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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女生诡秘事件》 第十章 左飞飞的的日记簿 作者:牟智平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十章 左飞飞的的日记簿
  等三个人回到宿舍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显然陶花一个人在宿舍里呆了很久,弄得满屋子都是烟味。她好像忘记了任何事情,只顾着专注地玩电脑,完全没有理会她们。
  左飞飞刚开了门,就责备道:“陶花,你怎么都不接电话啊?伯父的病情那么严重,他需要你的照顾啊!” 
  陶花连头都没有抬,满不在乎地说:“他不是还有一个宝贝女儿吗?怎么可能需要我的照顾,我还是识相点乖乖呆在宿舍里吧。” 
  “陶花!”木香很生气地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你知道吗,你从来都不懂得珍惜。一直以来,我都很自卑很自卑地活着,那就是因为我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或许是木香的话语起了作用,陶花终于离开了电脑。可是她却显得很愤怒,抑制不住情绪地说:“可是他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们要我怎样去和那个丑八怪做好姐妹,她的妈妈先是破坏了我的家庭,然后又利用她来逼死了我的妈妈!或许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妈妈,当她看到爸爸和另外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并且这个孩子将要名正言顺地留在家里,她会有多大的痛苦。所以是丑八怪的到来,逼得妈妈吃安眠药自杀了!” 
  一席话,说到三个人失去了劝阻的能力。陶花的愤怒是有理由的,天下有什么东西比失去母亲更加让人痛苦呢?卓嘉思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劝说,便淡淡地说:“陶花,你已经失去了妈妈,我们能够理解你的痛苦。可是我们都不希望,你连爸爸也失去啊。” 
  陶花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背过身体朝向了电脑,低沉着声音说:“我会抽空去看他的。但是他想要我和那个丑八怪做什么狗屁姐妹,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木香似乎还心有不甘地想说些什么,可是卓嘉思给她使了一个制止的眼神,三个人才就此放弃了这个话题。左飞飞一副怅然所失的样子,神情疲惫地说:“514宿舍似乎真的具有诅咒力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在不断地失去……”
  卓嘉思才想起左飞飞的难过来,本来她就因为陆十六的死而悲痛欲绝,可是现在又要被这么多事情所干扰,或许最难以承受的应该是她吧。想到这里,她便走上前安慰着左飞飞说:“飞飞,都折腾好几天了。你先去洗刷洗刷,好好睡一觉吧。” 
  左飞飞没有再说话,端着盆子走进了沐浴间。四个人就此沉默下来,随着花香的漂浮,进入了各自的睡眠。
  直到半夜,卓嘉思才很自觉地睁开了眼睛。弹珠的声音又开始在天花板上跳动着,她知道是吴秋漾出现了。于是她轻声地下了床,刚要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却感觉到胳膊被人紧紧拉住了。回头一看,居然是木香。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她们都知道,彼此不约而同地想到要去找吴秋漾。
  吴秋漾果然又在天台上面,还是那条白日里从来不穿的白色长裙,裙摆从栏杆一直拖到天台门口,像极了美人鱼的尾巴。她一边玩着五颜六色的弹珠,一边轻声唱着歌曲。很轻很轻的声音,却美丽得让人感觉到进入了一片虚无缥缈的世界。
  卓嘉思拣起了地上的一颗弹珠,慢慢靠近着她问:“吴秋漾,你很喜欢玩弹珠吗?”
  吴秋漾的脾气似好转了一些,居然轻微地笑了笑,叹息着说:“不是喜欢,只是习惯了吧。小时候家里很穷,妈妈没有钱给我买玩具,便总是买最便宜的弹珠给我玩。我曾经发誓成年以后再也不玩弹珠的,可是到现在却发现,我已经爱上了这种游戏。” 
  “可是你吓坏了我们!”木香亦靠近了说,“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因为这个声音而惴惴不安,爬起来到处寻找它的源头。” 
  “习惯了就不会再乱跑了。”吴秋漾迷离地笑了,把半个身体仰到栏杆之外,迎风微笑着说,“其实如果一个人,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又怎么会为外界的一切所干扰呢?”
