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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十八章 作者:沈阳唐伯虎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十八章
  卢教授说:“我是谁?我当然是卢教授啦,要不然你尤大老板也不会大老远的把我请到你家里来吃火爆腰花吧?哈哈哈。”
  尤全财喘着粗气说:“得了吧,你这个冒牌货!卢教授根本不爱看评戏,他祖籍是河北人,爱听京剧!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卢教授笑了笑,说:“怪不得,于是你就编出一个什么戏票的瞎话来试探我,尤先生,你很聪明!但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要你护送我离开你的王府花园,没问题吧?”
  尤全财连声说:“没……没问题,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保证送你出我家。”
  卢教授说:“那就太好了,你这个天马飞仙我也顺便借用一下,回家好好欣赏一番,明天再给你送回去。”
  尤全财急了,说:“那可不行!你不能把玉马拿走!你……”话未说完,卢教授右手一紧,尤全财只觉脖子上一阵冰凉,刀刃几乎要陷进了肉里。
  卢教授说:“我手上这把弯刀是用超硬尼龙制成,刃口部分用的是叙利亚特产大马士革精钢,上面涂了防反射涂层,可以躲过金属探测仪的检测,是专门用来绑架人质的,形状曲线和人的脖子十分吻合,架在颈中,只要我的手稍微一旋转用力,你脖子两侧的动、静脉就会被同时割断,就算有人在远处用狙击枪打中了我的头,我的手也会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做出动作,割断你的喉咙。这下你明白了吧?不要抱任何的希望,除非你对自己的性命无所谓,不然就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既然能找到你,任务完不成我是不会回去的,大不了我和你一块死。”
  尤全财说:“兄弟,我知道你是冲我的天马飞仙来的,这东西能值几个钱?你又能得到多少?五十万?一百万?我给你双倍的价钱,现在就给你现金,你带着现金离开,怎么样?”
  卢教授笑了,说:“尤老板,做我们这行的有一条,就是拿了人家的钱就要给人家办事,不管目标出多高的价钱,我们也不能反悔,这是规矩。如果违反了规矩,两头收钱,今后哪个人还敢再用我?我也就不用在这条道上混了,说不定日后连命都难保,懂了吗?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听了这人的话,尤全财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这个人是典型的职业杀手,目的就是抢自己的天马飞仙,虽然他一百个不想交给他,但眼下性命还是第一位,自己不得不从。
  这人挟着尤全财来到桌边,他左手将天马飞仙装回盒内,拿在手上,命令道:“打开书架门。”尤全财无奈,只得跟着他来到书架旁,扳开了那本机关书,书架旋转开了,两人出了秘室,向厅外走去,来到后院中。几名随从正在院里和女佣聊天,一见两人的情景,吓得怔住了,随即拔出手枪,都围拢过来用枪指着这人的脑袋,纷纷喊道:“什么人,快把枪放下!”
  这人哼了一声,说:“尤大老板,请你的人放枪都给我扔地上,离远点!”说话间,脚下却丝毫不停,挟着尤全财往前厅走去,从各个角落陆续跑出更多的保卫,都掏出手枪瞄准这人的脑袋,喝叫声此起彼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都随着两人的行进而同时移动脚步。
  这人看了看尤全财,说:“尤老板,看来你没有下命令的意思,那就是说你对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了,好,反正我也走不脱,那咱俩就一块去见阎王去吧,也好有个伴!”说完,他手上横向微微一动,刀刃割破了尤全财脖子上的皮肤,鲜血滴了下来。
  包围着的保卫们见尤全财流了血,全都吓得惊呼起来。尤全财更是魂不附体,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腿一软差点跪下。这人用膝盖一顶他后腰,喝道:“你还没死呢,装什么熊?”
  尤全财不敢再拖,连忙喊道:“都把枪给我放下,退下去!”旁边的保卫却没有一个动弹的,尤全财气得大叫:“都***聋吗?你们想害死我?把枪扔了,都给我滚远远的!”
  几个处在最近的保卫迟疑着互相对视,还是没有动作。尤全财冲着最近的一个叫道:“老李,你***想害死老子吗?叫你的人滚开,快!”
  这老李是尤全财的保卫队长,听得老板下了死命令。自己先把枪扔了,又说:“都听老板的,把枪放下!”
  几十个保卫见队长都缴械了,纷纷弯腰将枪扔在草地上,老李又说:“全都退后,退后!”众人都停在原地,眼看着两人慢慢走到了前厅外的水池桥上,一个保卫问道:“李哥,咱们怎么办?”
  老李说:“通知外围的弟兄,给我远远盯着!”
  这杀手挟着尤全财一转眼已经出了宅院大门,看守大门的保卫一见这阵势,吓呆了,尤全财不敢和他多说话,朝他一摆手骂道:“打开大门,滚开!”
  保卫连忙按电钮,大门向两边开启,杀手和尤全财出了宅院,来到大道上。
  大道两旁都是浓密的树林,几名保卫远远靠过来,忽然,从树里冲出一辆通用商务车,来到杀手和尤全财跟前一个急转弯,车门向外滑开,里面伸出两只手,一把将尤全财拽到车里,杀手也随即跳上车,车门一关,如射箭一般飞驰而去。十几名保卫早就捡起了枪冲出大门,朝车背影一通疯狂射击,但那车显然做了防弹处理,十几秒钟后已经消失在转弯处。
  那叫老李的保卫队长连忙下令道:“快开车给我追!”几辆不同型号的汽车分别从大门急驰而出,顺东南方向追去。这几辆车都是性能优越的越野车,有宝马吉普、路虎、欧宝商务舱等,两分钟后,就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通用商务车正在极速前进,后面几辆车把车窗摇开,车上的人都伸出头和手,不停地向通用汽车射击,有几发子弹甚至击中了轮胎,可通用车丝毫没有受阻,依旧左晃右晃地高速行进。
  那保卫队长老李就在宝马吉普车上,一个保卫问他说:“李大哥,那辆车怎么轮胎中弹也没事?真是奇怪!”
  李老骂道:“笨蛋,那车是防弹轮胎!什么都不懂!不用再开枪了,告诉后面的车,左右各两辆同时夹击前进,准备超车!说什么今天也得把他给截住,要是老板被劫走了,咱哥几个以后也不用再吃这碗饭了!”
  手下保卫连忙用对讲机联系其它车,一辆路虎冲了出来,与宝马吉普一左一右,分列道路两旁,这些车都是欧洲顶级汽车,一转眼的功夫已经逼近了美国产的通用商务车,保卫队长大叫道:“全速前进,给我夹住它,操你***,我就不信拦不下你!”
