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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 第五十六章 桑桑虐我千百遍 作者:猫腻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五十六章 桑桑虐我千百遍
  “世间每一次死亡,都是久别重逢。”
  在长安城外,酒徒曾经对宁缺说过这样一句话,他始终没有想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邀请。
  这句话是桑桑让酒徒转述给他的。
  在昊天教义中,信徒死亡便是回到光明神国,回到昊天的怀抱,他如果愿意臣服于她,那么死后自然也能永远和她在一起。
  什么叫做臣服?自然便是宁缺解除与桑桑之间的本命联系。
  她虽然是昊天,也要服从于昊天世界的规则,当她发现自己无法斩断这段尘缘时,便只能希望宁缺自己来做这件事情。
  昊天不会欺骗世人——当初举世追杀冥王之女,也不是她在欺骗世人,而是被尘埃蒙蔽双眼的世人犯的错——她说要赐宁缺以永恒,那么必然有永恒,哪怕宁缺的回答是那样的无礼,她依然不准备改变主意。
  如果让掌教知道昊天居然会降下如此大的神赐,一定会嫉妒的发疯,宁缺的心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神不与世人谈判,你为什么要和我谈判?喜欢我?还是害怕我?”
  “你不是我的子民,所以我可以宽恕你犯下的罪,我厌憎那些回忆,但在其中,你对我足够敬爱,所以我予你神赐。”
  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平静的令人心悸。
  “那年在长安城得胜居,你躲在我的身后喝九江双蒸,你喝的很高兴,把隆庆都忘了,隆庆要我把你转赠给他,我说他生的很美。”
  宁缺看着她普通的脸说道:“你现在变白变胖了很多,但怎么看都算不上美,可我这时候真的很想对你也说一遍那句话。”
  既然你生的这么美,那么就不要想的这么美了,在过往的人生里,我对你并不是敬爱,而是疼爱,我凭什么要臣服于你?
  桑桑说道:“在我的记忆里,你是一个很怕死的人。”
  宁缺说道:“那你应该也记得,我怕有些事情胜过生死。
  桑桑说道:“什么事情?”
  宁缺回答道:“比如你,比如我与你的关系。”
  桑桑说道:“所以哪怕会被我杀死,你也不愿意臣服于我?”
  宁缺说道:“事实上,我不认为你会杀死我,所以我才有勇气站在这里。
  桑桑微微蹙眉,说道:“我为什么不会杀你?”
  “因为你是我的本命。”
  “所以?”
  “如果我死,你也会死。”
  “昊天永远不死。”
  “但会被洗白,新生的昊天还是原先的昊天吗?你离开昊天神国,你已经存在,你有在人间的回忆,你的身上有那些尘埃与气息,你已经有自我的意识,你便是生命,但凡生命便不愿死去,不愿失去现在的自我。”
  宁缺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们只能同生,或者共死,所以你不敢去长安,不敢杀我,甚至不敢见我。”
  桑桑说道:“与我一道永恒,有何不可?”
  宁缺说道:“这算什么?我要的在一起,不是这种在一起,我要的是两个彼此独立的存在在一起,我们可以合为一体,但不能合为一体,因为那样便没有你和我,便感受不到你和我,这便没有意义。”
  桑桑说道:“书院向来信奉的是有意思。”
  宁缺说道:“如果能寻找到一些意义,岂不更好?”
  桑桑说道:“我给酒徒和屠夫的,也可以给予你,那必然是客观的独立的神国之永恒,你不需要担心自我意识的泯灭。”
  宁缺说道:“但还是需要臣服于你。”
  桑桑说道:“所有的生命,都必须臣服于我。”
  宁缺说道:“我不接受。”
  桑桑说道:“为什么?”
