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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 第二章 蒸房惊魂 作者:夜不语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二章 蒸房惊魂
  这个房间大概将近二十坪,开放式的卧室、厨房和客厅,甚至就连盥洗室也是开放的。
  洗漱区就在客厅的右侧位置,用一个圆柱型的玻璃圈了起来,只要有心偷看,不论身处在房间的哪个地方,都能将在里边洗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请问,我睡哪?”我挠了挠头。
  “床上啊。”黎诺依粉嫩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你呢?”我瞅了一眼宽度不足一米四的单人床,眼角抽搐。
  “床上啊!”她害羞的笑了笑,“既然是投资,当然是小户型最好出手了。”
  “算了,我还是去住饭店吧。”我苦笑一声,提着行李箱转身就准备走人。
  “阿夜!”没来得及开门,女孩已经用双手从身后死死的将我抱住,“最近你怎么老是这样?自从上个月回来后,不是发呆就是静静坐着一声不哼。你知不知道,我们所有人都在担心你。”
  她的声音顿了顿,语气发涩,甚至泛出一丝凄苦,“那段经历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可你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色令人心里发凉。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你!”
  “况且,你又不是三流言情小说的男主角,干嘛一天到晚弄一副苦大仇深的伤心模样?”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哭泣,“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下去。你是不是非要将我和李梦月都逼疯了才会高兴?”
  我的手离门把只有三公分,可这短短的距离实在没办法跨越。
  她和守护女的心思,自己知道得清清楚楚,可世事总是那么变幻无常。就在自己不断的纠结着该在她俩中选择谁时,谁又知道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结婚了,有了妻子,而第二天,妻子便去世了。这种打击,就算任谁也会一蹶不振吧。
  自己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有人说太理智的人一定会错过误入歧途的机会,以及错误带来的沿途美景,可我的感情,真的又乘载的了那么多吗?
  微微叹了口气,我收回手,摸了摸黎诺依的小手,就算是身处热带,她的手依然冰凉一片。
  这个女孩,爱得很辛苦,正如她所言,我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伤害她俩。
  “对不起。”我勉强做出一张笑脸。
  “嗯啦,听到这三个字,死了都值了。”黎诺依抹去眼泪,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又扯出几件换洗的衣物,“满身汗臭的夜不语先生,要不要去洗个澡?”
  “不了,男人还是有点汗臭味比较帅气。”我还没开放到在那个玻璃柜里洗澡,任某人看的地步。
  “那我要去洗了喔。”她双颊上飘起一层红霞,轻轻一咬嘴唇,随即毅然的解起自己的衣服。
  我连忙转过头去,“这个套房设计得太邪恶了,根本就是情侣酒店的理念嘛。”
  “本美女倒是觉得满不错的,本来就是单独的私人空间,不考虑会有外人来。”在我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衣服落地发出的暧昧。
  “阿夜,你就打算一直僵在那里吗?”女孩的语气中带着调侃和赤裸裸的挑逗。
  “我喜欢看夜景。”用膝盖想都能清楚的知道,背后那一个散发着处女幽香的胴体究竟有多诱人,可我偏偏滋生不出一点胆量。
  心里的那道坎,始终还是没过去。
  “我洗了,要想偷窥可要趁早。当然,进来跟我一起洗,本小姐会更欢迎的。”黎诺依笑呵呵的说着诱惑的话,脚步声里依然透露出她的紧张。女孩走进透明淋浴间,放开热水。
  我就这样一声不哼的听着她洗澡的声音,心潮起伏的看着夜景。
  今晚,一定很难熬!
  确实,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着。黎诺依坚持要跟我一起,我睡沙发她挤过来,睡地上也毫不犹豫的如同牛皮糖般黏人。
  总之也甩不掉她,我只好睡到了床上。
  两个热呼呼的身体挤在一米四宽的空间确实检得很狭窄,黎诺依紧紧的从身后抱着我。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诱人的躯体有着惊人的弹性。
  鼻子里有意无意的不断传来女孩洗澡后清新的香味,再加上身后那微微颤抖的紧张。
  一切的一切,都在引人犯罪。
  好不容易才将夜晚熬过,不用照镜子都能想出眼睛上一定顶着两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
  “临海市有许多风景怡人的地方,附近还有些荒山野猪,也是背包客们攀沿徒步的圣地。甚至有些背包客会在节假日搭飞机来咧!”她用欢快的语气介绍着,拉着我的手四处乱窜。
  所谓背包客,泛指那种背着背包,带着帐篷、睡袋,穿越、宿营的户外爱好者。对此,我也颇有经验。毕竟怪异事件的调查不但需要脑力,体力以及野外生活能力也更为重要。
  说是带我看名胜,可走着走着,我就皱起了眉头。所谓的名胜,怎么跑到了临海市的商业街上?
