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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秘档案》 第七章 手的恐怖 作者:夜不语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七章 手的恐怖
  有人说,摄氏三十七度的恋爱最不容易受伤害,比正常体温稍高一点,那是爱的热情,但也绝不会高太多,因为,即便恋爱,也要维持适当的清醒,这就是所谓的,百分之二十的爱留给自己。
  许薇薇一直没有交过男友,从初中到大学毕业,她一直都执着于自己的恋爱观,那就是一见钟情,所以,那些人提到的摄氏三十七度恋爱观,是绝对不会适合她的。
  一见钟情谈何容易,这么多年来,甚至很少有男性引得她心跳加快。
  所以,她一直都单身。
  直到她见到了杨俊飞。
  许薇薇觉得杨俊飞很有吸引力,身上还有一股神秘感。
  那种不同于教师职业的格格不入,非常引人遐想。
  但是,他对她暂时也仅仅止于有好感而已,所以当她在快十二点敲响他的门时,还是颇有些犹豫的。
  杨俊飞听到敲门声,愣了愣后,这才像门走过去。
  他一边将眼睛靠到猫眼前,一边猜测着,不会又是薛倩那个小妮子找上门来了吧!
  等他看清楚是许老师时,不由得有些疑惑,最后才将门拉开。
  “许老师,什么风把你给吹上门了。”
  老男人挂着笑嘻嘻的玩世不恭的脸说,越过她娇小又柔软的肩膀,从这个位置看,能看到学校的操场。
  午夜的校园更像个异界,阴冷黑暗,充满神秘。
  “给你。”
  许薇薇有些脸红,递给他一个便当盒,“今天下午我有看到你指挥校工拆卸二班天花板上的吊扇,忙碌了那么久,我想晚饭也没好好吃吧?刚好我有吃宵夜的习惯,所以多做了点给你送来。”
  “这怎么好意思。”
  杨俊飞挠了挠后脑杓,脸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伸手就接了过去。
  见他收下后,她微微的松了口气。
  两个人站在门口,一时间突然发觉没什么多余的话可说,顿时就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中。
  “吃完早点睡吧,还要上课呢。”
  女老师有些发窘,然后就想离开。
  杨俊飞看了看便当,笑笑的说:
  “要不,进来做一会儿?”
  “嗯。”
  许薇薇没有拒绝,红着脸走进了宿舍里。
  一个男人在午夜邀请一个女人进自己的房间,用膝盖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老师低着头,心跳得厉害。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四周,格局跟自己的宿舍差不多,就是摆设很少,也没传说中单身男人的杂乱感,只是床上被褥揉成了一团。
  女老师的视线接触到床,不由得躲开了,脸越发的红,老男人偷偷瞥了她一眼,心里暗乐。
  送上门来的猎物,不推倒她简直是对不起自己的人格!
  他掀开便当的盒子,里边的饭菜很丰盛,做工也精致,令人非常有食欲。
  三下五除二的吃完,这家伙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的看着无所适从的许薇薇。
  这位女老师也才二十二岁,长得漂亮,五官恰到好处,脸蛋是典型的瓜子型,很有古典韵味。
  特别是那股羞涩,简直在勾引人犯罪。
  于是他站了起来。
  “杨老师,是、是哪里人?”
  许薇薇的声音里透露出紧张。
  “我也不知道,你没听校长讲过我的经历吗?
  父母很早就将我遗弃了,我是孤儿院长大的。所以,算半个鼻城人吧。”
  杨俊飞坐到她的边上。
  许老师不由得向远处挪了挪,“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哪里,我根本就没在意过这种事。”
  老男人依然笑嘻嘻,玩心大起,执着的朝她挪动。
  女老师的脸红得快滴血了,头几乎要埋到高耸的胸部上。
  她心跳得越来越厉害,“那、那杨老师对现在的学生教育问题,有什么看法?”
  这算什么问题?
  是她调情的一种方式吗?