  宁缺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桑桑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宁缺看着她说道:“既然你是我的女人,那么就只能你臣服于我,无论在床上还是在饭桌上,都应该是你听我的话。”
  桑桑的细眉微蹙,说道:“你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
  宁缺看着她平静说道:“就像在热海旁那夜一样,你不服我就操到你服。”
  桑桑的神情没有变化,明亮的柳叶眼深处,却有亿万颗星辰正在毁灭。
  她的手不再是温柔的宇宙,而是愤怒的宇宙。
  宁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无数座山峰压在肩头,膝盖开始吱吱作响,似乎随时可能折断。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她的手是那样的寒冷而威严。他的眼睛与耳朵开始向外不停淌血,滴滴答答落在脚前的露台上。
  他的脸上涂满了血水,却依然遮不住有些快意的笑容:“这些年,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好,这么勤快能干,却有很多人始终不喜欢你,他们喜欢山山,喜欢依兰,甚至喜欢李渔那个白痴,就是不喜欢你。”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是因为人们在你的身上感受不到属于人类的感情与热度,因为你确实不是人类。”
  他盯着桑桑的眼睛说道:“你让老师登天,老师让你落地,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却要把你变成一个人,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么便是我们师徒二人和你之间的战争。我现在清晰地感受到你身体里的愤怒与厌憎,那些都是只有人类才有的情绪,我想这就是胜利的曙光。”
  话音方落,他踏前一步,便要把她搂进怀里,左手施出一道字神符,笼住自己的身体,同时在意识里开始召唤自己的本命。
  他开始召唤桑桑。
  在那年雪湖畔的山崖上,他唱了首曲给桑桑听桑桑听懂了这首曲子,明白了他在曲子里发出的召唤与邀请。
  和她通过酒徒转述的邀请不同,那个邀请是那样的紧密,意味着绝对的服从即便是死亡的阴影和冥王的恐吓都无法撕裂开来。
  任何有自主意识的生命,面对这样绝对单方面的联系都会本能里抵触就算最终接受,也需要很长时间去挣扎。
  但当时站在崖上的桑桑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挣扎便同意了这个邀请,因为当时的她还不是昊天,她本来就是他的小侍女。
  本命联系一旦建立,便坚不可摧即便是昊天也无法自行斩断,所以桑桑的脸色瞬间微白,细眉蹙的更紧。
  这便是书院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准确来说这是夫子去年带着桑桑游历人间的延续,也是宁缺敢于离开长安来到西陵神殿的原因。
  没有本命物能够拒绝修行者的命令。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超出了宁缺的意料,因为桑桑除了脸色变得白了些,青袖微微颤抖了数瞬,没有任何别的变化。
  她没有如他要求的那样昏迷,倒下,他也未能把她揽入怀中。
  因为她是昊天,她不是普通的本命物,不是剑或符,也不是念珠,她是客观的规则,虽然要服从于本命的规则,但因为自身是近乎无限的存在,所以与她相关的规则,想要实现,需要更大的力量,正比如可以山崖上的巨石落下,也是服从规则,但最开始推动巨石时,需要难以想象的力量。
  宁缺现在是人间有数的强者,他的念力很雄浑,但当他想要直接用意识控制昊天时,依然显得有些渺小而可笑。
  桑桑没有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宁缺。
  宁缺发现体内的雪山气海被自己无法理解的规则瞬间锁死,然后逐渐崩溃,浩然气随夜风而散,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桑桑缓缓松开手。
  宁缺的手不再被温柔的水包融,身体忽然变轻,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身体被夜风吹拂着,不受控制地向后方飘掠。
  他像蒲公英的花絮般飘到光明神殿的上方,便被数十道无形的力量缚住,看上去就像是蛛网中央可怜的小爬虫。
  无论如何挣扎,终究摆脱不了那些丝线,因为那些丝线都是规则,宁缺没有挣扎,看着身上缓缓淌落的血水,沉默不语。
  桑桑负手走到下方,静静看着他,脸上和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明明是仰首在看,感觉却像是在俯瞰整个人间。
  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他便败了,因为她是昊天。但宁缺知道自己还没有完全失败,因为他还没有死,她依然还是他的本命。
  宁缺开始思考怎样继续这场战斗,这场战斗没有任何先例,无论是小师叔还是夫子或是柳白的战斗都不一样,他没有可以学习的对象。
  他的思考被迫中断,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剧痛。
  他脚上的鞋片片碎裂,然后肌肤片片碎裂,鲜血带着血块,不停地剥落,就像是淋了无数天雨又被曝晒后的墙皮。
  瞬息之间,他的脚便被无数细微的空间所割裂,无数血肉被切割成细小而规整的形状,不停向数十丈下方面的神殿地面落去,他的脚只剩下了白骨,上面涂抹着血水与肉屑,画面看着极其恐怖。
  应该是做了刻意的延缓,空间切削的速度虽然快,但依然能够让宁缺清晰地看到这个恐怖的过程,最关键的是,他有足够的时间体会这种痛楚。
  宁缺这辈子受过很多伤,在荒原上也曾经领受过马贼的刑罚,但他从来没有感觉过如此清晰而恐怖的痛苦。
  他的嘴唇青白一片,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渗出,向脚下的神殿地面落去,啪啪轻响声里,将那些血肉冲淡了些。
  一道充满着威严的声音,在他的识海里不停回响,就像是数万面大鼓在同时敲击,又像是数万幢木楼在不停垮塌,这道声音有他无法理解的繁复音节,却也有异常清晰的意志体现:那就是臣服!
