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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刺》 第十七章 斗士魂 作者:纷舞妖姬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十七章 斗士魂
  风影楼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有一个高官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普通的男孩。当时时值六七十年代,正是城市知青响应国家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里去接受再教育的高峰期。为了拆散这一对恋人,女孩身为高官的父亲,利用手中的职权,把男孩分配到一个最贫困的山区中,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女儿死心。结果他没有想到的是,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那个女孩竟然克服了一切困难,不顾一切地跟着那个男孩,到了那个对生活在城市里,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女孩来说,无异于另一重世界的边远山区。
  两个人在那片贫穷的山区里相互扶持,相互依靠,彼此偎依着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淳朴却快乐的日子,结果时间一天天的推移,转眼间到了第二年的中秋节。队里每一家人,都发了一块月饼,当时那个男孩把月饼带回了他们一贫如洗的家,女孩还在上工,还没有回来,男孩实在忍受不住月饼的诱惑,就把月饼一分为二,把自己的那一份先吃了。
  吃完自己的那一半后,男孩看着剩下的半块月饼,他当时想如果女孩回来了,一定不舍得把半块月饼吃完了,一定还会分他一半,所以他又把那半块月饼再次分成了两半……也许是过了一段对他们来说太过漫长的贫穷生活,月饼的诱惑已经大得超出正常人 的想像,那个男孩最终竟然把整块月饼都吃掉了。
  这个故事,听起来真的像极了“猪八戒吃西瓜”,这个我们每个人小时候,大概都应该听过的桥断,不同的是,猪八戒是假的,猪八戒吃西瓜当然也是假的,而这个男孩和女孩的故事,却是真实的。
  女孩下工后,一回到家就一脸兴奋的问男孩,队里是不是发月饼了。男孩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才说,月饼发是发了,但是他却忍不住把月饼都吃光了。最终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女孩子下定决心,离开了这个男孩。
  在有些人的眼里,也许会认为,这个女孩有点小题大做,甚至会有人认为,为了一块月饼而碎裂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真不够诚,更不够坚固。
  但是风影楼却认为,那个女孩子做出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
  面对一个为了自己可以抛弃一切,甘心蛰伏于贫穷困苦的女人,对一个男人来说代表了什么?这代表的就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瑰宝,这样的女人,一生能遇到一次就已经足够了,有了这样的女人,男人可以穷,但绝不可以志短,更要有为自己的女人,支撑起一片无论大小,至少要让她感到安全与幸福蓝天的觉悟!
  当那个男孩一口接着一口,把本来应该属于女孩子的那一半月饼吃掉,找了一个理由又一个理由,来纵容自己的自私,那么请问,到了更关键的时候,到了面对生死与的选择时,到了一个男人必须挺身而出,为自己的爱人,抵挡住一切风风雨雨的时候,连半块月饼都抵挡不住的男人,你又要他凭什么挺身而出?!
  风影楼也曾经问过自己,如果让他站在那个男孩的位置上,他会怎么做。
  而今天,当安德鲁无助的哭泣声从山洞里扬起的时候,风影楼终于知道,难怪他听到那个故事时,就会对那个吃掉整块月饼的男孩深恶痛绝。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让喜欢自己的女人受伤!
  当安德鲁为了他,向一个绝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发起攻击时;
  当安德鲁用了几个小时,在沙漠里收集到最宝贵的清水,自己舍不得喝一口,把它们全部送到自己面前时;
  当安德鲁每天晚上,小心翼翼的捧着那个破破烂烂的军用饭盒,眼巴巴地看着汤锅,赔尽了小心,只是想要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一勺带着施舍意味的鸡汤,最终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风影楼一点点把它们喝下去时;
  当两个人在这个四面通风的山洞,最阴冷的角落,因为饥饿和寒冷而辗转反侧,只能彼此偎依在一起相互取暖时!