  杨俊飞纳闷的眨着眼。
  “这个嘛,我个人觉得现在整个社会陷入一种财富成功学的漩涡,获得社会地位和公众认可的途径被限定为唯一的财富之路,年轻人不得不追求更高的职位,更多的收入,更好的房子、车子等,反之,不追求高职位,不向往高收入的人则会被视为没有本事、没有志向。所以,这个时代的学生,高中没毕业就开始浮躁起来。”
  “学校的教育体系也有问题,老是灌输财富至上的理论,学生不好好学习,反而在比拚家里的财产和社会关系。”
  他眯着眼睛,手轻轻地搭在许薇薇的肩膀上,“不说这些郁闷的畸型社会形态了,我们都是小人物,没办法改变现状。还是来探讨人生哲学吧。”
  被男性的手攀了肩膀,女老师感觉到一股温热透过单薄的春装传递到皮肤上。
  出奇的,她没有一丝反感。
  脸红到着火似的,许薇薇已经坐到沙发沿边,在挪动就要掉下去了,她有些不知所措,“那个,很晚了,我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哪有很晚,不过才十二点半。”
  老男人觉得这个女孩真的很有趣。
  许薇薇说要离开,但身体一点想走的欲望都没有。
  她鼓起勇气抬头,刚好跟杨俊飞灼人的视线接触在一起。
  女老师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全身都紧绷着。
  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是男人都清楚该怎么做。
  杨俊飞不是柳下惠,也很乐意在任务期间有艳遇调剂心态。
  他撇撇嘴,眼睛注视着许薇薇诱人的红唇,两人的脸越靠越近。
  就在快要合拢到一起时,好死不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该死!”
  老男人暗骂一声。
  许薇薇被猛地惊醒,急忙理了理衬衫,羞涩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啊,我真的要回宿舍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外跑。
  开门后,一个女孩面露八卦的表情,正将耳朵贴在门上做偷听状。
  “薛倩,你怎么又来了。”
  杨俊飞被打扰了好事,气不打一处的正想发怒。
  “啊,我是有急事才来找杨老师你的。嗯、嗯,没想到啊。”
  来人正是薛倩,这小妮子又是选午夜翻墙溜进来了。
  老男人对学校的保全系统实在失望透顶。
  薛倩一眨不眨的看着满脸通红,衣衫凌乱,落荒而逃的许薇薇,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没想到许老师也在你的房间里?你们在探讨什么?是某种人生问题吗?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她一边走进来,一边随手关上了宿舍的门。
  “你说呢?”
  杨俊飞气急败坏的瞪了她一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嘴。”
  “小孩子?我哪里小了!”
  薛倩对他的这句话明显很不服气,她舒展着身体,故意秀了秀自己的身材。
  这女孩发育得很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凹凸有致,如果再多长几年,绝对是个颠倒众生的狐狸精。
  杨俊飞对这个本应是自己小嫂子的女孩实在没辙,只好郁闷的叹了口气,问道:
  “有什么事?”
  “我就是很好奇,而且还不怎么睡得着,所以就出来放风喽,刚好看到姐夫你宿舍的灯开着,所以就上来询问些人生问题。没想到,有人比我先来跟你探讨人生哲学。”
  薛倩嘟着嘴,眼神从他的身上跳到凌乱的床上,又从乱糟糟的床上转到他身上。
  被那张跟自己初恋情人相同的脸用捉奸的表情看,让老男人莫名奇妙感觉一阵心虚。
  “我跟许老师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俊飞举起双手投降,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投降。
  “这我知道,是来不及发生吧。”
  女孩脸上的八卦表情散去,坐到他身旁,正儿八经的问:
  “姐夫,下午派人来拆掉班里的吊扇,是你干的吧?”
  “对。”
  本来以为她还会胡搅蛮缠,结果却问了这个问题,思维的跳跃性令老男人很不适应。
  “为什么要拆掉了?
  难道是吊扇里边有些猫腻?”
  女孩又问。
  杨俊飞沉吟片刻,实话实说的将次声波的影响和他的猜测坦然说了出来。
  “这样啊。”
  女孩低着头,思考着,然后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道:
  “姐夫,明天,嗯,不对,今天就轮到我值日了。你说,我会不会也突然死掉?”
  “当然不会!学校不是已经取消值日生职务了吗?”
  杨俊飞斩钉截铁的摇头,“而且,我不允许你死掉。”
  “我就知道姐夫最关心我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令美丽的女孩精神大振,她雀跃的抱住老男人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我明天就靠姐夫你保护罗!”
  “嗯,我会保护好你的。”
  杨俊飞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柔顺的头发,温暖的触感,只是触摸,都会令两个人安心很多。
  琴,从前自己没能保护你,现在,至少要保护好你的妹妹。
  他暗暗的想着,心里却涌上一片苦涩味。
  “姐夫,你怎么了?”
  紧紧靠着他的薛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突然问。
  “没什么。”
  杨俊飞将手从她的臂弯里抽出来,犹豫的道:
  “要不,你明天别来上学了。
  我给你写张请假条!”
  “不行!”
