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反制
快反营向西线开拔的过程并不顺利。
刚开始,快反营是乘坐20辆卡车出发的。
车队抵达志愿军设在顺川的兵站后停了下来。
在这里,周卫国准备给车队补充油料,也让快反营官兵稍作休整。
在稍事休息时,周卫国注意到兵站的后勤人员都只穿着薄棉袄,也没有戴棉帽,在寒风中都冻得瑟瑟发抖。
周卫国不觉有些奇怪,这里怎么说也是兵站,总不会连棉大衣和棉帽都没有吧?
周卫国正想着,顺川后勤分部就有人找到了他。
这人看样子有三十多岁,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薄棉袄,腰间扎着武装带,佩着一支手枪,头上只戴着单布军帽,在严寒中揣着手,佝偻着身子,冻得嘴唇都紫了。
从这人的佩枪上看,周卫国猜这人肯定是个干部。
“营长同志好”,那干部见到周卫国后立刻挺直胸膛敬了个礼,说:“我叫刘增明,是顺川后勤分部部长。”
周卫国虽然猜到这人是个干部,却也没想到这人竟然是顺川后勤分部的部长,立刻回了个礼,说:“刘部长您好,我叫周卫国。”
两人握手后,刘增明呵呵笑着说:“周营长,同志们一路辛苦了。”
周卫国说:“还好还好,比起后勤的同志们,我们这样根本就算不上辛苦。”
这倒是周卫国的肺腑之言。这一路上虽然路况不好,卡车颠簸地厉害,但在严寒的天气里坐在车里还能烤火炉总比徒步行军要好。再加上沿途都有后勤部门设立的补给点,条件比起刚到朝鲜时可不止好了一点,而这些当然都离不开后勤部门的努力。
刘增明搓着手说道:“周营长,实在对不住啊,我们兵站条件差,招待不周,让同志们受委屈了。”
周卫国微笑着说:“刘部长见外了,你们的招待已经很周到了,再说这种话,不是让我们的脸都没地方搁了吗?”
心里却不觉有些疑惑,快反营不过在这里做短暂休整,这位后勤分部的部长似乎没必要亲自接待,还对自己这么客气吧?
刘增明“嘿嘿”笑了几声,说:“周营长,你们的卡车……”
说到这里,刘增明停顿了片刻,说:“可真不错啊!”
周卫国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从美国人手上缴获的,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山姆大叔那个运输大队长啊!”
刘增明跟着笑了,说:“那是!那是!”
但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过了一会儿,刘增明慑懦着说:“这个,周营长……”
周卫国说:“刘部长有事吗?”
刘增明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哦,没事,没事。”
周卫国说:“刘部长,您要是有事就忙去吧,我们加好油歇歇就走,不多麻烦你们了。”
刘增明立刻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同志们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再走吧!”
周卫国心中的疑惑不由更甚,看向刘增明的目光也带上了询问的意味。
刘增明看着周卫国,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终于开口说道:“周营长,能不能和您商量件事?”
周卫国暗暗皱了下眉,刘增明和自己又没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何况就算有直接的隶属关系,他是后勤分部的部长,职衔肯定也比自己这个营长要高,但现在刘增明对自己的称呼却一下子变成了敬称,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想必刘增明将要和自己商量的事情要么不太容易办到,要么就是会让自己为难。
周卫国不动声色地说道:“刘部长请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刘增明紧紧捏住自己的拳头,说道:“周营长,您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们几辆卡车?”
这话说出口,刘增明也终于松了口气。
周卫国愣了一会儿后,忍不住笑着说道:“刘部长,您的意思不会是要我们留下几辆卡车后才能走吧?”
刘增明赶紧连连摆手说:“周营长,您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卫国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的车队在这里补充油料和休整后就要留下几辆卡车作为“买路钱”,正因为这样,他才用调侃的语气说出了这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不过周卫国调侃的话却把刘增明给弄急了。他可不想让周卫国误会,所以立刻解释道:“周营长,我的意思是,我们后勤分部从您的车队里借几辆卡车,过后就还,我们会写借条的,还会盖上后勤分部的公章!”
刘增明的这个解释却让周卫国更加疑惑了,他忍不住说道:“刘部长,后勤不是有自己的车队吗?为什么要从我们手上借?”
刘增明苦笑着说:“周营长,您是不知道,我们后勤分部的汽车从来就没有配齐过!朝鲜的山路难走,车辆损耗本就厉害,再加上美国佬时不时还搞个空袭,我们的车队损失严重,早就远远缺额了!就以我们顺川分部来说,本来是应该配备一百辆十轮大卡的,可我们汽车最多的时候也只有四十几辆。现在更是可怜,能跑得动的卡车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三辆了!而我们每天要运送的弹药物资都是数以百吨计!虽然上级还配给了我们几百头骡子,可三十头骡子驮的物资还抵不上一辆卡车。周营长,我今年只有三十七岁,可运输任务这么重,我这头发都急白了!”