  面对这一幕一幕,风影楼从来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早已经在自己的心里烙下了永恒的印记。
  看着面前四个如临大敌,虽然放下了手中的枪械,却拔出匕首和刺刀,随时会一拥而上的车臣恐怖分子,风影楼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用肩膀,替他支撑起大半体重的安德鲁。
  他们之间究竟是患难与共的朋友,是不论性别的生死兄弟,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有比血缘更深厚牵绊的兄妹,还是有着几分暧昧,在不自觉中彼此吸引,已经相互有了太多好感,甚至因为环境所限,就连身体都习惯了对方存在,却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纸的……情侣?!
  风影楼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安德鲁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有人想要伤害安德鲁,就要先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所以当拾起石块,砸向那个正在暴力侵犯安德鲁的男人脑袋时,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面对不死不休战斗的准备。
  胜率,风影楼不知道。
  值不值,这种问题,就留给能把整块月饼吃得干干净净的男人们去思考吧!
  “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要为他报仇!”
  在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中,终于有人扑上来了。第二个扑上来的车臣恐怖分子,手里捏着一把匕首,他拼尽一切力量对着风影楼的胸膛狠狠刺出去,而他也的确刺中了风影楼,不过很可惜,他刺中的是风影楼的右手,风影楼主动迎上来的右手。
  在“噗”的一声闷响中,艳丽的血花猛然迸溅,匕首顺着指骨的缝隙,轻而易举的刺穿了风影楼手掌,第二个车臣恐怖分子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胜利而欢呼,他脸上就露出了绝对惊骇的表情,因为右手已经被刺穿,风影楼竟然还是手臂继续向前推出,直到匕首整把刺穿了他的手掌,再五指一扣,抓住了匕首的刀柄,在鲜血飞溅中,硬是把匕首从对方的手中夺了下来。
  而几乎在同时,风影楼的右腿闪电般的弹起,对着第二个车臣恐怖分子的左脚膝弯处狠狠抽下去。
  这赫然就是金择喜教官为风影楼量身打造的格斗术杀手锏……斩铁!
  想要打出这样一记威力惊人的侧踢,风影楼必须以支撑在地上的左腿为核心,借助全身十八个关节扭转,形成的加速度,对目标实施高动能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左腿必然要承受绝不亚于从二层楼房上直接跳下来,形成的冲击力。而现在,这份冲击力,绝大部分都落到了安德鲁的身上。
  只有一百六十公分高,显得过于瘦弱的安德鲁,竟然硬生生的扛住了压力,她竟然挺得纹丝不动,让风影楼借助她的力量,踢出了一道几近于完美的“斩铁”。
  山洞的空气中,再次响起木棒折断般的脆响,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那个左脚膝弯被风影楼生生碎踢的车臣恐怖分子不由自主跪倒在地上,在他的膝盖接触到山洞坚硬的地面瞬间,风影楼右手手腕倒转,在火光掩映中,冷厉的刀光以风影楼的右手掌为起点,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厉的流光。
  直到耳朵里清楚地听到犹如水囊被刺破般的“滋滋”声,胸前的衣服更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被湿润的液体浸透,下意识的伸手抚摸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脉部大动脉已经被风影楼一刀划划,而鲜血正在以每秒钟八十三点三毫升的速度向外飞溅。
  面对已经近在咫尺的死亡,第二个车臣恐怖分子想放声惊叫,但是风影楼的那一刀,在同时也割断了他的气管,他无论如何努力,从肺叶里挤出来的空气,根本无法通过已经被割断的气管从喉咙里发出来,他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可是一个人的双手,又怎么可能压住一条足足十厘米长,同时割破了颈部大动脉与气管,形成的伤口?!
  看着挣扎了十秒钟,就因为身体失血过度,倒在血泊当中,身体还在不断抽搐的第二个车臣恐怖分子,山洞里一片寂静。风影楼用近乎自残的方法,从对方手里夺过武器,这对于早就有为真主献身觉悟,就算是背着炸药去当人体炸弹也在所不惜的恐怖分子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真正震慑他们的,是风影楼杀人的效率!
