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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雾II》 第七章 作者:洗尘的细雨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七章
  彭亦文一来,姚风这一行人的集体待遇提升了好几个层次。柳下溪跟清荷沾了光住进了蓝县最好的宾馆。
  姚风把他们两个正式介绍给考古队的几位学者认识。邹清荷才知道自己只猜对了一位: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的确是姜文菜。高大微胖的那位才是姚风的导师梁教授,全身洋溢着一副高级知识分子文雅的书卷味儿的那位是文教授。
  “怎么了?”柳下溪诧异地看着清荷。清荷正不好意思地摸头显得格外地不自在,脸色更是一时青一时红的。
  “没什么。”清荷喃喃道。
  柳下溪一惊:难道中暑了?跟众人打了一声招呼急忙带着清荷要去医院。
  “柳大哥,我没事!”清荷拖住了他的手臂道:“我们回到房间吧。”
  柳下溪很不放心摸着清荷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一进房间清荷往沙发上一倒,叹了一口气道:“我猜错人了。”
  “哦。”柳下溪立即明白了,笑了起来。原来清荷猜错了梁、文两教授的身份。清荷的观察力一向不错,信心也越来越足,突然发觉看人不准难免会有沮丧的情绪。
  他突然笑了让清荷更加郁闷,把嘴嘟了起来别过脸去。
  柳下溪笑着走过去,揉着他的头搂进怀里。
  “清荷。不要为这些小事烦恼。”
  “那三个人包括刘老师都不象凶手。”邹清荷闷声闷气道。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清荷得出了初步印象:这几个人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象是那种为个人目的夺走无辜者生命的坏蛋。
  “清荷,人啊,只要有克制不了的欲望,就容易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来。”柳下溪的笑容减淡。清荷的阅历还浅,无法看透人隐藏在表相内的本质。好人坏人并不是靠外表、言谈举止来分辨的。没错,来的几位都是他们专业领域里的专家人才,学识见解超人一等,强过自己一大截。只不过,那位快到五十岁的文教授全身上下包括鼻梁上的眼镜都是名牌,斯文得有点假。看上去朴实无华的姜文菜云烟不离手,云烟不便宜,天天抽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那位梁教授特别贪吃,吃也是耗钱的……刘持平有收藏癖好,收藏的都是些古怪东西……跟在彭亦文身边的青年乔治,居然把头发染成了白发(柳下溪皱了一下眉头,有可能是真的白发。彭亦文一来,把罗欧打发走了)。
  “没错。柳哥,我赞成你的见解。我一直认为:人类的历史由于人类无限延伸的欲望而被迫向前推进。”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姚风接过了话题。
  清荷急忙从柳下溪的怀里挣脱出来,不好意思地泛着一张红脸:“姚风,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姚风的目光从柳下溪脸上轻轻飘过落在清荷身上,关上了房门,稳稳地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床上,没有半点尴尬的情绪。
  柳下溪坐正了身姿,自从察觉到姚风对清荷有着若隐若现的情愫之后,看到姚风总会觉得有点别扭。
  “教授不想你们去山里。”姚风的目光望向窗外的群山,显得忧心忡忡。
  “理由呢?”柳下溪耸耸肩,眉头紧皱。姚风找他们来的目的恐怕是要制止可能发生的事。
  “理由有许多。”
  “都反对吗?”
  “是啊,都反对。”
  “彭亦文他们呢?”