  宁缺的眉皱的极紧,脸甚至比站在下面的桑桑还要白,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不想臣服于她。[138看百晓生.]
  桑桑站在神殿地面上,静静看着上方。
  宁缺腿上的裤子变成碎布,然后他的腿上出现无数道细细的红线。
  无形的刀不停地切割着,血肉如蝴蝶般离开他的身体,片刻后白骨渐现。
  宁缺的脸色异常苍白,眉眼因为痛苦而不停地抽搐,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仿佛要说些什么。
  桑桑有些满意。
  血肉片在空中飘舞,双腿已成白骨,宁缺的目光掠过,落在桑桑身上,问道:“你不觉得挺像牡丹鱼?要不要去打碗酱油水来蘸着吃?”
  桑桑不满意,于是他的咽喉处多了一道血线,声带被直接割断,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说不出这样的话。
  光明神殿里的无形力量继续肆虐,他身上的血肉片继续剥落,雪花般簌簌落下,森然的白骨渐现,血水都渐渐少了。
  人间最恐怖的刑罚,无疑便是凌迟,今夜的宁缺,就像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承受着千刀万剐,最痛苦的折磨。
  肉已然被剔尽,血已经流净,无尽的痛苦之下,他的意识就像身体那样血肉模糊,如果他能发出声音,神殿里必然回荡着令人耳酸的惨呼,但此时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神殿里死寂的令人极度不安。
  宁缺的眼睛黯淡到了极点,就像是风中随时可能熄灭的烛火,又像是覆着青苔的旧墓夜间飘着的萤火,幽幽的很是瘆人。
  如果换成普通人,此时早已死了,即便是修行过浩然气的他,也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候,但桑桑不让他死,他便死不了。
  活着,才能感受这种痛苦。
  但他依然没有投降。
  桑桑负着双手看着他,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细细的眉却不知何时蹙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他能撑到这个时候。
  在她的人间记忆里,宁缺从来不是慷慨激昂之辈,更做不到平静赴死,他贪生怕死、好逸恶劳,从来没有什么道德的底限。
  为何他直到此时依然不肯臣服于我?
  桑桑有些惘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个男人,或者说在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变化。
  光明神殿里夜风轻拂。
  风很轻柔,比最温柔的情人的手还要温柔,落在宁缺身上,却给他带来了极度的痛苦,紧接着,他感到了难以抵御的寒意,冷的浑身轻轻颤抖起来,便是唇间吐出的气息都夹了一些霜花。
  他此时身上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便是肉都已经快要被切削干净,夜风拂体,便是直接吹到他的骨头上,吹到薄膜包裹的腑脏上,如何不痛?如何不冷?都说寒意彻骨,谁能比此时的他更能体会这种感受?
  宁缺忽然觉得身体奇痒无比,从发端到指尖再到腹部,每一处仿佛都有无数蚁虫在咬噬,他勉力睁开眼睛向身体望去,发现并不是桑桑寻找到新的有趣的刑罚方式,而是森森白骨上正在重新生出新肉。
  那些痒便是白骨生肉时的感觉。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白骨被血肉和肌肤重新包裹,甚至再也看不到一处伤口,光滑有若新生的婴儿。
  这便是昊天展示的神迹?宁缺没有感到任何喜悦的情绪,因为他知道这不代表桑桑对自己生出了怜悯心,而意味着下一轮折磨的开始。
  果不其然,温柔的夜风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宁缺不再觉得痒和冷,他只剩下了一种感觉,那就是痛,新生的血肉再次被割离,恐怖的雨再次向神殿地面落下。
  凌迟再次开始,他再一次被千刀万剐。
  他的识海里不停回荡着那道威严的声音,那个声音要求他的臣服。
  他用卑微的沉默表示反抗,骄傲的嘲讽表示不屑。
  神殿外的星光,静静地看着这幕最残忍血腥的画面。
  时间缓慢地流逝,这毫无疑问是宁缺此生最漫长的一个夜。
  他不断被凌迟,不断被治愈,极致的痛苦,让他无比地渴求死亡,他这才明白,原来死亡真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但此时他已无法死去。
  他的意识都因为痛苦而扭曲碎裂,渐渐模糊不清,隐约间想起那个削肉剔骨还父的孩子,那个一脚踩进沙漠便被削成鸡爪的英俊太监,想起魔宗山门里坐在尸骨山上的莲生,又想起另一个因为凌迟而出名的老太监。
  他记得不清楚这些人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这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很多画面不停地掠过,却无法带给他安慰,反而让他愈发痛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保持着最后的那点清明,那点倔犟,没有回应识海里那道充满神威的命令声。
  他的额头已经被切开,稀清的像水般的血不停地淌落,他半眯着眼睛,透过血色的帘幕,看着地面上那个高胖的女子。
  看着这个女子,他这辈子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恐惧,也正因为如此,他这辈子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愤怒。
  他像濒死的野兽般盯着桑桑,痛苦地喘息,眼眸血红。