  女孩毫不犹豫的摇头,“我可没跷课的习惯,况且,班里的死亡事件是有一定机率的,明天还真不一定会被我遇到。”
  “也对。”
  老男人略为想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
  夜晚过得很快,死赖活赖的才送想要留下来的小妮子,杨俊飞还是睡不着。
  心里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止不踏实,还有点恐惧早晨的到来。
  隔壁的许薇薇也睡得不踏实,她似乎一直都在暗暗偷听这边的状况。
  搞得杨俊飞哭笑不得。
  第二天早晨,还是不以为人为的期望而转移,慢悠悠的到来。
  朝霞染红了东边天际。
  老男人冒充教师的第五天,开始了。
  第一节是杨俊飞的英文课,他翻到课本的其中一页,用标准的英语念道:
  “去年对全世界各民族幸福感的调查显示,墨西哥人的幸福感指数是最高的,日本人的幸福感指数是最低的。而这两个国家的国民平均收入相差十多倍。”
  “墨西哥人与美国人也不一样,墨西哥人属于拉丁文化中的西班牙文化,他们的宗教是与欧洲各国的天主教相同,与美国讲究洁身自好、刻苦简朴的新教伦理大不一样。”
  “简言之,墨西哥人是生活中的乐天派,他们对于家庭、性、工作、享乐的态度,都表明他们是重视享受的一群,功利心淡薄。”
  “几乎所有的墨西哥人都没想过什么是穷苦,他们认为上帝既然安排了这样的身分给他,就要信奉上帝的旨意。
  在外人看来,墨西哥人对孩子并不负责,但他们认为,来到世界上就是要快乐地生活。”
  “很多人每天上班,堵车要迟到,不堵车也要迟到。
  墨西哥人花钱是有多少花多少,所以他们的薪水大多按周发,因为月发很快就能花光了。”
  “所以,这篇文章告诉了我们,钱还是赚一分用一分最快乐,存钱什么的都是浮云,是负担。
  养老问题,就丢给国家社保解决吧,心态最重要!”
  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结合出来的上下文,归纳总结了完全是误人子弟的言论。
  上课的时间不只是学生,就连老师也觉得很难熬,慢的如同龟速。
  好不容易才爬到下课,杨俊飞今天没急着离开,抽空在课间十分钟跟学生们交流感情。
  班里的吊扇已经没有了,为了透气,教室的所有窗户都敞开着,一阵阵凉爽的风随着明亮的阳光涌进来,让本来阴郁的学生们精神大振。
  老男人本来就很善言,没几分钟就跟二班的好几个男同学打成了一片。
  他讲述一些匪夷所思的冒险故事,听得男同学们喜笑颜开,也顺利的撬开了他们的嘴巴。
  “最近两个月,你们被吓得够惨吧?”
  杨俊飞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当然,杨老师你是不知道,我已经跟老爸提过几次转学的事了,他说我迷信,还说报纸电视上都没有报导过,肯定是我在疑神疑鬼,班上同学的死只是意外,诸如此类。
  委屈死了!”
  其中一个男生哀号道,“这些大人总是认为七点新闻不播报的东西,都不是大事。还说,现在到处都危险,走在路上一不小心都能被车撞到嗝屁。”
  这番小大人的言论听得杨俊飞一头黑线。
  “杨老师。”几天前还跟他报过讯息的方西也是那群男生中的一人。
  他面带神秘的凑到他耳边,小声问:
  “您觉得二班是不是在闹鬼?”
  “闹鬼?
  也许吧。
  ”老男人心里嗤之以鼻,嘴上却没否定,毕竟要跟学生保持同步,是当的模糊意思,才能得到更多的资讯。
  “班里的女学生觉得,肯定是两个月前请碟仙给请出问题了,所以最近正在策画某个晚上再请一次看看。”
  方西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是看您人好,又开明,才跟您说的。如果您感兴趣的话,欢迎参与哦。”
  碟仙?
  这算啥事情,现在的学生太喜欢玩迷信游戏了。
  从夜不语给他的一大堆案件报告看,许多事情都是学生们因为无知而涉及到未知能量造成的。
  老男人点点头,“我对神秘的东西非常感兴趣,到时候叫上我。我保证不泄密。”
  “我就知道老师够义气。”
  方西兴奋的点头,“到时候我一定通知您。电话连络罗。”
  这一长一少的笑嘻嘻的在和谐的气氛下交换了电话号码。
  本应是值日生的薛倩被安排来擦黑板,她没好气的看着自己的姐夫跟班里的同学眉来眼去,撇撇嘴,来到讲台上将黑板擦得干干净净。
  转过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她用余光瞟到黑板的右侧画着一个不大的涂鸦,那个涂鸦很潦草丑陋,就算是炎炎烈日将教室照射的明亮无比。
  可视线一接触到那乱糟糟的画,心脏就会莫名其妙的乱跳,似乎,画里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恶感。
  涂鸦画的是一只手,呈爪子状,寥寥几个线条就将整个型态勾勒的很碍眼讨厌。
  是谁画上去的?