  “他们出了钱是赞助人。”姚风苦笑。
  “不去就不去。姚风,你到底担心些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跟我们说的?”邹清荷不会让姚风为难的,他的好奇心并不弱。却对腐朽为泥的棺木以及那些价值惊人的陪葬品没有半点兴趣。他介意的是,柳大哥说的姚风请他们来另有目的以及亲眼所见姚风眼里的忧虑。
  姚风看了一眼清荷,叹了一口气:“我没有真凭实据才不想说。”
  “彭亦文是商人。”清荷想到彭家的文物收藏品,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经商世家,他出手太大方。”
  “他有钱。”姚风皱了一下眉,他不想再跟清荷提起彭亦文这个人。
  清荷没看姚风的脸,不清楚姚风的心思,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在香港的时候,我们跟他打过交道。彭亦文不简单,并不是一个只会花钱的人。我想,有没有可能他先得到了好处才会大力资助你们?”彭亦文出手太大方了,大方得让邹清荷张大嘴合不上:他居然一口气包了宾馆的一层楼八间房一个月的时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啊。他们一共只有九个人,住八间房太浪费了。
  姚风的脸色变了,有些发青,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把你的推测说出来吧。”柳下溪倒了一杯热开水给他。他跟姚风的谈话,每一次都没说到点子上。柳下溪特意把姚风最初跟他说的第一句话记下来:“我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考古队会出大事情。”
  “应该跟你们说清楚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没有亲眼看到什么,总觉得很多地方不对劲。老实说吧,我害怕一旦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成了替罪羊。我认为老褚的死只是前奏。”姚风捧着茶杯苦笑。
  这话说出口,柳下溪跟邹清荷对视了一眼,看来压在姚风心上的巨石不小。
  “姚风,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如我问你答。清荷,你来笔录。”柳下溪闭了一下眼睛,回想起一路上刘持平对姚风的态度。最主要的一点,彭亦文的出资跟姚风有直接关连。如果真出什么事,姚风的确会被人当成替罪羊。
  “好。”
  “考古的时候,你们五个人是集体行动还是单人行动?”
  “我们一般是分开行动,约好在某一个地方汇合。有时,大家一个星期也碰不到面。当时,梁教授根据古书里的文字推测出墓应该在太行山脉,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我们人手不多,只有分开行动。”
  “向导是谁请的?”
  “一开始,我们并没有请向导。我们到了这边的深山里,在一场大雨中姜文菜摔伤了腿被老褚救了。我们得知老褚对附近的山区很熟,文教授提议请他当向导,给他工钱。为了相互有一个照应,大家三人一组。我、梁教授、刘老师一组,文教授、姜文菜、老褚一组。”
  “是谁先发现古墓群的?”
  “文教授他们。我根本不知道古墓群在哪里。”姚风嘴一翘露出嘲讽的笑意:“刘老师看到我把大家挖掘出来的文物悄悄地拿出来把玩很瞧不起我,但我却尊重他。我还记得那天傍晚,我们回到了营地。一向注意仪表的文教授高兴得手舞足蹈。这一刻我还以为大家的心跟山泉一样纯净。刘老师得知古墓群终于找到了,说的第一句话是:通报当地政府立即进行挖掘与保护。然而,其他人找出了种种借口拒绝这个提议。那些狗屁借口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好笑。让我想起爷爷的一句话:‘大地从来就不穷,穷的是人心。’第二天,梁教授跟他们去了,我跟刘老师留在营地。当天晚上梁教授他们回来,带来了一个小件的青铜乐器。认为古墓群应该是春秋战国甚至有可能殷商时期的古墓。说起来也有意思,当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雪我们一行人被困在营地不能动弹了。”
  “你们挖掘到的东西只有那一套青铜乐器吗?”
  “谁知道。”姚风冷笑:“大家防着我,当我是贼是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宝贝的痞子。瞧他们那样子还真当自己发现了秦始皇的墓呢。”
  “姚风。”邹清荷担忧地看着变得陌生的好友,不习惯他说话的口气。
  “算了。”姚风咬了咬唇,他有他的原则他的底线。站了起来:“清荷,也许你说得对,彭亦文有可能收到好处才肯出钱资助我们。大家离开山里时,谁包里有些什么东西没人知道。我当时被老褚的死给镇住了,想法非常混乱,漏看了许多东西。”
  姚风被梁教授叫走了。
  邹清荷收起了纸笔,忧愁地看着柳下溪:“柳大哥,姚风他怎么办?教授他们虽然不想我们跟着去看古墓群,我们不能不管这事,只有偷偷地跟在他身后保护他。”
  “他是聪明人,肯定有办法让教授答应带我们去。”柳下溪不担心这一点。
  “柳大哥,今天晚上我打算请彭亦文吃饭,想套一套他的话。”
  柳下溪摇头:“请他吃饭没问题,不要套他的话。那个人城府比我还深,套不出话来白废力气。对了,你在香港的时候见过彭亦文身边的白发乔治吗?”
