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银须老者
看到屋内“一览无余”的景象,殷骞也犯了嘀咕,望向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苏启云见我们仨到底还是冲了进来,只得在一旁道:“哎呀你们三个娃,叔还能骗你们怎地?这里哪儿还有人哪!”
不过他的话我可不信,因为灶台上此刻正摞着两副碗筷,对于一个常年独自生活的人来说,两个碗还说得过去,可有必要备两副筷子么?再者说,苏启云昨夜回来后的确曾经叫过“师兄”。
但是他死活不肯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人家毕竟是在帮忙,质疑他本身已经是大不敬了,总不能再翻箱倒柜地找人。
我正要招呼他俩撤出来,站得离衣柜最近的殷骞趁苏启云一个不注意,猛然拉开了衣柜的门,只见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放,一个黑黑的洞口出现在我们几人面前。
这衣柜本就靠山体放置,应该是有人特意在此掏了个洞,又建房于其外,用衣柜遮挡。
“嘿嘿!”殷骞得意地看向苏启云道:“叔,您说没骗,这不还是骗了?”说着就要往里面钻。
“别急!”
“不得无礼!”
我和苏启云见他要进去,立刻同时阻止道。
这山洞里如果真的藏了高人,那就说明不愿意被人知道,殷骞这么贸然闯入,可谓是十分地不礼貌,挨教训是少不了的。而苏启云也出言制止,显然是和我一个心思。
果然,我俩话音刚落,只听山洞中一声闷响,紧跟着殷骞就倒着飞了出来,摔在两米外的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我赶忙去扶他起来,不过看样子只是挨了一两下并无大碍。
“你不是梅老道的传人,否则也不会这么不懂规矩。”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衣柜内。
抬头看去,只见一位留着白色长须的青衣老者从衣柜中的山洞拄着拐杖走出,一旁的苏启云瞧见,立刻上前去搀扶,并且面带讶色地问道:“您怎么出来了?”
老者的一双眼细长无比,但眼珠却是很淡很淡的青褐色,似乎早已失明,待扶稳了苏启云,眼神冲天道:“你们谁是梅老道的徒子徒孙,过来让我瞧瞧。”
既然面前的老者知道梅道人,我自不敢怠慢,立刻上前以异术圈中晚辈的身份见礼道:“晚辈不知老前辈在此,狂妄扰了您的清修,还望……”却不曾想这银须老者出手快如闪电,我刚走近就一把扣住了我的肩膀,顿时半边身子酸麻不已,剩下的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你干什么?”秋天见我和殷骞瞬间一个倒地一个被制,立刻就想过来“助拳”,却被我赶忙以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过了片刻,银须老者收起了扣着我的手,快速问道:“月有盈缺,盈则如何?”
“盈则复始!”这是舅爷从小教我和志豪背的所谓心诀,现在老者突然发问,我随即脱口答道。
“亏又如何?”老者再问。
“亏可待盈,不宜强求。”我再答。
“人有贪舍,应作何解?”
“修心之人,以何为重?”
银须老者一连问了五六个问题,除了前两个,后面的我一个都答不出,不是忘了,而是舅爷压根没教过。
老者似乎也已探出了我的深浅,叹了口气道:“唉,武功也就一成;道法不足半成,你师父是怎么教的你?梅老道那么大的本事都被你们喂狗了?”
我有些不服气,但事实在眼前摆着,舅爷的确只学到了梅道人大约一半左右的本事,而我则连舅爷的两成都不到,两下一加,可不就是可怜的一成呗。
平复下心情,我试探着问面前这位失明的老者道:“您……认识梅道长?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银须老者眉头轻皱道:“哼,说了你也不知道,就算是你师傅来了也不一定就晓得,我复姓司寇,单名一个允字。”
司寇这个姓我知道,早年间曾存在于河南一带,但是大多后来都分为了司姓和寇姓,真正还用这两个字一起当姓的虽然还有,但已经不多了。
不过我更惊讶的是,面前的老者说就连舅爷来了都不一定认识,而他又和梅道人是相熟的。梅道人三十多年前去世的时候就已经七十多……那这位老者最少也要有一百岁左右了!
司寇允……这个名字我确定舅爷从未提起过,可能正如老者所说,他还真不一定知道。
我尚在沉思和震惊中,老者却继续道:“小伙子,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这个八脉闭窍术乃是梅老道独创,专门用来处理危症患者或是短时间内无法医治的恶疾。既然你们守着梅老道和你师父,还跑这么大老远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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