  薛倩有些疑惑,半分钟前自己明明已经将黑板擦干净了。
  而英语课时,姐夫根本就没画过画,就连板书都没写几个字。
  她本想叫杨俊飞来瞧瞧,很不凑巧的,第二节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语文老师已经走到了门口。
  薛倩摇摇头,没再理会,只是轻巧的将涂鸦擦掉。
  就在那一刹那,猛地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晃了晃,可那晃动还不足一秒钟,彷佛只是个幻觉似的。
  地震了?
  她吓了一跳,转头到处看看,周围的同学好好的,丝毫没有慌乱。
  薛倩疑惑的摇摇头,坐回了自己的课桌上。
  一天的课很快就结束了,她身上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发生,直到放学为止,杨俊飞这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看来完全没问题。”
  老男人为了观察自己的小姨子,一整天都待在办公室里,有事没事就会到高一二班逛一圈。
  临到薛倩回家,他很是高兴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的心也松了下来,同时也略为有些遗憾。
  没怪事发生,就永远也找不到二班同学离奇连续死亡的真相,这并不算好事。
  她在姐夫的目送下离开了学校,越走越远。
  杨俊飞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肚子,“饿了,去找顿好吃的安慰自己的五脏庙先。”
  “那,能不能带上我?”
  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从他身后冒出,吓了老男人一跳。
  转头一看,居然是许薇薇。
  她展露着甜甜的笑颜,望着他。
  “好啊,我请客。”
  杨俊飞也笑起来,心里想着吃完饭后,刚好继续昨晚没做完的某件事。
  许薇薇接触到他的视线,似乎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心思,脸立刻又发红的低下去。
  天气很好,阳光完全没有暗淡的迹象,也是,不过才下午五点左右。
  以鼻城的气候而言,确实还不到夕阳西下的时刻,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地面上,令人心情十分舒畅。
  薛倩离开学校后,心情却根本就没那么舒畅,她偶然转头时,看到自己亲爱的姐夫正和学校的女老师卿卿我我,不知为何,不爽的感觉立刻冒了出来。
  眼看两人朝着鼻头河对面的商业街走,这女孩停下了脚步,偏头想想后,决定跟踪。
  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对不起我姐姐!
  薛倩给自己找了个蹩角的藉口,也根本不管自己的姐姐似乎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朝着鼻头河走,但是跟踪大计很不顺利,没多久便将两人跟丢了。
  就在这时,突然右侧的街面传来一震猛烈的刹车声,紧追其后的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薛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望去,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生了惨烈的车祸。
  只见河边东侧由西向东的主路上,有一辆载有两人的小轿车,因为车速太快而和迎面开来的SUV撞到了一起。
  那辆SUV屁事没有,可这辆小车却侧翻在外侧车道上,严重变形,前挡风玻璃被撞碎,两个雨刷还不停地摆动。
  车内物品被撞散的汽车零件洒满了两条车道。
  薛倩吓得捂着嘴。
  她透过变形的车窗,看到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被卡在驾驶座上,两眼紧闭,全身一动不动,一只带血的手从变形的车窗伸出。
  “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名年轻女子满脸是血的爬了出来,看到自己丈夫的情况,顿时腿软软的伴跪在地上大声哭喊着,双手紧紧握住卡在车中的丈夫那满是鲜血的手。
  “求求你们了,快救救他吧,他真的快不行了。”
  那名年轻女子一边哭泣,一边胡乱的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求救。
  有人拨通了急救电话,还好医院不远,急救人员很快就赶来了。
  他们检查了一番后,露出很不乐观的表情:
  “一只手断了,或许飞到了附近的地方,另一只手恐怕也很难保住。”
  “怎么会!我的老公手还是热的,怎么会!”
  女性摇摇摆摆的站起来,视线在周围无目的地扫视,绝望的抓住人就问:
  “刚才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公的手?求求你告诉我,我老公的手,你有没有看到飞哪里去了?”
