦月的?
  他真的转头来瞥过我们吗?有过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给绕得头昏脑胀,便使劲的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这栋公寓名字诡异,就连内部都阴森森的,这种环境最容易令人产生幻觉。
  电梯门丝毫不管我的胡思乱想,缓缓关闭了。我和守护女被关在了这个封闭的金属盒子里,电梯一顿,然后向上爬。我将注意力转移到电梯的空间里,不过很快就移开了。
  老旧的电梯,没有太多出奇之处,欧洲许多老公寓用的都是同样的型号。
  电梯向上爬升的速度非常慢,显示楼层的并不是显示屏,而是最古老的机械跳盘。电梯的跳盘数字要等许久才会向上升一位。如同蜗牛一样,好不容易才慢吞吞的爬到了十八层。
  我皱了下眉头,十八这个数字在跳盘上显得特别狰狞,和其他楼层不同,数字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暗红色,仿佛是血液凝固后的红,那层红还飘浮着,似乎在涌动。我用力的擦擦眼睛,再次仔细看时,那层红色便突然不见了。
  又是自己多心了?我疑惑的踮起脚摸了摸跳盘上的数字,触感很冰冷。收回手看了看,手指上沾满了灰尘和一些褐红色的东西,分辨不出是什么。油漆?还是血?
  正在我打算深究一番时,电梯门打开了,露出十八层的模样。我迟疑了一会儿,掏出卫生纸将手中的污秽擦干净。拉着李梦月缓缓的步出了电梯门。
  自己是来找人的,干嘛还犯职业病老是想东想西呢?就算电梯数字上的那层真是血,又关我屁事了!最近遇到的事情很多,还是简单点不惹麻烦,老老实实的早点将陈老爷子的九窍玉和尸盒,先送给老男人再说,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黎诺依选的出租屋确实是绝配。地狱街死亡大厦十八层十三号,中西合璧,该有的不祥数字和忌讳词语都有了。这女孩是在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还是在讽刺封建迷信?
  身后的电梯门吃力的闭上,仿佛怪兽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十八层的空气很不新鲜,呼吸得我眉头打皱。铺展在眼前的是一个深邃的走廊,地面上贴着令人压抑的深色瓷砖。整个就如同一条长长的舌头,而那些小格子瓷砖仿佛舌头上的味蕾似的,让人反感。
  舌头走廊的两侧有许多房间门,错落的排列着,看起来很像一个个乳白色的门牙,锋利,冰冷,透露着邪气。
  我看了一眼正对面的房间号码,心中算了算,然后顺着电梯间朝左转。
  走廊左侧是单数,右侧是双数。这栋公寓果然遵循着从前酒店的特点,房间门牌是呈现左单右双排列的。公寓比外边还要显得老旧,不知道在刚建成公寓前,酒店到底开业了多少年!
  带着守护女一直向前走,我突然咦了一声。自己确实找到了黎诺依的房间,但这个房间却很是让人奇怪。它卡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角落里,给整个走廊都带来了一种不协调的感觉。
  毕竟公寓的布局本来是并行线的,理应没有角落才对,可那扇门就是给人一种处在角落里,稍微不注意的话就会忽略掉的地方。
  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退后了两步,向左右看了看。
  十三号房间的门似乎和两旁的门没有任何不同,可心中老是有种强烈的不舒服。奇怪了,走廊右侧明明应该只有双号才对,怎么十三号跑到了右边来了?
  向正对面望过去,看到的却是十四号。十三号房和十四号房的门牌号来了个对调?公寓的设计师也实在太会恶搞了!
  也许是黎诺依知道自己快要上来了,门是虚掩着的。
  我犹豫了一下,准备拉门走进去。手刚握住了门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股刺骨的冰冷立刻传入了手心里。
  缓缓的将门拉开,一股比外界的暴风雪天气还冰冷的温度迎面扑来。
  我迟疑了!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房间里怎么可能会那么冷,就算不开暖气,室内也和室外有好几度的温差。况且,黎诺依也不会是如此节省的女孩。大冷天的不开暖气,在冬季的欧洲,实在难以置信。
  守护女静静的站在我身后,一如既往的没有主见。
  我一咬牙推开了房门,并没有看到黎诺依,客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因为处在一个不规则的角落中,走廊上的灯光也难以照射进去。
  看到毫无光亮的房间,我更加的觉得有古怪,脚步也迟迟的不愿迈进去。房间里肯定是有人的,黎诺依知道自己正在上楼,怎么可能关掉客厅的灯光。等客人不在客厅待着,难道跑进了寝室去?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将视线射向了更里边的位置,眼神渗入黑暗中就仿佛丢进了黑洞似的,什么也看不到。明显,寝室的灯也关闭着。难道就在自己上楼的那么一小会儿,她们两个女孩遇到了某些不好的事?
