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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 引子 作者:夜不语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内容简介
  黑板上的涂鸭不要擦!
  因为……擦掉它,就等于擦掉了你的生命!
  他们记得昨天放学时,黑板已经擦干净。
  但一早来却都发现黑板的右下角出现了丑陋的涂鸭。
  而擦黑板是值日生的工作──
  她擦掉了一只蜘蛛,结果,全身长出蜘蛛的死于非命;
  他擦掉了一条河,结果,内脏莫名消失的溺死于河中;
  他擦了一只眼睛、她擦掉了一只手……
  他擦掉了一把写着谁爱谁的爱情伞……
  杨俊飞从来没处理过这类的案子,在夜不语出差的情况下,他要如何阻止死亡继续发生?
  老男人杨俊飞夜不语系列中最抢眼的男配角,他的过去即将公开!

  时间就像是一张没办法权衡利弊的牌,在我这个年纪,总觉得它不讨人喜欢。
  两个月前带着妻子,背着背包去吉隆坡住了半个月,在酒店里看着城市的夜景。妻子的侧脸倒映着霓虹灯的五颜六色,突然,我对身旁待了四年多,没有一天离开过我的她感觉有些好奇。
  于是我问妻子,没有遇到我的时候的她,是怎么生活的?
  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有问过。
  她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她回忆了很久,彷佛在挖掘上辈子的记忆。
  她说:“那时候,我每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还是一如既往的胆小,像个孩子般必须要通宵开着灯才能入睡。”
  “保持基本健康的生活方式,不抽烟,不喝酒,按时吃饭,定期下厨犒劳自己。喜欢自己做菜的感觉。”
  “每周去两次健身房,做体操或者练练瑜珈。每隔一天去一次图书馆,先到阅览室看杂志,然后到借阅室找自己喜欢的小说带回家……除了不能早睡早起,其他一切都跟普通的单身男女一样。被逼着相亲,然后找藉口逃避相亲。”
  “每晚十点开始看书到十二点。然后打开电脑,一如既往的点上一支香烟,其实并不会抽烟,也讨厌吸烟以及吸烟的男人。仅仅只是喜欢烟雾缭绕于指间的感觉,温暖。好像自己的手被轻轻放在某人手中握住的感觉。待到香烟燃尽,便开始记录今天的心情。”
  文学少女一般的语言流淌在酒店的房间中,可惜我完全知道她的底细,腐女一个。今天在KLCC里血拼的时候,还在不停琢磨着身边的男男同胞们是否存在奸情。于是我好心的提醒她:“正前方那两个明明看起来像是兄弟嘛!”
  “你不懂,‘兄弟’才是王道。”
  呃,好吧。
  “那两个,不会吧?!看起来差了那么多,应该是长辈之类的吧!”
  “现在流行年下。”
  呃,好吧。
  “那个更不可能,一看就像是父子嘛!”
  “父子?!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子~”
  嗯,感觉脑袋上冒出了几条黑线。
  “那三个人呢?”
  “3P!”妻子说的斩钉截铁。
  ……
  所以说嘛,你看,文学这种东西,跟她隔了六个宇宙的距离。
  说起来,已经要到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了。今年的礼物还没有思考过送什么,估计还是出国旅游吧。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是如此,我们也乐此不疲。
  今年稍微有些勤快,不论是工作还是写稿,都是有生以来最勤劳的。有时候也会觉得累、觉得辛苦。但转头看看,妻子在家里做饭、妻子在监督保洁打扫卫生、妻子为这个家庭牺牲了梦想、妻子在我工作到凌晨两点时端上一杯葡萄酒,还有些小菜,在一旁快乐的吃喝着,陪着我一起熬夜。
  这样一想,总觉得不论怎么累都不会感到辛苦了。有家的感觉,真好!。
  夜不语这本书写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恐怕它的寿命还会更加的长。阅读这本书的读者从初中开始,有的已经大学了。再过几年就会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结婚,生子,养育家庭。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规律。
  有时没事,回过头去看看自己历年来写的前序和后记,感慨万分。这就是我人生的轨迹,我写出来,给别人分享,同时也记录着点点滴滴。再过许多年后再看,或许又是别一番滋味。
  也好,也好,每次写序都有些疑惑。夜不语系列从十本、到二十本、到三十本、到现在的第三十六本,用了足足八年的时间。自己还能将它写多久呢?