  四周的人纷纷躲避,薛倩也没例外的被那女人抓住,用恳请的语气问了一番,她被女子抓过的地方沾了一大滩血迹。
  她摇头,虽然车祸的全过程自己就在附近,可她确实没有看清楚有手从车子里飞出去。
  可那男子的右手的的确确不见了,急救人员找了半天也没有在方圆一百米内找到。
  有人小心翼翼的猜测:
  “是不是掉进鼻头河哩,冲走了?”
  女子这才更加绝望的回到自己奄奄一息的丈夫身旁。
  医生确定伤者伤情后,准备拖出驾驶座的年轻男子。
  女子把手伸进车里抚摸男子的脸,哭着说:
  “就快能救你出来了!
  求求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好不容易才将车切割开,急救人员忙碌的包扎和救治,而一旁的女子不停地哭,大声鼓励丈夫坚持住,这感人的一幕并没有感动满天神佛,男子被抬上救护车后,终究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
  女子虽然满脸是血,可彷佛不知道痛似的,撕心裂肺的哭着,用力抱着自己的丈夫,好不容易才被医院护士架上救护车离去。
  薛倩看得很是唏嘘,也失去在寻找杨俊飞踪迹的心情,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
  她根本没有想到,这场常见的车祸,却是预示着她渐渐走进丧命深渊的催命符……
  很多时候,薛倩都觉得人生应该是两头小中间大的橄榄型。人出生时,简单而弱小,饿了张嘴找奶,不舒服了就大哭,心灵也犹如婴儿的皮肤,圣洁透明,似张白纸,一无所有。
  长大了,白纸就染上了颜色。
  为了博取事业、家庭、名声、地位……这一切,无形中让人生变得复杂。也慢慢得到了人生的橄榄腰。
  虽然,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六岁多一点的女孩而已,正值青春期,或许还有患有轻微的中二病(注二),不过,自从在许多年前偶然间发现了姐姐的日记本后,整个世界观似乎都变了。
  姐姐的字里行间充满对一个男人的爱意,那股爱就算是隔了那么多年,就算仅仅只剩下文字,就算不被当时的父母甚至社会所认可,依然穿越了时空,穿透了她的身体。
  那本日记,被薛倩看了无数次。
  渐渐地,她对姐姐爱上的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那个男人就在不久前出现在他的眼前,还鬼使神差的救了她。
  薛倩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涌起一片红霞。自己的初吻也被那人夺走了,虽然他只是在做正常的急救,可是嘴对嘴的急救,对她而言就接吻。
  “好害羞!”
  女孩用力的摆摆头,她觉得自己的房间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窥视着她羞怯的脸,于是将头深深地埋入了被子里。其实,爱这种东西就是如此莫名其妙,爱得越危险、越刺激,就越美丽、越可歌可泣,不管结局,每个人都想经历。
  姐姐和姐夫的爱情就像一部中途停播的悲剧,对薛倩而言,她没有因结局悲伤而难过,只因没有等到看结局的那一天而难忘,甚至有时还罪恶的想,幸好他俩没有结局。
  老爸老妈还不知道杨俊飞回到了鼻城的事情,否则早就到学校一骂二闹三上吊了。母亲刚巧在楼下叫她吃饭,薛倩换上了便服,走到了一楼的餐厅。
  餐厅一隅摆放着姐姐的遗照,她笑得很灿烂、很美、很恬静。每次照镜子,薛倩都觉得自己跟她十分相像。难怪姐夫在班上有那么一刹那将自己认错成姐姐。每次想到这里,她都会暗笑不已。
  老妈瞪了她一眼,“傻笑什么,给你姐姐上一柱香,然后过来吃饭。”
  “好啦,罗嗦。”
  薛倩点了一柱香插在遗像前的香炉里,一边吃饭一边思忖着今晚找什么藉口,在跑到姐夫的宿舍里去折腾。最近看姐夫跟许老师眉来眼去的,估计没好事,为了杜绝姐夫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定要坚决的执行每晚骚扰政策。
  她几口吃完饭,然后上了楼。从书架上拿了喜欢的漫画倒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太阳就已经完全落山了,窗外除了黑暗外,就是寂静。
  突然,她猛地觉得房间里的气氛不对!不,不只是气氛,似乎自己房中的摆设,有些不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妈近来打扫过房间吗?不对,自己的母亲绝对没那么慈悲,打扫卫生的事情,通常都是星期天自己独自完成的,可究竟是谁进来过,还乱翻过她的东西?