  周围的年轻男女们川流不息,每个人都提着自己辛苦血拼出的物品,嬉笑打闹着。从游人如织的情况看,这条商业街肯定在临海市的中心繁华区。
  “那个,请问这里真的会有名胜古迹或者景点一类的东西?”我挠了挠头,谦虚的询问。临海市这地方我也有所耳闻,市中心绝对不会出现人文景区。
  “当然有!你看看这些帅哥美女,有事没事偷窥几眼是多么赏心悦目的景观啊!”黎诺依一脸花痴状,眼睛里甚至迸出了小星星。
  “别装了,你不是那种人,也装不出龌龊的味道。”我实在没吐槽的兴趣,不用说,她这副模样肯定也是老女人教的。
  “没趣。”黎诺依撇了撇嘴,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跟你说实话好了,你知道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哪里吗?”
  “商业步行街。”我揉了揉鼻子。
  “错!”女孩摇了摇头,露出得意的神情。
  “怎么可能不是商店街!”我环顾了四周一眼,高楼林立,两旁的店铺多到几乎没有间隙,而来来往往的人类也散发着钱臭味。典型的商业街标准!
  “哼哼,猜不到了吧。说出来下你一跳!”黎诺依揭开了谜底,“我脚下站着的位置,就是前几天我碰到融化女的地方。感兴趣吧?”
  女孩做出“快多问我一点”的表情,我却煞风景的摇了摇头,“不感兴趣。你要是有闲功夫的话,还是多找点途径做投资调查吧。我回去睡觉了。”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准备走人。
  女孩很郁闷的用力跺了下脚,然后一把将我从后边抱住。
  “你干嘛?”我有些脸红的看着周围诧异的男男女女们用八卦的目光围观,“放手!”
  “不放,除非你在跟我去一个地方。”
  “我实在很累,让我休息一下,明天再陪你?”我讨价还价道。
  “不要,你不限在陪我,我就大叫非礼。”
  “小姐,现在可视你把我紧紧的抱着,用世人的眼光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是你在非礼我吧!”我很无奈。
  “也对耶。”黎诺依眨巴着眼睛,逼出了几滴眼泪,还做出伤心欲绝的模样,“那我要是在街上大叫‘不要抛弃我’呢?阿夜应该是不会被当作负心汉群殴吧?”
  美女的伤心绝对有杀伤力,再加上几滴泪水和垂颜欲泣的凄然神色,周围的男狼们已经义愤填膺起来,他们磨刀霍霍,脸色不善。如果现在某人真要大喊些犯忌的辞汇,暴动是可以预料的,而群殴,一定是必然的。
  “我去行了吧。”为了小命着想,我终究还是可耻的低头了。
  黎诺依开心的抓住了我的手,一秒钟前的悲伤情绪如同卸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纯演技派啊!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那所恐怖的不良行为矫正中心里为活命而苦苦挣扎,暗中策划,带着面具应付所有人……估计她非凡的演技就是从那时候练出来的。
  走到停车场,女孩将我推进车里,然后开着车向城西行驶。半个小时后又将我赶下车。
  “到地方了,呼,拿去。”她从后行李箱取出两个纸袋,递了一个给我。
  “这是哪里?”我一边接过袋子一边问。
  “没看到看板吗?”她指了指对面。
  只见一个硕大的牌子,上边写着“蝴蝶谷恒温游泳池,临海市最大的室内游泳圣地。”
  这一次这小妮子竟然将我领到了游泳池,我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她究竟想要干嘛了。黎诺依给我的纸袋中装着泳裤,很合身。
  我换好衣服就走进了游泳区。
  这个所谓的临海市最大的室内游泳圣地确实颇为壮观,不但有冷水池、恒温池和高温池,还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药池。我随意的选择了一个泡在里边,脑袋里不禁猜测着某人的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
  “怎么样,这里很大吧?”
