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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传》 第052章 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作者:说梦者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052章 我怎么做起小说来
  李青山带着小安,离开的云虚岛,对着小安的脸蛋拧了一下,她却倚在他怀里,笑的越发厉害,让李青山也是没奈何。
  此时天还未亮,正是最漆黑的时候,百家经院中一片静谧,唯听冰层之下,波涛起伏,永无休止。
  炼气士虽然能够连续几个昼夜不眠不休,但是如无必要,还是会像平常人一样昼行夜息,保持精神旺盛,有助于修行。
  李青山想要活动筋骨也不知该到哪去好,三天来,在胸中压着这一口闷气也是无法出得。
  忽然心中一动,自己不是还有仇没报吗?
  郝平阳正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忽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过去开门一看,李青山和小安站在门前。
  李青山言说了何易世如何在鹰狼卫调查的适合,故意陷害他。
  郝平阳听了也是大怒,二话不说,套上衣服:“搞他!”
  二人又去敲开了张兰青的房门,张兰青思索了一下,说了声:“稍等。”
  又回到楼上,隐约听到一个女子埋怨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张兰青则是一阵温言相劝。
  二人相视一笑,李青山寻思张兰青虽然修为不高,这小日子,过的还真是比他们滋润,哪似他整天在云虚岛,对着个写黄书的猥琐老爷们。
  不禁起了念头,想找个女人暖床了,几个女子的身影闪过。花承露太小了,余紫剑倒是不错,不过也是没长成的模样,韩琼枝挺好,不过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要说起来,还是那秋海棠秋门主最棒,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不过我只是在心中意淫一下,小花你莫要怪我。
  小安直盯着李青山,觉得他表情怪怪的,有点像刘川风,把某种不好的东西,传染给了李青山,是不是得杀掉他?
  思量间,张兰青下得楼来,李青山道:“抱歉,扰了你的春宵了。”
  张兰青脸色一红:“什么春宵,我们走吧!”
  天色还暗得很,但有一排排路灯,照亮了道路,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伫立在黑暗中,在晚上看起来,竟有几分科幻色彩。
  李青山虽然曾将百家经院比作大学,不过炼气士的身份地位,自不是大学生所能比拟,不可能挤住在一个宿舍,再排出个老大老二来。
  都是各有居所,可以通过建筑机关术自行调整,一个墨家弟子的居所的好坏,就可以证明其实力。
  何易世的居所,就在神机岛西面的一个角落里,他也正在睡着,但是睡得很不安稳,李青山一战成名,他的恐惧却在与日俱增。
  他曾打听过李青山,知道他在嘉平城时有着“虎屠”名号,其残忍好杀的性情,让他睡觉都要惊醒几次。在居所外布下了重重机关,也不能得到丝毫安心。
  看花承赞与李青山如此亲近,想必东窗事发只是时间问题,背叛的阴影时时刻刻笼罩在心头,何易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他梦到李青山化身一只猛虎,将他的胸腹抛开,把五脏六腑掏了出来。
  迷迷糊糊间,只见自己床头正立着几个黑影,立刻惊的完全清醒过来。
  李青山正与何易世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都愣了愣。
  何易世虽然布下了不少警戒机关,但有郝平阳和张兰青在,又怎么会被触发,全都解开,直入何易世的卧室,正要把他的头蒙上,出一口恶气,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郝平阳与张兰青也是面面相觑。
  李青山快步上前,拿起棉被就盖在他头上,狠狠一拳揍下去。来都来了,这种时候,还能说声对不起,我们走错房间了吗?
  棉被底下,何易世大叫道:“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见识了李青山和楚天决斗的场面,他哪有半分自信能与李青山为敌。
  李青山不禁啼笑皆非,他本来就没想杀何易世,否则也就不会拉上郝平阳和张兰青,在百家经院中杀人,别说他没这么重的杀意,何易世也不值得他冒这样的风险。
  李青山挥起复仇铁拳,将何易世一顿胖揍。
  “青山,差不多了吧!他也罪不至死!”张兰青只怕李青山真的将何易世打死了。
  何易世浑身剧痛,犹感动的快要流泪,张师兄真是个厚道人!
  “我心里有数!”李青山又狠狠捶了他三拳:“何易世,你也别假装看不见,揍你的就是我李青山,我当初救你性命,你反倒是心生歹念,今天便是要让你知道厉害。我李青山也不是别人想陷害就陷害的,来日若再心存不轨,将来定斩不饶!我们走吧!”