说着,刘增明就摘下了帽子。
周卫国下意识地看向刘增明的脑袋,果然发现他的头发都白了,虽然他的头发不见得都是最近才“急白”的,但对于一个三十七岁的人来说,他的白头发确实多了一点。
周卫国沉吟不语。快反营使用的这种美军GMC型十轮大卡车的标准载重量为2.5吨,快反营四百多号人连武器弹药一起用20辆卡车运送正好。如果留下几辆,那就要超载了。
刘增明看着周卫国,说:“周营长,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过分了,可要不是没法可想,我也不会腆着脸开这个口啊!您知不知道,后方虽然储备了不少物资,但因为运输跟不上,前线的缺口一直很大。为了打仗,我们只能优先运送补充的弹药,棉衣和粮食只运送了不到四分之一!”
刘增明越说越激动:“四分之一啊!营长同志,你看看我身上穿的,再看看我们后勤分部其他同志们身上穿的,这大冷天的,你以为我们不冷吗?你以为我们不想穿大衣戴棉帽吗?可是,前线需要,后方又运不上来,我们只好把自己的大衣棉帽都省下来往前线运了!”刘增明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是真的难过啊!这段时间后勤的压力太大了。一边是前线不断提出的补给要求,一边是少得可怜的库存和运输能力。他这个后勤分部的部长真是不好当啊!这次见到周卫国车队20辆车况良好的卡车进入兵站补充油料,刘增明连眼睛都看直了,所以他才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支车队的负责人周卫国。在他看来,现在用卡车来运送人员实在是浪费。如果这20辆大卡车都用来运送物资,那顺川后勤分部的压力肯定要缓解不少。当然,刘增明也看出来了,周卫国带的这支部队肯定不是一般的部队,而且这支部队毕竟是向前线开拔,肯定有任务在身,也不能耽搁。所以他也不奢望周卫国能把所有的卡车都留给他,只要能借个几辆给他他就很满足了!
周卫国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了刘增明的哭诉后,周卫国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周卫国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说道:“刘部长,我们给你们留下十辆卡车,你看行不行?”
感动归感动,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周卫国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对于GMC型卡车,周卫国还是很了解的,这种卡车的标准载重量虽然是2.5吨,但就是装个5吨,也不是问题,但考虑到车厢的容量,留下十辆卡车已经是极限了。这样一来,快反营全部挤在十辆卡车里固然要拥挤不堪,但十辆卡车每趟最少能往前线多运五十吨物资,这个交换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增明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卫国竟然会给他留下十辆卡车。
周卫国说:“刘部长,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赶时间,所以最多只能给你们留下十辆卡车了,对不住你了。”
刘增明一把拉住周卫国双手,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
此时此刻,除了“谢谢”,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增明是个实在人,周卫国一答应给他留下十辆卡车,他立刻就告辞去安排人员准备运送的物资了。
看着刘增明忙碌的身影,周卫国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其实,最触动他心弦的就是刘增明和所有顺川后勤分部的后勤人员身上那薄薄的棉袄和单帽。二次战役时冻死在那座无名山岭上的125名志愿军官兵的身影似乎仍在眼前,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刘增明的请求。
随后,周卫国向快反营官兵做了简单的解释工作。
快反营官兵都没有异议,顺川兵站的后勤人员身上穿的薄棉袄同样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参加过二次战役的快反营官兵,他们对于后勤供应的重要性都有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很快,快反营官兵就两车合一车。
严重超载的快反营继续前进。
不过周卫国调侃的话却把刘增明给弄急了。他可不想让周卫国误会,所以立刻解释道:“周营长,我的意思是,我们后勤分部从您的车队里借几辆卡车,过后就还,我们会写借条的,还会盖上后勤分部的公章!”
刘增明的这个解释却让周卫国更加疑惑了,他忍不住说道:“刘部长,后勤不是有自己的车队吗?为什么要从我们手上借?”
刘增明苦笑着说:“周营长,您是不知道,我们后勤分部的汽车从来就没有配齐过!朝鲜的山路难走,车辆损耗本就厉害,再加上美国佬时不时还搞个空袭,我们的车队损失严重,早就远远缺额了!就以我们顺川分部来说,本来是应该配备一百辆十轮大卡的,可我们汽车最多的时候也只有四十几辆。现在更是可怜,能跑得动的卡车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三辆了!而我们每天要运送的弹药物资都是数以百吨计!虽然上级还配给了我们几百头骡子,可三十头骡子驮的物资还抵不上一辆卡车。周营长,我今年只有三十七岁,可运输任务这么重,我这头发都急白了!”