  温婉的声音从我脑袋后边传了过来,我转头一看,不禁眼睛都亮了。
  只见黎诺依穿着一套粉红色的比基尼。高挑苗条的身材呈现着极为诱人的身体弧度,盈盈一握的腰肢、大小合适的胸部以及扎成马尾的头发显得精神熠熠,赤裸的双腿像是白玉般纤细修长,再加上她嘴角含笑的甜美表情,几乎成为了整个泳池的焦点。
  所有男人,不论老的少的都不由自主的用充满各种情绪的眼神盯着她看。女人们也被吸引了,有的嫉妒,有的羡慕。
  而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泳装打扮,也是第一次审视这个总是在我身旁做出小女人、小妻子姿态的女孩,原来,温婉如水的她居然能这么漂亮。
  “漂亮吧,看傻了吧?”黎诺依得意的在我的注视下走了几步,故意展露自己极美的身材。
  “确实有点意外。”我又闭上了眼睛。
  “你这个人啦,真恨不得咬你一口!”她咬牙切齿的躺到我身旁的水压按摩椅上:“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不知道。”我的确是不知道她究竟想干嘛。
  “嘿嘿,我约了一个人。”黎诺依翻过身来拉住我的胳膊,“那个人你一定感兴趣。”
  “放心,我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我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不要那么武断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去。”我摇头,这段时间真的对一切都兴趣乏乏,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去嘛,就看一眼。”黎诺依用力的拉扯我,高耸的胸脯紧贴着我的胳膊,那份柔软和弹性交织的复杂令人头晕目眩,“那个人有一个故事,听了后你肯定会觉得好奇。”
  “抱歉,我真的提不起精神。”
  事情发展到这里,如果我还猜不出原因,自己就真的是个笨蛋了。眼前的女孩为了让最近极为颓废的我打起精神,不惜卖弄色相,恐怕还挖掘了些古怪离奇的事情想让我知道,她认为这样我的注意力就能转移,情绪也会好很多。
  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女孩有些哀求的神色,我终究心软了,“好吧,去看看又不会死。”
  可谁也没想到,这句话,险些应验了。
  我跟她一起站起身来,女孩紧紧挽着我的手,柔软的身体不时的贴着我,从两人接触的地方偶尔传来一阵温暖细腻的触感,很舒服,让我的心也稍微舒展了些许。
  她带着我绕过十多个药池,最后来到了干蒸房间。
  “我约的人就在里边。”她得意的推门走了进去,可偌大的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黎诺依愣了愣,“怎么会?应该到了才对!都快十一点了。”
  “会不会是堵车了,没到?”我毫不在意她口中人的去留问题。
  “不会吧,她说就住附近,所以才约这里见面的。明明约的是十点五十分准时碰面的!”她有些困扰,“我去换衣间拿手机打个电话问问,阿夜你替我等一下。”
  说完后她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我一阵郁闷。这小妮子就连要等的人是男是女,身型年龄都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替她等啊?
  这个干蒸房间有接近六十个平方米,呈圆形,靠墙壁的地方摆着长长的木质椅子。
  从头顶吹下的热风以及不远处炭火蒸发出的水蒸气,交织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怪异感。我一直都无法理解这种受虐的心态,把人类当成包子一般蒸,真的对关节炎、腰背肌肉疼痛、支气管炎、神经衰弱有保健功效吗?
  由于今天是礼拜一,又是接近中午,来泳池的人本来就很少,而大中午受虐蒸热气的人就更少了。庞大的木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傻坐着,不知道待了多久,突然门被推开了。
  我刚以为是黎诺依回来了,正准备开口抱怨时,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孩,顿时将冲到喉咙口的声音咽了下去。
  这个女孩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紫色的可爱连身泳装,身材不错,应该是经常有在锻鍊。她扎着马尾辫,头发染成了玫瑰色,长着一张南方人特有的圆脸。
  女孩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只有我坐在里边,不由得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似的走了进来,离我远远的座道了对面的位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见我在打量她,女孩瞪了我一眼。显然,她的心情很不好。
  我无奈的撇撇嘴将视线移开。这女孩的脾气貌似有些火爆,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疲倦和不安。她眼睛上顶着的两个黑眼圈,大概比我的都还要硕大,恐怕是几天都没能好好休息了。
  不过这年纪的女孩通常也都如此,不是为恋爱焦虑,就是为学分而犯愁,把自己折腾够了,或者找到倒垃圾的对象了,自然就好了。
  我苦笑着一边恶意猜测着有的没有的,一边自我遗忘自己的年龄。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我,处境似乎还不如她吧。毕竟自己的痛苦和郁闷又能向谁倾诉呢?自己令人疲惫不堪的经历有谁能够理解呢?