  司机抖擞精神挂上五档,几乎将油门踩到了最底,宝马十二缸V字型引擎嘶叫着,发动机的转数达到每小时十八万转,保卫队长喊道:“超车,超车!”
  正当宝马吉普准备变道超车时,忽然前面的通用商务车后备箱盖自动弹开,一股黄油从后舱里喷向路面,后面的路虎车躲闪不及,前轮正经过,顿时轮胎空转车身打横,在一百二十余公里时速惯性下,汽车就像练杂技似地在空中连续横翻了十几个跟头,一头翻进树林里。
  宝马吉普车处在右路,这路面上黄油溅得不多,再加上司机颇是机敏,他一打方向盘,宝马汽车优良的AB平衡系统派上了用场,车身画了个型绕过黄油继续前进,就听后面“唏哩哗啦”一阵乱响,看来另两辆车也中了招。老李擦了擦汗,大骂道:“你丫跟我玩阴的!撞它的后档板,狠狠地撞!”
  宝马汽车嘶叫着直朝通用车撞去,这时,通用车的两侧滑动门打开了,宝马司机生怕他再洒黄油,连忙变道往左,准备应对,只见从通用车的两侧各伸出一只手,不知抓了把什么东西往车后抛洒,大片小黑点横飞过来。
  老李大叫:“不好,是钉子!快刹车!”
  司机连忙狂踩刹车,可巨大的惯性不是立时就能刹住的,轮胎被刹车片几乎磨冒了烟,尖利的刹车声刺耳欲聋,汽车一直向前滑出二、三十米,只听“嘭嘭”两声大响,车头一沉,两只前轮同时被钉子扎破,在前低后高的姿势下,前轮摩擦力增大,抵住了地面,宝马车来了个前空翻,几个来回之后,四轮朝上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渐渐停止。
  老李和司机等人艰难地从倒置的车门里爬出来,他气得一踢车玻璃,骂道:“操你个丫挺的,净玩这下三滥!”
  旁边的司机一瘸一拐过来,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说:“李……李哥,这回可怎么办?”
  老李气急败坏地说:“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赶快给交警支队打电话,就说尤老板被人绑架了,让他们立即派人拦截所有的黑色通用商务车!”
  通用汽车顺着林间大道一直开到了四环公路,十几分钟后开进一家偏僻的汽车修理厂后门,不多时,从前门出来一辆白色雪佛兰面包车,驶上了公路。雪佛兰汽车从四环立交桥驶入五环公路,转了大半圈,来到了北京市郊的通县,又开进一家修理厂前门,从后门出来一辆浅灰色的大众汽车。大众车开进通县区内一处砖厂。此时已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天色黑沉,砖厂四周都是一排排的砖窑,盖着塑料布,旁边有一排砖厂办公房,雪佛兰汽车驶进车库里,车上下来四个人,其中两人便是杀手和尤全财。
  几人进了办公房,两人从里屋出来,命令来的两个人守在外面,那杀手挟着尤全财,在两人带领下一直走进办公房最里面的房间,这里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农村厨房,柴草垛堆在墙角,锅灶俱全,其中一人揭开灶炕旁边的盖板,下面露出一个地下室的台阶,对杀手说:“你们从这里走!”
  那杀手笑着说:“我说二位,用得着这么谨慎吗?这都换了两台车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到我们了!”
  那人低声说道:“这是命令,你照做就行了!”说完接过他手里的红木盒,又递给他一只手电筒,杀手押着尤全财钻进地下室。地下室里并无房间,只有一条长长的通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那杀手边用电筒照着路,边说:“尤老板,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保你性命无忧。”尤全财本来想趁黑袭击他,可又一想,自己的身手和人家职业杀手比划,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又没带任何武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知走了多久,顺通道一直走到头,再从台阶而上,出口处盖着一块木板,杀手推了几下木板,没有推动,忽然木板自己移开了,上面透出光亮,杀手连忙推着尤全财上去。
  两人刚一露头,一口黑漆漆的棺材赫然出现在眼前,几乎贴到尤全财的鼻子上,他吓得“啊”地一声,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杀手将他拎起来上了台阶,两人见屋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七八口棺材,旁边还凌乱地堆着黄绸白布、石灰、纸锞子等丧葬用品,原来是一个棺材铺。
  棺材铺里三人正围成一圈在打扑克,一个人站在地道口旁边,问道:“谁是‘肥羊’?”
  杀手说:“这就是。”
  一人问:“你是谁?”
  杀手回答:“我是灰狼。”
  这人一听,回头大笑说:“太好了,哥儿几个,咱们这赏金拿定了!哈哈!”其余三人也乐不可支。
  杀手说:“别笑了!快干活!”
  这人登时不笑了,四人手脚麻利地打开一口棺材的盖,拉过尤全财,先将手脚从上到下绑了个结实,然后四人将他扔进棺材里。尤全财吓得体如筛糠,大声说:“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的手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杀手拍拍手,轻松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那人用一块黄绸子塞住了尤全财的嘴,示意其他三人盖上棺材盖,说:“按上级的命令,你于今天半夜跟着我们的另一辆车走。”杀手撕下脸上的假皮,摘掉假发,做了个OK的手势。
  四个人抬着棺材出了棺材铺,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厢式货车,车身上漆着几个白色大字“和记棺材铺”。几人把棺材装进货车后车厢里,分别进了驾驶室,货车趁着夜色开出村子,驶上公路向西而去。
  尤全财躺在棺材里,嘴里塞着黄绸,身上绑着绳子,丝毫动弹不得,他瞪着惊恐的眼睛,可四周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棺材随着汽车的行驶而左右晃动,偶尔会有几声颠簸。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汽车拐了几个大弯,颠簸得更加厉害了,好像路面很不平坦,棺材和汽车厢板互相撞击,发出沉重的响动。又过了一会儿,汽车渐渐停下了,后厢板被揭开,有人登上车厢里把棺材推出车外,棺材被几人悬空抬着行走。尤全财心想:“肯定是老林头的人了,不知道他们想怎么处置我。”
  棺材在空中左晃右晃了一会儿,“咕咚”一声放在地上。从侧面透进一丝光亮,棺材盖被打开。棺材里空气稀少,尤全财被闷了大半天,差点窒息了,他刚一坐起来,刺目的光线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尤老板,真是幸会呀!”这声音甜中带脆,成熟娇媚,听起来十分的舒服,尤全财渐渐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刚要从棺材中爬起来,却看见一双紧裹在黑色丝袜中的女人大腿出现在眼前,顺着大腿往上看,一个漂亮女人站在棺材前,这女人大约三十多岁,一头瀑布似的长发染成酒红色,上身穿一件黑色的高领丝薄毛衫,胸脯丰满,蛮腰溜细,下穿一条浅灰色百褶羊绒短裙,带花纹的黑色长筒丝袜,脚蹬一双过膝盖的黑色高腰皮靴,双手掐着腰,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棺材里的尤全财。
  尤全财生性好色,一看到这么性感迷人的成熟女人,虽然身无自由,却也先咽了下口水。
  这女人说:“这尤老板都来了,你们还不好好招待?别让人家生气了!”旁边连忙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尤全财从棺材里拉出来,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并取下塞在他嘴里的黄绸布。尤全财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相当简陋的屋子,棚顶上有一只老式的喇叭形白炽灯泡,除了一只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几乎再无他物。
  女人说:“你们都出去,守好这里,不许别人靠近。”
  手下人答应后都出去了。女人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尤全财身边,又细又高的鞋跟敲击在水泥地上,声音十分清脆好听。
  看着面前这个性感美女,尤全财觉得有说不出的舒服,但嘴上还是强硬的说:“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怎么样?”