  那个危险的动作在半空里保持了半分钟,卓嘉思和木香都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吴秋漾一下掉了下去。可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安静地收回了身体,弯下腰拣着地上的弹珠说:“你们还是回宿舍去吧,晚上的风会很冷的,凉到疼痛。” 
  眼看吴秋漾就要消失,卓嘉思又找到话题来拖延时间:“秋漾,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脸上的那道疤痕,你会很美丽的。” 
  吴秋漾愣了愣,又挽起了白色的裙摆,转身微笑说:“是吗?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道疤痕见证着我唯一的温暖。”
  似乎有一种冥冥的感觉,吴秋漾不愿意对任何人倾诉疤痕的来历。卓嘉思便没有再提,径直说:“秋漾,你的爸爸生病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去医院看望一下他。” 
  吴秋漾没有回答,提着白色的长裙消失在了夜幕里,那清瘦的背影让人觉得孤单至极。卓嘉思突然有些怀疑起她们的猜测来,吴秋漾真的带着复仇的心,在对她们进行一场无声的报复吗?
  左飞飞似乎一直处于纠缠不断的噩梦中,嘴里不停地喊着陆十六的名字。
  在这反复地呢喃里,卓嘉思亦失去了睡眠之心,想起将要离开的李司夏。那张阳光俊美的脸,从开始盛放到现在,到最后却要凋谢成一朵唐突离开的花。她突然有些流离失所的难过,大片大片的泪水终于淹没了幽然的午夜。
  在这样的睡眠状况下,左飞飞自然无法起床去上课。卓嘉思抚摸着她的脸庞,还能感觉到泪痕的斑驳,便温柔地说:“飞飞,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先不要去上课了,等会我去帮你请假。” 
  左飞飞迟疑着点了点头,便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再次仓皇而落,在枕头上开出两朵晶莹的花。卓嘉思和木香收拾好东西,刚要离开宿舍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却听见陶花酝酿了好久的话语:“你们……能不能陪我去医院看望一下他?”
  卓嘉思愣了愣,没想到态度坚决的陶花会在一夜之间改变心思,还好木香及时反应过来说:“那当然好了。这样吧,我们下课了一起去看望伯父吧。就在宿舍门口会合吧!” 
  于是,三个人便各自去了教室。似乎好多天没有如此安静地坐在教室里了,卓嘉思感觉到有种久违的清净,真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循环不止,再也不会有难过的事情发生。讲台上的美国老师很英俊,美丽的笑容常常让人陶醉,卓嘉思突然爱上了这样的时光。
  可是有些事情终归还是要去面对的,卓嘉思如约到了宿舍门口,木香和陶花早已等待在那里了。三个人刚要离开的时候,却听罗姨叫住了卓嘉思,跑过来把一个盒子塞到她的手上,着急地说:“嘉思,这是李司夏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他说,今天下午三点钟,他将乘上去美国的飞机。” 
  卓嘉思感觉到心口有一种钝痛,可是依旧想用神情去掩饰悲伤,微笑着说:“是吗?那么,祝他一路顺风吧。”然后装做不在意地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副刚完工的画,有些地方的颜料都还没有干。明净的天空下绽放着绵延不断的向日葵,阳光在金黄的花瓣上安静地跳舞,所有的温暖都被色彩所贮藏了。
  陶花似乎有些感动,试探着问:“嘉思,你要不要去机场送送李司夏?无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毕竟曾经是朋友,这样一别,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见面了。” 
  卓嘉思摇了摇头,平静地说:“不去了。所有的结局都是有原因的,我和他之间,已经再也没有可能了。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看望伯父吧。” 
  表面上的陶花总是大大咧咧的,似乎是永远不会关心别人的刁蛮公主。可是当卓嘉思和木香看到她能在超市里随口说出陶父爱吃的食物时,她们才知道陶花对陶父的爱是潜藏无形的,只是她平日里不愿意轻易表现出来而已。陶花甚至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着脑袋说:“因为妈妈在高中时候就离开了,我长期和爸爸生活在一起,所以很了解他的喜好吧。”
  卓嘉思和木香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都会心地笑了。买完东西,三个人便一起到了医院,卓嘉思轻轻地推开门一看,却发现吴秋漾居然也来了!她正坐在陶父的病床前,一口一口地给他喂着饭菜,脸庞里充满着平静。
  陶花显得格外生气,一转刚才的温和态度,声音尖锐地说:“哎哟,看来我们是白来一趟了。人家都有宝贝女儿服侍了,我们这些外人还是都走吧!” 