  听着脚步声出门,门被咣当一声关上,何易世才慢慢揭开被子,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眼都快睁不开了,摆脱了死亡的恐惧,感觉浑身剧痛,骨头似乎都断了几根。
  他哪吃过这样的苦头,哭着骂李青山、骂郝平阳、骂张兰青,骂的累了,倒在床上,又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以后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李青山如果知道自己这一顿好打,反而让何易世如蒙大赦,不知该作何感想,反正他现在感觉还不错,这些天积累的郁闷稍减。
  也不怕何易世去告状,且不说他没证据,就算是有证据,证实了是他们揍的他,至多也不过是受点责罚。但何易世在百家经院也就呆不下去了,一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小人,到哪里都不会受人欢迎。
  李青山本要请郝平阳他们去百味楼吃早点,张兰青却执意要带他们回家去,然后将他那位“道侣”请出来,虽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却也温柔可人。
  那女修士见是两位首席弟子光临,都是百家经院中的风云人物,心中那小小的埋怨就消失不见,为张兰青能交到这样的朋友而高兴,亲自下厨为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其间张兰青在一旁打下手,二人琴瑟相合的模样,李青山也是感慨不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之道,大道茫茫,也未必只有孤独一人方可修得,而且纵然最终没什么结果,回首过往,也不会感到任何遗憾。
  几碗米粥,几碟小菜端上来,虽然味道一般般,李青山还是盛赞张兰青有福气,发自真心的。
  天光放亮,便要开始这一天的学习与修行。
  郝平阳道:“你的炼器课程,可是错过了不少。”
  李青山正为要不要继续写小说而纠结,哪有心思去学炼气:“我去兵家有事,炼器的事儿,先缓一缓吧!”
  兵家家主韩安军亲自邀请,于情于理他也该去一趟。
  韩安军说的话,也令他有些在意,他并没有经过系统的武斗训练,纯以自悟为主,招式难免有些粗糙,虽然凭着绝强的战斗天赋,每战总能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来,达到了“能打到人就是好招”。
  但若能得韩安军这等战斗大师指导几句,磨炼一番,定然会有不小的收获。相较于法术,体术才是他的根本,特别是他在化身妖魔的时候。
  而且根据他的经验,挥洒一下汗水,运动一番,心情也会变好。
  在别家弟子,还在懒懒散散的起床的时候,所有的兵家弟子开始进行训练,俱都赤着上身,站在冰天雪地里,每人先泼一桶带冰的冷水,然后赶进冰封的龙蛇湖中,绕大争岛环游一周。
  完全是军营式的管理,但却没有人皱一皱眉头,在跳下冰湖的时候,若有半分退缩,后面的教官,也相当于教授,立刻就是一脚,全然没有对于炼气士的所谓尊敬。
  不过从开院试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时候,纵然新进弟子,也不会再有这样的表现。
  忍受不了这种生活的,早已退出兵家,在百家经院中,兵家是唯一会有弟子主动退出的一家,也是唯一没有女弟子的一家。
  炼体不比炼气,少不得打熬筋骨、磨炼体魄的艰辛,也这只有男人这种生物,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这种自虐式的训练中,体会到某种自豪感,以及热血激昂的兄弟情谊。
  在百家之中,兵家弟子也是最为团结的。
  韩铁衣带队游在最前面,忽听头顶一声响亮的口哨,抬头只见李青山坐在云头,笑眯眯地道:“身材不错哦,虽然酒量差了点,哈哈哈!”又想起将韩铁衣喝倒的光辉战绩。
  韩铁衣听了李青山的来意,立刻命令收队上岸,然后要李青山在外稍等。
  李青山来到兵家的核心建筑,演武堂外,数百级宽阔高大的台阶,数百兵家弟子,分列两边,各个赤身肃立,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李青山道:“真是太客气了,也不必搞个欢迎仪式啊!”
  韩铁衣出现在台阶的最上方,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越发显得剑眉星目,英姿非凡:“想受家主指点,得看你够不够资格。”
  李青山道:“那如何才算够资格?”
  韩铁衣似乎笑了一笑,不过因为太过迅速,让李青山也怀疑自己的眼睛。
  “不用法术,打上来吧!”
  李青山早料到韩铁衣会有如此说法,仰头望去,长长阶梯上,至少立着七八百个兵家弟子,修为从最低的二三层,到上面的七八层,等阶分明。
  每个兵家弟子身上都有着勇猛凶悍的味道,如果说寻常炼气士是家犬,他们就是真正的野狼,虽然乍眼望去,体型似乎相差不大,但真正搏杀起来,完全是两种概念。
  韩铁衣道:“今天的训练任务是实战,目标是打倒这个人。”
  “诺!”