  从夺刀,踢断对方的左腿,到一刀割开对手的气管和颈部大动脉,这一套动作,风影楼用的时间仍然没有超过三秒钟!如果风影楼告诉大家,在今天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杀过人,估计除了安德鲁,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当着所有人的面,风影楼慢慢拔出了插在自己右手掌上的匕首,看着风影楼的眼睛,选择了中立立场,静静看着这场生死决斗的基地组织成员马图塞思,只觉得全身发凉。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有过两次这种经历,第一次,是他年仅十二岁时,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给阿富汗游击队送情报时,遇到了一群饿了好几天的狼!
  剩下的三个车臣恐怖分子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一起拔出了身上的匕首。他们中间最强壮,眼神最凌厉的一个,仍然站在风影楼的对面,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准备从正面对风影楼发起近乎自杀式的进攻。
  而另外两个恐怖分子,却一左一右,走到了山洞的两侧,对风影楼摆出夹击的姿态。
  明明知道以美国为首的联合部队,要对阿富汗发起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恐作战,这些来自车臣的恐怖分子,仍然敢在这种最要命的时候,进入阿富汗,和基地组织成员一起,抵抗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疯狂进攻,这三个车臣恐怖分子,他们当然不怕死!
  而且他们具有相当丰富的作战经验,只要看看他们的眼神,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合围方式,风影楼就知道,对方一旦对自己展开进攻,也许第一个倒在血泊当中的就是安德鲁。一旦没有了安德鲁的支撑,风影楼连站都站不稳,到了那个时候,胜负就再没有任何悬念。
  看着敌人小心翼翼从三个方向同时包抄上来,感受着他们目光中那赤裸裸的杀意,在这种以寡敌众,就连最基本的移动能力都受到限制,处尽劣势的情况下,风影楼却突然笑了,他笑得狂妄,他更笑得诡异,要知道,他可是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用九年时间培养出来的军人,他可是七位国内 顶级心理学专家悉心教导出来的诡战精英!
  “叮!”
  清脆的金属弹簧崩动声,猛然从风影楼的手里响起,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风影楼竟然一扬手,就将他刚才已经拔掉过一次保险,但是又重新装上去的手雷甩了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小弧线,最终落到地上,打着旋儿,滚进了山洞左侧那个犹如套间般的小洞穴内,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马图塞思,双眼猛然瞪成了鸡蛋般的大小,他嘴唇狠狠抽动了三四下,才终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卧倒!”
  一直生活在这个山洞里的基地组织成员,不顾一切的扑倒在地上,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明白,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风影楼把手雷丢进去的那个小洞穴,可是他们用来储藏弹药的小型军火库。
  几十发反坦克火箭弹,一百多枚反步兵地雷,还有十几万发步枪子弹,一旦它们都被手雷引爆,冲击波、弹片、钢珠、流弹就会像是弹弹珠般在这种封密式环境中乱弹乱撞乱翻乱滚,到了那个时候,管他们是趴着站着跑着跳着,最终的结局都必然是被炸得粉身碎骨!
  谁也没有想到,发现事情不对,风影楼竟然转手就打出如此神风,如此玩命,如此杀敌一千,自损也一千的自杀性进攻……
  每一个人都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每一个人都可以预见,自己被十几万发子弹一起爆炸混合成的金属狂潮彻底吞没时,那种死得惨不可言的样子。这种人类面对再无可避免的死亡,从心灵深处绽放出来的恐惧,有着绝对的传染力,当几十个人都表现出这个样子时,那三个车臣恐怖分子再同仇敌忾,再愤怒如狂,出于人类从众心理的影响,出于人类躲避危险的本能,他们三个人在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所有人一起向地上扑倒。
  就是在这一片鸡飞狗跳,死亡的恐惧彻底抓住了每一个人心脏的时候,站在风影楼面前,正在往地上扑的车臣恐怖分子,正好看到了风影楼的动作,而他的心脏,更在瞬间就沉到了最底端。
  亲手把手雷投进军火库的风影楼,当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卧倒,他右臂轮圆,将手里那把还沾着热气腾腾鲜血的匕首,拼尽全力狠狠投掷出去。刚才走到山洞左侧,试图迂回向风影楼发起进攻的车臣恐怖分子,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二十四厘米长,零点七公斤重的匕首,就已经整柄刺穿他的脖子。
  匕首还在空中旋转着,带着惊人的高速撞向目标,风影楼整个人已经像一头隐伏已久,终于看到猎物的黑豹般扑出,看他身体那种瞬间从静到动的强大爆发力,看他冲刺的速度,哪里是什么没有人帮忙,就连站都不站不起来的重伤员?!