  “陶花……”陶父的声音很虚弱,依旧挽留着说,“你怎么会是外人呢?不要走好吗,陪陪爸爸吧!” 
  陶花"哼"了一声,随手扔下了手上的东西,很生气地说:“要我留下来照顾你,那除非你赶走这个丑八怪!她那张丑脸,我看着都恶心!” 
  陶父气得几乎都快站起来,用尽力气大声说道:“要不是为了救你,她会成这个样子吗?当年她知道你是她的妹妹时,要选择离开的时候,是你跑到巷子里去找她的。结果你们撞上了小混混,你忘记是谁救了你吗?那一刀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终身无法磨灭的痕迹,可是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她却只想到把晕死过去的你送到医院里去!” 
  原来吴秋漾的疤痕是这样留下的。陶花呆立在病房门口,无力地靠在门口,终于想起了小学时的那场遇害。那些小混混都是无所事事的中学生,抢走了她们所有的钱不够,还想要欺负她们。是吴秋漾一直挡在前面,她惊恐地望着那把即将挥舞过来的刀,尖叫着晕厥了过去。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吴秋漾会为她挨上一刀,而自己却把吴秋漾的莫名离开当做一种友情的背叛。
  可是陶花依旧不敢面对现实,挣扎着吼叫道:“不是的不是的!她根本一早就认识我,想要来为她的妈妈报仇!还有……还有筱楚涵,她们一早就认识,所以现在还想杀了我。嘉思和木香,她们都可以作证!” 
  吴秋漾保持着从容不迫的神态,很不屑地说:“对啊,居然被你看出来了。当我知道你的身份时,真后悔跟你做过三年的朋友。所以我选择了离开,可是不幸的是上天让我又遇见你,你居然认不出来我。还有我发现了多么惊人的秘密,似乎是你们害死了筱楚涵吧。很郑重地告诉你们,她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所以我要你们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席恶狠狠的话语,说到三个人都心底生凉,陶花害怕得后退到病房之外。吴秋漾迷离地笑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那个凉薄的背影,让三个人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陶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饭菜都不肯再吃,一直追问着三个人。陶花被问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摔了碗吼道:“什么事什么事!你的女儿就要害死我们了,以后就让她好好服侍你吧!” 
  陶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似乎又引发了心脏的愤怒,捂着胸口在病床上挣扎起来。三个人又着急了,赶忙去喊了医生,半天才平息了陶父的病情。医生很不高兴地说:“你们几个是怎么搞的啊?病人都这样了,还要惹他生气,再这样下去,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看着陶父熟睡的模样,陶花不忍地退出了病房。卓嘉思和木香亦跟着离开了病房,三个人忧心忡忡地围在一起。吴秋漾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之前的一切事情真的是她做的?沉默中,木香突然大叫起来:“不好!我们还是赶快回宿舍吧!飞飞还一个人留在宿舍呢,搞不好会出什么事情的!”
  三个人才想起左飞飞来,便惊慌着赶回了宿舍。刚好到了下午的上课时间,五楼的过道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她们站在514宿舍门口,突然被那三个数字刺得胸口疼痛,生怕一推门便会看到惨不忍睹的状态。
  还是陶花的胆子够大,闭着眼睛打开了宿舍门。可是左飞飞并没有在宿舍里面,只听见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还有很多水从门缝里蔓延出来。陶花颤抖着喊了一声:“飞飞……”并没有人回答,反而是水流的声音更加激烈了。
  陶花心惊胆战地望着卓嘉思和木香,再次闭着眼睛打开了浴室的门。卓嘉思和木香相继发出尖锐叫声,终究还是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左飞飞睁大了眼睛躺在浴室的中央,嘴边溢出许多白色的泡沫,任凭淋浴喷头的水在她的身上流淌着。她已经失去了呼吸,表情却有着异常的扭曲,像是溺水里的人。她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筱楚涵的死状,而左飞飞的神情跟她一模一样!