  联想到黎诺依打电话来时沙哑的嗓音,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算了,再怎么猜测也没有丝毫用处,先进去看看再说!
  打好主意,我正准备一脚迈进去,就在这时,对面十四号的房门突然开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了过来:“阿夜,你在对面干嘛啊!怎么这么慢才上来?”
  正是黎诺依的声音。
  我大吃一惊,猛地转过头看去,只见黎诺依和另一个女孩穿着精心挑选的衣服,正站在门前不解的望着自己。怪了,明明我站在十三号房门前,可她俩怎么会从自己的身后冒出来?是自己弄错了房间?不会啊,明明看得很清楚,确实挂着十三号门牌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轻轻的拍了拍脑袋,再次回过头看去的时候,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自己原本已经打开的房门,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关得牢牢的,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留下。就如同里边根本就是密不透风的囚牢。
  那扇门和转头前看到的完全不同,通体长满了铁锈,斑驳的门体以及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染料的红色,黯淡的黏在门把手下,给人一种狰狞的感觉。
  我猛地收回了手,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心脏狂跳,全身都在颤抖。我这时候才发现,房门边上还拉着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只不过已经被自己给踩得倒了下去。
  大脑很混乱,有些搞不懂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或许真的是错觉吧。
  我抬头再次看了看自己差点走进去的房间,只见门牌上什么都没有写,那一片空白令自己不由自主的冒着寒意。
  而向身后的房间看去,门牌号上赫然有13的字样。对面的房间才是真正的十三号,黎诺依没有说错,她确实住在十三号房间。
  怎么回事?这个没有门牌号的房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走廊的灯光虽然暗,可没理由自己看不到涂着反光材料的警戒线。现在回头想想,眼前的房间既然在不显眼的拐角处,自己又究竟是如何很快注意到它,并一眼便认定它就是十三号房间的呢?整件事里头透着诡异,令我实在很害怕。
  如果这房子真的有问题,是它在引诱人?如果不是黎诺依及时的叫唤,如果我真的走了进去,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阿夜,你在发什么呆?”黎诺依看了我一眼,视线定格在了守护女身上,不过嘴巴却没有闲着:“快进来啊,怎么跑对面去了!”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促的说道:“啊,你不会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险些走错房间吧?我总觉得对面的房子有些邪乎,当时我就把它当成是十三号了,差点走了进去,还好菡菡叫住了我。”
  她的嘴巴动得很快,瞥了一眼对面的房门,满脸惊讶,“咦,门是你关的吗?昨天早晨我们的房东死在了对面房里,警察闯进去的时候明明把门锁都给撞坏了。”
  黎诺依皱了下眉毛,“奇怪,这道门怎么看起来完好无损的,丝毫不像撞过的模样。门锁什么时候被修好的?”
  我心中一动,她的话中带着许多资讯。
  黎诺依第一次来时,也险些弄错房牌号。有意思,很有意思。她们的房东竟然在昨天早晨,刚死在这个没门牌号的房间里,为什么?怎么死的?
  该死,又开始犯职业病了,平常心,平常心!我甩了甩脑袋,带着守护女,跟着黎诺依和她的朋友进了房间。可心里还是对那诡异的屋子有些许在意。
  两个女孩的租住房是一个标准的两室两厅格局,从建筑手法上来看已经颇为老旧了。不过她俩将家里布置的非常温馨。进了大门便是一个小客厅,客厅边上是开放式的小厨房以及一个小吧台。正对大门穿过客厅有两扇木门,估计便是两人的卧室。
  黎诺依走过来帮我脱掉大衣,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温暖的空气在四周荡漾着,渐渐驱赶走了内心的疑虑。
  我伸头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突然觉得很熟悉,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由于按第二次的时候,黎诺依的脸挡住了全部的摄影区域,所以没有对比。不过第一次按门铃时,虽然屏幕里没有人,但却可以清晰的看到房间的布局和摆设。赫然就是和这个房间一模一样,就连沙发的位置也完全相同。
  也就是说,两次门铃自己都没有按错!两个女孩的房间里还有个男人,是他搞的恶作剧,故意躲了起来?那个男人是谁,黎诺依朋友的男友?
