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野性的较量
“痛快，哈哈，真是痛快，我都想生活在草原上了……”
庄睿足足纵马奔驰了一个多小时后，才减慢了速度，等巴特尔几个人的到来，这种畅快的感觉让他此行寻找古墓不顺利所积压的郁闷，完全一扫而空。
“我说庄兄弟，没你这样的啊，你这一个小时跑出来四五十里路，也不知道体恤下马的体力呀……”
最先到达的是巴特尔，不过来到庄睿面前的时候，胯下赤血已经是在大喘粗气了，巴特尔埋怨了庄睿两句之后，连忙下了马，让赤血减轻一点负重。
虽然赤血含有一些汗血马的血统，但是并不纯正，这么一个多小时奔跑下来，几乎达到了极限。
要知道，一个小时跑出四五十里路，比之那些传说中日行千里的千里马也不相上下了，当然，持久力那是没法相比的。
巴特尔怜惜的拍了拍赤血的脖子，示意它去放松一下，转脸看向庄睿还骑在马上时，不由拉下脸来，说道：“庄兄弟，你没骑过马想跑快点我能理解，但是现在停下来了，你也要让小白放松一下啊，咦？”
草原人是见不到别人不爱惜马匹的，不过巴特尔话说到一半，难听的还没说出来的时候，就停住了嘴。
因为巴特尔发现，庄睿胯下的小白，除了出了一身汗之外，全然没有任何精神不震的表现，依然高昂着头，前蹄在草地上不安的刨着，甚至比赤血还有精力。
白马当然有灵气了，就在庄睿伸出右手的时候，眼中的灵气已经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了白马的身上。
即使在奔跑的时候，庄睿也没停止使用灵气，这让白马浑身有一种精力似乎要透体而出的感觉，是以在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候，还是如此精力充沛。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巴特尔震惊了，他长了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有那匹马在用极速狂奔了一个小时后，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当然，那些野马除外。
“啊……哦，我来到有一会了，刚才已经让小白休息过了……”
庄睿暗中吐了下舌头，乖乖的从小白背上翻身下来，他全然忘了要让小白露点疲态出来了，这不……一眼就被巴特尔看出端倪了。
“你最多比我早过来七八分钟吧？怎么能恢复的这么快？”
巴特尔皱起了眉头，走到小白身边，伸手抓住缰绳，掰开它的牙口看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却是更加多了。
“这也没进食啊，莫非人马合一能让马儿的消耗减少？”
巴特尔可谓是个马痴，前年刚得到赤血的时候，曾经在马场里和赤血一起睡了四五个月，眼下见到了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马上沉迷了进去。
“对了，庄睿，你是怎么让小白这么听话的啊？”抱头思考了一会不得其果，巴特尔才想着去问庄睿。
“我也不知道啊，巴特尔大哥，我从小就和动物特别投缘，我家里养了一个非洲大猩猩，一只雪山金雕，还有好几个藏獒，他们都很听我的话……”
庄睿脸上露出一种很无辜的表情，这灵气的秘密是万万不能说的，只能编点瞎话忽悠这位质朴的蒙古大哥了。
小白似乎在验证着庄睿的话，走到了庄睿身边，用大头亲昵的摩挲着庄睿的脸庞，不时伸出舌头帮庄睿洗下脸。
“别，别，小白，自己玩去……”
庄睿哭笑不得的把马头扭向了一边，这动物怎么表达亲热都是一个动作啊，以前他可没少被白狮如此亲热过。
“庄兄弟，你一定是心地善良的人，这样才会得到动物们的青睐，才会得到长生天的祝福的……”
巴特尔看到这一景象后，挖空了心思终于找到了一个他也不知道是否合理的答案，不过这万事和宗教扯上关系，总归就说不清楚了。
“坏庄睿哥哥，你干嘛跑那么快啊……”
正当庄睿和巴特尔在“交流”马术的时候，当然，只是巴特尔说庄睿在听，后面的人也陆续赶到了，第二个到达的却是乌云琪琪格。
“小白，我的小白……”
乌云琪琪格带着哭腔从马背上爬下奔向小白，在她想来，这么狂奔一个小时，马儿还不要被跑废掉了？
“嗯？没事啊，庄睿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大哥的赤血都累惨了，小白怎么没事？”抱住小白的脖子后，乌云琪琪格也发现了问题。
“琪琪格，是这样的……”
庄睿无奈，把刚忽悠巴特尔的话又给小丫头讲述了一遍，这次干脆直接引用了长生天之类的言语，听的小丫头连连点头，再看向庄睿的目光时，却是充满了敬服。
