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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民间异术后人的传奇经历》 第八章 教堂 作者:飞行电熨斗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八章 教堂
  这钟声不同于中国古时候寺庙里的那种大钟。那种钟声音浑厚悠长,而这个一听就是小钟,清脆响亮,而且发出的是连贯的“叮当叮当”声。
  这种钟在中国很少见到,中间是钟槌,然后垂下来一根绳子,需要敲响的时候只要拉动下面的绳子,钟体左右摇摆,就能发出这种急促的声响。
  但国外有这种东西的地方也多是……教……教堂?!
  我念及此处,顿时想到刚才在瞭望塔上面所看到的那张画中的情景和文字描述,难道……难道这片密林中真的藏着一个小教堂?每当钟声响起……那些尸体……
  这些内容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管怎么说,这片林子充满了危险和古怪是不争的事实,眼下我们当务之急还是立刻出林为妙。
  可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俩,钟声结束后,紧跟着竟又传来一阵悠扬的管风琴乐曲声。曲子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每一下接拍都刚好敲打在心脏跳动的节奏上,我立刻就被这曲调吸引住了,忍不住想要走过去瞧瞧究竟是谁能弹奏出如此动人的旋律。
  向斜侧方走出去了十几步,心脏的跳动突然急速加快起来,顿时错开了音乐的节拍。为了配合心脏的跳动加强供氧量,我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这才重抬早已涣散的眼神。
  再看殷骞和严克,两人一左一右,似乎也被那管风琴的声音所吸引,满脸如痴如醉的表情,慢慢向林子最黑暗的地方走去。
  左肩此时的灼热感告诉我,刚才一定是着了道儿了!如果不是痴梦甲,我可能和他俩一样,现在也不会醒。
  虽然管风琴的曲调还在,但此时已经对我没有了任何作用,等于是我的心脏和身体机能此时已经被痴梦甲接管,大脑可以不再进行浅层的思考和判断。
  眼瞅着两人越走越远,这怎能了得!?我当即跑上前去,却见二人瞳孔此时缩得极小,显然是已经丧失意志的征兆。
  拍打了殷骞几下,又掐了掐严克的人中和太阳穴,两人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看来简单的办法是叫不醒他们了。我想起刚才画圈用的那瓶粉末,赶忙掏出来想要倒一些给二人吸上点,兴许会将其唤醒。
  可拿着瓶口在手上磕了好几下,竟发现一点不剩,刚才竟都被我给用光了!
  没办法,我想立刻回身找到那个圆圈,也许从地上收集一些能够帮到他们,但刚往回跑两步,回头见二人远得都快要瞧不见了,狠狠心,又只得转身追他们去。
  不管用什么方法,但先决条件是这两个人不能跟丢!
  两前一后的走了一会,我见地上掉了根手腕粗的树技,长近一米,于是抄起来拎了拎分量,走到殷骞后面狠下心,对准他的脖梗就照直抡了下去。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昏他俩,待我找到了可以清神醒智的东西再把他们救醒。决不能任由两人这么走下去。
  虽然我掌握着力道,但想要将一个人打晕还是需要下狠劲儿的。可这一棒子砸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树枝随即断为两截,倒是殷骞却还像很本没事儿似的,继续眼神呆滞地向前走着。
  这回我算彻底没了办法。脚下的树枝不少,可我不敢再试,万一劲儿使大了把他俩给打死,那可就点背到家了。
  按理说这么重的一下,殷骞又没有经受过专门的扛击打训练,一定会晕。但从现在看来,似乎他的意识已经不受自己控制。所以昏只是一种保护意识的方式,既然不受控制,自然也不会昏了。