  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还是尽我所能吧,就这样,请继续支持夜不语第五部。
  ——By夜不语
  黑板,每个人都不陌生。
  大部分人的知识,都是经由它的承载而传授给学校中的所有人。不管你爱看或是不爱看,只要在教室中,一抬头,就会注意到它。
  每所学校,每间课室都有这东西。
  传统意义上,它是一个可以反覆书写的平面,板面坚硬,多用于教学。不过,偶尔,黑板上也会被恶作剧的画上些和教学无关的内容,例如某某喜欢上了谁谁、某某讨厌谁谁、某某诅咒谁谁,甚至会被谁写上许多不堪入目的文字又或小道消息。
  所以,在传播资讯上看,它的承载能力甚至比校门口的公布栏,更加的耐人寻味和具有传播性。
  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如果有一天,一旦黑板上看似随意乱写乱画出的东西,变成了预言,左右你生死的预言时。
  你究竟是要根据写在黑板上的命令做呢,还是嗤之以鼻呢?
  如果忽略掉黑板上的预言,或许,便会成为你的死期!
引子 一
  人类的感情很奇怪,在对最亲近的人表达情感、进行沟通时,总是既羞且懒的。
  有人,愿意为了给过生日的朋友一个惊喜而绞尽脑汁,却少有人记得自己父母的生辰日期、甚至不愿说一句生日快乐;有人,可以为素不相识的可怜乞讨者流下热泪,却难以对深夜披衣起床为自己煮宵夜的母亲道一声辛苦。
  冷漠怪异的模式一代一代传下来,或许已经深入我们的基因中。
  于是,我们对最需要、最容易了解的人,爱人、父母、子女,最后往往是最缺乏了解的。甚至很多时候,我们对他们的了解,根本还不及对朋友、同学、同事甚至客户的了解程度。
  张思民似乎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一看见老爸就会想起那老人可怕的长相:秃顶、白发、三角眼、高颧骨、翻嘴唇、稀疏的龅牙、带着怨恨的眼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产生了如此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几天前吧,那天他值日,早早的去了教室后,按学校要求打开吊扇通风,然后居然发现黑板上画着一幅奇怪的画。
  画上的老头长得很讨厌,秃顶、白发、三角眼、高颧骨、翻嘴唇、稀疏的龅牙,带着怨恨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奇怪了,昨天自己回去的很晚,教室明明是锁好了,值日的同学将钥匙交给他之后才离开的,那时黑板都还干干净净。
  张思民嘀咕着朝四周看了一眼,早晨,空荡荡的教室,每一扇窗户都紧闭着。教室在六楼,钥匙又在自己手中,在黑板上乱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本应和他一起值日的同学还没有到,而上学的人潮应该在半个小时后才会到来吧,还是赶紧将黑板上的恶作剧擦掉才好,免得老师给发现了,责怪自己。
  张思民一边想,一边拿起了板擦朝黑板擦去。手上用力,板擦很轻松的抹去了黑板上的画迹。
  就在这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锐叫声传入他的耳中,张思民吓得手一抖,板擦顿时掉在了地上。
  叫声依稀是从黑板上传来的。
  他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去,只见那怪老头的脸部被自己擦去了一半,眼珠子也擦掉了一只,整个脸部都呈现怪异的模样,骷髅似的,显得非常恐怖。张思民连忙偏过头去将视线移开。
  身后,教室依然空荡荡的,没有同学来,也找不到发出惨叫声的生物。他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将地上的板擦捡起来,再次用力的擦起了黑板。
  很快,黑板就被他擦得干干净净,那叫声也犹如幻觉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张思民满意的拍拍手,继续干起其他值日生应该干的准备工作,直到上课为止。
  可事情并未结束,就从那时候起,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有些奇怪。
  明明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但张思民脑海里老是浮现着黑板上那张可怕老人的脸,甚至,就连视网膜都出现了错觉,总觉得那张脸就在不远处浮现着,在偷偷的窥视着他。
  这令他非常的恐惧。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他提着书包回家。老爸今天提前回来了,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杂志。杂志遮住了他的视线,老爸的脸就隐藏在杂志页面后边。