  邹清荷想了想,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不记得彭家有这样一个人。一个年轻人有一头白发,见过的话肯定不会忘记。“没见过。我希望姚风不要去那个古墓群。只要不去,就算有人想利用他也没办法。”他嘀咕道。
  “你错了,不去不行。你别忘记彭亦文的出场是因为姚风打了电话给他。不管姚风去不去,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被人第一个怀疑。我最担心的是,等这群人兴致勃勃地赶到古墓群,却发墓已经空了。”
  “啊?!”邹清荷震惊了。
  “已经向国家申请的考古项目却只留下空坑……希望这只是我的多心,我觉得姚风害怕就是这个。”
  番外 我们也来过过西洋节
  “下溪啊,清荷什么时候回来?”柳逐阳“嗖”的一声把盒饭丢进垃圾桶里,唉声叹气地看着柳下溪。今年居然只有他们这两个孤家寡人一起过冬至节吃盒饭,这日子怎么过啊。清荷,你快点回来哦。
  柳下溪没理会他,慢条斯理地扒完最后一口饭,把盒饭放进胶袋打算搁在垃圾桶里,走过去一瞧,吆喝,太满了。柳下溪摇头,弯腰把垃圾袋拧了起来。齐宁出门才半个月这个家凌乱得让人看不下去。
  “喂,你也吭一个声嘛。”柳逐阳怒了,飞起无影腿朝柳下溪的屁股踹过去。
  柳下溪仿佛脑后长了眼睛,身子一挪,柳逐阳踢了一个空。
  “清荷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
  “大哥也真是,居然在节庆日让清荷出差。”柳逐阳一口怨气发在去石家庄跟老头子过节的大哥身上。
  “唉。”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比三哥更想念清荷啊。清荷出差已经过了一个月,还以为会在冬至之前赶回家的,谁知道又被急事给耽搁了。最让柳下溪说不出口的就是:他的钱包空了。月初发的薪水也不算少,不知道自己怎么花的,到今天只剩下吃盒饭的钱了。三哥太不要脸了,比自己有钱居然还不肯掏盒饭钱。清荷,你再不回来我明天没钱吃饭了……
  “唉。齐宁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柳逐阳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也许要过年才回家哩。
  柳下溪把垃圾扎紧放在门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柳逐阳单臂搁在额头,整个人懒洋洋地埋在沙发里卷进一团,显得特别落寞。于是,柳下溪耸耸肩,走回来坐在他对面:“三哥,你可以去齐宁妈妈那边过节,你不去看看小黑皮?”
  “没意思。在自己家里才自在。”柳逐阳嘀咕,他很怕齐妈妈的热情。
  柳下溪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立即笑了,是清荷的电话。
  “柳大哥,我到了机场,东西太多过来接我。”
  柳下溪穿起外套:“三哥,把车钥匙给我,清荷回来了。”
  “啊?”柳逐阳立即翻身跳了起来,精神抖擞地道:“我也去。”
  雪下得真大。
  邹清荷靠在窗户边,眯起了眼睛,他很累,脚下圈着一大堆行李。就要回家了,不由得嘴角翘起来。
  北京的户外真冷,冷空气袭击着脸,都快冻僵了。他紧了紧大衣,把衣领竖起来。
  “清荷!”伴随着一声大叫,一个黑影朝这边奔过来。
  邹清荷立即站直了身子,向前跨了几步:“柳大哥!”没多久,冷冰的身子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贪婪地吸取这份温热,目光扫了一下四周,外边的人并不多,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便挣脱了柳下溪的怀抱,埋怨道:“来得真慢。”
  柳下溪摸了摸清荷冰冷的脸蛋,恼道:“傻瓜,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候机室。”又看到清荷脚下的行李,摇头:“怎么不把大件东西寄回来?”