  军令如山,言出法随,几百双眸子同时向李青山望来,眼神如刀。
  当日之战,他们每个人都曾亲眼目睹,对于这个以弱胜强,击败楚天,得到韩安军夸赞,他们心中亦有佩服、赞叹,但却不会有恐惧。所谓“兵”者,本就是面对十倍敌人,也要抛却生死,全力冲杀。
  李青山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军威”的存在。
  当众志成城,融而为一,便形了一种名为“军队”的怪物,庞大的气势,如雪崩般倾倒下来,好似十万大军。
  是了,若是凡人组成的军队,纵然十万大军,又怎能挡得住他们。
  当此情形,寻常修士有十成力量,能发挥出三成来,就算是难得了。
  但李青山何许人也,平生未曾为任何人的气势所慑,比起提笔写字,这样的场面,才是他擅长的,甚至是喜欢的。
  不但夷然无惧,反被激发出熊熊斗志。摩拳擦掌,朗声笑道:“铁衣,咱们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虽然是我把你喝倒了,哈哈哈,你却拿这阵仗来对付我,等我上去。定要揍你三拳。”
  这一言却激怒了众兵家弟子,他们虽然佩服李青山的实力,但那是在不使用法术武器的情况下。他也不过是个七层炼气士罢了,纵然懂得炼体之术,这里又有谁不懂得。别说打,纵然累也累死他。
  韩铁衣冷哼道:“那你就来试试看吧!莫要以为赢了个废物,就是天下无敌。”
  李青山转头对小安道:“你在这等着,看我怎么破他的阵!”
  言罢,一步踏上台阶,十余条身影跃起,瞬间遮蔽了视野,口中呼喝着,同时攻向李青山全身上下,彼此配合的毫无破绽。仿佛一人,封死了李青山前后左右,一切闪躲的可能。
  砰砰砰砰,李青山浑身上下,几乎同时中招。拳脚掌膝,如长枪突刺,大锤猛击,纵然是块巨石,也被生生拍碎。
  赢了,这是出手的所有兵家弟子的心声。没有护身法术,甚至没感觉到护体真气,单凭血肉之躯,怎挡得住他们的拳脚。
  “这是我们兵家,欢迎贵客的仪式!”一个兵家弟子道,回应李青山方才的打趣。
  李青山低垂着头,发结被震散,落下来挡住面目。
  “是吗,那这种软弱无力的拳头,未免显得太不热情了。”
  说话那兵家弟子,猛然呆住,只见乱发之下,那一双眸子如野兽般闪着红光,嘴角泛起狞恶的笑容,露出雪白獠牙来。
  李青山虎躯一震,收拢于丹田气海中的真气,狂涌而出。
  所有出手的兵家弟子,全都倒飞出去,远远摔在地上,他们打在李青山身上的拳脚,全都疼痛欲裂,却无一人发出呻吟,有的挣扎着还要出手。
  “这种水准的家伙,还是不要出手了,反而让人提不起兴趣。”
  李青山说着,继续向台阶上去,每向上一步,便有更多更强的兵家弟子出手,他仍不出手,只以身躯承受他们的拳脚,甚至懒得将他们震开,三层四层炼气士的拳头,纵然不用真气护体,也别想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台阶上,兵家弟子将李青山团团围住,拳打脚踢,却无法将李青山的脚部,稍稍放缓一些,反被震得手脚生疼,心中惊骇,这是何等强悍的防御力。
  李青山看出来了,非得走到相应的位置,才会有更强的兵家弟子出手。
  韩铁衣的居高临下睨视着,眼神交汇。
  李青山微微一笑,身体忽然前倾,双臂自然下垂,脚下经过法术加固的石阶,亦出现寸寸裂纹。
  兵家弟子眼前忽然消失了李青山的踪影。
  李青山已如离弦之箭,冲飞挡在眼前的兵家弟子,直接冲向台阶的最高处。
  虎魔爬山,势不可当。
  谁都没有料到,李青山快起来,竟是如此之快,几乎是一眨眼便来到台阶顶端,离韩铁衣只剩下十步之遥。
  兵家弟子纷纷大吼道:“拦住他!”
  再无一个兵家弟子能够安然而立,数百人同时被惊动引发,如果给李青山冲上高台,那他们就真成了笑柄。
  “吃我一拳!”
  李青山龇牙笑道,浑身骨骼发出锵然之声,调动起丹田中全部真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倾尽全力。
  眼前忽然一黯,像是凭空多了一堵城墙,挡在韩铁衣的面前。
  巨木人木魁,发出怒吼,双手相握于头顶,宛如攻城锤般砸下来。
  他是曾与李青山角力的异人,天生神力,无可匹敌,经过大半年的苦修,实力更上一重楼,此番便是要一雪前耻。
  砰,高台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拳与锤相撞。
  木魁满目震撼,庞大的身躯,在一股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下,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在高台上。
  李青山维持着挥拳的姿态,一步不退。
  牛魔赋予了他强大的力量,虎魔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爆发力,二者合一,纵然天生神力的巨木人,亦要退避。
  但有木魁这一挡,却给了兵家弟子们阻挡的机会。
  李青山四顾左右。
  最强的一个八层的兵家弟子,已是逼到眼前,拳头上竟燃烧着熊熊烈火,将炼体与炼气融而为一,纵然李青山也不能小觑。
  稍远些的,十几个七层炼气士,各显身手,身上放出各色光华,更远则是数百兵家男儿,一片人头攒动,犹如看见猎物的狼群,猛扑上来。
  前路上,木魁又张开双臂,做出绝不退让的架势。
  “这样才对,一起来吧!”