  “爸。”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嗯,今天没有社团活动?”老爸问。
  “有些感觉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张思民的声音很委屈。
  确实,自从擦了黑板上那幅恶作剧的可怕涂鸦后,总觉得一切都不对劲起来。
  同学还是平常的同学,老师还是往常的老师,可他们的声音相貌,却令他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似乎,自己像是闯入了别的时空,跟别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看不到摸不着的塑胶薄膜。
  “哦,这样啊,那去睡一觉吧。”老爸将杂志翻了一页,“晚饭煮好了,我让妈妈叫你起床。”
  或许,自己是有些疲倦吧,最近看垃圾小说入迷熬夜太多,所以脑袋开始产生了幻觉。
  张思民一边揣测自己对这世界产生陌生感的缘由,一边点头,穿过客厅,往自己的房间走。
  进房门前,脑袋猛地眩晕了一下。张思民连忙扶住门框,等他再次张开眼,眼前的景象惊得他险些叫出声来。
  只见原本布置温馨的房间泛着冰冷的色调。不过是下午五点左右,火红的夕阳应该透过窗户射入房内的,可整个屋中的墙壁都透出血一般的颜色。窗户的外边,只有漆黑的如同黑洞般的黑暗,看不到丝毫的景物。
  张思民连忙揉了揉眼睛,他小腿吓得发软,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力气。这是怎么回事?是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大脑皮层受到了损伤?眼前的错觉为何会如此的清晰真实?
  房间中,自己的书桌以及床上,摆满了反射着血光的圆润物体。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人类的颧骨!一个个的骷髅密密麻麻的堆积在屋子里,恐怖至极。
  静止不动的骷髅似乎感觉到他的视线,不约而同的全部转过头,无声的望向他。
  那没有眼珠子的空荡荡眼眶、鼻子处只剩窟窿的黑洞、狰狞的上下颚骨,彷佛在向他表达着某种邪恶的含意。
  房间中的气息,带着强烈的血腥味,血色的红光像是荡漾在血池之上,波光粼粼,看得人头皮发麻。
  张思民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往客厅逃。当夕阳穿过客厅的落地窗,火红色的正常光芒照射在他身上时,依然无法压抑他狂跳的心脏。但太阳的温暖终究是让他舒服了点,不再手脚冰冷了。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客厅中的空气。
  坐在沙发上的老爸诧异的问:“思民,你怎么了?”
  “我的房间里有鬼!”
  老爸拿着杂志的手一顿,“你都几岁了,居然还相信鬼鬼神神这种迷信,你老爸我六岁就已经醒悟了。早就叫你平时少看点恐怖电影的。”
  “可,我房里真有鬼,真的!”张思民全身依然在不停地哆嗦着,他用发抖的手指着自己的房间方向。
  “怎么可能!这可是新房子,是你老爸老妈用了十多年的积蓄刚买的,话说还有二十三年贷款要还,这么昂贵的东西,就算是房地产开发商也会拒绝鬼随随便便的跑进来。”
  老爸嘀咕着说着没有意义的、完全令自己的儿子听不懂的话,貌似对儿子宣称自己房子中有鬼很不满。
  他丢下杂志,用手抓住儿子的衣领,朝卧室走,“我们一起去瞧瞧,看看究竟鬼长什么样子。”
  “不要!”张思民拼命挣扎,“真有鬼,我们赶紧搬出去吧,今晚住桥底下都行。”
  “请尊重你老爸前十多年以及后二十三年的辛勤劳动。”老爸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走到卧室前。
  房间门敞开着,夕阳透过窗户,照射在深色木质地板上。挂在窗户两边的窗帘随风微微的晃动。屋内的家俱简单而整洁,看得出来费了些心思,就连书架上的书也整齐的排列着,和平的不得了。
  “你看,哪里有鬼了?真有鬼,拿出来给我瞧瞧。”老爸得意的说。
  使劲儿的用手捂住双眼的张思民闻言,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十指张开出一些小缝,颤颤骇骇的往里边看。顿时,他发出“咦”的一声。
  果然,自己的卧室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样。看起来完全没有可怕的地方,又温馨又干净,就连墙壁上自己一直都颇有微词的绿色油漆,也显得那么亲切。