  “我想早点回家,来不及寄东西。”清荷咧嘴一笑,哇咧,好痛,嘴唇太干了,裂开了数条血印子。
  柳下溪拍他的头:“傻瓜。”提起行李,好重,不知道清荷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数了一下居然有七个大包,也不知道他怎么带回来的。幸好,柳逐阳也跟在后面过来了。
  上了车,好暖和,清荷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要脱大衣被柳下溪制止了。
  “清荷,你这一次出门太久了。”柳逐阳埋怨道。
  “别理他。”柳下溪用双手搓着清荷的脸。
  “我要睡会儿,到家了再叫我。”清荷太困了,打了一个呵欠。
  “大哥太狠了,奴役我们清荷。”柳逐阳嘀咕了一下把车开出了机场。
  柳下溪温柔地盯着清荷的脸看,眼圈是乌青的,一向润滑的皮肤居然有些刺手,长了一层皮宵哩……清荷太不爱惜自己了。柳下溪嘴角挂着苦笑,手指抚达清荷冻裂的嘴唇,突然俯下身子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有点血的涩味儿。
  到了小区,清荷没有醒来。
  柳下溪把他抱了起来,重量不轻……
  回到家,把清荷抱进卧室放在大床上。剥下他的外套、鞋袜。天啊,他的脚肿得跟馒头似的,脚后跟还磨破了皮,血沾在袜子上了。柳下溪给他盖上被子,摇了摇头,折腾了这么久清荷居然没醒来。他去厨房烧热水,看到三哥喘着粗气把行李搬进屋,笑了起来。
  “还有东西在楼下,你去提上来。”柳逐阳凤眼一瞪,不高兴了。
  “三哥,你多跑一趟吧,清荷太累了,我得照顾他。”
  柳逐阳眼珠一转,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清荷带来的东西,我要首选权。”快快乐乐地出门继续搬行李去了。
  柳下溪扁嘴,心想:清荷带回来的东西肯定以吃的为主。
  水烧开了对了一些凉水,试了一下温度,用桶子装着提回卧室。再从浴室里找出很少用的盆子从桶里倒出了一些热水,然后把清荷扶起来用被子缠着他的上半身,找了一个让他舒服的位置让他继续睡,再把他的双腿放进热水盆里,涂了一层沐浴露仔细地搓洗着,一直到他的双腿变暖变红,这才换了干净的热水用毛巾擦干。从床头柜里找出消炎药涂在破皮的地方。再给清荷的脚抹了一层护肤霜,用鼻子嗅了一下他的脚。呵呵,香喷喷的。睡梦里的清荷好象也感应到他的喜悦,发出一声舒服的鸣吟。接下来,给清荷洗脸、擦了层护肤霜……
  回到客厅就看到三哥把所有的行李都打开了一样一样往沙发上丢,一边看一边笑。把自己中意的东西特别挑了出来,居然堆满了单人沙发。
  出乎柳下溪的意料之外,清荷并没有带吃的东西回来。
  “下溪,你家的清荷有眼光啊!”柳逐阳满意地摆手,他选中了两件超薄的高领羊毛衫一黑一白、一件款式花俏的风衣、一件超大号毛线衣、一盒雪蛤、一盒冬虫夏草、一盒名贵的男仕香水还有一条手工绣花的披肩,目光依依不舍地落在那件雪花呢绒的大衣上,他试过了,穿着太大。本想给齐宁留着,可惜齐宁身材跟他差不多。
  柳下溪一个箭步抢过了大衣,抖了一下往自己身一套,就象照着他的身材订做的一样非常合身。嘿嘿,清荷肯定买给他的:“三哥,清荷带这些东西回来,肯定要送人的。”柳下溪好笑地看着三哥把自己挑中的东西圈起来。
  “得了吧,清荷送给我也算是送人了。”
  柳下溪翻看了其余的东西,有几套精装的女用化妆品,羊毛衫还有三件,长裤数条,棉袜数打,领带几盒……还有一套童装,甩给三哥:“肯定是给小黑皮的。”
  摸出清荷放在行李包里的钱包,里面有张纸上面列了礼物清单,柳下溪大笑:“三哥,那条披肩送给齐妈妈的。没错,男用香水与风衣送给你的,五件羊毛衫你跟齐宁各一件。姚风、姜远华与大哥各一件。化妆品分别送给两位嫂子、姐姐跟我妈。雪蛤送给纯姐,冬虫夏草给我妈。那件毛线衣是我的快拿过来。”
  柳逐阳抢过来一看:“噫?清荷没给自己带东西?”