  李青山一笑,返身杀入人群中,宛如猛虎登临绝顶,回身反扑。
  虎魔下山!
  首当其冲,便是一个七层炼气士,他挥掌如刀,庚金真气凝成刀刃,刀势快如闪电惊雷,专破护体真气。
  兵家之道,没有法术那么华丽,却将所有的威力凝于一点,形成一个个朴实无华,却能克敌制胜杀招。
  他心中计划着,只要将李青山逼停半步,他们便能结成阵势,合击李青山,到时候李青山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挣脱不出,唯有束手就缚。
  李青山只攻不守,任凭那庚金长刀斩落,狞笑着只是一拳。
  这时候,谁若后退,便是气势大减。
  既然如此,便要你吃个苦头,那兵家弟子咬着牙,猛力挥刀。
  中一刀和吃一拳相比,哪个伤害更大,傻瓜都明白。
  “砰”地一声,那兵家弟子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向着阶梯下跌飞出去,砸倒了后面一片同袍。双目圆整,只见李青山肩头,只留下一个白色的印痕,转眼就消失不见。
  他到底修的什么炼体术?心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便昏死过去。
  李青山一身癸水真气,精纯无比,虽不能完全抵挡住庚金刀气,但也能将之迟滞片刻,刀气还未得完全施展,便被李青山一拳打断,余威又破得了他的“牛魔炼皮”。
  同样是炼气七层,我力量比你大,速度比你快,就连真气也比你精纯,你怎么跟我拼!
  李青山左突右冲,宛如虎入羊群,入目皆是人影,根本不必考虑什么招数,只管挥拳踢脚,一个个兵家弟子惊叫着被抛飞起来。
  高台上,出了韩铁衣外,还立着几个兵家的教官,他们看得出来,李青山绝非乱闯乱撞的莽夫,他始终不给最强的几个兵家弟子,合围的机会,他们的同袍,反而成了他们的阻碍。
  当此混乱场景,还能掌握全盘战局,实在是惊人。而更加惊人的是,他似乎真的想凭一己之力,将这数百兵家弟子,全都击破。
  一个老教官断言道:“他的体力、真气,绝不可能支撑那么久。”
  一刻之后,兵家弟子已经倒下一半,全都再战不能,有的更是昏迷过去,直接从台上滚落下去,这还是李青山留手,否则倒下的全都是死人。
  再看李青山,依旧是生龙活虎,未曾显露半点疲态,反而越发兴致高昂,大喊一声“痛快”抓着一个兵家弟子的腿,当作兵器抡上几圈,远远甩出去。
  几个兵家教官都是满脸惊疑,方才说话那位老教官道:“此子确实出人意料,不过他支撑不了太久了。”
  果然,只见李青山的真气已经有些不济,只有面对威胁较大的攻击时,才能运起真气抵挡一下,众教官都是点头。
  然而,又过一刻,李青山已经连护体真气都用不出来,丹田气海空空如也,全凭着一股牛的韧性,虎的血性在战斗。身上也开始挂彩,气势不但无丝毫衰减,反而更加勇猛,达巅峰状态。
  李青山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兵家弟子扫落,失去了真气护体,他亦是满身伤痕,气喘吁吁,特别是胸口,有一个极为明显的焦黑拳印。浑身血迹斑斑,既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他的脚下,倒着大片大片的兵家弟子。
  李青山扯开嘴角,嘿嘿笑着,如此战斗,直比喝上五十坛美酒更加爽快,什么心事烦恼都可抛开一边。
  剩下的几十个兵家弟子看他的眼光,浑似看着一个怪物,如果不是韩铁衣与几个教官在上面看着,再加上没有性命之危,他们说不定早已溃散。
  兵家弟子的意志再强,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不过,“怪物”也有虚弱的时候:“别让他恢复体力!兄弟们上!”
  但这种虚渺的希望,李青山很快将之掐灭,他双臂夹住两个兵家弟子,一用力气,二人直接闭了气过去,随手丢在脚下。
  这时一拳轰到他面前,他一个头槌硬碰,咔嚓一声,手臂折断,李青山也晃晃脑袋。
  虽然看起来下一刻,便会倒地不起,但他却顽强地站着,直到最后一个兵家弟子倒下去,方才放声大笑。
  不是李青山实力爆发,而是所有炼气七层的兵家弟子,都被他在混战中各个击破。最强的那个八层炼气士,李青山拼着受了伤,硬吃了他一拳,把他干掉。异人木魁也挨了李青山一脚,滚下阶梯。昏迷不醒。
  哪怕是筋疲力尽的老虎,也不是狼崽子能够威胁的了的。
  直至此刻,数百级台阶之上,除了他之外,再无一个可以站立的人。
  李青山对小安道:“看见了吗?”