  没办法,现下只剩一个方案,就是跟着他们和这管风琴的乐曲,找到那声音的来源,如果能将其给毁掉,两人自然也会苏醒过来。
  但这只能是没有办法的下下之策,这乐曲既然能令人丧失神智,吸引着人们到这里,就一定有害人的事情在那儿等着。
  我无奈地跟在两人身后,一路走一路观察,一路做着记号,以便稍后撤退使用。
  好在那个撞瞭望塔的“大怪物”再也没出现过。这让我也放了不少的心,鬼和僵尸遇得多了,总有办法可以破解。但一个体型数倍甚至数十倍于自己的巨兽站在对面,我还真没什么招能对付。
  渐渐地,在密林的深处隐隐约约出现了连成一片的黑影,而管风琴的声音也正是源自于那里。
  我加快脚步走到他们二人前面,努力向前望去,树干之间依稀可见一个尖顶房屋的轮廓,想必就是那间所谓的“小教堂”了。
  终于来到近前,只见林中有一片百多平米的空地,一间下部方砖砌成的围挡、上方纯木质结构的墨绿色尖顶建筑正立在空地中央。
  建筑的顶端有一个小阁楼,里面挂着的钟清晰可见。再往上就是教堂的标志——十字架了。
  除了在电视上,我从没见过真正的教堂。虽然省会城市一般都有,但家里也没人信这个,我自不会往那些地方跑。
  此时眼前的这座小教堂和我印象中从电视上看来的没什么两样,只是其太过于迷你袖珍,目测也就两三间教室的大小。
  教堂的大门敞开,里面黑洞洞的,而管风琴的声音正是从其间飘出。
  殷骞和严大哥脚下不停,径直走进了黢黑的教堂内。我虽然觉得进去凶多吉少,但又怕他俩有什么闪失,也只得小心跟了进去。
  真正来到里面,倒也没外面感觉那么黑。除了中间的过道,教堂的一大半都摆着那种典型的长条椅子。走道两边一边一把,能坐三五个人,从后往前紧紧凑凑得摆了十几排。
  教堂的最里头点着一排蜡烛,但是光线昏暗,正中有什么也看不到,左边应该是一间忏悔室,而右边则是那架始终演奏着乐曲的管风琴。
  我见殷骞和严克走至第一排,然后坐在了右手边的长椅上就不再动弹。于是稍稍松了口气,上前研究起那架管风琴来。
  管风琴我也是头一次见,侧面看形状和小学上学时音乐老师弹的那种琴很像,但正面则复杂得多了。
  我无心去研究那个,只是想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个大衣柜似的家伙停止自动演奏。
  除了正中的那一排蜡烛,管风琴上还放着个老式的油灯,火苗子忽闪忽闪地,似乎在随着音乐的节拍而跳动。
  我端起油灯,围着这个“大衣柜”转了一圈,从前到后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也不知道它究竟是通过什么原理来自己演奏的,颇为发愁。可越愁越急,我干脆抬起脚照着其侧面狠狠地踢了一下。
  “咣!”里面顿时传出一阵噪音,显然是踢中了某部分发音的装置。
  与此同时,坐在第一排的殷骞和严克“唰”得站了起来,眼神终于开始聚焦,但却是一脸愤怒地都看向我。
  有反应就是好的!我也瞅着他俩,脚下冷不丁又猛地瑞了那管风琴一下,两人随着发出的杂音顿时浑身剧颤。
  我见有门,又连踢了几脚,但这下却彻底惹恼了他们俩,两人竟突然张开双臂朝我抓来。
  有意思的是,我本以为多踢几下也许会让他俩恢复神智,但显然有些小看这琴声的魔力了,竟给自己挖了这么个大坑。
  为躲避他俩,慌乱中我不得已扔掉了手中的油灯,谁知不偏不倚,刚巧落在管风琴上。灯油撒得哪里都是,一遇火苗,顿时“轰”得一下彻底着了起来。
  这管风琴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周身火焰的肆虐,竟忽然间换了首节奏激昂的曲子,殷骞和严克也像发了疯一样地到处追我,看那样子如果我落在他俩手中,非得被当场撕碎了不可
  躲殷骞不难,严克身手了得一直是我所忌惮的,但此时中了邪的他似乎也没了早前的迅捷,就像个不会打架的孩子一样,动作简单呆滞,只是一心想抓到我。
  我岂会如他俩所愿?倒也不往别的地方去,只是围着着了火的管风琴绕圈。要说这两人神志迷糊之下也够笨了,竟然不知道一边一个来堵我,只是排好了队跟在屁股后面傻追。
  火势越烧越大,摸清了他俩的规律之后,我闲暇中还能得空看一眼四周,竟发现那教堂正中窗户下挂着的巨大十字架上绑着的却是一副骼骸。一时还不知道一开始就是骼骸还是先绑的人后变的骼骸?