说着,刘增明就摘下了帽子。
周卫国下意识地看向刘增明的脑袋,果然发现他的头发都白了,虽然他的头发不见得都是最近才“急白”的,但对于一个三十七岁的人来说,他的白头发确实多了一点。
周卫国沉吟不语。快反营使用的这种美军GMC型十轮大卡车的标准载重量为2.5吨,快反营四百多号人连武器弹药一起用20辆卡车运送正好。如果留下几辆,那就要超载了。
刘增明看着周卫国,说:“周营长,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过分了,可要不是没法可想,我也不会腆着脸开这个口啊!您知不知道,后方虽然储备了不少物资,但因为运输跟不上,前线的缺口一直很大。为了打仗,我们只能优先运送补充的弹药,棉衣和粮食只运送了不到四分之一!”
刘增明越说越激动:“四分之一啊!营长同志,你看看我身上穿的,再看看我们后勤分部其他同志们身上穿的,这大冷天的,你以为我们不冷吗?你以为我们不想穿大衣戴棉帽吗?可是,前线需要,后方又运不上来,我们只好把自己的大衣棉帽都省下来往前线运了!”刘增明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他是真的难过啊!这段时间后勤的压力太大了。一边是前线不断提出的补给要求,一边是少得可怜的库存和运输能力。他这个后勤分部的部长真是不好当啊!这次见到周卫国车队20辆车况良好的卡车进入兵站补充油料,刘增明连眼睛都看直了,所以他才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这支车队的负责人周卫国。在他看来,现在用卡车来运送人员实在是浪费。如果这20辆大卡车都用来运送物资,那顺川后勤分部的压力肯定要缓解不少。当然,刘增明也看出来了,周卫国带的这支部队肯定不是一般的部队,而且这支部队毕竟是向前线开拔,肯定有任务在身,也不能耽搁。所以他也不奢望周卫国能把所有的卡车都留给他,只要能借个几辆给他他就很满足了!
周卫国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听了刘增明的哭诉后,周卫国立刻就做出了决定。
周卫国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说道:“刘部长,我们给你们留下十辆卡车,你看行不行?”
感动归感动,这个决定其实也是周卫国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对于GMC型卡车,周卫国还是很了解的,这种卡车的标准载重量虽然是2.5吨,但就是装个5吨,也不是问题,但考虑到车厢的容量,留下十辆卡车已经是极限了。这样一来,快反营全部挤在十辆卡车里固然要拥挤不堪,但十辆卡车每趟最少能往前线多运五十吨物资,这个交换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增明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卫国竟然会给他留下十辆卡车。
周卫国说:“刘部长,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要赶时间,所以最多只能给你们留下十辆卡车了,对不住你了。”
刘增明一把拉住周卫国双手,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
此时此刻,除了“谢谢”,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增明是个实在人,周卫国一答应给他留下十辆卡车,他立刻就告辞去安排人员准备运送的物资了。
看着刘增明忙碌的身影,周卫国心里不禁感慨万分。其实,最触动他心弦的就是刘增明和所有顺川后勤分部的后勤人员身上那薄薄的棉袄和单帽。二次战役时冻死在那座无名山岭上的125名志愿军官兵的身影似乎仍在眼前,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刘增明的请求。
随后,周卫国向快反营官兵做了简单的解释工作。
快反营官兵都没有异议,顺川兵站的后勤人员身上穿的薄棉袄同样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参加过二次战役的快反营官兵,他们对于后勤供应的重要性都有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很快,快反营官兵就两车合一车。
严重超载的快反营继续前进。
接下来,快反营遭遇了美军好几次空袭,好在志愿军对于美军的空袭已经加强了防范,沿路都有了防空警戒哨,沿途也挖了不少防空洞,快反营更是有着丰富的反空袭经验,这才没有遭受什么损失。
第二天,车队抵达铁原兵站。经历了和顺川兵站几乎一样的遭遇。这回,快反营剩下的汽车干脆就被后勤部门全留下了。最后一段路,快反营不得不依靠徒步行军完成。幸亏铁原后勤分部作为征用快反营汽车的补偿给了快反营上百匹骡马。靠着这上百匹骡马的驮载,快反营的重武器和弹药才得以随快反营一起行军。
2月8日,快反营终于提前一天抵达志司指定的集结点东豆川里,和刚刚抵达的40军汇合。