  不知何时,下面围观的已不只是小安一下,还有许多听闻消息。从其他岛屿赶来的别家弟子,全都满脸愕然地望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凭一己之力,战翻兵家九成弟子,这还是人吗?
  李青山从上望下去,只见人头攒动,盛况不在与楚天决斗之下。花承赞、郝平阳他们几个自在其中,隐约间韩琼枝似乎也在里面。
  ……
  “李青山,那个胆小鬼吗?是不是又闭关避战了?”韩琼枝执行任务刚刚归来,便听闻李青山与楚天决斗的消息。
  几个月时间过去,当日那点小小的心动,早已烟消云散,从知道李青山是小说家那一天开始,她便知道,他大概永远失去追求她的资格了,微微感到些许惋惜。
  直到听闻他要与天才楚天决斗,方才提起些兴趣,前去观战,单凭着个人喜恶,在他身上押了五百颗灵石,结果他竟然没来。顿时大失所望,那点心动就都变成了鄙夷,直道当初是自己瞎了眼睛。
  花承赞倚着门边:“当然来了,上次我就说了,你误会他了,他不是会避战的人。”
  韩琼枝继续收拾东西:“如果你是个女的,我简直要怀疑是你不是看上这小子了,还是花痴。怎样,是不是被楚天揍得半死,又害你输了一千颗灵石。”
  花承赞道:“女人心,固然是海底针,但若要让一个女人理解男人,也是千难万难的一件事,这一次,是我赢了。”
  韩琼枝停下手上动作:“你是说?”
  “当然,上次输的,这次全都赚回来了,楚天现在还在医家躺着。另外,你所说得那小子,已经是炼气七层了,我看追上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当然,现在动起手来,你多半也不是他的对手。”
  韩琼枝道:“那他呢?他怎么样?”
  “几乎是毫发无伤,听说最近似乎在写小说,呵呵,老王听说又要抓狂了。”
  韩琼枝皱眉:“难道我看走眼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承赞便将来龙去脉讲述了一番,他口齿灵便,若肯去说书,定是最好地说书人。
  韩琼枝听的心驰神往,恨不能亲至现场,为李青山诸位喝彩。原来自己是真的误会他了,将手中的东西一丢,不行,我得去瞅瞅他。
  却又停住脚步,当初他刚入小说家的时候,我没去瞅,现在去瞅,岂不是让他将她韩琼枝,当成了一个势利眼。
  不过他刚入小说家没几天就去闭关了,她也是有事才没去看他,而且身为一个女子,跟小说家的人来往,简直是丢死人了。
  她在心里一阵纠结的时候,一个法家弟子来禀报:“师兄师姐,又有热闹看啦,韩铁衣摆下阵势,要李青山挑战呢!”
  “走啦,去看看!”花承赞说了声,韩琼枝便顺水推舟地跟了过去,她平生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
  来到之后,韩琼枝有些庆幸,这一战,她终于没有错过。
  望着李青山在敌阵中纵横驰骋,言笑自若模样,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视线更是紧紧黏在他的身上。
  花承赞笑道:“现在是谁花痴?”
  韩琼枝脸色一红,却毫不示弱:“你有意见吗?老娘喜欢的就是这一型啊,比你这样的小白脸不知好多少倍!”
  花承赞摸摸鼻子:“真是女大不中留,一转眼,青梅竹马就变成小白脸了。”
  他们自小相识,他从小到大便是魅力全开,只要是女子,都难免对他起三分心思,也唯有她始终与他维持着纯粹的朋友关系,无他,韩琼枝出身军人世家,偏不喜欢风流男子。花承赞魅力再强,对她来说也是无效。
  韩琼枝嘿嘿一笑:“这一次铁衣老弟可是要丢个大脸了,老头子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话音未落,一声冷哼,如锥刺耳,韩琼枝浑身一颤,脸色一阵苍白。
  花承赞道:“怎么了?”
  韩琼枝咬着牙道:“是那老家伙。竟然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狠。”
  花承赞道:“也没有女儿,嘴这么狂的。”
  言语间,高台上分出胜负来,韩琼枝看李青山满身伤痕,摇摇欲坠的模样,心神亦被牵动,高喊道:“你赢了,快下来吧!”
  “等着,我现在就来揍你!”李青山却转身向高台上走去,对韩铁衣道。
  李青山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到韩铁衣的面前,一个倒地不起的兵家弟子,忽然爬起来,抱住李青山的腰身。
  “弟兄们,拦住他!”