  过了好半天,三个人才从恐惧中清醒了过来。卓嘉思慌张着拿出电话报了警,警察很快地赶到了现场,她们手足无措地站在宿舍门口,感觉到过道里一片阴冷。
  经过警察地鉴定,左飞飞是因为服用安眠药过量而死的,而且还在她的抽屉里搜出了很多关于筱楚涵的东西。陶花愣愣地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踉跄着坐在过道上,含糊地说着:“怎么可能?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在飞飞这里啊。”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警察们才离开了宿舍。周围的人对于514宿舍的议论更加厉害了,连走路都不敢靠近514宿舍。三个人沮丧地坐在宿舍里,感觉到周身都潜伏着恐惧的力量。陶花突然站起来,捂着脑袋大叫着:“我们快离开这里!不要呆在514宿舍了,这是一个充满诅咒的宿舍!” 
  连最大胆的陶花都在连续不断的恐惧中退缩了,卓嘉思和木香自然跟着害怕起来,考虑着要不要真的离开这个宿舍。陶花开始慌张地收拾东西,却在衣柜里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簿。是左飞飞的笔迹,难道是她的日记吗?
  三个人相互望了一眼,便大胆地翻看了日记簿。是很古老的日记簿,一直从初中到大学,都断断续续地记录着很多琐事。能看得出来,左飞飞曾经非常憎恨筱楚涵,甚至在一页里写满了她的名字,然后写了一个巨大的"死"字。直到后来很多怪事的出现,左飞飞在大学里的时光几乎全都在恐惧中度过,原来那些关于筱楚涵的东西根本不是她收集的,而是每当发生一件怪事,她便会在宿舍里收到关于筱楚涵的东西。直到陆十六的死亡,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恐惧,选择了最决裂的逃避方式。
  “是筱楚涵回来了!”陶花扔了日记簿,大声地叫道,“一定是她回来找我们报仇了。我们是躲不掉的,再也躲不掉的!” 
  看来陶花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可是卓嘉思却依旧不肯相信鬼怪的存在,便狠命地掐着陶花的肩膀说:“陶花,不要胡言乱语!只是吴秋漾在中间作怪,我们不要中了她的圈套,那样她的奸计肯定会得逞的!”在这个时候,她宁愿把罪名全部交付于古怪的吴秋漾,也不愿意把早已死去的筱楚涵当做凶手。
  可是陶花的情绪依旧无法稳定,卓嘉思和木香只好依从她的想法,离开了514宿舍到她家去睡觉。宿舍已经关门了,三个人叫了半天才把罗姨叫醒,弄得罗姨一脸迷茫:“这么晚了,你们这是到哪里去啊?”
  卓嘉思不想说出真实的原因,只好撒谎说:“陶花突然想去医院看望她的爸爸,所以我们想陪她一起去看看。” 
  就这样,罗姨才给她们开了门。
  卓嘉思和木香扶着神志不清的陶花回到了家,看到吴秋漾的房间里有着隐约的绿光,似乎还有猫叫的声音。两个人打了一个寒战,没有洗刷就挤到了陶花的床上。
  深夜里看见陶花在朦胧中苏醒,她坐在窗台边大口大口地抽烟,泪水一直流到烟蒂与口腔之间,眼睛里泛着忧伤的光芒。卓嘉思刚想起床去安慰她,可是她却叹息了一口气,披上外衣走出了卧室。客厅里传来倒水的哗哗声,还有轻微的脚步声,一切声音都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明脆起来。
  等了很久,陶花都没有回到卧室。卓嘉思终于忍不住爬起了床,跑出卧室寻找陶花的踪影。可是她并没有在客厅里,放在茶几上的白开水还冒着热气,升腾着模糊了正对着的全家福。
  卓嘉思情不自禁想去看吴秋漾的那张脸,诡异的神情在黑暗里散发着绿色的光芒,那道疤痕仿佛可以给人的心口划出一道同样的伤口。当她快要沉沦于这种眼神时,一声尖锐的猫叫打断了她的思绪,似乎有一个猫影钻进了浴室。她有些害怕地瘫软在沙发上,但是还是充满好奇心地想去探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浴室里有哗哗哗的水声,斑斓的珠帘把浴缸藏在了深处,还在微风里碰撞出轻微的声音。卓嘉思敲了敲门,轻声地问:“陶花,是你在里面吗?”