  经历过如此多诡异莫名、无比危险的事件后,我想我真的累了。
  干蒸房间里沉闷的空气令人有一种坐在热气球中的感觉,热流从四面八方压过来,全身的皮肤都像是失去了作用,汗水被不断的排出。我的肺部在喘息着,像是着了火似的,自己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待了多久了?
  由于附近没有表,我没办法揣测。
  对面的女孩精神很涣散,她软软的坐着,似乎想要睡觉,又不敢真的睡着。或许是感觉太过闷热,她按了按身旁的电钮。
  一股凉水立刻从炭炉上空住入,肉眼可见的水蒸气升腾起来,瞬间蒸发在了空气里。
  不知为何,就在那一瞬间,我居然听到了一股刺耳的耳鸣声。
  那尖锐的声音直接刺入脑海,我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脑袋。
  极为意外的是,对面的女孩也坐了同样的动作。她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似乎耳鸣的厉害,她死死的将耳朵堵住,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有些发懵,奇怪了,所谓的耳鸣是人们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条件下,所产生的异常声音感觉,虽然有专家说这一现象常常是耳聋的先兆,因听觉机能紊乱而引起,不过大多数人都会有此体验,可从来也没听说过耳鸣也会传染!
  很显然,我俩是在同一时间耳鸣了,这个偶然实在有些令人感觉诡异。
  拼命堵住耳朵的女孩在椅子上挣扎了好一会儿,就在我犹豫着考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情况时,她居然恢复了。
  女孩重新坐回椅子上,没事人似的见我眼神怪异的盯着她,不由得发怒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打滚啊。土包子,烦不烦,懂不懂礼貌。”
  她骂骂咧咧的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明显在恐惧。
  我非常介意刚才的现象,两个人要一起耳鸣的话,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
  在没有外界声、电刺激条件下,人耳主观感受到的声音,这是对耳鸣的定义。
  值得注意的是耳鸣是发生于听觉系统的一种错觉,是一种症状而不是疾病。有些人常感到耳朵里有一些特殊的声音如嗡嗡、嘶嘶或尖锐的哨声等,但周围却找不到相应得声源,既然是主观的东西,别人就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除非是受到了外界的干扰,耳鸣才会在复数的人身上一同发生。
  对面的女孩不断的蜷曲着身体,或许是有些什么看不到的东西在骚扰她,女孩站了起来,坐立不安的在干蒸房里来回走动。
  “那个,能不能请你安静一点,到处走弄得我眼睛都花了。”我弱弱的问。
  “烦死了,烦死了,要你管。这个民主的社会,我出钱进来享受生活,干嘛不准我到处走?我偏要走!”女孩的语气十分烦躁,精神也有崩溃的现象。
  我皱了下眉头,她越是到处乱走,我越是觉得不安。虽然说不上来原因,可直觉就是让自己极为不舒服。
  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还是说,有东西被自己给忽略掉了?猛然间,我站了起来。
  女孩被我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她兔子似的急忙逃窜到最角落的位置,警戒的尖叫道:“你要想要干嘛?”
  孤男寡女,穿着几片布,大部分身体都赤裸着,又是在封闭的空间里,的确会加强戒心。我的心情也烦躁不安起来,不耐烦的挥手示意她不要吵。
  “放心,就你那身材,我还看不上呢。安静点!你不觉得干蒸房里有些不对劲吗?”
  “哪里不对劲了?我看这里最不对劲的人就是你!”女孩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会遭到侵犯的害怕模样。
  我懒得理她,大步走到了房间的左侧。那里有一个圆形的仪表,上边显示着干蒸房里的温度和湿度。只看了一眼,我就被仪表上的刻度给吓得全身呆滞起来。
  人生有许许多多的巧合,也有许许多多的意外。相对于机械的意外,人更容易出错,不过很明显,我的眼睛此时此刻并没有问题,那意思就是,机械出错了?