  性感美女格格地笑了,一拍他的肩膀,说:“这里可是个好地方,保你喜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在这里定居,怎么样?”
  说完,扭着蛮腰走到窗户旁边,推开半扇窗子。外面的冷空气一下吹进来,尤全财探头一看外面,不尤得吓得打了个哆嗦,只见外面是一片坡地,夜色沉沉,惨白的月光照下来,密密麻麻的坟头林立在坡地之上,有的坟上还盖着白纸,坟前插着纸幡,原来这里是块坟地。
  吓得尤全财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说:“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北京金春集团的董事长,你要是敢把我怎么样?我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性感美女关上窗子,来到尤全财面前,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将你请到这块风水宝地来。”
  说完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红木盒子,打开,取出玉马,说:“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应该知道我是谁的人。那就直说了吧!你为什么要抢林教授家的天马飞仙?”
  尤全财冷笑一声,说:“这东西是你们从我家里抢走的,现在居然反咬一口,倒说我抢的?我可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惹上大麻烦了,最好马上放了我,我也许会不追究你的责任,不然,哼哼!”
  性感美女看了看尤全财,叹了口气放下玉马,悠悠地说:“尤老板,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躺在棺材里来吗?有句俗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就是怕你不识相的意思。可惜,你坐着棺材来,还是这么的不识相,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我带你看样东西吧。”
  说完,她拎着尤全财的后衣领,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把他拽到窗户前,一把推开窗子,说:“你自己看吧!”尤
  全财朝窗下望去,原来这间屋子是在二楼,只见楼下的土坡上几个人正在挖坑,挥锹抡镐干的正欢。
  尤全财心猛地一沉,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美女微微一笑:“没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吗?你要是喜欢这里,我就让你在这定居,这就是为你挖的坑,现在棺材和坟地都齐了,就差一个坑了,等一会,一切都全了。”
  尤全财吓得六神无主,嘴上却还在死撑:“杀了我,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我黑白两道朋友有的是,早晚会为我报仇的!”
  美女关上窗,把他推回椅子上坐下,她一抬腿,高跟皮靴踩在尤全财两腿之间的椅面上,笑着说:“尤全财,有句说叫做‘人走茶凉’,你人都死了,哪个道上的朋友还会硬充英雄,替你申冤报仇?你没见社会上很多有权有势的高官,不管是儿女婚嫁、家人作寿,都会有很多的富商生意人去捧场随礼,而这些当官的一倒台,得,马上就冷清了不少,平时里关系不错的有钱人立马都消失了,为什么?就是这个意思,你是聪明人,应该比我清楚这个道理吧?”
  尤全财光顾着看她的羊绒短裙滑落到大腿根,黑色的连裤袜几乎露出她半个浑圆的大屁股,下意识地慢慢点点头,猛然回过神来,又连连摇头,说:“不……不知道。”
  美女说:“尤大哥,我知道你喜欢美女,你看我怎么样?要是你喜欢的话,我就做你的第五个情妇,怎么样?不过,我要的房子可要比她们四个都要大,要好哦!”
  尤全财登时蒙了:“行……啊不,不……我哪有情妇?你开什么玩笑?”
  美女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得了吧,你蒙谁呢?现在哪个大老板没有几个情妇?尤其是你,你的底我摸得太透了,你每个月陪哪个情妇几次,每次上床用多长时间,我比你都清楚!”
  尤全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嗑嗑巴巴地说:“你……你敢监视我?你到底是谁?”
  美女微微一笑,放下踩着椅子的大腿,转到尤全财背后,伸手搂住他,再抬起一条大腿,搭在他的腿上,然后把头凑近他的脸,轻声说:“先别管我是谁,上星期,你在玫瑰园和那个脸上有小麻点的情妇上床的时候,表现还是挺不错的嘛,连我看了都有点动心呢!快说,你那天晚上吃的性药是什么牌子的?挺管用的哦,我明天晚上也要买给我男朋友吃,然后再和他好好爽一爽,你说好不好?”
  她说话时的气流一阵阵掠过尤全财的鼻子,吹气如兰,这股香味让人闻了骨头发软,而且身上懒洋洋地,更要命的是,她的丝丝秀发还在尤全财的耳边不经意地蹭来蹭去,搞得他耳朵痒极了,尤全财生性好色,玩过的女人无数,但绝大多数都是用金钱来收买,毫无悬念之有,而现在这种别样的刺激却搞得他心头狂跳,兴奋不已。
  他有点迷乱地说:“是……是美国货,好像是叫MAXMAN的……”
  美女又轻轻地问:“真听话,我爱死你了。那你喜欢哪个情妇多一点呢?”
  尤全财闭上了眼睛,如梦游般的说:“就是那个……那个小麻雀……”
  美女说:“哦,是吗?那我做你的情妇,你最喜欢哪个?”
  尤全财说:“最喜欢你……”
  美女趁热打铁:“好,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抢林教授的玉马,我今晚就和你好好快活,好不好……”
  美女一边说着,一边侧边了头,将嘴凑在尤全财的耳边,故意在他耳朵洞旁呼吸,尤全财只觉得左半边脑袋一阵酥麻,像抽了大烟似的受用之极,他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心,喃喃地说:“那天马飞仙里头有大秘密,我想研究出来,好赚大钱……”
  忽然,美女的秀发掠过尤全财的鼻子,他不禁打了个大喷嚏:“啊嚏”!
  这一下尤全财顿时清醒过来,他慌乱地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你别再问了,快放了我!放开我!”扯着脖子开始大喊。
  美女气得脸上变了色,她直起腰转到尤全财面前,神色完全不似刚才那样妩媚迷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气急败坏地说:“好个尤大老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行了,我也不和你多废话,你那坑也挖得差不多了,反正天马已经在我手里,现在我就送你去下塌吧!”说完,她快步推开窗户,冲楼下喊道:“挖好了没有?上来弄他下去!然后收工!”