  仍然是哗哗哗的水声,里面挤出一声凄惨的猫叫声。卓嘉思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冲动,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浴缸里漂浮着一只黑猫,周围的白色瓷砖上全写着"筱楚涵"的红色大字。满目的红色还有猫叫的声音,掺杂在水流的声音里,卓嘉思害怕得急忙跑出了浴室。
  客厅里还是静悄悄的,浴室里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卓嘉思跑到卧室里去找木香,可是奇怪的是,卧室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她颤抖着退出了卧室,却在无意中看到了吴秋漾房间的门缝里散出幽幽的绿光。难道陶花和木香都在里面吗?她在客厅里徘徊迟疑着,浴室里的声音还在敲打着她的心。
  终于,卓嘉思鼓起了勇气走向吴秋漾的卧室,可是还没有等她推门,门就让出一个微小的缝隙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这扇门好像一张大嘴,虽然可能会将她吞噬,可是她不得不闭着眼睛走了进去。
  卧室里的绿光已经不在了,里面变得一片漆黑。卓嘉思一边询问着有人吗,一边在墙壁上寻找着电灯开关。可是突然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粗重的喘气声把耳朵灌得生疼,隐约中听到连续不断的三个字:筱楚涵,筱楚涵,筱楚涵……
  卓嘉思无法再说出话来,内心的恐惧促使她的双手在墙壁不断地摸索,终于摸到一个开关的按钮。卧室里亮起一片白光,掐着她脖子的人居然是陶花,而地面上全都是筱楚涵的相片!显然,她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吓坏了,马上蜷缩到书桌底下全身发抖地抱着双腿,望着那些凌乱的相片,反复地说:“筱楚涵,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啊……!”
  “是我啊,是我啊!”卓嘉思走过来,拉出了陶花,紧紧地抱着说,“陶花,不要害怕。筱楚涵已经死了,她不可能再回来的,不可能的……”
  可是陶花似乎身体里有一种巨大的抗拒力,推开卓嘉思就缩回到了书桌底下。无奈之下,卓嘉思只好去开门,想去找木香来帮忙。但是不知为什么,门怎么都无法打开了。任凭她怎么叫喊,也听不到木香的声音。因为吴秋漾的房间和陶花的房间窗户是相通的,所以她只好站在窗台上向陶花的房间里望去。只见木香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或许是睡得太沉了吧。七楼的高度太晕眩,她也不敢爬窗户过去,只好回到了吴秋漾的卧室。
  陶花几乎是折腾了一夜,一会用脚去踩筱楚涵的相片,一会用手撕破筱楚涵的相片,甚至还对那些破损的相片哭泣起来,连续不断地说:“对不起,筱楚涵。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好吗?”
  卓嘉思亦一夜没有入眠,生怕陶花会做出想不开的事情。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她才听到木香的呼喊声:“陶花,嘉思,你们都在哪里啊?”