  一想到那男人冰冷刺骨的难听嗓音,我就有些发悚,真想看看他的模样会不会和声音一样难看。
  我慢悠悠的坐到沙发上,守护女站着,她看了两个女孩一眼,最后凭着女性的敏感,将视线定在了黎诺依的身上。
  黎诺依身体一顿,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帮我煮好咖啡递了过来,“外边很冷吧,喝点暖暖胃。”
  “谢谢。”
  我接了过来,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有些尴尬,黎诺依紧张的握紧双手,她的朋友在身旁偷笑。
  “你朋友?”我问道。
  “嗯,她叫周菡,高中时代最好的姐妹淘。”黎诺依点头。
  周菡立刻便不高兴了,“诺依,你这句话太有语病了。什么叫高中时代,应该是从前,现在,将来,一生一世最最要好的姐妹淘!”
  “是,是!是我说错了,菡菡是我一辈子最好的朋友!”黎诺依笑起来,被她这么一打岔,心里的紧张顿时消散了不少。
  “这还差不多。”周菡点点头,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你就是诺依常常提到的夜不语?嗯,长相还过得去,就是不知道脑子好不好用。一般长得帅的人,脑袋里都全是浆糊。”
  我丝毫没有生气,心中为这个周菡下了定义。典型的嘴硬心软型,黎诺依的这个好朋友很有点意思啊!
  “你怎么不说话,尽在那阴笑?”周菡拉了拉自己的好姐妹,“完了,诺依,你看中的人果然脑袋有问题。”
  黎诺依没有附和,没好气的瞪了周菡一眼。她端起另一杯咖啡递给守护女,可守护女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准备伸手接的意思。只是用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睛淡淡的注视着她,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喂,夜不语臭小子,你的朋友真有礼貌。”周菡立刻气不过的讽刺道:“她究竟是哪座山上下来的,从来没有融入过人类社会吗?怎么一点基本的待人接物的常识都不懂。”
  “不好意思,她确实不懂。”我耸了耸肩膀,头痛的回答:“事实上,她真的是刚从山上下来,什么都不懂,对社会常识空白的如同白纸一样。”
  周菡立刻瞪大了眼睛,“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用力的拉了黎诺依一把,“完了,完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诺依,你嘴里的他怎么是个怪癖男?居然在玩真人养成游戏!啧啧,我就说你从小眼光就很差的说,怎么可能找到好男人嘛,果不其然,出问题了吧。”
  这个女孩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你赶快把他给忘掉,免得追悔终生。这世上四条腿爬树的猴子不多,两条腿走路的男人倒是绝对不少,改天我给你介绍帅哥!”
  “菡菡!再说我就要生气了!”黎诺依的脸色沉了下去,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姐妹是在为自己着想,可那些贬低他的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令自己生气呢?
  “好嘛,切,说一下都不行。看来你是真的沉沦死海,没救了。”周菡吐了下舌头,委屈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去了。
  黎诺依也坐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最近过得好吗?”
  “还不错,吃得好,睡得好。都长胖了。”我回答着没营养的话,心里还在想屋中那男人的事情。他怎么没出来?
  “那就好,我去加拿大找你,不过侦探社的社长说你在德国。刚好多伦多大学和德国的克鲁特大学是兄弟学校,我刚好转校过来,所以顺便要了你的电话,看看你。”
  黎诺依说着话,她浑身暖洋洋的,心中洋溢着安全感。似乎不久前还在闹鬼的房屋也不再面目可憎了,只要看到他,感觉到他在身旁,自己就会很幸福、很平静。
  看来自己就是这种没救的生物,一旦找到可以依靠的肩膀,就变得不再坚强了。
  “我前天听杨俊飞说过,正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联络我,结果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笑了笑。
  可,为什么,你不主动来找我?黎诺依也笑了,笑容很羞涩,她将冒到嗓子眼的话压了下去,说道:“真的?你知道我来德国了?”