  “难道真的是太累了?”张思民咕哝着。
  “你看吧,以后不准看恐怖小说,更不准看恐怖电影。”老爸敲了敲他的脑袋,审判道:“再给我说三道四的声称家里有鬼,当心我揍你。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有多胆小,你把她吓到了,倒楣的可是可怜的老爸我本人。”
  “知道啦。”张思民摸着发痛的头顶,非常郁闷,“我要做作业,你赶快出去。”
  他站起身,用力的想将老爸推到走廊上。可等他刚伸出手,还没接触到老爸的胳膊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本来已经平复的心脏再一次狂跳起来,恶寒不断的从脚底爬到背脊,他感觉自己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寒毛在惊悚中一根根的竖了起来。
  “你怎么了?”见儿子用惊异到甚至令人害怕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老爸伸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张思民吓得尖叫一声,彷佛他的手像是爬满了肮脏的东西似的,拼命的躲避着,甚至一屁股坐到地上。
  老爸疑惑的看看自己干净的手,又看看倒在地上拼命的爬离自己的儿子,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怎么了?”说着又再次走过去,,准备检查儿子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不要过来!”张思民尖叫的更大声了,就彷佛自己的父亲想要杀他似的,杀猪般尖锐,“出去,快滚出去!”
  老爸挠了挠头,最终放弃了往前走。
  他眨巴着眼睛,准备将儿子的问题交给妻子处理。他一边离开房间,一边不知所措,只能小声抱怨着:“靠,死小子,难道是患了传说每个人在青春期都会有的叛逆症?”
  张思民有没有患叛逆症这一点先抛开不谈,但他恐惧的原因却别有因素,因为他的视网膜上清清楚楚的映着老爸的样子。
  不!自己眼中的老爸根本就不是记忆中的老爸模样。眼前的人长着一副可怕而又熟悉的脸孔——秃顶、白发、三角眼、高颧骨、翻嘴唇、稀疏的龅牙,不论说着怎样的话,都带着怨恨的眼神不停地看他。
  就是从那天开始,张思民的眼中,老爸的模样就变成了那个原本画在黑板上的老头涂鸦。
  已经四天了,他就快要被逼疯了。
  第五天夜里,张思民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他偏着脑袋起床,赤着脚,默默地开门走进厨房中。拉开橱柜,从菜刀架上抽出一把斩骨刀。他的眼神冷冽,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轻轻的来到父母的卧房前,他敲响了房门。
  “谁?”
  老爸的声音响起。
  “我。”张思民回答,声音中完全不含感情色彩。
  “废话,我知道是你,家里总共也才三个人。”房里传来老爸下床穿拖鞋的声响,“干嘛,要跟你老爹探讨人生吗?说起来你这家伙最近几天情绪有些反常,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老爸打开门,却见到儿子手拿一把菜刀站在门口。儿子手中的刀亮晶晶的,反射着屋内的灯光,显得无比阴森,他脑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儿子已经举起了手里的刀,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老爸砍去。张思民的发育很好,只比自己的老爸矮半个头,所以一刀砍下去,正好砍中老爸的脖子。
  老爸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用手捂住脖子,新鲜的血液从手指无法堵塞的缝隙处喷涌出来,喷了儿子一脸。
  躺在床上的老妈不明白眼前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她脑袋一片空白,就算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儿子杀死,也只是发呆,呆了几十秒后,才发出尖叫。
  张思民将老爸砍倒在地后,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解恨的坐在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再次泄愤似的用力砍了几十刀。
  他的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该死的死老头,把我老爸还回来!把我的老爸还回来!”