  仿佛是天降神仙的喜悦,卓嘉思赶紧使劲拍着门喊:“木香,我在这里。在吴秋漾的房间里,快来救救我们啊!”可是奇怪的是,门一下就自动打开了,她轻轻一拧,便看着哭到梨花带雨的木香。
  木香立刻抱住了她,哭泣着说:“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啊?我醒来一直找你们,到处都没有。吓死我了。” 
  “我一直在这里啊。”卓嘉思拍着她的背部说,“昨天不知为什么,门被锁住了。我怎么喊你,你也不醒来给我们开门……”
  话还没有说完,木香便紧张地说:“陶花呢,陶花去哪里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被筱楚涵抓走了……”
  卓嘉思忙安慰着说:“没事,她在这里呢。”陶花的情绪还是没有平复,捧着筱楚涵的相片在书桌底下胡言乱语着。可是不好的预感突然涌现在胸口,卓嘉思突然想起了陶父来,抓起木香的手说:“糟糕。伯父还一个人在医院里呢,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木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陶花变得警觉了起来。她匆忙钻出了书桌,扔掉所有的相片,大喊了一声:“爸爸,爸爸!我要去医院!我要去医院……”说完便跑出了家,卓嘉思和木香自然不敢懈怠,跟着跑向了医院。
  哪知刚走到半路,陶花就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的通知如雷轰顶,陶父在凌晨突然心脏病发死亡了。她几乎都快崩溃了,感觉到周围的世界一片黑暗,昏沉沉地倒到了卓嘉思的怀抱里。
  卓嘉思和木香手忙脚乱地打了一辆出租车,轮流背着陶花往医院里赶去。陶父紧皱着眉头,似乎在临死前经历过痛苦地挣扎,嘴唇微微张开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陶花依旧没有醒过来,两人只好暂时把她安排在了病床上,向医生询问起陶父的情况来。
  医生也是很奇怪的样子,莫名其妙地说:“他的病情也不算严重,如果稍加调理一定会康复的。可是不知他凌晨时受了什么打击,心脏无法承受住压力,所以便病发了。”
  难道是昨天的争吵让陶父的心中结了什么疙瘩?可是医生说是突发性心脏病,应该是凌晨时发生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卓嘉思便问:“医生,能不能告诉我,昨天有什么人来看望过这个病人吗?”
  “有啊。”医生如实说,“你们走了之后,之前的那个女孩又回来了,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女孩。不过她和病人谈得非常愉快,病人还当场嘱咐我们要为她做整容手术呢。可是她只呆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就一个人离开了。” 
  陶父是凌晨三点左右病发的,那时候吴秋漾早就回去了,可是也并不能排除她再折回医院来的可能性。卓嘉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太多的疑问纠缠在心里了,陶父在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会气愤到心脏病发呢?
  木香的心情显得格外沉重,神情里亦是一片灰暗。她惴惴不安地说:“嘉思,我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每当我梦见筱楚涵的时候,都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比如当我梦见飞飞被筱楚涵杀死的时候,陆十六就死了,接着飞飞也离开了。昨天又梦见陶花被筱楚涵杀死了,接着伯父就离开了,你说陶花会不会……”
  “木香!”卓嘉思打断了她的话,厉声说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你还要用这么迷信的思想来添乱!”不过说归说,心中却真的有这样的想法。木香的梦境总是像一个预兆,会指出下一个人的死亡。想到这里,卓嘉思不得不紧张起陶花来,赶紧拉着木香就往病房里跑去。
  果然不出所料,陶花早已经醒过来。她的神志似乎已经完全模糊了,正晃晃悠悠地站在高高的窗台上。这里是医院的第十楼,跳下去铁定是丧命的。卓嘉思想都没有敢多想,一把拉回了陶花,两人一起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和木香来得及时,而木香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一切又印证了她的梦境。
  陶花还想爬起来,指着窗户外面,含糊着说:“筱楚涵,你等我啊。我马上就来了,你不要走啊。不要走,好吗?”卓嘉思和木香顺着手指向窗外望去,外面全是絮状的云朵,哪来的什么筱楚涵。
  无奈之下,两人只好把陶花送到了医生那里。经过诊治,原来陶花是长期受到精神的压抑,所以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卓嘉思和木香彼此对望着,感觉到恐惧已经离她们越来越近了。最后,两个人只好听从医生地安排,把陶花留在了精神疗养院。
  直到两个人把陶花送到个人疗养室里,她依旧处于自我的幻觉里。她一会很嚣张地插着腰说,筱楚涵,你这个丑八怪!你和吴秋漾都是混蛋!然后一会又转变出极为恐惧的脸来:筱楚涵,对不起,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好吗?