  窝在沙发上的周菡“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恶心,实在受不了你们俩了。简直就像个小学生似的,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快冒了出来。你们两个外带一个冷漠女,先慢慢理清关系,本小姐就不奉陪了,回卧室了,拜拜。”
  “那个,你叫周菡是吧。”我立刻叫住了她:“你男朋友呢?”
  “我现在哪有什么男友,只有刚来时,人生地不熟的交往过一个,现在早分了。切,我干嘛跟你说这些!”周菡极为郁闷道:“说起来,你怎么和诺依刚来时问的问题一样的莫名其妙,你们两个家伙,果然是天生一对,都心有灵犀了。”
  “不对啊,这个房子你们有和别人同居或者合租吗?例如一个操德国口音的男人?”我皱了下眉头,第一次按下门铃的时候,明明是男人接起来的。
  “没有。我们俩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和一个不认识的大男人合住在一起,太危险了,万一他晚上变身狼人怎么办?你这个人的脑袋真有问题。”周菡不耐烦的答道。
  黎诺依的表情却很古怪,她瞪大了眼睛,语气急促的问:“阿夜,你也碰到了?”
  “怎么,你遇到过和我同样的情况?”我愕然:“说出来听听。”
  “看来我碰到的并不是幻觉。”
  黎诺依朝沙发上缩了缩,“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按门铃,一个操着德国口音的男人用不到一秒钟就接通了。屏幕上的房间和我们住的地方一模一样,就连摆设也完全相同。可菡菡却说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当时我就觉得有古怪了!”
  “确实有些古怪,我遇到的和你完全一样。也就是说……”我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黎诺依想到了一个一直不愿意承认的可能,语气颤抖的道:“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其实一直有个男人在游荡着,说不定还在监视着我们的一切。那个男人,是鬼?”
  周菡立刻大笑起来:“这世界上哪有鬼存在,你们啊,太富有想象力了。”
  “不错,鬼鬼神神的东西确实有些虚无缥缈。但有人监视的可能还是很大的,或许对讲机被人改动过,弄了两路线。”我走到门铃前,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这也就能证明,为什么我和黎诺依都看到了同样的现象。”
  “总算说了些人类能听懂的话了,这个猜测我比较能够接受。”周菡点点头:“我的房东就是个变态,他在房间里安装了针孔偷窥我们。不过恶人有恶报,昨天一早就自杀在了对面的房间里。”
  “不对,一直以来另外有个变态在偷窥我们。说不定房东的死亡也和那个变态有关。”黎诺依害怕的说:“否则阿夜刚才在楼下听到的是谁的声音?是谁接起了门铃?要知道房东已经死了,死人可不会接电话。”
  “这倒也是个问题。”周菡又点头,不过她的脑袋天生不是用来思考复杂东西的,想了想就放弃了,“算了,总之镜头都被取了出来,那混蛋再变态也影响不到我的生活。”
  “菡菡!”黎诺依再次为自己好姐妹的粗神经头痛起来,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可不一定,变态的思维很难揣测,但普遍都是不屈不挠、从不放弃的。就某种程度而言,他们坚韧的不像人类。”我托着下巴,突然问道:“黎诺依,给我打电话前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像是刚哭过?”
  再次触碰到最近的恐怖遭遇,黎诺依的脸上划过一丝恐惧。
  她看着我的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用尽量平静的语调,将所有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已经将她逼迫到了发疯的边缘,在她讲起那段经历时,手将衣摆拽得紧紧的,身体甚至不由得在发抖。
  我听得很仔细,让她一口气将从来布鲁镇到不久前为止的遭遇,全部倾诉出来。她平平淡淡的语气里透露出许多的不可思议,当她讲完时,我却呆住了。
  这栋死亡大厦楼如其名,果然是非常的诡异。如果不是刚才自己也亲身经历过,恐怕是很难相信她的。
  可问题,出在哪里呢?是她们租住的房间特殊的楼层以及房号,还是楼里死过谁?说起来,大凡有问题的房屋不论是在电影、小说、还是现实中,都是死过人的。那,黎诺依两人的房间里,或许也有人死过,可能还不止一个。
  就自己遇到了那么多离奇怪异的事件的经验而谈,大多恐怖事件的发生,也是将死亡当作事发的前兆或结果。
  “所以,你觉得这个房子有问题?”我指了指天花板,问黎诺依。
  “不错,你不觉得奇怪吗?房里肯定发生过事故,毕竟这里的房租太便宜了,那么大的套房一个月只要二百欧元,简直是不可思议。阿夜,你应该知道,像布鲁如此拥挤的小地方,就算是合租房,一个房间至少也要二百五十欧元呢。”
  黎诺依猜测着,“而且公寓的整个十八层都空着,就我们两个女孩在居住,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虽然地狱街确实离大学圈远了点,可交通系统发达,到就读的大学最多只需要半个小时罢了,为什么其他留学生就没有一个知道这地方,并住进来的?”