  尸体静静地躺在地板上,老妈还在犹自尖叫,张思民的脑袋中似乎有什么被剥离了,他觉得自己平静了一点。看着手上的血迹以及沾满血的菜刀,他下意识地先后退了几步。
  倒下的尸体,老爸的脸清晰的映入视网膜,临死前的表情全是惊讶与错愕。那张脸,哪里还有恶心的死老头的影子!
  自己杀人了,杀了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这样!
  张思民尖叫一声,他用力的抱住头不知所措。
  “老爸,老爸!”
  他爬过去,用颤抖的手狠狠的抱住冰冷的尸体。老爸的眼睛圆睁,灯光的映照下,因死亡而放大的瞳孔清楚的映出了自己伤心流涕的模样。
  不!不对!
  张思民本来就已经变得很脆弱的神经再次被吓了一跳,他屁滚尿流的抛开老爸的头,蜷缩在了墙角。
  他,从老爸瞳孔中看的脸孔,似乎并不是自己。
  他颤抖的抬起头,向对面的梳妆台的镜子望去。
  只见镜子中,一个陌生的人正在哭泣着。他满身是血,不远处还丢弃着一把染血的菜刀。
  那个蜷缩诚意团的人正朝镜子里边张望,他有着一张苍老的脸,秃顶、白发、三角眼、高颧骨、翻嘴唇、稀疏的龅牙、带着怨恨的眼神。
  那是自己吗?自己怎么变成了那副模样?
  张思民绝望了,就在这时,自己那既陌生又恐怖的脸,一边流泪,一边咧开嘴,露出了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颜……
引子 二
  “喂喂,你听说没有?”
  今天的值日生是周立和董雪,他们俩约了一起去上学,顺便将值日生的工作做完。时间还很早,这两人悠闲的早餐店买了三明治,一路吃着向学校的方向走。快要接近学校时,周立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八卦的问。
  董雪挑了挑眉头,“听说什么?”
  眼前的男生是班里出名的捣蛋鬼,如果不是自己再三要求,而且还坚持要在今早押送他去学校的话,这家伙肯定会逃掉值日工作的。虽说两人是青梅竹马,住的地方也就在隔壁,可他们完全没有电视连续剧又或小说中青梅竹马该有的浪漫,就连友情也只能称得上是泛泛而已。
  “同班的张思民不是在前
  几天死了吗?”
  周立似乎在想措辞。“是啊,据说因为课业压力太大,自杀了。”董雪点头。
  “事情貌似没有那么简单,你有看报纸没?”周立托着下巴。
  “念书都来不及,哪有看报纸的美国时间!”她微微摇头,“张思民平常在班里就寡言少语的,没什么朋友。你这么在意,难道你跟他很要好?”
  “如果一年只说一句话也能称作朋友的话。”
  周立嗤之以鼻。“那你提到他干吗?”
  董雪问。“有点好奇。最近咱们这地方不是在评什么国际优良学校吗?张思民的死却一片风平浪静,就只有当地小报纸随便写了几篇文章评论一下。”
  “现在的舆论你也知道,无聊透顶,狗仔队挖不到明星的八卦,名嘴找不到谁谁谁的痛脚,几乎都恨不得将地方政要在办公室里挖鼻孔的照片公布出来了。”
  “现在遇到张思民的死,居然匪夷所思的不攻击教育体系的严重问题,我猜学校也是花了大钱的。”
  “你这家伙成绩不好,说出的一番话还是有些歪门道理。”
  董雪嘟嘟嘴巴,“直说了吧,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小雪,你也知道,我家老爹是干哪行的。他在警局工作,给张思民收尸的时候也去了。老爹多坚强的人啊,看到现场,险些将晚饭给吐出来。”
  周立越说越起劲,“有一件事你肯定不知道,报纸上也没登。”
  “什么事?”董雪被他的话也挑起了好奇。
  “其实那晚死掉的,不只张思民一人,同样死亡的还有他老爸。”
  周立得意的讲着。“我悄悄偷听到我爸打的电话,据说张思民实在完全没有作案动机的情况下,用家里的菜刀砍中了自己的老爸,一刀致命,正中喉咙,血喷满了整个寝室,然后他才自杀的。那家伙平时完全看不出来,可自杀的残忍度简直难以置信。”
  “自杀就是自杀呗,还有其他形式?”