  只见仪表上赫然显示着摄氏六十三度,绝对湿度超过了八十pw,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每个地方干蒸房对湿度和温度的标准都不同,但就我所知,大部分的地区基本上的绝对湿度都是没那么高,而温度也不会超过摄氏五十。
  难怪心里有一种烦闷的感觉,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并不会觉得温度有所增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皱着眉头环顾四周,自己确定进来的是干蒸房。虽说干蒸房的最高温度可以达到摄氏八十度,但干蒸也为了适合有风湿病的患者,同时令屋里没有蒸气的味道,所以基本上湿度都不会太高。
  恐怕,确实是机器坏了吧。
  “喂,你没感觉身体不舒服吗?”我远远的冲抱成一团、举止怪异的女孩喊着,这家伙明明那么警戒心重,偏偏又硬要莫名其妙的待在干蒸室里,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说起来,她不会就是黎诺依约来的人吧?
  仔细回想了些细节,我深以为然。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事,你不舒服就滚出去。”刚想要问个明白,女孩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耸了耸肩,指着仪表,“你来看看这个。”
  女孩戒备的走过来,探头快速看了一看,又快速的将头缩了回去,“看不懂。”
  这玩意儿确实没几个女孩能看懂!
  我头痛的按着额头,“我们出去吧,这间干蒸房出问题了,湿度和温度都在往上涨。再涨下去人的身体可承受不了。”
  “真的?”女孩狐疑的瞅了我一眼。
  “千真万确,估计不用多久维修人员就会来了。”同样的年纪,怎么老感觉和她有代沟呢?是错觉吗?
  “好吧,你先出去。”女孩向后退了几步。
  我看起来就真的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不想再罗唆无营养的东西,我觉得自己比遇到了恐怖事件还累。干蒸房的温度越来越高了,皮肤表面的和水彷佛自来水一般流出,胸腔的起伏粗重了许多,就连呼吸也变得费力起来。
  我觉得自己出去等黎诺依也不错,究竟那女孩是不是她约的人,等她来了后自己判断。迅速的走到出口的位置,我用力拉动门把手。
  本应该轻易就能开启的门,竟然一动也没动。
  高达六十多度的空气没让我有一丝安全感,背后突然凉飕飕的冒出了冷汗。我眉头大皱,双手握住门把使劲的向里拉,门依然不动。
  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向外推,门还是没有动弹的迹象。
  “喂,你到底出去还是不出去。男子汉的,干嘛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身后传来了那位警戒女孩的嘲讽。
  “我确实是有些没用,门都没办法打开。要不换你来试试?”我退后几步示意她开门。
  女孩戒备的在我和门之间来回看了看几眼,然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她来到门前想要拉门,结果不出所料,门丝毫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你搞得鬼?”女孩愤怒的瞪着我,拼命的又拉又推,还不断尖叫着。她显然是吓到了。
  空气里的温度又增加了一些,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皮肤因为蒸发的水分过多而干燥了起来。
  “砸门吧。”干蒸房里干干净净一目了然,想要再这鬼地方找个东西砸玻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用手使劲敲了几下,玻璃完好无损。
  一咬牙,用毛巾隔着热能,迅速从炭火堆里拿出了一块足足有四个拳头大小的炭扔在地上。等冷却后用力的向门上的玻璃砸去,炭瞬间崩裂成无数块,而玻璃丝毫无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女孩惊慌失措的不断敲击着房间门。
  隔着一个单薄的门,透过窗户能够清楚的看到外界。那里就如同另一个世界似的,来来往往的人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了里边的情况,就算干蒸房里有人尖叫,有人玩命的敲门,也没有谁注意过。
  这样的现象,实在太反常了。不过是个三厘米厚的薄木板门怎么会隔音?怎么会令外界无法察觉?