  一个个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兵家弟子,死命抱住李青山的腿。
  李青山抬起拳头来,向那抱住他腰身的兵家弟子砸去,那兵家弟子干脆闭上眼睛,却是紧抱不放,却没有感觉到疼痛,那拳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
  李青山艰难迈动沉重脚步。就硬拖着这么多人,一步步向着韩铁衣走去,一路走到很蹒跚,但却坚定不移。
  砰地一声,他的脚终于踏上高台,向韩铁衣挥起一拳。
  韩铁衣抬手止住想要阻拦教官,不闪不挡,硬受了这一拳。
  “少将军!”兵家弟子的眼睛都红了,这就好似眼睁睁看着敌将,冲破他们的阵势,斩杀他们的主帅一般。每个还清醒着的兵家弟子的心中,都充满了屈辱,一个个牙关紧咬,有的竟似孩子般潸然泪下。
  “放开他。”韩铁衣命令道:“还有两拳。”
  李青山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样软弱无力的拳头,我自己打着都觉得无趣,你先欠着吧,等我恢复体力,再来打!”
  言罢,李青山便向后倒去,一道金光一闪,小安显现金刚化身,将李青山抱在怀中。
  鼾声响起,呼呼大睡,睡梦中,脸上犹自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把他交给我吧,他需要一点治疗。”
  一个女子来到小安身旁,她眉目如画,言语温柔,一袭白衣,乍眼望去,仿佛散发着温和的光芒,腰间悬挂着一枚牙白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医”字。
  在台阶之上,一样身穿白衣的医家弟子,正行动起来,为兵家弟子诊断伤势,做出治疗。
  韩铁衣对女子道:“如心,有劳了。”
  普通的伤势,兵家就能治疗,甚至凭着强大的体魄就能自己恢复,但严重些的,便要请医家弟子出手,以保证不留后患。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包君满意。”如心温婉而笑,落落大方。兵家作为医家最大的主顾,平常也难得有这么多生意。
  “如心师姐,他好像没什么大事。”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瓮声道。
  “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内伤,如果留下了病根就不好了,小妹妹,你说是不是。”如心蹲下身子,对小安道。
  小安虽然觉得凭李青山的体质,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仍放心不下,就点头应允。
  如心袖中飞出一片绿叶,迎风而涨,将李青山托了起来,升起一团绿光,将他周身笼罩,一些细小的伤痕,立刻就开始愈合。
  更多的绿叶从他袖中飞出,足有百片之多,将所有受伤较重的兵家弟子全都托起来,这不是法术,而是灵器,成套的灵器。虽然品阶只是上品,但价值恐怕更在寻常极品灵器之上。
  如心瞥了一眼绿叶上的李青山,抿了抿嘴唇,这样强大的体质,简直超越一般人的认知,很有研究一番的价值。
  ……
  韩铁衣转身回到演武堂中,上位坐着韩安军,端着三足铜尊饮酒,两旁分列着十个席位,坐着九个兵家弟子,唯有韩安军右手边那个位置是空的。
  他们全都是八层九层的炼气士,在于韩安军左手边的位置,坐着一位满脸凶戾的光头壮汉,赫然也是炼气十层。
  光头壮汉道:“将军,为何不让我们出手,让李青山这小子如此猖狂?”
  其他八人也是满脸义愤,眼睁睁看着同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李青山一人击溃。如果不是韩安军威势太盛,他们早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百家之中,除了首席弟子外,一共会列十席弟子,奉为最高,称得上是核心弟子。他们九人,是真正的骄兵悍将,最强战力。任何一个参加方才的战斗,胜负可能便会逆转。
  韩安军沉声道:“以众欺寡还不够,还要恃强凌弱吗?”
  光头壮汉不服道:“赤手空拳,怎么发挥得出合围的威力,若是使上兵器,真刀真枪的搏杀,那小子早就死了。”
  韩安军将三足铜尊重重落下:“我看真正猖狂的不是他,而是你们!若是放开一切手段搏杀,两刻钟不到,他就能杀到这里来。平日训练像模像样,一到实战,就原形毕露,一塌糊涂,丢人,真丢人,都给我滚回去反省三天。”
  一向沉默寡言的韩安军。陡然开口,一番暴烈训斥,所有人都是噤若寒蝉,领命出去,只剩下韩铁衣。
  韩安军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极为难得地露出笑容来:“铁衣,你做得不错,他们是需要一点动力了,别以为每天受点辛苦,就以为自己比别家弟子强上多少。”
  他身为兵家之主,对于某些东西地感受。远比柳长卿要敏锐得多。在这和平的景象下,似乎又一根弦在渐渐绷紧,战争已经不远了。
  他正是要借李青山之手,来狠狠磨炼兵家弟子,为可能发生的变乱做好准备,现在丢人,总比将来丢命好。他不怕损了兵家的面子,死人是没有面子的。
  “我也没想到,他能这样走上来。”韩铁衣蹙眉,他并不怀疑李青山有能力冲上高台,但是像这样扫平所有人之后,再一步步走上来,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炼体术,很不一般,可惜,非我兵家弟子,否则九府演武,我们至少能多出三成胜算。”韩安军发出与邋遢道人一样地叹息,此番开院试出了这几个天才,若要他来评价,李青山当属第一,楚天余紫剑者,皆有不及,小安虽然天赋高的有如妖孽,但也未必适合兵家之道。而李青山简直生来便是当兵的材料,生性喜杀好战,却又生的一副剑胆琴心。
  韩铁衣道:“他虽非兵家弟子,将军亦可指点一二。”
  韩安军道:“我亦有此意,此事,便先由你来做吧!”