“呃，哥们不会被当成神棍了吧？”
庄睿被小丫头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刚好这时帖木儿也赶来了，连忙站起身迎了过去。
“彭飞，母马怎么样？配你很合适啊……”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后，彭飞同学才骑着黄点儿到来，这哥们骑在马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看得庄睿哈哈大笑。
“哥哥啊，您就给我留点面子吧……”
彭飞臊眉臊眼的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巴特尔，说道：“老巴，前儿你可是输了我们两匹马啊，最好的那匹给庄哥，另外可要紧着我先挑……”
彭飞可是被黄点儿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因为怕小丫头生气，打又不敢打，这吆喝的嗓子都哑了，黄点儿还是那速度，不紧不慢的差点把彭飞给气吐血。
巴特尔还真没见彭飞服过软，当下笑了起来，说道：“行，等捉到那群野马后，随便你挑一匹……”
庄睿听到巴特尔的话后，不由愣了一下，把彭飞拨到一边出言问道：“巴特尔大哥，咱们就这几个人，才能捉几匹野马啊？就您带的那马套，不也只能套住一个吗？”
“一只就够了……”
巴特尔笑着说道：“只要抓住那匹头吗，另外的那些野马，你就是赶都赶不走，到时候圈到马场里养上一两年，再和马场的马儿配过种，就算是圈养的马了……”
“老巴，马王可不好抓，这次要是没抓到，回头我去你牧场挑去……”彭飞很不给面子的打击了巴特尔一下。
巴特尔倒是没生气，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不大好抓，那匹马王不像是蒙古马，身材比赤血还高，倒像是正宗的大宛汗血马，我没近处看，还真说不准……”
上次巴特尔骑着赤血追那匹头马，都被甩的最后连马影都看不到了，而且那次他身边只有一个人，干粮携带的也不多，无奈只能先返回聚集地了。
不给这次巴特尔重新回来追踪野马群，还是有一定的把握收服头马的。
要知道，马虽然站立或者躺倒都能睡觉，但是在每天凌晨天亮前的两个小时，通常是马儿睡的最熟的时候，巴特尔就准备在这个时间段，偷袭一下那个野马群。
“行了，大家先休息两个小时，咱们吃点东西，这里距离山坳不远了，上次野马群就是从那里跑掉的，一定还有痕迹留下来……”
巴特尔也不知道那匹野马这几天会跑出多远，所以保持自己队伍的体力还是很重要的，说不定就要再草原上追上几天，别到时候等追上了野马群，自己人也都累瘫了。
……
在当天晚上，庄睿等人赶到了山坳处，果然正如巴特尔所说，那里有马群残留的痕迹，巴特尔像猎狗似地围着山坳方圆几百米转了一圈，带着庄睿一行人追了下去。
还好这几天草原上没有下雨，那些被野马啃过的青草还有马蹄印，都留下不少线索，到了第二天下午，巴特尔就发现了野马群的踪迹。
巴特尔从地上抓起一摊马粪，用手指搓弄了几下之后，说道：“马粪还是热的，它们刚过去不久……”
“得，您说怎么干就行了……”
庄睿被巴特尔的动作搞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虽然知道草原人经常用牛粪和马粪做柴火，但那些可是干的啊，这湿漉漉的一摊子看的庄睿差点没吐出来。
“扎营，休息，现在不能再追了，否则就要打草惊蛇了，等它们夜里都睡了，咱们到时候再摸过去……”
巴特尔知道，马儿的听觉和嗅觉非常的发达，尤其是那些野马，一旦感觉到有什么不对，里面就会转移地方，那到时候再想追可就难了。
庄睿看看天色，已经是夕阳西落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夜里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怕烟火惊扰了前方的野马群，众人也没生火，吃了点风干的牛羊肉喝了点水，就算是凑合了一顿。
吃完饭后，按照巴特尔的说法，要好好休息一下，众人各自搭起帐篷睡了进去。
辽阔的大草原一片沉寂，月光洒在随着微风荡漾的草地上，犹如给大草原盖上了一层霞光，煞是美丽。
“呜……嗷嗷……”一阵惨厉狼嚎的声音，忽然打破了草原上的寂静。
“怎么回事？怎么有狼嚎声？”