  董雪有些怕了,不过依然嘴硬。
  “自杀的方法可多了,这里略过不提。张思民的方式就有些匪夷所思,他竟然用刀将自己整个脸皮都割了下来,最后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据老爹的电话里讲,他死时嘴大大的咧开,似乎在大笑。”
  董雪听得头皮发麻,她打了个冷颤,直接捂住了耳朵,“不要说了,怪吓人的。”
  “嘿嘿,我就说你胆小嘛。”
  周立拍了拍手,“到了,拿钥匙开门吧。”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教室前。董雪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然后吩咐道:“我去拿清洁用具,你看看黑板擦干净没有。”
  说完后就径直朝教室的最后方走去,放置清洁工具的工具箱就在那里。没走多远,就听到周立发出了“咦”的一声。“奇怪了,明明昨晚交班时,昨天的值日生已经把黑板擦干净了的说。”
  周立挠了挠头,“到底是谁的恶作剧?”
  董雪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干净的黑板上,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块涂鸦,潦草的涂鸦,用寥寥的数笔勾勒出了一个眼睛的图案。特别是眼眶中那细细的眼珠子,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彷佛有生命般,正一眨不眨的用邪恶的视线盯着她。
  “好恶心,快点把它给擦掉。”
  董雪被那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开口道。
  周立一边拿起板擦,一边咕哝着:“怎么想都觉得奇怪,教室明明是锁好了,值日的同学将钥匙交给你以后才离开,窗户也都紧闭着。教室在六楼,钥匙又在我俩手中,在黑板上乱画的家伙,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管那么多干嘛,可能是有人值日时特意配了把钥匙,故意恶作剧吧,现在无聊到喜欢搞怪的人特别多。”
  董雪躲着那个眼睛,尽量不去看。她总觉得用白色粉笔画出的眼睛轮廓,很悚人。
  “有道理,于情于理,我都要把恶作剧的家伙给揪出来。”
  这家伙对学习没兴趣,但是一牵涉到探案推理类的事物,立刻就热情高涨。周立抄起板擦用力向那只眼睛涂鸦擦去,一擦下去,他突然竖起耳朵,一脸吓了一跳的表情。“喂喂,小雪?”
  他惊异不定的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有人在惨叫?”
  “没有。”
  董雪一边打开教室吊扇通风,一边不耐烦的回答,“快点擦,就快有同学进来了。”
  周立挠挠脑袋,三下五除二将黑板上的涂鸦擦得干干净净。没人能预料到,很快,在他身上就出现了可怕的事。
  早自习过后,第一堂课是英语。
  周立的课桌在最后一排的右侧,靠近放置清洁用品的地方。
  老师所讲的外星语他一丁点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揪出违反校规、自己配教室钥匙,还在黑板上乱画的家伙。他已经将这件事视为了自己的赤裸裸挑衅。对,绝对是挑衅,否则为什么恶作剧偏偏会在他周大爷值日时出现的呢?
  他想了想,又在笔记本上勾画了自以为是的犯人范围,结果跟他有仇的,整个班上似乎不少。
  头痛啊!周立摸摸脸,抬起头转了转脖子,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自己前排的同学穿的T恤背上,竟然印着一个眼睛!那眼睛跟自己早晨从黑板上擦掉的那个居然一模一样!怎么会有如此巧的事情,难道恶作剧的家伙就是他?
  前排坐着的同学叫张宇,人长得瘦瘦小小的,常常被其他学生欺负,周立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倒没有欺负过他,要找麻烦的话,应该也没理由找上自己啊。
  不知是不是眼睛花了,他突然看到T恤的潦草眼睛轻轻的眨了一下。
  错觉?他皱了皱眉头,一眨不眨的准备瞧个究竟。没等多久,果然,衣服上的眼睛又眨巴一下。周立有些糊涂了,难道画是立体的,因为角度的原因才会造成眨眼的效果?