  薛倩眯着眼睛,努力的回忆着自己房间的物品分布位置,然后一件一件的寻找着变得不同的地方。
  书架上的书被碰翻,掉了几本在地上,书桌上的文具和作业本也乱七八糟的被碰过,下边还有些抽屉打开了。
  薛倩连忙掀开床垫,然后放心的吐了口气。姐姐的日记本还好好地待在原来的位置,这是她的宝物,什么都能遗失,就是这东西不能丢。
  但是,谁会无聊的潜入自己的房间呢?难道,是小偷?
  突然想到最近几起鼻城入室抢劫杀人案,女孩的心脏猛地跳了几跳。她想悄悄溜出去,看看紧闭的房门,又觉得不保险,容易打草惊蛇,于是黑乎乎的大眼四处瞅着。
  她的闺房不大,才十三平方米而已,摆了一个衣柜,一个连体书桌和一张小床。如果真有小偷潜入,能藏身的地方就只剩衣柜了。
  要不要大叫一声呢?可如果只是自己的大惊小怪胡思乱想的话,老妈绝对会将她给唠叨致死。要不,先调查看看。
  薛倩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她悄悄地来到衣柜前,手里还抓着姐姐遗留的小提琴。她的脚步很慢,尽量不发出声音。
  “喝!”她发出一声怪叫,衣柜门被打开了。
  里边装满了衣服,把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拨开,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柜门背后的镜子上映着她傻呼呼的紧张表情,看得她忍不住一屁股的坐在地板上发笑。
  自己这段时间也有点神经过敏了,也难怪班上同学都情绪糟糕,毕竟死了七个人。
  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响声从书桌位置传了过来。
  薛倩的身体一僵,缓缓地转头看过去,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可声音却频繁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书桌的第二个抽屉哩,敲击的内壁。
  有老鼠?
  女孩方向一转,屏住呼吸,朝着那个抽屉走去。她猛地将抽屉拉开,一个黑影立刻窜了出来!
  那东西比老鼠大一点,速度快的视线很难跟上,它跳到地板上,然后又接着靠墙反弹,稳稳地落在了粉红色的床单上。
  那东西好不容易才停下动作,等薛倩看清楚了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时,顿时吓得血液停止、心脏停跳。
  是一只手,一只血淋淋的手,右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还带着一个结婚戒指。手像是有生命似的,或许因为失血过多而通体苍白,它安静地趴伏在床单的一角,虽然没有眼睛,可依然像是在恨恨地盯着她看。
  房间本来温馨的气息被这只手的出现彻底打破了,恐怖的空气流淌在四周,薛倩寒毛倒竖,惊慌失措的捂着嘴。
  她的惊叫酝酿在喉咙了,正想发现出来时,那只没有躯干、不知道动力来自何处、更不清楚究竟以什么形式存在的右手动了!
  它停留的地方染了一层血迹,它的速度比薛倩的声音更快,只是稍微一蹦,就狠狠的卡住了她的喉咙,令她再也没能力发出声音。
  薛倩窒息了,拼命地想将那只手扯开,可不论用多大的力气也没任何效果。她因为缺氧而双眼翻白,演忾就要死掉时,孤零零的血手竟然放开了她,再次跳回床单上。
  女孩使劲儿咳嗽着,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她瞪着那只安静的手,再也不敢乱叫乱嚷,而那只手也彷佛停歇了似的,没再攻击她。
  女孩想哭不敢哭,怕得要死。就这样相互静止了许久,她决定做一个实验。
  死就死吧,总之再这样下去,恐怕也活不长。
  女孩胆子大了一点,她找来纸箱,倒扣着将手装进去,手并没有反抗。
  薛倩想把手拿去给自己的父母看,略为思忖过后,放弃了。老爸老妈并不是通情达理的人,肯定会将这只手当作恶作剧处理,更何况他们都是普通人,万一丵手攻击他们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谁知道下一次,血手会不会在被攻击者濒临死亡时松手?