  几个人答应着,脚步杂乱地上了楼,美女一摆手说:“塞住他的嘴,抬下去埋了,做的干净点!记住,地面上别留下半点痕迹!”说完将天马放进盒子里,转身就要下楼。
  那几个人也二话不说,过去就塞尤全财的嘴。
  尤全财左右挣扎,声嘶力竭的大叫:“我要见林之扬,让我见林之扬!”
  美女停下脚步,回头说:“你见林教授干什么?”
  尤全财气喘吁吁地说:“我说,我全说!但我必须要先见林之扬!我只能对他一个人说!”
  美女想了想,说:“好吧,给你一个机会,至于今后你的命运,就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了,怎么表现你看着办吧!”
  说完,她拿出手机拔通电话,说:“他现在在通县,答应招了,但必须要见老爷子才肯说。恩,好的,知道了。”
  打完电话,美女一摆手,对几个手下人说:“好了,按第二套方案执行,速度要快!”
  一个手下立刻将尤全财的嘴塞住,四个人又把他塞到棺材里,盖上棺材盖,棺材又被重新抬起,一晃一晃地下了楼。然后又是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一阵颠簸之后,开始平稳运动。
  尤全财心想:“我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吧?得想个办法逃出去。”
  这时,棺材盖透进一丝光亮,中间夹了一根木棍,原来是外面的人怕他在里面时间长了窒息过去,给欠了一个缝。
  尤全财呆了一会儿,听四下无声,便抬膝盖顶了一下棺材盖,盖子被顶得挪了一下,他还要再顶,忽然棺材盖被人“啪”地拍了一下,有人喝道:“老实点!要不憋死你!”
  尤全财吓得登时不动了,心道:“看来跑是跑不掉了,这趟是定要把我送到西安林之扬家,得,恐怕是凶多吉少。”在极度恐惧、紧张和疲倦之中,他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尤全财在晃动中醒来,感觉棺材又被人给抬起来,有节奏地晃动着。
  阳光透过棺材的缝隙洒进来,很可能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外面还有树木、青砖和土墙掠过,他心想:“这是什么地方?有点像一座老式宅院。”
  正想着,棺材落地,盖子被人掀开了,几个人围站在棺材四周,一圈脑袋都在低头看着棺材里的尤全财,好像在观赏刚出土的木乃伊。此时天已大亮,阳光充足,尤全财眯着眼睛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只见除了昨晚那美女之外,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者,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林之扬。
  两个随从把尤全财从棺材里拉出来,那美女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又取出他嘴里的黄绸布,尤全财嘴被塞了半天,连腮帮子都麻木了,现在口腔得以解放,连忙大吸了几口气。环顾四周,原来是一座典型的老式宅院的大厅,这里青砖铺地,木梁圆柱,雕花顶棚,从敞开的木格窗户朝外看,还能见到院子里的影壁墙和天井,从格局来看,相当的讲究,只是有点老旧,好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似的。
  那美女恭敬地对林之扬说:“父亲,尤全财带来了。”
  中年男人笑着说:“爸,这次行动能成功,全靠杏丽的从中策划,她可是立了大功啊!”
  林之扬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说:“你不用跟我邀功了,谁有功劳,我心里清楚得很。杏丽,你这次帮了爸爸的大忙,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美女甜甜一笑,走过去靠在中年男子身上,冲他抛了个媚眼,说:“振文,我没有给你丢脸吧?”
  林振文笑着捏了她的下巴一下,说:“哪有呢?你给我挣了大面子了。”
  林之扬说:“宅院四周都把守好了吗?”
  林振文说:“放心吧父亲,这宅院里里外外,我派了几十个人守着,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很难。”
  林之扬点了点头,对尤全财说:“你就是北京金春拍卖集团的尤全财尤先生吧?”
  尤全财虽然以前没见过林之扬的面,但从媒体上和考古学术杂志上也多次看过他的照片,说:“我是尤全财,你就是林之扬?”
  老者说:“我就是林之扬。按理说,我们都是大有身份的人,不应该以这种形式会面。可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总不能坐视不管,而且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为了找到你,花费了我几百万的金钱,还有无数人力和物力,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你给请来了。”
  尤全财把嘴一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说:“老林头,你说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文物这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古玩不问出处,在谁的手里就是谁的,你说是我抢你的东西,我现在还说你抢我东西呢!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平头百姓,还敢绑架我,难道就不怕今后惹上大麻烦?”
  林振文不耐烦地说:“老爹,别跟他废话了,依我看,先给他用点刑吧!”
  那美女也说:“对,人是苦虫不打不行,我同意。”
  林之扬看着尤全财渐渐变色的脸,假装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要是传了出去,对咱们林家的名声可有影响。”
  尤全财早就吓得不行,连忙说:“林教授,咱们有话好说,你这私设公堂可不行!”
  林之扬假装没听见,对林振文说:“要不就依你说的,试一试,但要点到为止,别闹出人命。”
  林振文说:“好,来人,拖出去!”
  尤全财吓得腿肚子转筋,凡是有钱人都怕死,也怕受苦,连忙说:“别,别,别,有话好说啊,有话好说,林教授,我承认是我抢了你的东西,你想问什么我也清楚,但我要和你单独谈话,有些话我不想让外人听见。”
  林之扬见威胁这么快就生效,站进来说:“是吗?那好吧,振文、杏丽,你们都出去,我和尤先生单独谈谈。”
  林振文面露难色:“老爹,这行吗?再说我们也不是外人,您这……”
  林之扬说:“他绑着手脚,还能吃了我不成?你们先出去,我自有打算。”
  林振文拗不过老爹,他吩咐手下人将尤全财牢牢绑在椅子上,又给他喝了几口水,然后和那美女还有一众随从走出屋子,到院子的另一端聊天去了。
  林之扬在桌旁坐下,打开红木盒子,说:“尤全财,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其它人都不会听见我们的谈话,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
  尤全财看了看周围,确信无人,开口说:“林教授,你我都是此道中人,既然我落在你的手里,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你的天马飞仙价值连城,你自己不会不知道吧?”
  林之扬喝了一口茶,说:“这天马飞仙是西汉时的文物,按现在的行价,至少也能拍到三四百万人民币,我当然清楚了,这还用你提醒?”
  尤全财嘿嘿一笑,狡黠地说:“得了吧,林教授,你就别蒙我了。你这天马飞仙才值三四百万,而它丢了之后,你请那么多人全国各地的寻找线索,就花了不下五百万,你图什么?总不会是为了争这口气吧?”