  他在座位上左挪又挪,头偏来偏去,可不论哪个角度,张宇T恤背上的眼睛都没有再眨动过。不是角度的原因?
  周立心里很不舒服,那只眼睛画得很丑,细小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就彷佛酝酿着无穷无尽的恨意似的。
  他忍不住了,从抽屉里掏出一枝原子笔朝着眼睛的位置捅了桶。原子笔的笔尖正好戳在了瞳孔的位置,就在这时,耳朵捕捉到了一个刺耳的尖叫声。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就连听到的人都会觉得很痛。周立被吓了一跳,他胆战心惊的打量四周。讲台上的老师和教室里的同学彷佛完全没有听到似的,教课的在教课,听课的依然在听课。这叫声也是幻觉?周立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不够用了,自从今早开始,老觉得不对劲儿,难道真有人冲他恶作剧?前边的张宇转过头来,有些不悦的问:“你戳我背干嘛?”
  “你的背上长了只眼睛。”
  周立有些结巴的回答。“我背上长眼睛干嘛,看你?又不是美女。”张宇回嘴道。
  这家伙难怪经常被人欺负,嘴臭的可以,就连周立都想揍他几下了。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一时间也顾不上生气,“刚才的尖叫声你没听到?”
  “什么尖叫声?”
  “很可怕的尖叫!”
  周立想要描述,可话一出口,却什么都描述不出来,只能用“可怕”这个词替换。
  “没听到。”
  张宇摇头,看他的眼神活像在看神经病,真的很欠揍。
  “那边两位,你们在交头接耳什么?我的课真的那么枯燥!”
  英语老师干巴巴的声音传了过来。
  “报告老师,刚才周立用力戳我的背。”
  张宇毫不犹豫的打小报告。
  靠,你小子有种,中午等着,看我揍不死你!周立边想边狠狠瞪他一眼。
  英语老师走了过来,“周立,你戳他干嘛?”
  “他背上长眼睛了。”
  慌忙中,真话脱口而出。引来全班一阵嗤笑。
  “他背后长眼睛了?你在讲哪国的冷笑话?”
  英语老师眉头一紧,“你是在故意欺负他吧?”
  “没有,我发誓!”
  周立挠挠头,“他背后真长眼睛了,不信你自己看。”
  “你这家伙经常满口胡话,信你才有鬼。”
  英语老师说话间,伸长脖子朝张宇的背上看了一眼,“眼睛,哪来的眼睛?”
  周立将视线转过去,那涂鸦般的眼睛居然不见了。张宇T恤上干干净净的,白的令人讨厌。“刚才明明就有。”
  他嘀咕着抬起头,只见张宇幸灾乐祸的脸上,额头正中央,赫然长着第三只眼。那眼睛跟早晨黑板上的涂鸦、刚才他背上的眼睛一模一样。
  “老师你看,眼睛跑到张宇额头上去了。”
  周立吓得一边尖叫,一边招呼别人看。“够了,人额头上怎么可能长眼睛。”
  英语老师明显有些生气。“他额头上就是有,不信你仔细瞧。”
  周立伸出手想要戳张宇的额头,“我用力戳那个眼睛,它就会发出可怕的尖叫。”
  “周立,你发疯发够了吧。”
  老师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出去,走廊上罚站。下课了跟我到教师办公室一趟,看来不请你家长来管管你是不行的了!”
  周立被赶出了教室,英语课安静地继续。过了没多久,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了某个女老师高分贝的尖锐叫声。
  等老师和好奇的同学冲出教室来到走廊时,才发现周立不知为何从六楼跳了下去。他脑袋朝下,头撞在水泥地上,白花花的脑汁和鲜红的血染了一地。
  可最令人奇怪的是,警方尸检时发现,周立跳下来的瞬间,并没有用手护住头。而是将手指插进了眼眶中,硬生生的把自己的两颗眼珠子挖了出来。
  一个星期内,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离奇的有两名学生自杀,本来就因为和姐妹学校签约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学校管理层,更加焦头烂额了。可事情并没有因为死了两个人而结束,恰恰相反,恐怖的事,才刚刚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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