  女孩的脑袋十分乱,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姐夫杨俊飞,或许能帮助她。
  于是女孩抱着装了可怕怪手的箱子,离开了家。
  杨俊飞还没有回宿舍,薛倩瞅了瞅四周,干脆找了块石头将门旁的窗户打碎,手伸到内部门把,扭开,带着一脑袋混乱的情绪走了进去。将纸盒放在餐桌上,她“啪”的医生扑倒在他的床上,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越想越委屈,最后居然睡着了。
  而这时候的杨俊飞正在吃晚饭,被兴致高昂的许薇薇挽着手,努力逛街。
  女人只要一论及逛街,就会从娇小的身体里,滋生出奥运铁人项目冠军都难以批敌的韧力和耐力,没过多久,老男人就活生生被拖的筋疲力尽,就连感受许老师丰满的胸部挤在手臂上的柔软都没心思寻味了。
  天黑尽后,他俩顺着鼻头河往学校宿舍走。在河边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人不断地寻找什么,女人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草丛里扫来扫去。只要有人经过她身边,她就会歇斯底里的抓住对方,以紧张的口气问:“你看到我老公的手没有?”
  “怎么办,怎么办?老公没有全尸,不好下葬啊!”
  “你有没有看到我老公的手飞到哪去了。”
  “是你捡到了吗?”
  这四个疑问句让人莫名奇妙而且还毛骨悚然,许薇薇被吓得直往杨俊飞的怀里钻。老男人乐得美女在怀,做出成熟男性应有的气势,护着她远离疯女人的骚扰。
  他在路过一家便利商店时,买了包烟,然后随意的问店员:“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店员的表情很复杂,有八卦也有同情。
  “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出了车祸,那女人的老公被压在车子的驾驶座里,最后抢救无效死亡。车祸很惨,那男人左手严重骨折,右手在两车碰撞时断了,飞出车外,不知所踪。那女人从一个多小时前就来了,到处找自己老公的右手。”
  许薇薇的同情心也被触动了,“她肯定很爱自己的老公。真希望她能快点找到老公的手。”
  杨俊飞看了看那不断找手的女人,不置可否。鼻头河边人来人往,一只手虽然不大,可是肯定带了血迹,现在都还没找到,恐怕只代表一种情况。那就是掉进河水里被冲走了。
  他俩有些唏嘘的继续往回走,许薇薇明显是八点档爱情剧的受害者,她不断地说着那个女人的感人行为,听得老男人直打哈欠。
  感情这东西,随着琴的死亡,他就只剩下逢场作戏了。他的女人不少,可是没有一个最终能走在一起,因为他爱不起来,也没勇气再爱。这么多年来,除了琴外,只剩下一个张兵影,但是那女人也投向了自己好友的怀抱。
  有时候回头想想,难道他的人生真的是被诅咒了吗?
  许薇薇明显感觉到了杨俊飞的低落情绪,她善解人意的停止自己的呱噪。
  女老师想起了什么,脸上飘过一丝红霞,她鼓足勇气,抬起头:“俊飞,今晚我能去你的房间吗?”
  老男人一愣,然后直点头,“当然,是我的荣幸。”
  “那、那我们直接回去?”女老师被她炙热的视线一看,顿时丢盔弃甲的将头低下,用轻如蚊鸣的声音问。
  “当然是直接回去,刚好我困了。”杨俊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很假的哈欠。
  许薇薇轻笑着,伸手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能带给人安全感,女老师抓住后就不愿意放开,像现在这样一直握着,再也不放手,那该有多好?
  感情真是奇妙,不知道对方怎样,可许薇薇就是觉得这个才认识不到几天的男性,有种强烈的吸引力,就彷佛磁石的南极永远吸引着北极一般,莫名其妙的引得她犹如扑火的飞蛾,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男女间的爱情,说起来也就是如此简单而已。只是谁知道,杨俊飞又是如何的心思呢?没人能看得透他厚厚的面具下边隐藏的情绪,就连熟悉他的人也很难读懂。
  他俩的宿舍就在二楼的203和204室,一走过楼梯口,杨俊飞的脸立刻严峻起来,他一眨不眨的停下脚步,给许薇薇比划着噤声的手势。
  许老师可爱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老男人用探寻的眼神将窗户上的那个破洞来回巡视了十多遍,这才小声道:“许老师,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吧,我们明天再约。”
  “是不是有小偷?要不要我报警?”许薇薇也看到那扇破碎的玻璃窗,紧张的问。
  “不需要。”杨俊飞立刻摇头。
  他将女老师推回房间里,这才拿出钥匙开自己的门。他的手隐讳地抓住随身隐藏着的枪把,扭开门,轻轻地窜了进去。
  屋里无声无息,这更令他警觉。虽然四周很黑暗寂静,他异常敏锐的感觉系统依然捕捉到了一些古怪的声响,这声响也令他的表情古怪起来。
  那是均匀的呼吸声,就彷佛有人睡着了似的,如果真是敌人,怎么可能将呼吸暴露出来,更不可能睡着,所以唯一的答案便十分显而易见了。
  杨俊飞没好气地将手从枪上缩回来,打开了电灯。果然,薛倩正蜷缩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正香,真是虚惊一场!