  林教授微微一笑,说:“那你说为了什么?”
  尤全财神秘地说:“这天马里面,和茂陵成千上万的珍宝大有关系,我没说错吧?”
  林教授脸上变色,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林振文和杏丽等人都坐在院子里影壁墙旁边喝水聊天,并无人注意这里。
  他压低了声音,说:“尤先生,你这话从何说起?”
  尤全财得意地说:“林教授,我不瞒你,我家中有一大批古籍的善本和孤本,都是我派人这些年在陕西、河南、浙江一带的乡间收来的,其中不乏珍贵之物。在一本名为《大汉纪要志异》的手抄古本中,我了解到了在天马飞仙中,藏有茂陵修建时的地图,只是不知这天马飞仙在何处,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或者早就毁于战火之中了。可没想到,从章晨光的口中我得知,原来这天马的上半部一直藏在你林教授的手里,而且他还得到了下半部的底座,也卖给你了。林教授,看来这是天意,让你得到完整的天马飞仙,哈哈!”
  林之扬表情复杂的看着他,心道:“看来世事难料,我以为那《大汉纪要志异》乃是存世孤本,却万万没想到他尤全财居然也有一本!”
  尤全财见林之扬如此表情,更是得意,说:“林教授,那本《大汉纪要志异》我可以拿给你看一下,想必你也听说天马飞仙里面有秘密,但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我也不想瞒你,既然你费尽心思,最后居然骗了我的眼睛,抢回天马,我想那也是天意,不如我俩联手合作,一起打开这天马飞仙的秘密,您看如何?”
  林之扬万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当时就说:“不可能!天马飞仙已经归还我手,我费的人力和财力,也就不再向你追究了,明天我会送你回北京,这件事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全财哈哈大笑:“林教授,你别太天真了!这事情我既然已经知晓,你心里就能稳稳当当的?再说我对这天马中的秘密也很是有兴趣,你要是自己干,可瞒不过我的眼睛,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从中做梗,坏了你的好事!”
  林之杨大怒:“姓尤的,我和你无怨无仇,希望你不要太过分了!现在你可是在我手里,你就不怕回不去北京?”
  尤全财想了想,说:“林教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不敢杀我。”
  林之扬斜睨他,道:“为什么?”
  尤全财说:“我的身份是北京金春集团董事长,在北京各界,都有我很多关系,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跺一跺脚,北京的地皮也会有些震动,我想你决不会因为怕我干扰你的好事,而甘冒大险杀我,这样只能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却没有什么好处。林教授,我说得对吗?”
  林之扬仰天长笑,说:“尤先生,你的确是个聪明人,难怪你只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就有了今天的地位。你说得没错,天马飞仙的秘密,咱们俩心里都很清楚。现在我和你就像是两个猎人,同时盯上了一只鹿,都想一枪把它打死,可又怕开枪之后,对方的猎犬冲了上去把死鹿叼走。”
  尤全财笑嘻嘻地说:“林教授,你形容得太对了,终究还是有学问的人,不像我这个高中生,没多少文化。”
  林之扬说:“尤先生,合作讲究的是双方互赢,都有好处。我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天马飞仙是我的,资金方面我也不缺,考古知识我也不比你少,那我跟你合作,你究竟能帮我什么?”
  尤全财说:“林教授,我当然不是白吃饱,也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说这盗墓吧!我在北京琉璃厂开了八年的古玩店,那时候收来的玩意儿,大多数都是从全国各地的古墓里挖出来的,至于挖墓人的来头,是否名正言顺,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无权过问。不过一来二去,我也就结识了很多专门干倒斗这行的人,北京的,辽宁的,湖北的,河南的,还有你们陕西的,说实话,那时间有一次我还跟几个盗墓家伙去湖北挖过一座汉墓呢!当然我去了也是看个热闹,动手的都是他们。”
  林之扬喝了口茶水,说:“搞古玩生意的人盗过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尤全财说:“就是!林教授,如果你要干的话,手底下没有一些专门倒斗的人是不行的!盗墓这行有很多讲究,除了口诀、工具、行头、切口之外,还有不少风水五行方面的知识,这些东西,您一个研究考古的,敢说都了解吗?”
  林之扬不以为然:“这些我的确不太在行,不过我有一样万能的武器,我相信可以无往而不利,那就是钱。有了钱,什么样的人我请不到?”
  尤全财听了哈哈大笑,说:“老林头啊,你可错了。”
  林教授怒道:“你笑什么?很可笑吗?”
  尤全财收起笑容,说:“你别怪我笑话你。有些东西可以用钱买到,可很多东西钱不好使。钱能买到漂亮娘儿们,能买到别墅飞机,可不一定能买到盗墓的行家,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林之扬说:“怎么试?”
  尤全财说:“很简单,你拉一票人马,随便找个有点来头的墓,盗一把试试,从头到尾盯着他们,看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是人材还是废才,不就全明白了吗?”
  这话点到林之扬的痛处,他半天沉吟不语。
  尤全财说:“林教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之后你觉得有没有我尤全财都无所谓,那就算了,如果那时候还需要我的话,就给我个信,咱们一起干,怎么样?”
  林之扬哈哈大笑,说:“尤全财啊尤全财,你可真会打算盘。说来说去,还是让我放了你,嘴上说得挺好听,像我求你似的。是不是你忘了自己的处境了?应该是你求我才对吧?”
  尤全财脸上仍然带着得意的神色,说:“林教授,有句话说的好,叫‘没有金刚钻,不搅磁器活’。这天马飞仙的秘密,我已经研究明白了。”
  林之扬闻言大惊,他说:“你……你说什么?”
  尤全财说:“不信是吗?那好,现在你照我说的做,我帮你打开天马飞仙的秘密。”
  林之扬警觉地说:“等等!”伸头看看窗外,只见林振文等人都在院子里坐着,头靠在照壁墙上闭目打盹,他回头对尤全财说:“你果真知道天马的秘密?还是在蒙我?”
  尤全财说:“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可以教你打开天马的方法,其实我和北大的那个卢方茂教授已经研究出了方法,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拿实物比划,你的人就假冒卢教授抢走了它。”
  林之扬站起来走到尤全财近前,压低声音说:“你告诉我打开天马飞仙的方法。”
  尤全财看了看周围,也小声说:“其实很简单,跟三国时期诸葛亮的木牛流马相同,它的机括就在天马的嘴里。我仔细看过了,马嘴里的舌头看似平常,其实在舌头和马嘴之间有缝隙,只不过年代久远,要活动它不太容易。这天马飞仙的秘密就藏在那青铜底座之中,四只马蹄有两只是连于底座上的,两只马蹄中有机关和马舌相连,按动马舌,两蹄中的连杆就会同时下压,击发底座里的机关,但两个马蹄里的连杆深度不一样,如果想掰断马蹄,另取两个工具同时按下马蹄断口处的机关,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林之扬想了想,说:“那也简单,将青铜底座用激光刀切断边缘,然后打开不就行了?还用费这个劲?”