  只有大鱼足够凶猛,这群小鱼才能被搅动起来,激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变得更加团结。即便是没有这个缘由,他也不忍看着一块大好材料,如此浪费在小说家那种地方。
  “诺!”
  ……
  李青山从睡梦中醒来,白色的床单被罩,白色的墙壁桌椅,微风浮动窗帘,阳光从窗口撒入。
  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放在床头,散发着淡淡清香。天空不知何时放晴了,暖洋洋的阳光照进来。
  李青山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各处,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心神却十分舒畅。果然,比起写小说,还是这种生活,更适合自己。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打消了吧!
  闭上眼睛,感受身体各处,皆没什么大碍,枯竭的丹田也开始一点点积蓄真气。
  真气本是个循环的过程,经过这样极度的运用,恢复速度极为缓慢,但是质量亦有所增加。
  此战他颇有收获,虽未能得韩安军一言指点,但他所领悟到的东西,却是一点都不少。
  他是实战天才,在战斗中显现魅力,亦在战斗中,激发潜力。那些个兵家弟子,虽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但所施展出招式,运力的技巧,甚至打在身上的感觉,都让他觉得受益匪浅。
  如心从门外走进来:“你醒了。”
  李青山眼前一闪,又是一个美人,而且还是个炼气十层的美人,果然是天涯何处无芳草,真不理解花承赞这情种的想法。
  不过若真要比较,眼前之人确实比顾雁影还差些。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事实,还是因为他在荒村中困守十余载,陡然见得一个绝代佳人,才在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不是有故事说,一个书生在落魄之时在一农家吃了一碗藕粉,只觉美味至极,后来做了大官。遍尝名厨所做的藕粉,都无当初滋味,最后找到原本那农家,再一品尝,却已非当初滋味了。
  他很想找机会去验证一下这个故事。
  “在下李青山,请问道友尊姓大名?”
  “李道友的大名,如心怎会不知?”
  有姓“如”的吗?李青山心中奇怪。环顾左右:“小安呢?”
  “被一念大师召了回去,你又不是重病不起,也不必这么守着。”如心说着,坐到床边,将素手按在李青山的赤裸的胸膛。他那一身青衫,在战斗中,就被撕碎了。
  她温软如玉的手,从胸口滑落到腹部:“你的伤,恢复得很快,你身体中所蕴含的生机,简直大得惊人。”
  “我幼时吃过一颗不知名的果子,后来就变得这么强壮了。”李青山随口编了个瞎话,这算不算对我有意思?嘿,定是看了我在兵家的雄姿,被我的气质所吸引。
  罢了,也不能光让人家主动,李青山素来是个想干就干的人,一把抓住如心的手:“这还要多谢姑娘悉心救治。”
  如心目光一凝,将手抽了一抽,没抽动,脸色就有些红,却是气的。她在百家经院中从来就不乏仰慕者,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多见。
  李青山还以为自己的魅力,已经高到花承赞那个程度。
  如心低声道:“道友,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叫人了。”
  李青山这才松手。讶道:“不是你先摸得我吗?”
  “我是医者,你是病患,这个次序,不可颠倒,怎么,道友你喜欢方才那样,被人按摩吗?也不是不可以,这也是我们医家的服务之一,不过却是要收费的。”如心低头浅笑,动人之极。
  李青山又是兴奋,又是失落,“好啊,多少灵石。”
  “你趴下,我去准备一下。”如心巧笑倩兮,转身而去。
  过了片刻,一个肌肉猛男闯进来,吼声如雷地道:“你要按摩!”