  我沉默了一下,“说得很有道理,但有一点你倒是错了。地狱街我是知道的,它曾经是个很繁华的商业街,如果没有发生十多年前震惊世界的惨案,恐怕至今它都会是布鲁镇的市中心。
  “可惜世上没有太多如果,那件事后,老一辈的布鲁镇人便有意无意的淡忘这个地方,也许是为了封闭痛苦的记忆吧。商家也因为顾客的减少而纷纷撤离了,最后死亡大厦的前身,剪刀手酒店终于倒闭。
  “当时剪刀手酒店采取的是产权式的销售方式,每一个酒店房间都有不同的人购买,由酒店统一管理,每年固定分成。酒店倒闭后,产权处理权便交回了每个业主手中。那些业主许多都是靠着出租分成生活的人,没有了这一块的收入,生活立刻便陷入了困境。
  “于是业主们自发的团结起来,每人出了些钱将剪刀手酒店粗略的改装成了公寓,一直都有用来出租。仔细算算,也有十二年左右了。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它里边发生过诡异的事情。否则以我的好奇性格,早就跑来调查了。”
  “就是嘛,你看,就连夜小子都说公寓没问题。诺依,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周菡见我主动跳出来证明房屋的清白,顿时高兴起来。
  “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阿夜,你也遇到了,你说说,那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不叫闹鬼吗?”黎诺依神经质的大声嚷道。
  “肯定有可以解释的理由。你们租房的时候,是在街上自己找的,还是通过中介公司?”我问。
  “当然是中介公司。我当时就苦口婆心的跟诺依讲过了,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有订立物业租售告知义务,他们不敢撒谎的。如果房子里真的有死过人,或者发生过重大的刑事案件,物业公司和业主根本不能隐瞒。”
  周菡得意的道:“怕诺依不放心,我第二天还带她去了中介公司,让她亲眼看过房屋档案,她自己也确认了,真的是没问题。”
  “你看过房屋档案了?”我问黎诺依:“什么结果?”
  “档案上确实没问题,上边记载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上次租出去的时间是两个半月前,租客是一对西班牙情侣。他们来布鲁镇上旅游,暂时住了一个月,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国家。”黎诺依答道。
  “西班牙情侣,嘿嘿,有意思。”我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很肯定房子是没问题的,毕竟我啥都没发现过。”
  周菡嘟了嘟嘴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从住进去的那天晚上起,诺依就说老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很巧的是第一天晚上,我跟她讲过一个关于午夜脚步声的恐怖故事,还骗她说就发生在附近。她一定是在潜意识里当真了!那鬼故事只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日本灵异小说。”
  “菡菡,我没有神经衰弱,更没有被你催眠潜意识。我是真听见了!那绝对不是幻觉,要不然阿夜来的时候,为什么会经历和我一样的东西?!”黎诺依气恼的瞪了她一眼。
  周菡立刻缩了缩脖子,小声咕哝着:“一个傻女人,一个傻男人。如果不是同样的神经衰弱,又怎么可能看对眼呢!”