  我注意着外界的动向,等到有人接进了房间门不足两米时,猛地用力踹向了门板。整个门都颤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回响。
  门外那人丝毫没有听到似的远去了,而房内,身旁的女孩却痛苦的大叫一声,捂着耳朵倒在了地上。
  我的耳中也回荡起强烈的耳鸣,使劲摇了摇头将不适感挥去。望向不知名女孩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只见她似乎承受着强烈的痛楚,耳中甚至有鲜血流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散发着妖艳的颜色,染在木地板上,看得人心发悚。
  “你没事吧?”我慌忙将她扶住。
  “耳朵,耳朵老是有人在说话,有时后还在尖叫!”女孩用痛苦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她疼痛得口齿不清,整个脸部都扭曲了。
  我的耳鸣持续着,虽然微弱,但足足一分钟后才逐渐消失。当我的耳鸣完全隐去后,女孩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她乏力的推开我,“离我远些,别以为能占到本美女便宜。”
  这人的逻辑思维实在无法揣测,明明是我想救她,但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占便宜,弄得我哭笑不得。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计较的时间,如果再出不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两人就会因为窒息而死在里边了。
  我喘息着,温度的增加让空气里的一切都变得炎热起来。明明周围的湿度极高,可身体依然出现了缺水症状。看了看仪表,温度接进了摄氏九十三度,湿度已经停在了百分之百上。
  再次用力的撞门,但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到了,时间到了,真的轮到我了。”女孩惊慌失色的念叨着什么,她放弃了似的跑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缩成了团状。
  “什么时间到了?”我的嘴唇干裂,每呼吸一口气都用尽全部的力量。有种呕吐的感觉在腹部酝酿着,那是长期处于高温状态的必然反应。
  “我说我就要死了,你耳朵聋了没听到?”女孩将头深深埋入进膝盖里,“遗祸人间和瘦小鹿都死了,本来以为我会例外的。没想到,我也会步她们的后尘。”
  “你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她究竟在说什么。
  其后,女孩的精神状态陷入了完全的错乱当中,语气也开始断断续续,间或夹杂着对从前的追忆。从她胡乱不堪的话中,我总算是理出了些线索。
  其一,遗祸人间和瘦小鹿是两个女孩的名字,她们三人是朋友。其二,那两位已经死了,现在轮到她了。第三,她口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时间到了”之类的辞汇,重复次数极多,可我无法理解其中的原因。
  干蒸房想要把里边的所有东西都蒸发掉似的,流淌着足以致命的温度。如果不是因为湿度很高的因素,我俩早就被煮熟了。
  其实在现下的环境中,我和她能够活着,简直都算是一种奇迹。力气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流失,隔着那扇薄门,活命的希望却那么遥远,我就连站直身体的能量都没有剩下,只依靠本能努力的将热气抽入肺部,又将肺内的炎热空气呼出。
  每呼吸一次,力量就少一点。
  我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干瘪的皮肤像是榨干了似的,几乎不再流汗。
  “喂,虽然莫名其妙,不过都快要死了,能问问你的名字吗?”人的心态有时后很奇怪,明明对眼前的女孩非好感,但机缘巧合下共同赴死,还是希望知道对方名字的。“我叫夜不语。”
  “我叫秋的王女。”临死的真实感让女孩头脑清醒了点,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几秒后回答。
  “秋的王女?这国度有这种名字吗?!”我几乎以为耳朵已经出现了幻听。
  “网上的昵称哪,你不也用的是网名吗?什么夜不语,世上哪有这样的姓名。”女孩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不忘吐槽。这人的性格也太偏激了。
  我苦笑着没有解释,确实,自己的名字确确实实有些古怪。
  “嗯,那个,其实我想要道歉。”秋的王女迟疑了片刻,脸上流露出绝望,“是我害死你的,我的时间到了,却拖累了你。”
  “什么意思,什么时间到了?”刚才她一直都在呢喃这四个字,我很在意。
  “时间到了,唉,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经历的。”女孩的语气低沉了下去。
  不,不是她的声音变小,而是我的耳朵失聪起来,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睛就算在努力也没办法张开。脑袋如同泥潭似的黏稠,有人说死亡前能够在刹那清晰的回忆起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恐怕是骗人的吧。
  自己将要死了,大脑却没思考,甚至无法回忆。
  逐渐闭合的眼帘还留着一条缝,从那条缝中能够模糊看到干蒸房里的温度高到空气都扭曲了。离自己不远的女孩软软的倒在地上,她的身体正在抽搐。
  几秒后,我彻底闭上了眼,陷入无休止的黑暗中……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眼帘前不再黯淡,甚至能感到全身的皮肤和肌肉因为脱水而疼痛着。猛地张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立刻穿刺在视网膜上。
  自己没有死?
  我拼命的转动眼珠子,眼前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一张美丽的脸上挂着泪水,此刻正急切的注视着我,而自己,头部枕在一双软绵绵的大腿上。
  “阿夜,你清醒了。太好了,我差点没被吓死!”