  尤全财惶急的说:“千万不能这么干!我那位姓卢的教授朋友对古代机关颇有研究,他对我说:造这个机关的人叫名叫张汤,是当时监督修建茂陵的总指挥,他是个不世出的建筑天才,他在青铜底座里面设有极其精巧的机构,并且很可能在机构中心部位涂有硝石和磷粉的混合体,一旦强用外力打开底座,混合体遇到空气就会马上挥发并释放大量的热,说白了就是烧着了,那地图不管是布的,还是树皮的,都会在一瞬间报废。”
  林之扬倒吸了一口凉气,庆幸在刚从章晨光手里得到底座那几天,差点没用外力砸开它。他说:“这机关经过了两千多年时间,会不会已经失效了?”
  尤全财说:“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一是制造机关所用的金属经过几千年后,会生锈、腐蚀而失去灵活性,要是这样的话,扳马舌也没用了,那就只能冒险强行打开底座;可我更担心的是,如果底座材料的连接部分有了缝隙,那混合体就会因为空气的慢慢渗入而渐渐挥发掉。”
  林之扬接口说:“要是这样,那空气也会渗到地图处,地图经过两千多年的空气腐蚀,也会用极慢的速度变色、发潮甚至腐烂!”
  尤全财说:“正是这样!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
  林之扬叹了口气:“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尤全财说:“不错,但也要去试一试,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能碰得上的。”
  林之扬说:“好!我就依你所说试一次,不过,在我得出结论之前,还要委屈你在我这老宅里住上一天。当然我会好好招待你。”
  尤全财说:“那你现在就应该先松了我的绑绳,时间长了我这身体血流不畅,你可要负责给我看病。”
  林之扬点了点头,站起来向窗外一扬手,那美女正与一个随从聊天,看到林之扬招呼,连忙推醒还在打盹的林振文,几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都忙不迭的跑了过来,问东问西。
  林之扬说:“振文,今晚安排尤先生在老宅后院的东厢房里住下,好好招待,千万不能委屈了他。你和我住在西厢房,晚上你到我这边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研究。”
  林振文说:“好的父亲,我会安排人手严密把守每个房间,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
  入夜,林之扬父子坐在西厢房的八仙桌两端,在灯下仔细地端详天马飞仙。林振文说:“父亲,那尤全财的话可信吗?让我们和他合作?凭什么?”
  林之扬边看天马,边说:“他对天马机关的描述,和我在一些古籍中看到的完全吻合,而且比我想得还要周密,应该不会是假话。至于合作之事,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插手,想不让他掺合进来,除非杀了他,可他的身份和地位在北京非同一般,甚至比我在西安的影响还要大,我们不能这么做。说白了,现在我们只能让他加入,共同出力,以图大事。”
  林振文恨恨地说:“这个姓尤的!好好的事情他非要趟一脚,真是节外生枝!”
  林之扬说:“我也想过了,他的加入,也未必就是坏事。”
  林振文奇道:“怎么?难道有人从我们嘴里分吃的,还是好事?”
  林之扬摇了摇头,说:“我们有钱,尤全财也有钱。他说过,打开茂陵光靠有钱不行,必须要有精通风水盗墓的内行才可动手,而他就认识相当一部分靠这行吃饭的人,这些人我在年轻的时候也接触过一些,他们居无定所,神出鬼没,而且一般都是单干,很少与人合伙动手。这样的人我们光靠用钱来收买,是不太可行的。很可能是咱们花了大笔的银子,却只找到一些夸夸其谈的乌合之众。”
  林振文这才明白,他还要再问,忽听林之扬一声轻呼:“动了!”
  林振文连忙看去,只见玉马嘴里的舌头微微移动了几毫米,舌头与喉腔交接处出现了小小的缝隙。
  林振文说:“爸你慢点,千万别掰断了舌头!”
  林之扬说:“你双手捧住底座,我来扳动舌头!”
  林振文撸了撸袖子,紧紧地抓住底座,林之扬紧张地说:“振文,咱们这小半年的心血和精力是否白费,就全在这一扳了!”
  林振文也心头狂跳,说:“老爹,我相信咱们的运气,你就扳吧!”
  林之扬一咬牙,用力将玉马的舌头向马嘴里一按,只听“喀”地一声轻响,底座上露出了一个小圆孔,一股浓浓的白烟伴随着刺耳的叫声,从圆孔里喷了出来,屋里顿时充满了燃放鞭炮的那种味道。
  林之扬满头大汗,兴奋地说:“太好了,机关没有失效,没有失效!”
  刚说完,又听“喀”地一声轻响,青铜底座居然从正中间裂开了一条缝,将底座分为了上下两片。
  林振文说:“老爹,底座裂开了!”林之扬抓着玉马往上一抬,连着半个底座一块摘了下来。
  只见底座的盖子整个被揭了去,四壁厚达三公分左右,截面上密密的都是类似于防盗门的卡销之类的东西,而且还涂满了蜡油,怪不得密封得这么好。底座里面是空的,放置了很多细细的金属杆,有弯有直,交错连在一起,围着正中一块像馒头大的圆形金属柱。奇怪的是这些金属杆历经两千余年居然光可鉴人,好像做了现代的电镀工艺一样。
  林振文说:“爹,太奇怪了,底座的外部锈得不成样子,这里面的机构怎么能一点锈迹没有?难道两千年前的西汉就已经掌握了金属防锈的工艺?”
  林之扬兴奋地围着底座左看右看,说:“这不稀奇。你没听说考古人员在发掘秦始皇的兵马俑时,出土了大量一点没生锈的铁剑,其中很多剑被倒塌的土俑压弯了上千年,一被挪开竟然还能复原成直形,古人的智慧,是我们这些现代人所捉摸不透的。”
  林振文点点头,林之扬用手指摸了摸中央的圆柱,甚至还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林振文忽然说:“爸你来看,这圆柱好象分为上下4层,每一层的侧面都刻着字!”