  两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嘱咐了医生照顾好陶花,才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
  又回到了514宿舍。刚好是午觉时间,周围都很安静,尽管卓嘉思自己也很害怕,可是还是安慰着木香说:“我们还是先睡会吧。等会还得去上课……”
  可是木香却狠命抱住了卓嘉思,哭泣着说:“嘉思,我不想再睡觉了。我怕梦见筱楚涵,还怕连你也失去……”
  “傻木香。”卓嘉思继续安慰着说,“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我们不是还有吴秋漾这条线索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所以我们应该更加勇敢地去面对啊。” 
  木香停止了哭泣,抬起了头注视着她说:“嘉思,那发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在危险的时候抛下我不管。” 
  卓嘉思摸了摸她的脸,微笑着说:“我发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抛弃木香的。” 
  这样一说,木香才肯去睡觉。可是卓嘉思却完全没有睡意了,没想到到最后,她却成为了保护别人的人。可是谁又来保护她呢?在刹那之间想到李司夏,那个曾经承诺过会保护她的男孩,此刻应该在大洋彼岸享受着另外一种美好的生活吧。
  还好一觉无梦,木香在短暂的睡眠之后醒了过来。两人便牵着手前往自己的教室。卓嘉思一夜都没有睡觉,直接在课堂里睡了起来。可是倒换成了她的乱梦不断,不过没有恐惧与黑暗,全是与李司夏有关的生活碎片。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一场回忆。在醒来的时候,她哭得一塌糊涂了。
  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了,黄昏的光洒落在课桌上,卓嘉思仿佛看见了姚小沫还在对着她微笑。前几天她悄悄地汇了一些钱到姚小沫的家里,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是一种补偿。又想到她在临死前写的那个"口"字和"筱楚涵"三个字,她突然极其确定,这肯定代表吴秋漾和筱楚涵之间的关系,姚小沫是在给她提示吗?
  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卓嘉思只好离开了教室,向餐厅里走去。可是经过美术楼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大门里闪了进去。是李司夏!她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那个影子已经不见了,可是那几乎已经确定他就是李司夏。于是,她跌跌撞撞地跟了进去。
  从教室到画室,都没有李司夏的踪影,卓嘉思便寻找到了天台上去。果然有一个清瘦的背影屹立在天台中央,他一手托着画板,一手拿着画笔,眼睛凝视着天边的彩霞。太多的回忆涌现过来,卓嘉思有些失神了,脱口喊道:“李司夏……”
  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回答,继续专注地在画板上涂抹着。卓嘉思有些着急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他的画板,再次喊道:“李司夏!”哪知那人抬头一看,居然不是李司夏!
  看到自己的画板被摔在地上,那个男孩很不满意地推开了卓嘉思,大声吼道:“你是谁啊?把我的灵感全给吓跑了……”说完,便愤然地离开了天台。
  卓嘉思刚好被推倒在天台边缘,看着楼下的一切景物,突然有一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幸好理智战胜了情绪,她刚要站起来时,却又听见木香的哭喊声:“嘉思,你不要跳下去啊!你不是说过不会抛弃我的吗,不要啊!” 
  看着木香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卓嘉思扑哧一声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傻木香,我只是在这里看一会风景而已,别胡思乱想了。” 
  “真的吗?”木香确认似的问了一遍,“可是刚才……我差点以为你就要……”
  卓嘉思抱着她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说:“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呢。我还要陪着你,把凶手抓出来呢。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美术楼的天台上啊?”
  木香半天没有说话,直到卓嘉思走到天台门口,她才一字一顿地说:“嘉思。刚才在上课的时候,我梦见你被筱楚涵推下了楼。” 
  天台里变得凛冽起来,风吹走了所有的晚霞。卓嘉思感觉到全身冰冷,颤抖着双肩说:“木香,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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