  思维开始活动,记忆慢慢恢复,我总算回忆起了眼前的人是谁。
  “诺依,跟我一起的女孩怎么样了?”绝处逢生的喜悦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强烈,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立刻就被黎诺依给按住了。
  “那个女孩,死了。”她擦掉眼泪,勉强的露出一副悲伤的笑脸。
  “她就是你约的人吧?”我问。
  “嗯。”黎诺依轻轻的点头,“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约她在这里见面的话,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恐怕没这么简单。”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预感,那女孩就算没有在这里死亡,还是会因为在另外的环境下,在同一个时间,以另一种方式死掉。
  轻轻的拍了拍黎诺依的肩膀,我淡淡的说:“扶我去看看她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运走了,那模样简直惨不忍睹。”想到了当时的情况,黎诺依止不住想吐。
  “那给老男人打个电话,我想要知道那女孩被发现时的第一现场资料。”依然对那个叫做秋的王女的女孩有些介意,她口中提及的“时间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黎诺依见我在发呆,突然用力抱住了我。她俯下脸,将头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上,泪水滴落,顺着两人接触的位置缓缓滑下,“发现你的时候,阿夜你的心脏都不跳了。我险些以为你会死。阿夜要真死了的话,我也没活下去的意思了。”
  “对不起,我真多事。以为找些奇怪的事件就能让你打起精神的,却害你险些丧命。”她拼命的抱着我,身体都在颤抖,她听着我心脏的跳动,泪水不停地流。
  “不是你的错。”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正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一个男人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临海日报’的记者邱穆,这是我的记者证。”
  这是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很壮硕,带着一顶帽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记者装。他将记者证在我俩眼前一晃,迅速说道:“这位先生,你是干蒸房现场中的其中一人吗?关于那位死掉的女孩,我能不能采访几个问题?”
  “对不起,这位先生,没看到我男友身体很不舒服吗?”被打断了良好的气氛,黎诺依有些生气,还擅自将我俩的关系上升到了男女朋友上。
  那位叫邱穆的记者挠了挠耳朵,“实在抱歉,我赶时间要把稿子交给报社。要不就问两个问题?探访费我会加倍给的!”
  黎诺依刚要拒绝,我摆了摆手,“你问吧,做为交换,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自己刚好也有些东西想要知道。
  “太好了。”记者邱穆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测我究竟想问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浪费时间,“请问,你和那个叫做夏雪的女孩在干蒸房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那个女孩叫做夏雪?她进来后,干蒸房里的机器就坏了,温度和湿度节节攀升,最后几乎要将人煮熟了。”
  “嗯,你身上有烧伤的痕迹,而那女孩恐怖的尸体上也有灼伤。”记者自言自语的点点头,又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向外界求救?”
  “当然是想要求救,不过来不及。温水煮青蛙的理论知道吗?等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已经晕了过去。”
  干蒸房里发生了许多怪异的现象,门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外界完全听不到内部的声音,如同身陷在异域般,可这样的状况是没办法像普通人提及的,就算说了,也只会引来一阵不信任的笑。
  记者在笔记本上将我的话记了下来,“嗯,嗯,这么说,其实你基本上不知道那女孩是如何死的?”
  “不错。”我点头。
  “那,谢了。”他自顾自的合上笔记本就准备走人。
  “喂,你好像忘了什么!”我喊道。
  “喔,对了,给你钱。”记者掏出皮夹,用两根指头拿出一百块递给我。
  “不是要钱,我只想你回答我一个疑问。”我将钱接了过来。
  “什么问题?太深入的东西我可不敢回答。”果然不愧是记者,立刻就限定了回答的范围。
  “那个叫夏雪的女孩,和之前在舞厅里自燃以及步行街上猝死的两个女孩,都是朋友关系吧?”我缓缓地问。
  邱穆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猜的。”
  “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他明显不信。
  “那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吧。”我满不在乎的又问:“她们三个一起参加过什么奇怪的活动吗?”