  邹清荷醒来了,伸了一个懒腰,有点迷糊地捧着头,他只记得自己下了飞机然后柳大哥过来接人。
  “啊?”他吃惊地看着墙上的钟,上面自动显示的日历是12月24日,时针指着十二点零五分。他是22晚上回来的,难道睡了四十几小时?太恐怖了吧。
  翻身起床,发现脚后脚破皮的地方药上得太厚……是柳大哥涂的吧。
  “收拾行李,肚子也饿了。”清荷晃着脑袋匆匆地下楼。嘿嘿,虽然前一段时间累得要命,不过啊,工作提前完成,剩下的几天就是自己的假期了。
  噫?冰箱满满的。看来柳大哥昨天下班有去菜市场。
  清荷满意地伸着懒腰,准备给自己随便弄点东西吃。
  “砰。”的一声门开了。清荷摇头,肯定是三哥过来蹭饭了。
  齐宁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厨房,笑嘻嘻道:“哈哈,清荷,你终于起床了。谢谢你的礼物,这是回礼。”
  “噫?我听说你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清荷突然看到齐宁有点意外,记得自己还在外地的时候跟柳大哥通电话,曾经提到齐宁出差了。
  “今天早上到的。”齐宁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得特别开朗:“今晚是平安夜,肯定得回来跟逐阳一起过。”
  “平安夜?哦,明天圣诞节。”清荷对西洋人的节日没感觉,对他而言,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春节。他不知道齐宁曾经在国外留过学,西方人非常重视圣诞节。
  “我带了一些菜,等着你大显身手。我回家去换衣服。”齐宁的肩膀很湿,刚进外边回来,落在肩上的雪已经融化了。
  邹清荷翻了翻齐宁带来的菜:老母鸡一只,已经脱了毛。干鱿鱼一袋、排骨一斤、五花肉一块、羊肉、牛肉、还有一半只兔子。呵呵,齐宁难得出手这么大方哩。
  炖肉的香味飘出来时,齐宁跟柳逐阳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逐阳。”齐宁怀里接着情人,伸出手轻拍着他的脸庞:“吃完饭再睡。”
  柳逐阳微张着眼,半嗔半恼道:“滚一边去。”
  齐宁果然滚了,抱着柳逐阳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幸好地上铺了层毯子。
  柳逐阳乐了,大笑起来。
  “今晚我们去约会吧。”
  “噫?”
  “平安夜,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那你不回自己的家。”柳逐阳冷笑,翻身坐在齐宁的肚子上,用力一碾。齐宁发出闷哼声,柳三少虽然不胖,重量也不会轻啊。
  齐宁拿着他的手,酸溜溜地道:“逐阳,我的家就在你身边。”
  “酸。”柳逐阳磨牙。
  “过新年的时候去我妈那边过吧,虽然说飞出母巢的鸟建起自己的窝,偶然也要回去尽尽孝道。”
  “喂,地上很凉的。”清荷端着菜出来,心里恼着这两只吃白食的人。哦,今天不算他们吃白食。
  齐宁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着手道:“饿死了,终于有饭吃了。”
  柳逐阳推了他一下,鼻子用力地嗅着香味,口水给勾起来了:“洗手去。”
  “可惜柳下溪今天要上班。”拿起筷子挟了一块兔肉放在逐阳的碗里,齐宁说了一句煞风景的风凉话。
  “劳您挂念了。”门开了,柳下溪奇迹般地出现在门口,脱下外套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这才走进来。
  齐宁一看,桌上有四碗米饭,原来清荷打电话通知他回家吃午饭。
  “你们今晚怎么过?”齐宁问。
  “没节目。”柳下溪边吃边摇头。
  “不是明天才圣诞吗?”