沉睡中的庄睿被那凄厉的狼嚎声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连忙翻身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坏事，这附近有狼群，估计要惊扰了野马群……”
巴特尔几人都陆续爬起身来，听到狼嚎声，几个草原人的脸上都有忧色。
“巴特尔大哥，这马群不会被狼群给包围吃掉吧？”
庄睿是见识过草原狼的凶悍的，虽然已经发生好多年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当初要不是周瑞准备充分，估计自己那一行人都要丧身狼吻之下。
“包围？”
巴特尔听到庄睿的话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继而说道：“庄兄弟，现在可不是解放前了，草原狼在大草原上几乎快要绝迹了，这也就是夏天，有它们一点生存空间，不过这狼群撑死了也就是三五只的样子，怎么可能包围野马群呢？”
由于现代化的发展，草原动物的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狼群的数量几乎要比野生马群还要稀少了，这也是底层生物链发生变化所导致的。
其实狼群的减少，对于大草原并非是一件好事情，就像是澳大利亚牧场，在四五十年代进行了灭狼运动，让狼群几乎绝迹，但是后来他们引进了一种野兔，于是灾难来临了。
由于缺少天敌，野兔在澳大利亚繁殖的极快，而牧场内的青草，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着，到处变成了光秃秃的一片。
澳大利亚政府无奈，最后只能再从国内进口狼、蛇以及鹰等许多野兔的天敌，这才慢慢了减少了野兔对草原的危害。
现在的蒙古大草原也有向这种趋势发展的迹象，不过近年来草原人已经在注意对于草原肉食动物的保护，只要不是发生狼群袭击牧场的事件，几乎很少有猎手再去主动狩猎野狼之类的动物了。
“计划看样子要改变，马群听到狼嚎声，肯定会有所警觉的，咱们都别睡了，把东西准备好，说不定又要跟着马群转移了……”
巴特尔的样子十分郁闷，回身去收拾帐篷的时候，嘴里还在念叨着：“没道理几只野狼去马群送死啊？”
收拾好帐篷后，众人将马儿牵着，步行往靠近马群的地方走去，而狼嚎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清晰了，似乎就在前方。
“停，我知道怎么回身了……”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前面的巴特尔突然举起攥成拳头的右手，示意后面的人停止前进。
帖木儿对这里的地形也非常熟悉，四下打量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开口说道：“巴特尔大哥，这里是野狼峪吧？看来马群占据了野狼的老窝，所以这才起了冲突的……”
巴特尔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不过野马群并没有占据野狼的老窝，而是堵在了野狼进出野狼峪的路上……”
“还真是，这群马什么地方不好选，偏偏选在这里啊？”
庄睿接过巴特尔手中的望远镜，借着月光看向正前方，不由笑了起来。
在他前方四百米多有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许多马儿或卧或立的影子，而在这些马儿的后面，则是有一个山谷，高约三四十米的样子，这种地形在草原上倒是非常少见的。
至于那几只发出凄厉叫声的草原狼，庄睿却是没有发现它们的身影，不过从野马群外围一些马儿身体向外的方向来看，应该隐身于马群正前方茂密的草丛之中。
“奇怪了，这些狼没必要和野马群死磕啊，等它们走了再进去不就完事了吗？”
听着野狼的嚎叫声愈发凄惨，庄睿心中有点纳闷，正如巴特尔所说，野狼的数量绝对不会超过五只，确实没有必要冲击这支野马群的。
要知道，野马可不是家养的牛羊，对于野狼的袭击全无还手之力，恰恰相反，野马的攻击力恐怕不弱于狼群，它们的四蹄要是踢在狼身上，绝对会使其失去战斗力的。
更何况这百多匹野马要是一起冲起来来的，别说是三五只狼，就是再多上几倍，那也只有被踏成肉泥的份。
“估计是野狼峪里面有小狼崽，这几只狼才着急了……”
草原经验极其丰富的巴特尔在观察了一会之后，开口回答了庄睿的问题，也只有这个答案比较合理，否则以草原狼这种狡诈生物的特性，绝对不会去招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
“那咱们怎么办？在这等着？”