  邱穆深深地看着我几乎有半分钟之久,最后脸色犹豫的回答:“我不清楚。”
  绝对是说谎!我和黎诺依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答案。
  “好了,我忙着回报社。这位小朋友,你有些不简单,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居然气都不用缓,而且思维还非常细密,实在让人惊讶。如果以后有什么线索,请打我的电话。”
  这家伙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敷衍,硬塞给我一张名片后匆匆离开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换好衣物去了警局做口供。
  出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牛皮口袋,里边放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那叠资料是负责做笔录的警察给我的,当时的情形十分搞笑。他满脸疑惑地在长官的吩咐下将标记为保密级的资料递给我,而且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眼神都迷茫了。
  “嘻嘻,那位帮你做笔录的小帅哥真可爱,我想他到现在都还在猜测你的身分呢。”黎诺依一边开车一边笑。
  这就是有组织的好处,透过老男人杨俊飞的影响力,可以很轻易地给到许多难以入手的资讯。
  我打开了车上的阅读灯,缓慢地将里边的资料抽了出来。
  里边有接近五个人的验尸报告以及死亡调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了出来。
  最近的一个叫做夏雪,也就是那位自称“秋的王女”,性格古怪的女孩。命案现场照片是在干蒸房里拍的,照片里的她死得确实惨不忍睹,就算是我乍一看到就给吓住了。
  只见她的尸体全身干瘪,如同风化了几百年的木乃伊似的。她的四肢像是干枯的树枝,手指和脚趾泛着烧焦的颜色。
  照片从好几个方向取景,所以能将整个尸体状况真实的记录下来。
  夏雪尸身上的头发稀稀拉拉的只剩下几小簇,整个人体内的水分都蒸发殆尽,皮肤干巴巴的贴着骨肉,浑浊的眼睛从眼眶突出,凝固着死亡时的恐惧。这很令人怀疑她临死前,是不是听到或者看到过某些让她无比害怕的事物。
  我习惯性的眉头紧皱,将验尸报告也看了一遍。报告上记录,夏雪死亡时体表没有外伤,高温高湿度造成的窒息是最大的死因,而她的内脏,竟然全都被蒸熟了。
  沉吟片刻,我抬头问黎诺依:“你知道是谁发现我们的吗?”
  “是我。”
  她回答:“你应该也猜到了,我约的对象就是夏雪。当时去换衣间拿行动电话打给她,没人接,于是我便回干蒸房找你。等推开门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两个人倒在了地板上,我十分着急,忙着将你拉出来,也没去管对面那女孩的情况。直到工作人员发现她时,夏雪已经死掉了,商家方面立刻报了警。”
  “你从离开到回干蒸房,一共花了多长时间?”我又问。
  “最多五分钟!”她的回答很肯定。
  “五分钟?”我苦笑。果然不正常啊,只有五分钟时间,可在里边的我们看来,至少待了有半个小时,这恐怕又是一起超自然现象!
  思索了一会儿,我想到事情的关键部分,“夏雪死时,就是照片上的状况了?”
  “对。我去看了一眼,险些吐出来。那模样实在很恐怖!”黎诺依害怕不已,“幸好你只是稍微有些烧伤和脱水,没有生命危险,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好啦,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有个问题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什么问题?”她愣了愣。
  “夏雪那女孩离我只有不足十米,为什么她体内的水分被完全蒸发掉,就连内脏都被煮熟了,而我却屁事情没有,只是轻微烫伤?”我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自己的疑惑。
  “这完全就不符合常理。蒸气在密封的环境里,本身就按照水准密度布满每一个平方,就像是水会从高的地方流向低的地方一样,把顶部空间充满后,才会下移,然后将温度平均分布。既然夏雪惨死,我绝不应该只是昏迷。”
  黎诺依嘟嘟嘴,并不是很在意,“是,你说的很有道理。管他那么多干嘛,只要你活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商家方面怎么说?”我问。
  “他们坚持说干蒸房从没有发出过警报,技师也检查过,排除了机械障碍的可能性。不过有人死在了里边,生意肯定会遭到影响。当然,商家的死活也不干我们一根毛的事。”
  果然如此,机械没问题,干蒸房大概在我俩被抬出来后也恢复了正常。不,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弄清楚干蒸房是不是异常过,或许它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是我们自身不正常了,否则难以解释发生在我和夏雪身上的不同结果。
  那女孩临死前嘴里呢喃的“时间到了”这四个字,究竟又有什么意义呢?会不会和这次的怪异事件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摇了摇有些昏沉沉的头,我将夏雪的报告放到一旁,翻看起第二个人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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