  我们仨围着跑了两三分钟,那中间的管风琴已经烧得不像样子了,开始时不时地出现杂音,而且越来越多。而他们两人到后来干脆也不追我了,伴随着那些杂音手舞足蹈的,就像吃了摇头丸一样。
  终于,就在我差不多歇过来劲儿的时候,只听“咣当”一声,各种零件齐响,那木质外结构的管风琴终于经不住烈火的“洗礼”,轰然坍塌了。
  我心中一喜,再看殷骞和严克,呆立的两人渐渐停下来,眼中也终于开始回复应有的神采。
  “靠!!!”当殷骞看到面前正休息的我和这里的陈设,顿时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抱着脑袋蹲在地上道:“我的头怎么这么疼!”
  严大哥也逐步清醒,环视一周,问我道:“这……这是哪里?咱们怎么过来的?”
  我一边休息一边回他道:“这就是那个守林员画里面的小教堂。咱们都是被一阵管风琴声迷住了心智,才寻过来的。”
  殷骞在地上狂吸了几大口凉气,揉着脑袋站起来道:“你们俩头不疼么?我怎么这么疼?!”
  我继续不搭理他,对严大哥道:“咱们还是赶快闪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说完,就要领着他俩朝门口走去。
  刚迈两步,只见门口人影绰绰,似乎正有许多人在朝这里来。我想起那护林员的文字记录,说人们都会从坟墓中爬出来做礼拜,心底一颤,立刻又转身推着他俩往回走,边走边小声说道:“快找地方躲起来!”
  严大哥也看到了门外的人影,四下里一寻摸,我们俩都同时看中了左边的那间忏悔室,赶忙将烧的只剩下框架的管风琴踢散、火苗踩灭,然后扯着殷骞拉开门躲了进去。
  所谓的忏悔室,其实就是很小一间木质结构的屋子,其实它比那管风琴更像大衣柜,一般被隔断为两间、三间或是干脆就一个,屋子空间很小,只有大约一平米,里面坐有神父,那些有罪孽需要向上帝述说或忏悔的人则在两边,隔着一扇镂空的窗子对坐在里面的神父进行忏悔。
  也就是说,这里应该是一处天主教的教堂。
  我们仨慌不择路,统统挤进了中间那个神父坐的小间。
  关上门,三人挤得脸对脸,鼻子碰鼻子,更要命的是中间还有一把椅子,又占了半数以上的空间,没办法,殷骞只得干脆上了椅子,半蹲在那里。
  刚躲好,外面就呼呼啦啦进来人了。由于隔着那层遮挡严重的镂空窗户,我们只能看到外面的一个个人影,至于长什么样,究竟是不是从坟墓中爬出的死尸,一概都瞧不出。
  不过这些人相当地有秩序,非但没人说话,就连走路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
  殷骞蹲了一会儿,腿可能是有点酸,正好他嘴巴就在我耳边,于是为了给自己转移注意力,这家伙小声问我道:“我脑袋上的包是不是你小子打的?”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猜了出来,但还是眨巴了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这家伙见了我的表情,立刻就知道自己蒙对了,一时也顾不得别的,加大了声音对我道:“我想着就是你!丫你俩都不疼,就我疼!我俩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你知道l!不是你小子干的还会是……”
  他那个“谁”字还没出口,就被严大哥压低嗓子喝止了。
  殷骞见找着“真凶”,却又无法抗议,只得光长嘴不出声冲我道:“等会再找你算账!”
  不过逗逗闷子也好,短暂的轻松过后更有助于我们考虑实际问题。
  显然,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外面黑压压地坐了一片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谁知道他们一会儿要不要过来“忏悔”?万一被堵在这里面,别说是逃跑反抗了,我们仨连抬一下目胳膊都困难。
  苦挨了好几分钟,始终注意外面的严大哥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突然扭脸对我俩道:“这些人都低下头了,要走就是现在!”说着,轻轻推开了这个隔间的小门。
  我们仨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只见面前黑压压坐满了人,此时个个都低着头,似乎像是在祷告的样子,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突然多出来的三个“家伙”。
  我想看看他们到底长了个什么样,无奈这些人的头一个比一个垂得低,瞅了两眼只得放弃,开始寻找出路。
  我和严大哥正计算着如果溜墙根走会不会被最边上的一排人发现,殷骞却在后面拍了拍我俩,又指了指忏悔室的后面。
  待绕过去一瞧,竟然发现在教堂的后方一角中,有一个极不起眼的小门,看来是通往外面的。
  我只得感叹这才叫天无绝人之路!当下再不计较,三人立刻朝那小门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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