  守护女仿佛没有存在感似的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着,听到有人变相的骂我,不由得用清冷的眼神看了过去。周菡接触到她的视线被吓了一大跳,直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中,顿时把脖子缩得更短了。
  “你们说房屋档案上写着上一个租户是外国人,只住了一个月,便回国了?”我看着黎诺依,轻声问道。
  “怎么,那对西班牙情侣有问题吗?”周菡不敢对守护女发火,便将气发在了我身上。
  “那对情侣没有问题,不过我要收回刚才的话。这房子肯定是真的有问题的!”我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
  “什么意思?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自我否定。我都快被你给绕晕了。”周菡没好气的瞪我,“不管怎样,我们是受到法律保护的租房者。中介公司绝对不敢欺瞒,他们说没问题,就一定没问题。”
  我挠了挠头,“你这人太单纯了。商人做生意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你没听说过无奸不商的古语吗?物业租售告知义务这条法律本身没有问题,不过房子绝对有问题。”
  “你是说业主和中介公司假造了房屋档案?”黎诺依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可能嘛,诺依,你的脑袋太迷糊了。德国法律很严谨,就像他们的性格一样。抓住了可是会罚款坐牢的!”周菡嗤之以鼻。
  “不错,档案确实也没有问题。造假的事情他们是不敢做的。”我点点头。
  “你看,我就说嘛。”周菡示威的抬高下巴。
  “不过档案不敢作假,并不代表不能作假。”我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粗神经女孩,“有一种方式能够很好的刷新不良的房屋档案,并且避开物业租售告知义务。那就是,租给外国人,让他们平平安安的住一个月时间。”
  黎诺依和周菡两人满脸不解,同时向我看了过来。
  “你这个人实在有些讨厌,说话老是讲半截。拜托,能不能一次讲完!”周菡冲我翻白眼。
  “我这不是怕你脑袋反应不过来,帮你拆成一块一块的,让你比较容易理解嘛。好心又被当成驴肝肺了。”
  我笑嘻嘻的,将问题所在指了出来,“所谓物业租售告知义务,就是上一个租者如果死亡或者有特大刑事事故,房屋出租人或者房产中介有义务告知下一个受租者。不过也有法律漏洞,就是租给外国人。
  “如果外国人住了一个月后搬离了,房屋档案就会更新,主人便没有义务告诉租房者上上一个租户的状况。如果上次以前房子里出过命案,或者会影响租户利益的事情,业主会以租客没有问起当作借口,从而避过法律的追究。”
  “怎么能这样!”黎诺依瞪大眼睛,气愤道:“意思就是十三号房的档案,根本就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嘛。这些商人实在太可恶了!”
  “喂喂!诺依,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我们两个的家都是商人世家咧!”周菡弱弱的扯了扯她的衣角。
  “可,可做生意怎么能连基本的诚信都丧失了!”黎诺依一边生气,一边害怕的望着屋内的空间,总觉得有股阴暗的冷气在四周流动窜动着,这令她毛骨悚然。
  “这间房子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死过多少人?从前住过怎样的变态房客?死掉的人会不会变成鬼魂一直飘荡在房间中?这些我们根本都不得而知,更可怕的是,我一直在被屋里的鬼骚扰。他想要杀掉我!
  “说不定,房间的某个角落中还如同八点新闻中的片段,有尸体被藏匿在某处。他变成了冤魂想将我当成替死鬼!”
  “冷静一点。”我喝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现在说什么、想什么都没有用,毕竟你还活着。而所有的一切都还仅仅是猜测。具体的事情等明天一早我再找人去查查看。现在我还是先看看,那个对讲机究竟怎么回事。”
  黎诺依在我的注视下总算安静了下来,不过却再也不敢一个人坐了,紧紧地挨在周菡的身上。
  我掏出瑞士军刀,站到对讲机的中控盒前,将外壳的螺丝拧开。很快就露出了里边的线路和零件来。
  我一根线一根线的数过去,没多久竟然真的发现了蹊跷的地方。
  “真的有两股线,从线路的走向来看,视频、音频以及电源线都被分了一部分出去。”
  我用刀割断一个手指盖大小的东西,将其取了下来。凑到眼前辨认了几秒钟,便确定了东西的用途,“多余的线路就是接在这块蓝牙发射器上,看来果然有人在偷窥整个房间的情况,而且还监视着租客的交际圈。”
  “果然是这样!”黎诺依咬牙切齿的将那块蓝牙发射器拿了过来,正要扔在地上,立刻被我阻拦住了。
  “这东西还在发射信号,接受源最多离你这里十米范围。我明天找个检测器来探测接受位置,把那变态给挖出来。”
  “不错,变态就应该丢进警局,让法官判他们死刑!”周菡也气愤不已。
  “好吧,为了安全起见,这个房间是不能居住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回头问道。
  “打算?”