  “起来了!”他走过去,用适当的力气敲击着薛倩的脑袋。
  女孩顿时惊醒过来,她揉着惺忪的大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发现了自己姐夫的身影。
  还没等杨俊飞责备,女孩已经“哇”一声紧紧抱住他,委屈兼害怕的大声哭出来。
  杨俊飞被吓了一跳,脸上浮现出煞气,“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说给我听,我帮你找回场子!”
  “不是。”薛倩哭的更伤心了,“姐夫,我快要死了。二班的诅咒,恐怕已经应验在我身上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男人心脏猛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攀爬上心坎。
  女孩揉了揉早已哭肿的眼眶,漂亮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晦气和阴郁,“我说不清楚,给你看一样东西,姐夫你就清楚了。”
  说着,她的视线朝餐桌上的纸盒望了望。
  杨俊飞的眼睛也落到那个纸盒上。很普通的一个纸盒,应该是平常用来装零食的。难道里边放着某种致命的东西?
  他一声不吭的走过去,将纸盒打开。顿时,一只血淋淋的手露了出来。
  杨俊飞皱着眉头,“你再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薛倩畏惧的躲得离盒子越来越远,“那只手是活的。”
  “活的?”
  老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手戳了戳那个静静趴伏的右手,手指上沾了一些红色液体。触感很柔软,有皮肤的感觉,只是冷得要命,像是从冰箱里的冷冻室里刚取出的。那股阴冷顺着老男人的手指往他的骨髓里猛窜,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立刻就起了一层。
  杨俊飞猛地将手收回,同时打了个冷颤。
  手,确实是人手没错,而且刚断掉没多久,只是有些矛盾,为什么明明那么冷了,上边的血迹却没有丝毫冻结的迹象?
  他将沾着写的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立刻窜入鼻孔中,让他恶心的不住咳嗽。
  杨俊飞收敛起了不认真的心态,转过视线,望向薛倩,“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薛倩露出怕得要死的表情,颤颤骇骇的将这只手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你是说,它曾经掐过你的脖子?”老男人眯着眼睛问。
  “嗯哪,你看。”女孩露出白皙的修长脖子,只见脖子上确实有用力掐住的痕迹,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见。
  “奇怪了,你究竟比别人多做过什么?”杨俊飞用手敲击着桌面。
  “不清楚。”薛倩摇头,她挖空心思的思考了今天一整天的记忆,还是丝毫没有可靠印象。
  老男人尝试着用各种东西戳那只手,包括用小刀割,用打火机烧,用铁块压,甚至还找还一根钢管狠狠打在那只手上。血飞溅的到处都是,恶心的臭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可是,那只手依然一动不动的,像是个玩具。
  “我觉得。”女孩犹豫了一下,“这只手的主人,或许我知道。”
  杨俊飞有些惊讶,“你知道?”
  “嗯,今天下午鼻头河边不是发生车祸了吗,我刚好在案发现场。当时有个男人的手因为撞击而飞了出来,或许这只手就是他的。”女孩用手撑住下巴,有姐夫在,恐惧感已经消失了大半,“你看,这只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结婚戒指,这就说明他结婚了。”
  “这件事我也知道,回来时还看到那个女人在到处找她老公的手。”杨俊飞点点头,她觉得可能性很大。
  “姐夫,要不我们将手拿去还给她?”薛倩问。
  “嗯。”老男人想了想,然后点头:“想法不错。”
  他抬起手腕,晚上十点了,不知道那女人在不再,当然就算是不再现场,他也有办法找到。
  “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鼻头河边找那女子。”
  “嗯!”薛倩使劲儿的点头,“说不定解开诅咒的办法就是这个。”
  杨俊飞苦笑,如果真是诅咒的话,哪有那么容易解开。还是先逐一从最简单的方法开始尝试吧。她说手会动,可直到现在他也没亲眼见到会动的迹象,究竟薛倩会不会成为二班连续离奇死亡案的下一个受害者,他不敢赌。
  自己一整天都紧盯着她,如果她真的成了受害者,薛倩到底比其他同学多做了什么?而凑到眼皮子底下的细节,到底又有什么被自己给漏掉了?
  注二:中二病:初二开始,十四到十八左右的年轻人成长中的一种特殊精神状态。对大人喜欢的莫名其妙的感兴趣,对小孩喜欢的全盘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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