  齐宁摇手指:“在西方圣诞前夕又称圣诞之夜,欧美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中团聚,一家人围着火炉吃着丰盛的晚餐,弹琴唱歌,共叙天伦之乐。在外边无法回家的人也会停下手里的工作,聚在酒馆、俱乐部、歌剧院,尽情欢乐。国外圣诞夜的高潮是基督教堂在圣诞夜举行的活动。有圣诞夜弥撒。圣诞夜的弥撒仪式是一个传统的庆祝仪式,不仅纪念圣婴的生辰,也纪念33年后他的忌辰。子夜大弥撒在午夜结束,随着教堂的钟声迎来了圣诞节的来临。之后,年轻人成群结队地来到许多人家门前,吹笛、鸣号、摇铃,挨家挨户地唱圣诞颂歌。总之,非常热闹。”
  “西洋人的节日,我们又不是基督教徒,没必要来这一套吧?”邹清荷不以为然。
  “我说清荷,目光不要那么狭隘好不好。圣诞节延伸下来的意义是祝福。”齐宁伸出筷子要敲他的头,柳下溪迅速拿着自己的碗半路截住他的筷子。
  “你们打算怎么过?”柳下溪看了一眼三哥。
  柳逐阳只顾着吃,见柳下溪问他,指了指齐宁:“问他。”
  “去逐阳的酒吧,包一个房唱K。逐阳,把最大的那间房留给我们用。”
  “想得美,K房早几天就被人预订了。”
  说起唱K柳下溪跟邹清荷的样子活象生吞了拳头大的石头,一听没房间立即松了一口气。
  “柳老板,这点面子都不给?求你腾一间房出来吧。”齐宁搂着柳逐阳的肩膀,涎着脸求道。柳逐阳很受用,嬉闹一阵答应了。
  酒吧门口,应景似的摆着两株小小的假假的圣诞树,挂满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与彩色的灯泡。门框上挂着圣诞环与彩铃,玻璃上喷了雪花的图案与圣诞快乐的英文。清荷背着手,看了看附近的酒吧,装饰都差不多。
  清荷眼珠一转,看着厚厚的积雪,心一动,搓着手道:“三哥,我们堆雪人吧,越大越好,堆两个摆在门口,头上扣着一顶圣诞帽绝对比这两株假圣诞树要吸引人的眼球。”
  “好主意。”齐宁竖起了拇指。
  两人一组,堆着堆着,久违的童心升起。柳逐阳第一个把手里的雪握成球砸在清荷身上。两边各有一名高手,玩了一会儿分不出胜负打了一个平手。雪人堆好,柳下溪有美术基础,齐宁的手巧,居然把雪人堆成了漂亮的人模。一边仿的是清荷,另一边以逐阳为模型。再把丑丑的圣诞帽罩上去。四人哈哈大笑。
  快乐的情绪感染着路过的行人。
  中国人、外国人带着笑意,停下脚步相互说着:“Merry Christmas!”
  一个洋人走进了酒吧,嘴里轻哼着:“Silent night Holy night/All is calm all is bright/Round yon virgin Mother and Child……”
  齐宁合声唱道:“Holy infant so tender and mild/Sleep in heavenly peace/ Sleep in heavenly peace/Sleep in heavenly peace……”
  “啊!”清荷发出惊叹声,想不到齐宁居然会英文歌,唱得非常好听。
  “难怪他要唱K的。”柳下溪冷哼了一声。
  “下溪,我支持你把他嚣张的气焰打下去!”柳逐阳得意地挑着眉,自己的弟弟其他方面都不比齐宁差,唯一比不过齐宁的只有唱歌了。
  柳下溪好胜心起来了,把清荷拉到一边,小声的嘀咕着。嘿嘿,唱歌虽然不行,还可以拼酒嘛。
  “不行,三哥的酒量太好了。”邹清荷不赞成。
  “不怕,看我的。”柳下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酒吧的包房里,男人们之间的战斗开始了。
  齐宁先灌了半杯红酒润喉,立即抓着麦克风不放。伴着他那悠扬动人的歌声,余下的人开始拼酒。柳家的三男与六男轰轰烈烈地开始划拳拼酒。两兄弟脱了外套,卷起袖子伸出拳头,柳下溪快速地念着:“一点高升、二家同喜、三星高照、四喜发财、五魁首、六六大顺、乞(七)巧七、八福同寿、九州同庆、十全到。”一轮下来,柳逐阳输了五杯,柳下溪一次也没出错。
  清荷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我来。”齐宁把麦克风塞在柳逐阳手里。
  “乱辟财呀!乱就乱啊——, 好就好啊,好得不得了呀(两个) ,三桃园啊、三三三啊!四季财啊、四就四啊。五魁首啊、五都跳不来啊。六六顺啊、流也流不出来。七巧妹啊、七星岗呀、骑上去啊。八马双飞、爬下来啊。酒倒满啊、酒是一包药啊。全给你啊、全在酒里头啊。”打平,两人各喝了二杯。
  “清荷,我们来玩摇色子。”柳逐阳拖清荷下水。清荷感染了着热烈的气氛,心痒痒了。
  夜深夜浓,四人都醉。
  子夜到,酒吧里一片圣诞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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