现在才凌晨二点多钟，虽说在大草原上看星星是一件让很多情侣们很憧憬的事情，不过身处在这里就知道，这里并非是一个能让人心情愉快的地方。
别的不说，就是那些习惯于在半夜肆虐的蚊虫，就让庄睿有点受不了，即使身上穿的是长袖长裤，但是架不住脖子脸上没遮拦的东西啊，这才一会的功夫，他就给了自个儿好几耳光了。
“再等一会，如果谷里真有小狼崽的话，这些野狼会忍不住的，到时候一冲击，只要马群乱了，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巴特尔对于耳边“嗡嗡”直叫的蚊虫压根就不在意，眼睛直盯着前方和野狼对峙的野马群，这种情形即使是他这样的草原人，也难得一见的。
庄睿听到巴特尔的话后，也只能闭上了嘴巴，连乌云琪琪格那小丫头都没说什么，自己一老爷们有什么好抱怨的。
“狼群忍不住了……”突然，巴特尔的脸色变得兴奋了起来。
果然，就在巴特尔话声刚落的时候，从狼群种传出一声嚎叫，一只低矮的身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往野马群奔去。
庄睿的望远镜立马对准了这只野狼，一看之下，不禁有些失望。
这只野狼的个头实在是不怎么样，甚至都没有农村一些土狗的块头大，浑身长满了灰色的毛发，只有那发着莹莹绿光的两只眼睛，才能让人感受一丝凉意。
野狼从草丛里窜出，顿时让野马群有些骚动起来，在最外围的几匹野马，不安的用前蹄刨着面前的草地，毕竟这食草和食肉动物，本身有着质的区别，那种惧怕也是与生俱来的。
“恢律律……”
突然，一声响彻天地的马嘶声，从野马群中传了出来，声音之大，仿佛平底起雷，炸响了整个大草原。
那声音之响亮，听的远在几百米外的庄睿等人都有点震惊，这是马儿能发出来的吗？就连庄睿身边的几匹马儿，都露出不安的神色。
“这就是那匹头马，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它，它比赤血的品种还要好不少……”
巴特尔的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要说原本还有六七成把握捕获这匹头马的话，现在听到这声嘶鸣，他心里的期望值立马下降到了三成。
因为巴特尔发现，就在那匹头马仰天长嘶的时候，自己赤血眼中，也露出了惶恐不安的表情，这是弱者在见到强者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
“我看到它了，天啊，好漂亮的马……”
庄睿在嘶鸣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用望远镜寻找起声音的主人来了，而发现这匹头马并不困难，因为在它身边周围五六米的地方，再无一匹马儿敢于靠近。
这是一匹浑身鲜红如枣的野马，身上的毛发极短，只有在脖颈处，才有一些蓬松的毛发，两眼黑如胶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凝视着远处跑来的野狼。
这只头马的身高，比其周围的野马要高出很多，庄睿目测着足足有一米八至两米左右，站在那里沐浴在月光之下，宛若天马一般，威风凛凛。
“这……恐怕就是混交的荷兰马，也不如这只马儿神骏吧？”
庄睿曾经在香港看过赛马，那里所用的马匹，都是来自荷兰或者英国等地的混血马，这种马的特点就是身材高大，体型俊美，但是和眼前的这匹相比，那简直就像是土狗一样不起眼了。
就在庄睿观察着这匹头马的时候，野狼也接近了马群，在最先奔出的那只野狼身后，还跟着两只狼，一前一后呈三角形向头马跑去。
看来草原狼们也会使用战术，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这头马一败，整个野马群就会不战而溃的。
两者本来相距就不过几十米的距离，短短十多秒钟的时候，那只最先奔出的野狼就来到了头马的近前，嘴里发出一声带有威慑性的低吼后，身体跃起，向那匹头马扑去。
看到这番情景，头马周围的野马，都有些骚乱，不过那匹头马却是非常镇定，在野狼扑起的时候，前提突然抬了起来。
似乎知道马儿前蹄的厉害，野狼在半空中一个灵巧的转身变向，身体却是来到了头马的屁股处，伸出利爪向头马屁股抓去。
野狼猎食的时候，对于那些体积远远大于它们的动物，往往是从腹下或者屁股开刀，将猎物的皮肤划破后，抓出其肠子使之流血而死。
这只野狼显然就是打在这种主意，而且它的战术也很成功，眼看利爪已经抓到了头马的股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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