  黎诺依愣了愣,她的好姐妹顿时一脸的贼笑,隐晦的抱住了她的手臂,毫不客气的说道:“诺依肯定是去你那里暂住了,你也应该知道,现在的布鲁镇不论是出租屋还是酒店都没有空房。你不会那么小气的拒绝吧?”
  我低头想了想,“嗯,我租住的地方比较大。腾个房间出来住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俩就一起跟我走好了。”
  “谁说我要去了!去的只是诺依一个人!”
  周菡哼了一声,“说这间房子有问题,好说歹说的都是你俩。总之现在发射器找出来了,镜头也弄掉了,哪里还有什么危险!我看哪,所谓的变态肯定是那个房东,既然他都已经死了,谁还会冒出来骚扰我!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不行。菡菡,你不能一个人住在屋子里。”黎诺依坚决的摇头,“不管怎样,事情并没有调查清楚。退一万步讲,如果房子真有问题呢,那时候想要后侮就根本来不及了。”
  “诺依,你怎么还是和高中时代一模一样,死脑筋。”周菡摇头道,“我不想离开自己舒服的小窝,这地方可是花了我好大的力气才布置出来,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放弃掉就太可惜了。”
  见她实在不想走,我沉声问:“周菡,你有没有买保险?”
  “有买医疗险和意外险,怎么?”她愕然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买保险呢?”我再问。
  “多可笑的问题,当然是以防万一了。”她嘲笑的瞥了我一眼。
  “不错,是以防万一。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买保险就是买一份对生命的保障。你想想买保险时的心情,再想想现在的固执。”
  我缓缓道:“人买保险的时候老在想,这些保险金宁愿丢掉都好,只要不出意外,不生病,过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这多好!我和黎诺依让你离开,并不是放弃,只要调查清楚了,你们就能回来继续住。离开,不过是变相的为自己弄一份生命保险罢了。”
  周菡沉默了,突然道:“我现在总算知道诺依为什么会无可自拔的爱上你。切,不得不承认,你这家伙有时候的话很有蛊惑力。好吧,我收拾收拾就跟你离开。”
  “太好了。”黎诺依顿时笑了起来,仿佛丢下了千万斤的包袱,笑得既释然,又轻松。
  ◇◇◇◇
  两个女孩简单的收拾了点衣物就跟着我走出了房门,门外依然是冰冰冷冷的走廊,天花板的灯光很暗淡。
  我下意识的看了对面的房间一眼,房门关得密不透风,斑驳的大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摇摇头将视线移开,我们一行人顺着走廊向电梯间走。突然,一股细碎的脚步声猛地从身后向前方窜了过来,似乎再不躲开就会撞到自己。
  我不由自主的向右边挪开几步,再向后看时,身后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见到。地面上的小格子瓷砖如同舌头般,笔直的向阴暗的走廊尽头延伸,暗色系的墙壁在眼中甚至微微有些扭曲。
  同我一起躲开的还有黎诺依,她满脸惊诧的向后看看,最后将眼神停在了我身上,“阿夜,你也听到了?”
  “不错,像是小孩子的脚步声。可整个十八层都只有你们俩在居住,走廊上也根本没小孩子。”我看了看四周,判断道:“假如是风声的话,也说不过去。走廊被墙壁包裹得严严实实,风根本吹不进来。”
  “对!我上次听到的时候也认为很奇怪,可菡菡却没有听见。我便以为是水土不服产生的错觉。”
  黎诺依环顾四周,总觉得有一双阴冷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便向我靠了靠。站在右侧的守护女冷哼一声,不动声色的用身体挡在我后边,将她隔开了。
  黎诺依碰到了个软软的身体,不由得一愣。发现自己居然靠在了个女孩身上,于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两个女孩一个清冷、一个固执的视线顿时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互不示弱的对望。
  唉,头痛啊!我在心里打了个感叹号,有些不知道将黎诺依领回自己家,到底是福还是祸。
  可自己有任何选择吗?这栋死亡大厦透着诡异,十八楼十三号房间谜团紧绕。如果不将两个女孩带走,恐怕不久后看到的便会是两具尸体。
  “黎诺依,你以前也听到过类似的声音?”见两女剑拔弩张,我急忙引开话题。
  “啊,对。听到的不是类似的,而是一模一样的。”黎诺依见我问她,立刻回答,不过视线丝毫没有从守护女身上移开的意思,“阿夜,以后叫我诺依就好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干嘛称呼的那么见外。”
  守护女平静无波的脸上荡起了一丝怒气,似乎想要说什么,可话却终究没有从喉咙中冒出来。她的怒火顿时转移成更为猛烈的冰冷气息,袭击了过去。黎诺依一动不动的接招,瞇着大眼睛,眨巴着长长的睫毛。
  我感觉自己颇为佩服她,自家知道自家事,守护女的气势很少有人敢于正面抵挡。如果换成我,早就丢盔弃甲了。可黎诺依现在居然能丝毫不落下风,就某种程度而言,恐怕她已经和守护女一样是怪物级别了!