这段并不顺利的行军本就让周卫国对抵达西线战场后将面临的困难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抵达东豆川里后,周卫国才发现,目前西线的形势之恶劣,早已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此前,通过三次战役,志愿军已经越过三八线,甚至攻占了南朝鲜的首都汉城,并前进至三七线。“联合国军”的防线也大为压缩。宣传上所说的“把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彻底赶下海去”似乎就要实现。但经过了三次残酷的大战后,志愿军的战斗力也已达到极限。由于战线推进,运输线路拉长,气候依然严寒,志愿军的后勤供应压力剧增。而在联合国军的空中打击下,志愿军原本就脆弱无比的后勤补给更加雪上加霜。前方是粮弹不足、缺衣少药、疲劳不堪的将士,后方虽然筹措了大量物资,一时却又无法解决大量物资的运输问题。实际上,此时的志愿军已经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
但新任的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李奇微显然比他的前任更加了解志愿军。在总结了前期作战的经过后,李奇微敏锐地从战役进程中发现了志愿军的进攻特点,即进攻时间持续最长仅为8天。李奇微将志愿军的这种进攻称之为“礼拜攻势”,并大胆猜测这是因为志愿军的后勤能力不足导致志愿军只能随身携带作战所需的所有弹药物资,而由于携行能力有限,志愿军随身携带的弹药物资仅能提供一个礼拜左右的作战所需。这正是志愿军的进攻只能维持一个礼拜的原因!而且,志愿军每天最大的作战距离都没有超过20公里,显然这是因为中国军队没有足够的车辆,无法进行机械化行军。同时,志愿军在前期的作战中,重火力支援也极其有限,更加不用说空中支援了。有了这些分析,李奇微坚决抵制住了联合国军中众多要求继续撤退的声音,坚持就地坚守。虽然由于志愿军出乎意料地在元旦前夕发动了新的攻势,从而使得“联合国军”一退再退,并最终放弃了汉城,但李奇微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而是指挥各部有组织地后撤,迅速稳定了防线。
1月8日,中朝军队停止了进攻,转入休整。这时,中朝军队都没有料到,联合国军不但能够迅速从之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而且已经开始着手反攻。
1月下旬,李奇微修改了自己原本的计划,没有给中朝军队运送补给和增派援兵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向中朝军队发起了大规模反攻。志愿军不得不被动应战,开始了第四次战役。
这背后的一切,周卫国自然不可能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根据得到的情报分析出的结论——志愿军处境险恶!
没错,就是险恶!
如果说在第三次战役前“联合国军”对志愿军还不太熟悉的话,那么现在的“联合国军”显然已经吃透了志愿军的战术特点。这其实从第三次战役后期就已初露端倪。当时,在遭到志愿军的进攻后,“联合国军”并不和志愿军过多纠缠,而是利用其机械化能力快速撤退,但又始终和志愿军保持近距离的接触,和志愿军展开消耗战。并在局部利用绝对优势火力大量杀伤志愿军有生力量后展开短促的反击。这次美军发动大规模反攻的时机更加让周卫国感到背心阵阵发凉。显然,“联合国军”里有了高人,而且找到了对付志愿军进攻的有效反制手段。
快反营驻扎下来的第一天晚上,周卫国就迎来了一个特别的访客——第40军118师师长邓岳。
听到营部通讯员王四喜的汇报后,周卫国虽然对于这个邓师长为什么来拜访自己不得要领,还是第一时间迎了出去。不管怎么说,人家一个师长亲自登门,礼数是不能丢的。
邓岳看起来三十出头,是个很干练的军人。
但见到邓岳后,周卫国却更加疑惑了——他并不认识邓岳。
邓岳见到他却是快走几步,抢先向他敬礼后大声说道:“周旅长好!”
周卫国先是一愣,随即苦笑着回了个礼,说:“邓师长好。”
旅长?他这辈子当过最大的官似乎就是东北民主联军十二旅的旅长,从这个称呼推算,邓岳应该也出身于东北民主联军,也就是现在的四野。
果然,见到周卫国脸上的表情后,邓岳就主动自我介绍道:“周旅长,我叫邓岳,您一定不认识我,不过您的大名我可是久仰了!抗战时,我也在山东军区,在3师。东北受降后,我是民主联军七旅旅长。早在山东的时候就听说了您这位鼎鼎大名的抗日英雄,后来在东北又听说了您在通岭对待日本人的铁血手腕,真是心折不已啊!可惜一直没机会见到您本人,今天听军里面说您带部队来了,我就忍不住冒昧登门了,您不怪我吧?对了,老陈和老刘经常提起您。”
周卫国心思数转之下,已经明白他说的“老陈”和“老刘”应该是后来接替他担任十二旅旅长的陈永贵和老朋友刘远,微笑着说:“邓师长客气了。”
邓岳说:“周旅长,您这么叫我可就见外了,听老刘说您是民国二年出生的,我是民国七年出生的,比您小了整整五岁!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小邓吧。”
…………
理性爱国,从我做起,勿忘国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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