  林之扬用放大镜仔细看去,果见金属圆柱从上到下共有三条细细的缝隙,将圆柱分为四层,每一层都刻有四个篆体字,第一层是四个“不”字;第二层是“有、无、色、空”四个字;第三层是四个“中”字;第四层还是“有、无、色、空”四个字,下层的字在上层两字之间,组成了一条斜线。
  林振文边看,边为难地说:“老爹,这下可麻烦了,本以为开了底座就大功告成,没想到又出来个字谜机关,这些字是什么意思,有啊无啊的。”
  林之扬皱着眉头,说:“这四层金属圆柱应该可以转动,上面的字就是打开机关的谜语,从字面上看,像是佛经中的偈语,有,无,色,空……”林之扬放下放大镜,在屋里来回踱步,口里默默念着:“有、无、色、空……”
  忽然,林之扬回头说:“我记得在《杂阿含经》里有这么四句话: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色中色,不空中空,刚好就是这十六个字。”
  林振文听得一头雾水,说:“老爸,这是什么意思啊?像四句废话似的。”
  林之扬斥道:“你懂个屁!就知道研究西方人那些东西,对亚洲的文化一点也不用心!这四句话是说世上万物的外在表现都是假的,可以在刹那间互相转化,跟你说也白说。”
  林振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老爹,以后我也多学学佛经。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试着转动机关了?”
  林之扬坐在桌边,看着金属圆柱,说:“别操之过急,这四句话要按顺序旋转,也就是说要先组成‘不有中有’四个字,再组‘不无中无’,如果乱了次序,可能就永远也打不开了。”
  林振文不相信地说:“啊?那不和现在的保险柜一个道理了?先向左转三圈,再朝右转两圈,再往转四圈。难道两千年前的西汉人就会造保险柜?”
  林之扬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说完,他伸手捏住圆柱的第一层,向左用力旋转,却丝毫未动。
  林振文说:“看来只能往右转。”
  林之扬再向右转,果然一点也不费力就转动了,他把第一层上刻的“不”字对准了第二层的“有”字上,再同时旋转这两层到第三层的“中”字上,最后将三个字都对在最下一层的“有”字上,四个字处在同一轴线的同时,圆柱猛地向上弹起了一下。
  林振文欣喜地说:“太好了,方法管用!”
  林之扬继续对下四个字,当将“不无中无”四个字连成一轴时,圆柱又往上弹起一点。林之扬趁热打铁,又依次组成“不色中色”、“不空中空”两句,圆柱再次弹起两次奇*|*书^|^网,忽然从圆柱底下喷出四股白烟,“哧哧”有声,气味很像火药。
  林振文瞪大眼睛看着圆柱,说:“这就完事了?好象没什么反应?”
  林之扬抓住圆柱往上提,低喝一声:“有了!”
  他将圆柱猛地摘了下来,底下露出一个圆形铜碗,碗四周有四个圆孔。
  林之扬说:“你看!这碗的内壁都涂满了硝油火药并加以密封,四个圆孔三大一小。如果字谜没打开,强用外力拆开圆柱体,那个小圆孔就会暴露在空气中,硝油火药遇空气燃烧,一瞬间就会炸开铜碗,里面的东西也就完了。而顺利拆开字谜后,四个圆孔同时进空气,火药就会从圆孔里均匀泄出而不会爆炸。”
  林振文赞叹地说:“这道理不是和鞭炮一样的吗?”
  林之扬说:“对,所以说古人是很聪明的。”
  再看碗里,装着一块鹅蛋大的蜡丸。
  林振文顿时泄了气:“父亲,就……就是这东西?这不是块蜡油吗?完了,咱们被骗了!”
  林之扬瞪了他一眼,取出蜡丸,慢慢捏了几下。这枚蜡丸不知放了多久,已经硬得像块石头,林之扬拿过一柄锋利的小刀,仔细地在蜡丸上划了一圈深深的痕槽,然后双手各抓半边,反向用力一拧,蜡丸掰成两片,里面是一个网球大小的铜球。
  林之扬试着拧了一下铜球,铜球带有旋扣,拧了几下便应声而裂,里面是一小块油布包。慢慢打开油布包,一块叠成方形的黄帛露了出来。林振文看着林之扬手中的东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林之扬颤抖着双手慢慢展开黄帛,一幅地图出现在眼前。
  林之扬看了看地图的内容,跌坐在椅子上,林振文说:“父亲,是……是不是这东西?”
  林之扬说:“快……给我拿片药来……”
  林振文连忙拿过一片硝酸甘油让他服下,林之扬喘匀了气,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说:“振文哪,咱们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就是这地图!”
  林振文惊喜万分:“太好了!终于找到了!”
  林之扬用放大镜来回地看地图上的每一块文字和图形,边看边说:“你看,这里是墓宫大门,也就是现在茂陵博物馆的大门所在地;这是墓道条石、这是地宫羡门入口;这是暗道入口,原来是在这里,真是太隐蔽了!”
  林振文高兴的说:“自从由章晨光那得到底座,真是费了不少心血,才换来今天哪!爹,我们真的要告诉尤全财?”
  林之扬想了想,说:“绝不能告诉他这件事。”
  此时的尤全财,正躺在床上看电视,两条腿搭在床头,旁边放着茶壶,相当自在。门口站着四个保卫,窗外也有四人。
  林振文走进屋里,笑着说:“尤先生,住得惯吧?”
  尤全财歪头看了看他,也没动地方,说:“凑合吧,天马的事怎么样了?”
  林振文坐在床边,脸色阴沉,低声说:“毁了。”
  尤全财扑棱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说:“毁了?什么毁了?我说爷们,你没骗我吧?”
  林振文看了看四周,说:“没有必要骗你。马舌头的机关,本来我们已经打开了,混合气体从底座里喷出,说明底座并没有漏气。”
  尤全财焦急地说:“然后呢?”
  林振文说:“打开底座之后,里面有一个圆柱形的字谜机关,是四句佛经,父亲以为依次对上四句话就行了,可没想到四句话是有顺序的,我们对错了顺序,机关没有打开。”
  尤全财害怕地说:“千万别强制打开圆柱!”
  林振文痛心疾首地说:“打开了!”
  尤全财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结果?”
  林振文说:“圆柱爆炸了,里面有一块蜡丸封着的东西,全都炸碎了!”
  尤全财颓然坐下,靠在墙上喃喃地说:“完了,全完了!”
  林振文怒道:“要不是你跟着瞎掺和,机关也不会弄坏!我父亲因为这事,心脏病都犯了,姓尤的,我跟你没完!”
  尤全财委屈地说:“我说哥们,这也不能光赖我呀!谁叫你们开机关的时候不叫上我呢!”
  林振文说:“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林家的事凭什么叫上你?”
  尤全财突然笑了,说:“哎呀,这可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白忙活一场啊!也好,死了这条心了。”
  林振文说:“你倒死心了,我们为了拿回天马,花了几百万,这损失谁来补?几百万啊,你以为是小数目!”