  他无法说话,却能在意识里对她说话。
  “**。”
  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静静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说道:“**你。”
  桑桑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他说道:“有本事你就杀死我,不然总有一天,你还是会被我压在身下,到时候我会像你今天这样,不停地**。”
  桑桑说道:“愚蠢的人类。”
  她的声音在幽静的光明神殿里回荡,这是宁缺第一次听到她开口说话,不是在意识里开口说话,而是直接听到她的声音。
  宁缺无声地笑了起来,嘶哑像是破了洞的风箱。
  “你是昊天,却被我这样一个蝼蚁般的人类操过……昊天也不能跳出因果,你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你能把那层膜修好,把那段回忆抹去,也不能改变**过你的事实,所以你生气了。”
  他看着她说道:“你让我痛苦,我自然也要让你不爽,只要你不敢杀我,那么你终究将因为这件事情而不断愤怒。”
  他满是血水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黯淡如冥火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平静的情绪,看上去极为诡异,令人心悸。
  桑桑说道:“你确实成功地激起了我的愤怒。”
  宁缺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腿间传来一阵凉意。
  按道理来说,他此时的身体已然因为痛苦而麻木,应该感觉不到什么凉意才是,那么说明这道凉意不仅来自生理上,也来自于心理上。
  宁缺艰难地低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双腿间血肉模糊一片,有个很重要的事物已经消失不见,然后他才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痛苦袭来。
  这道痛苦太过猛烈,以至于他险些晕厥过去,小腹和大腿更是不停地抽搐,上面残留着的那些血肉片不停地摆荡,画面看着好生血腥。
  ……
  ……
  隔了很长一段时间,宁缺才从痛苦里醒来,他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大腿间,才明白原来自己被阉了。
  历史上被妻子割掉**的男人很多,大部分原有都是因为男人不忠,宁缺认为自己对桑桑的忠诚度很够,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意志力再如何强大的男人,忽然发现自己变成了太监,也会想要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所以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谋杀亲夫也就算了,哪怕你虐我千百遍,我也能待你如初恋,但你这样做,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极限,我很不高兴。”
  他看着桑桑,非常认真说道。
  在桑桑眼中,宁缺和那些愚蠢而卑贱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尤其是当他试图用那些亵渎的说辞来激怒她时,更是如此。
  “我应该早就明白,你的承受极限是什么,我很高兴能够让你不高兴,我也很想知道,你不高兴还能做什么。”
  宁缺说道:“我重复过很多次,我会**。”
  “操,是低级生命为了繁衍后代而进行的性行为,既然你试图让我始终记得曾经发生过的那次性行为,并且想要以后可能会发生性行为而威胁我,那么我便毁掉你的性器,没有性器,自然无法发生性行为。”
  桑桑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
  宁缺静静看着她,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意yin这个词?”
  话音落处,桑桑的神情骤然剧变。
  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抚摸自己的身体。
  那双手很yin亵,很放肆。
  那双手并不是真的手,而是一道意念。
  宁缺的目光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
  桑桑细眉紧蹙,觉得那双手探入自己的衣襟,正在揉弄自己的胸部。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却无法切断这种联系,因为这是本命的联系,宁缺的所思所想,都能具体呈现在她的意识里。
  他和她的悲欢可以相通,**也可以相通。
  她先前凌虐宁缺时,其实自己也在承受那种极端的痛苦,只不过她是无所不能的昊天,她能够承受人类无法承受的痛。
  而当痛苦变成**时,她还能承受吗?
  很多年前,宁缺从不能修行的废柴,正式踏上了修行的道路,在他寻找本命物的过程里,老笔斋小院里经常会响起桑桑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有时候还会哎哟叫唤两声,因为她总觉得少爷在挠自己的痒痒。
  她是他的本命物,他的想法便会落在她的身上。
  哪怕她现在是昊天,他无法完全控制她,但至少能够像当年那样摸她。
  他想摸她,便能摸着她。
  今夜在圣洁的光明神殿里,他开始不停地摸她。
  不知道待会儿,她会不会开始不停地摸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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