  李青山愕然:“不是……不是……”
  “如心师姐怎么会干这种粗活,来吧!”那肌肉猛男二话不说,一步上前,一双开碑裂石的铁掌,向着李青山背脊猛拍下去。
  “手艺不错。”
  片刻之后,李青山站起身来,真诚赞道,这位猛男不愧是医家弟子,看似粗鲁,手上功夫却极为细腻,或揉或捏、或拍或按,将李青山的筋骨完全舒展开来,同时把一股股生机勃勃的乙木真气,渗入肌体。
  李青山觉得浑身一阵舒爽,身上的淤青痕迹,也都消失一空,值得上灵石的花费。
  那肌肉猛男吼道:“谢谢惠顾。”
  李青山起身,又从百宝囊中找了件青衫披上,走出门外。
  如心笑道:“怎样,我那师弟的手艺如何?”
  “不错。”李青山笑道,那肌肉猛男一通猛拍,确实断绝了李青山那点念想。别人没想法,他也懒得花心思,又不是没女人活不了,人生在世,可以追求之物,数不胜数。
  如心微微讶异,原以为李青山会尴尬不悦,甚至恼羞成怒,她都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却没想到他如此坦然,而且看自己的眼神,也恢复了平常,倒让她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你还是第一次来仁心岛吧,我带你转一转吧!”
  首席弟子前来,自然是首席弟子接待,虽然是没落的小说家,但李青山已在所有人面前,证明了他值得这样的礼遇。
  闲庭信步,有美为伴,倒也有趣。
  李青山随口问起医家之事:“医者讲究治病救人,救人还好说,修行者也会得病吗?”
  如心道:“没得我们可以帮他嘛!想让他得什么病就得什么病。”
  在医家并非什么和善的奶妈角色,而是擅使毒疫,毒自然就是各种剧毒,而疫便是瘟疫,收集各种疫病,杀敌于无形。医家敬奉的神明中,便有瘟神。
  “不好笑。”李青山道。
  “是吗,真奇怪,过去我说出来,没有人不笑的,罢了,人生在世,总难免要遇到几个怪人。修行者之病,平时不显,但却深藏于肌体之中,或经脉损伤,或五行失调,要说并不伤及性命,但日积月累下来,却会影响修行。而且除了这些身病之外,还有心病,我就擅治心病,身病还好说,一旦得了心病,在修行路上,更是寸步难行,譬如法家的花统领,你别告诉他是我说得,就是得了心病。拯救一个修行者的修行之道,也算是救人性命了吧!”
  李青山咧了咧嘴:“那你怎么不救救他?”
  如心道:“他已病入膏肓,医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啊!”忽然压低声音:“再看前面那两位,也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啊!”
  李青山抬眼一望,只见花园之中,钱容芷正扶着楚天散步,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若非深知钱容芷的为人,和楚天的性情,他真要将这当作一对儿神仙伴侣了。
  “他们是得了什么病。”
  “一个是疯,一个是狂。”
  “倒也相配。”李青山笑道,折身避开他们。
  楚天正沉浸在幸福安乐之中,全无察觉,钱容芷立刻生出感应,向那边瞥了一眼,望见如心的背影,皱皱眉头,那个女人,也很麻烦。
  李青山说起自己曾经有意到医家学习炼丹术,如心道:“你选医家就对了,道家只是炼丹,我们还能炼药。”
  “这有何分别?”
  “炼丹只是为了修行,炼药却能够治病。”
  如心带着李青山到医家的大药房中去参观了一番,果然,出了琳琅满目的灵丹外,还有各种颜色的药水药粉。
  李青山只见其中一个小匣子上,写着“玉肤粉”,问道:“这是治什么病的?”
  如心道:“专治黑病。”
  “黑病?”
  如心打量了一下李青山:“嗯,说的就是你这种,你若用了此药,少则三日,多则七日,便可变成纯正小白脸一个。”
  李青山摇摇头,已经有些习惯了如心与她外貌气质不太相称的言语,不过医家炼制的这些药物确实有趣,至少道家的炼丹术,是不会炼制什么隐身药水的,更有一些他简直连想都没想过。
  “这又是治什么病的?”李青山指着上面,一个盛装着蓝色药水的玻璃瓶道。
  “你说忆水啊,顾名思义,自然是治健忘症的,你要是一不小心忘了自己姓什么,喝下去,保管见效,不过副作用是容易找不着北。”
  如心随口扯着,却见李青山的神情忽然变了。
  李青山道:“你说什么都能回忆起来,那前生呢?”
  如心道:“可惜我的力量,还没能与孟婆一较高下。”
  李青山正有些失望,却听如心道:“不过只要是在你脑子里的东西,喝了我的药,定能够回想的起来,你就是想知道自己十年前的今天中午吃了什么,都没问题。”
  “能不能给我试一试。”
  “咱什么关系,你姓李。”
  “我说认真的,一百颗灵石一瓶,你也不用摆出这种表情,说笑了。”
  在各种无语中,李青山服下了一勺忆水,那些被尘封的前尘往事,忽然抖落尘埃,扑面而来,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里,是一页书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小字。
  开头一句是“张无忌转过身来……”
  李青山在心中呐喊道:我的病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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