  周菡窃笑,似乎八卦的热情充分得到了满足,激动的脸都红了。她偷偷跑到我耳朵边上问:“怎么,见到两个超优质的美女在为你争风吃醋,内心是不是很爽?”
  “不爽!”我摇头苦笑。
  “放屁,换成是我,老娘早就暗爽到河外星系去了。”周菡用眼神鄙视我,“你们这些男人啊,就喜欢口是心非,爽就直接说出来嘛。”
  “你又不是男人,怎么知道只要是男人都会暗爽这种事情?”我反问。
  “切,口是心非就是口是心非嘛。别以为本美女是真的说不过你。”
  周菡嘟着嘴,一副词亏语尽的模样,突然露出了恶作剧的笑容,向后大声叫道:“喂,快跟上来,要不然我就把你们的男人给抢走了!”说完便拽着我的手臂使劲的向前跑,绕过楼梯,转身就跑进了安全通道里。
  “菡菡,你怎么能这样!”黎诺依从背后大喊。
  两女一被打岔,终于从战斗模式中解放出来。眼见我和周菡的身影消失在了电梯的拐角处,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状况。守护女看了一眼黎诺依,又看了看我消失的位置,冷哼一声,丢下她便离开。
  黎诺依感觉身上有些冷,这才惊觉整个十八层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立刻害怕起来,边追着守护女,边大叫:“等等,不要把我甩掉!”
  守护女装聋作哑,动作更快了几分。眨眼工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
  黎诺依追着众人进了安全通道。身后的安全门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后,自动合上了。脚下是向下弯曲蜿蜒的楼梯,她向上看了看,依然是楼梯,只不过头顶的楼梯上被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涂鸦。
  整个楼梯间十分的安静,其余的三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侧耳仔细倾听了一番,却听不到任何动静。明明应该有人在下楼,可在如此寂静的凌晨,怎么自己丝毫都听不到?
  黎诺依猛地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的向下走去。慌乱中转头向后看了一眼,楼梯间贴着“18”这个大大的数字。暗红色,在昏暗的灯光中显得特别的狰狞。
  她的心脏一阵猛跳,手扶着栏杆一步一步的下楼。
  “阿夜!菡菡!”她试着用力向楼梯之间的空隙大声喊道。声音传了出去,满耳朵都充斥着层层迭迭的回声,先下楼的三个人没有一个回答她。
  黎诺依立刻掏出手机,她觉得周围的寂静实在太不正常了!手机上显示着时间,三点正。手机信号又跑到了“圈外”。
  该死,手机坏掉了?她明明清楚的记得,自己正是在午夜三点钟被变态袭击,而夜不语来的时候是四点一刻,又在房间中待了那么久,怎么也应该混到五点过了吧?
  而且,怎么会又没信号了?这该死的手机,老是在关键时刻出问题,明天一定要买支新的将其换掉。
  她一边下楼一边将手机重开了一次,时间依然是午夜三点正。信号依然一格也没有。于是她放弃了,专心致志的向楼下走,期间不时的喊着周菡和夜不语的名字,却是丝毫得不到他俩的响应。
  就这样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抽空偶尔看了一眼下一个楼梯间。突然,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只感觉全身窜着冷意,心跌到了谷底。只见她脚下的楼梯间,赫然贴着“18”这个数字。暗红色,像是凝固的血液,和刚下楼时看到的一样狰狞诡异。
  该死!自己肯定是遇到鬼挡墙了。
  黎诺依挖空脑海里的记忆,她深呼吸了几口气,一动不动的坐到阶梯上。从前曾经在那所诡异的学校时,听夜不语讲过一个故事,他曾略有提及遇到鬼挡墙的话,应该怎么处理呢?
  说起来,究竟该怎么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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