  试图从右侧迂回的车臣恐怖分子,身体刚刚扑到地上,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风影楼的右脚已经重重踏到了他的脊椎骨上。这名就算是不死,也注定终身要在轮椅上度过的恐怖分子,只发出了一声犹如即将被几十条大汉轮奸般的惨叫,就彻底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就是在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又隐隐听到了自己颈骨被人踏断的可怕声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手雷,最终并没有爆炸,什么弹簧的声响,什么同归于尽的觉悟,竟然全是假的。风影楼必须要依靠安德鲁的力量,才能站稳身体,也是假的。
  风影楼躺在地上,用一块石头,成功诱杀了一个;他出言挑衅,又成功诱杀一个;他丢出手雷,利用在场几十个人面对死亡时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恐慌,带动了对方,再突然出手,又当场格杀了两个。
  在这场战斗中,风影楼付出的最大代价,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他的右手。
  以风影楼的格斗技术,面对一个自以为稳操必胜,粗心大意全身都是破绽的对手,他根本不需要付出右手刺穿的代价,就可以抢过对方的武器,他是故意的。他在山洞的角落里静静躺了将近六十天,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爆发力,反应速度,包括他的条件反射,都不可能不受影响。在没有接受足够恢复性训练,甚至连热身都没有的情况下,疼,绝对是最有效恢复身体机能的方法!
  看着最后一名车臣恐怖分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他的手中还捏着一把刺刀,而风影楼却赤手空拳,但是山洞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场生死决斗胜负已分!
  看看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内,就倒在血泊当中,再也没有了半丝生机的同伴,最后一名车臣恐怖分子的眼睛里扬起了一片血红,他全身哆嗦着干嗥道:“你杀了我的兄弟,我要……”
  “砰!”
  他的话只喊了一半,风影楼的铁拳,就砸到了他的右太阳穴上。
  这个部位属于头部颞区,有颞浅动脉、静脉及颞神经穿过。而且此部位骨质脆弱,向内击打,可引起颞骨骨折,损伤脑膜中动脉,致使血液不能流畅,造成大脑缺血缺氧.使人在三秒钟内死亡。
  “砰!”
  风影楼又一拳打到了对方的左耳部位,耳廓神经离大脑较近,受到击打或挤压后可损伤通往脑膜中的动脉、静脉分支,使血液循环受阻。而且耳部在下颌骨的上缘,下耳廓的后面,有一个和太阳穴一样致命的穴位.叫完骨穴,打击耳和耳后完骨穴,轻则击穿耳膜或耳内出血,重则脑震荡或在五秒钟内死亡。
  “砰!”
  一记由下至上的“熊掌”撑到对方的下巴上,打得对方头部猛然向上上扬起。
  “砰!”
  风影楼再用一记肘击,直接顶在对方咽喉上。
  “砰!砰!砰!砰……”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最后一名车臣恐怖分子早已经被风影楼生生击毙,但是风影楼却继续对着他拳打脚踢,他的每一记进攻,都是不折不扣,以瞬间击杀对手为目标的战场格杀术,他的每一记进攻打到对方的身上,都会传来一阵骨骼折断甚至是碎裂的可怕声响,一开始这个车臣恐怖分子还只是嘴里不停喷溅鲜血,到了最后,鲜血更是从他的双眼,双耳和鼻孔中渗出来。
  风影楼越打越狠,越打越重,看着已经再也没有半点人样的那堆烂肉,看着鲜血不停从风影楼的右手伤口上飞溅出来,安德鲁终于忍不住扑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了风影楼。
  一抱住风影楼,安德鲁就清楚地感受到,风影楼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他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骼,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在哭泣都在哀叫,都在肯求风影楼停手。但是风影楼仍然不停的打着,不停的踢着,不停的踏着,把他的攻击像狂风骤雨般的对着一块已经称不上尸体的烂肉倾泻出去。
  安德鲁知道,风影楼正在自虐!