  尤全财不以为然地说:“林先生,你这么大的家业,怎么也像个小商贩似的锱铢必较呢?这样吧,我赔给你五百万元,算是对你的补偿,你放了我,今后我们两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把这页揭过去吧。”
  林振文心里巴不得他这么说,“哼”了一声:“算我们林家倒霉!以你的身份,应该不会骗我。明天一早我会派人送你回北京。”尤全财道了声谢,林振文走出房间。
  回到西厢房,林振文说:“父亲,这姓尤的回去之后,不会出尔反尔,再给我们找什么麻烦吧?”
  林之扬说:“这倒不会。第一,以他的身份,没必要为了区区几百万元而和我们林家结仇;第二,他现在已经对天马飞仙死了心,他派人抢天马,我们不去和他计较,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绝对不会再找麻烦。像他和我们这样的身份,谁家都不是软柿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互不相欠,谁也别惹谁。”
  林振文说:“这样最好!我也就放心了。”
  次日一早,林振文派人用汽车将尤全财送到机场,让他自己坐飞机回到了北京。尤全财被人绑架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北京城,当晚各大电视台就报导了此事,警察还派人封锁了北京市各大机场、车站等。尤全财一下飞机,就先给他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让经纪人去公安局撤消报案,说自己是和一个朋友闹着玩,去西安旅游了一趟,结果让保卫队长误会了,以为自己被绑架了。消息传到北京市公安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气得大拍桌子,把尤全财的祖上八辈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尤全财以金春拍卖集团的名义向北京市公安局的各区分局都捐赠了一批电脑,又请那位副局长去北海的“仿膳”吃了顿饭,算是平息了这事。
  中午时分,林振文回到了老宅,吃过午饭,林之扬将他叫到西厢房,两人又开始密谋。
  林振文问:“父亲,今后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林之扬想了想,说:“你还记得尤全财说过的一句话吗?他说有钱未必能找到盗墓高手。当时我还不信,就托人雇了四个有盗墓经验的人,为了检验这四人的能力,我让他们去湖州毗山寻找洪秀全的陵墓。本来我是满怀希望的,而结果这些人还真是一些乌合之众,不但盗墓手法平平无奇,还破坏了洪秀全陵墓的地宫,真是失败到家。不过,那个叫田寻的年轻人倒像是个可用之才。”
  林振文说:“我也看这个人不错,今后可以留用。那您的意思是,我们还考虑让尤全财入伙?”
  林之扬摇摇头,说:“这件事我实在不想让尤全财插手,毕竟这是关系到我们一家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在天马飞仙失窃的这些时间,我和美国的山姆先生联系几次,他在中国大陆收购文物几十年,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中国大陆有很多盗墓者和他有密切关系,其中不乏精于此道的顶尖人物,在盗墓这个领域,我们的确知之甚少,于是我想通过他帮我联系一些盗墓高手,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比如考古、机械工程、枪械、物理、生物、历史,甚至野外生存的专家,如果山姆能帮我联系到这样一批人物,我们才可以考虑盗挖茂陵的计划。”
  林振文点点头,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喘口气了吧?等那山姆帮我们把人找齐之后,再动手。”
  林之扬说:“现在还不是高枕无忧的时候,那天马飞仙我放在西安别墅的书房暗门里,都被抢走了,必须得找一个更为保险、更隐蔽的地方存放它才是。”
  林振文说:“可是除了西安你的书房,还有什么地方更保险呢?”
  林之扬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你猜猜看?”
  林振文挠挠脑袋说:“我们总不能存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吧?”
  林之扬哈哈大笑:“当然不能,你是唯恐知道的人少吗?告诉你吧:最保险的地方就是这老宅!”
  林振文大惊:“什么?这老宅里?那怎么行啊?”
  林之扬笑笑:“怎么不行?你倒说说看。”
  林振文说:“这老宅是仿清式住宅,既无防盗门又没有保险柜,哪有楼房严密?”
  林之扬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老宅以前是咸阳一家大富商的家宅,不但规模宏大,而且建造十分精巧,最主要的是,这老宅里有一个暗藏的地下室,你不知道吧?”
  林振文一听,说:“什么,地下室?我怎么从来没听您说过?”
  林之扬说:“那暗室造得十分精巧,外人如果没人指点,就是想破脑袋你也进不去,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我从来没和你说起过。”
  林振文心里不太高兴,暗想,这老头也太狡猾了,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告诉。想到此处,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林之扬看出他的心事,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暗道我也多年没用过,有时也想不起来,而且万一你嘴巴不严,告诉给了杏丽,她再告诉她的家人,一传十十传百,暗道也就毫无隐蔽可言了。”
  林振文说:“就算这暗道十分隐蔽,可这房子毕竟也是我们的家宅,而且尤全财也来过这里,这不是大有暴露的危险吗?”
  林之扬微笑道:“有这么句话,叫:最危险处最安全,那尤全财就算还不死心,想找天马,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我们居然就将这天马和地图还放在老宅里,肯定是转移到另处了。”
  听了他的话,林振文脸上渐露笑容,赞叹地说:“父亲,姜还是老的辣啊,您可真行!”
  林之扬嘿嘿一笑,说:“你经验差得远呢,慢慢学吧!下面你还有任务,你让陈军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就像抓到丘立三的姜虎那样的人,我藏好天马地图之后,就让他们暗中日夜严防,不准无关人等接近。”
  林振文说:“还用这么麻烦?我派几十人围个水泄不通,看谁能进来,岂不是更保险?”
  林之扬打了他脑袋一下,骂道:“你真是越说越没用!那样不是更加惹人注意吗?笨蛋!”
  林振文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说:“我明白了,爹,我一辈子也赶不上您的头脑。我这就告诉陈军让他去办,保证找到几个高手来看守这老宅。对了爹,这老宅的暗道在哪里?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林之扬低声向他说了几句话,林振文脸上神色来回转变,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古怪的故事,半天挢舌不下。
  (第二部完)
  (茂陵建造图放在林教授的咸阳老宅,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老宅“闹鬼”,搅得人心惶惶,地图也得而复失。林教授在美国大文物贩子山姆的帮助下,花重金搜罗到了一批考古、盗墓、野外生存和枪械等方面的精英人才,并授命杏丽为领队,带着这批人远赴新疆,表面上打着西安市民间考古队的旗号,实际上是追寻茂陵地图。进入新疆后,众人在沙漠的遗迹里闯进回王陵,遇到墓室里蛰伏千年的圣甲虫,折了不少人马。后来,众人误打误撞中找到了魔鬼城遗址,遭遇到了诸多令人心胆欲裂的恐惧事件。一群各行业的顶尖高手,却深陷西域大漠古国的诡异遗址中不可自拔,跌宕起伏的惊魂旅程,即将在第三部《楼兰奇宫》华丽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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