  他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他每挥出一拳,他每踢出一脚,要付出的必然都是锥心刺骨的代价,他已经疼得全身都在发颤,汗水和鲜血,更混合着渗透了他全身每一寸布料,但是这种疼,又怎么顶得上,那一天,马图塞思当着他的面,把穿着厚重皮靴的大脚,几次狠狠踏到陈徒步的尸体上,带给风影楼的锥心刺骨?!
  当马图塞思在肆意玷污一个勇士的英魂,在玷污他的同胞、朋友与生死兄弟时,他却无能无力,只能坐在一边,甚至还要扬着一脸的微笑,还要对着一个刻骨铭心得可以刻进灵魂最深处的死仇,露出最谦卑的表情。
  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风影楼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但是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心里,这一幕又一幕,无时无刻的不在他的内心深处反复播放?!当鲜血飞溅,终于用自己的双手,大开杀戒后,风影楼内心深处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所有的自责与不甘,终于在这一刻,被鲜血与死亡彻底激发出来了。
  “就你有兄弟吗?”风影楼拼命踢着脚下那堆烂肉,他嘶声叫道:“我也有啊!”
  听着风影楼声嘶力竭的狂嗥,感受着他身体每一个细胞的颤抖,安德鲁突然怕了,她拼尽全力死死抱住了她生命中这个最重要的男人,惶急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疯狂的涌出,她嘶声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的,可是如果你倒下了,你叫我怎么办?你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女人呢,我爸不管我了,是不是你也不想要我了,就想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感受着安德鲁抱住自己的双臂中传来的力量,听着她的哭泣与悲叫,感受着她的眼泪,迅速渗透衣服,传来的温热,风影楼再一次扬起的拳头,凝滞在空中,最后终于没有再落下去。
  无论安德鲁如何拼命,只要风影楼稍一用力,就可以把背后的人甩出三四米外,但是安德鲁的手臂,她的关怀,还有这两个月来点点滴滴的相处,却一环又一环的在风影楼的身上,套上了一层他根本不可能用力挣开的……情锁?!
  扭过头,看着安德鲁那张泪眼模糊,写满惶急的脸,风影楼举起衣袖,用笨拙的动作,想要替安德鲁擦掉眼角的泪水,但是却反而在她的脸上,擦出来了几条用汗水和鲜血混合出来的粉红色印痕。
  旁边不知道是谁,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块手帕,风影楼下意识地接过来,一点点的擦掉了安德鲁脸上的污垢。在火光下,看着安德鲁那双泛着点点泪痕,却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而焕发出惊人光彩的眼睛,明明知道不应该,在风影楼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宠着她,溺着她,让她脸上露出更多笑容的冲动。
  就是在这一天晚上,风影楼和安德鲁,领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毛毯,并且被请到了火塘附近,比较温暖的位置上。
  强者为尊,这个规则,在恐怖分子中间,也同样适用。
  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毛毯,但是安德鲁仍然习惯性的缩进了风影楼的怀里。当四周终于陷入沉静,似乎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道,都渐渐开始消散,整个山洞里,只剩下火塘里的松树林,发出的“噼叭”轻响时,缩在风影楼怀里的安德鲁,低声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风影楼沉默着。
  安德鲁抬起头,借着他们身畔,已经快熄灭的火塘里传出来的微弱火光,看着风影楼的脸,低声道:“你用了别人的身份,混进训练营,肯定有自己的特殊任务,身份更不能曝光。但是我仍然还想问,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们失散了,或者你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上哪里,可能再找到你。”
  风影楼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安德鲁,也许,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所以他依然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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