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小说网玄幻奇幻武侠仙侠都市言情恐怖灵异历史军事网游穿越科幻侦探传奇竞技女生文学
  复制阅读地址 您的位置: 中文小说网 >> 穿越 >>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介绍页 >>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列表页 >> 025 与君初相见

《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25 与君初相见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25 与君初相见
  四大惑道:“我还是不懂,如果所有人都没去想这另辟蹊径之法,那仍是猜谜猜得最快的人先拿到将军令来作画,那便意味着她赢的机会最大。”
  翘楚摇摇头,“傻丫头,关键在于谁也不能保证其他人不去想睿王用过的破题之法,若有人想出了那方法,那先到亭子的人未必就能赢了。”
  四大低低叫了一声,“原来如此。那便是说太子那边并未尽出全力,他的心思在破题之法上,若他稍后仍未想出方法,他只管在猜谜此处帮翘容那死丫头追上去就是。”
  翘楚轻轻应了一声。
  美人突然问,“主子,那你是不是也如太子一般,也还保留着实力,若想不出破解将军令的方法,你也能追上去?”
  翘楚摸了摸她的发,吁了口气,“这些灯谜虽不难,但再怎么着,我只有一个人在看在猜。若不能如睿王一样想出取胜之法,这一局我是输定了。”
  四大和美人想起一路走来翘楚的苦,心里难受,不敢再多话。
  三人又走至一处灯谜前,女官摘下笺子,递给翘楚。
  谜面写着:一袭芳草地,万紫千红皆不现。谜目是打一花。
  翘楚微微蹙眉,四大见状,苦恼道:“主子,这个难,都是草,还猜什么花!”
  翘楚轻笑,“这个何尝难了?姹紫嫣红都不见了,只剩遍地野草,不就是说没有花么?”
  “没有花,没花。”
  她淡淡道着,在纸上写下“梅花”二字。
  女官微笑欠身,“恭喜姑娘。”
  四大一喜,随即埋怨道:“主子,奴婢差点让你给吓死,你既猜到为何还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美人白了她一眼,翘楚挽着二人继续前行,苦笑道:“你们留意到没,连续三道谜语,谜面谜底都非吉兆。”
  四大和美人一惊,四大喃喃道:“前一道,谜面是出师不利,猜草药名谓,主子猜了‘当归’,再往上一道,谜面秋思望乡,猜的仍是草药,主子写了怀(淮)熟地。”
  美人身染剧毒,不过一直以内力强抑住,此时已隐隐压不住毒势,听了翘楚的话,心里一急,肚腹如火烧虫噬,一口甜腥溢上喉间,她强运内力险险抑住,咬牙道:“主子,这只是巧合吧?其他组的谜语不都一样吗?”
  翘楚眯了眯眸,低声道:“难说,兴许各组的谜语都不一样,怀熟地,当归,没花,谁知道皇帝心里想的是什么?”
  几人正说着,一阵号角之声破空而来,不论是应战的还是观战的人,都吃了一惊。
  号角之声只应在战场上出现,怎凭地在王府响彻?一道道惶紧的声音随即划破整个园子,“快来人哪,睿王中伏,受了重伤。”
  翘楚一震,睿王回来了?
  *****
  “恭喜姑娘。”
  女官的声音传来,郎霖铃尚沉浸在最新拆出的谜底的微微喜悦中,“睿王中伏”一声如惊雷在耳畔炸开,她浑身一颤,手中纸笺跌到地上。
  纸上写着:洞房花烛夜。谜目是打一花名。
  在皇后和贤王的低笑中,她刚含羞写下“合欢花”三字。
  她一瞥地上笺子,手提罗裙,竟扭头便去。
  皇后低斥道:“铃儿,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他!”
  郎霖铃咬紧唇,听声而辨,这惊唤之声从苍拙园另一侧——王府大门的方向传来,与皇帝所在的苍拙亭背道而处。
  贤王目光一敛,也微微沉了声,“小妹,以你之智,怎会想不到这可能是父皇有意设下的扰绊之计?所有人中,你离苍拙亭最近,若你一退,这一局你便等同输了。”
  郎霖铃阖目一笑,“贤王哥哥,我何尝没有想过,但若这并非皇上之计,睿王他确是在进府时中了伏呢?西夏被迫签署和约,恨他入骨,派人暗算他未必便无可能。”
  皇后看了贤王一眼,道:“可恨偏生这般凑巧,竟真假难辨!”
  秀眉颦蹙间,郎霖铃轻声道:“姑母,哥哥,霖铃会参加此次选妃大赛,除去知道睿王他日可助哥哥成就大业之外,更为霖铃早钟情于他。退一步说,睿王受伤一事若是皇上之计,皇上此举为考核我等对睿王之心,这才是第二局真正的考题未定。”
  皇后和贤王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震惊之色。
  郎家数朝重臣,势力极大,家世本便显赫,郎家长女贵为皇后,又为皇帝诞下长子贤王,更为郎家添上大光。然而,奇怪的是,郎家长孙小姐郎霖铃却只有家族赫贵之名,论自身名声反不及同为朝歌贵族的王语之和秦秋雨,只因这位郎小姐素不喜与人争妍斗艳,甚少在外抛头露面。实际上,她容颜俏丽,学识智谋极高。郎家老爷子——郎皇后之父对这长孙女爱逾珍宝,不准家中任何一人拂了她意。
  睿王资质平庸,多年来,贤王对这个八弟甚是不屑,兄弟感情疏远,反不及睿王和太子亲厚。然而及至睿王西征,皇帝宣布为他举办选妃大赛,皇后与贤王明白,这个残缺的皇子日后必备重用,有意拉拢。
  此次,皇帝颁下圣旨,要郎霖铃参加选妃大赛,皇后与贤王既喜又忧。喜的是,若郎霖铃一朝选为睿王妃,则睿王与贤王的关系便可上一层;忧的却是,郎霖铃不屑睿王,有意在比赛中落败,但二人又不好相逼过甚。
  一来霖铃年纪虽轻,但智谋犀利,皇后爱惜这个侄女,贤王对郎家诸个表妹冷淡,也对这个妹妹甚为喜欢;二来她是郎老爷子的心头肉,有老爷子护着。虽多番提点霖铃切不可丢了郎家脸面,要拿下王妃名衔,却仍虑她不尽全力,却没想到郎霖铃在第一局便拿出真功夫与诸女比试,更万万没想到她竟似深爱睿王。
  *****
  但这怎么可能?
  多年前,睿王生母常妃仍在世之时,睿王在宫中生活,霖铃之母和常妃交情甚好,有时出入王宫觐见郎皇后,带了霖铃去,霖铃幼年确是与睿王玩耍过数回。但除此之外,再无羁绊才是。霖铃怎会爱上这个男子?
  而睿王负伤一事又孰真孰假?若是真的,不立即过去看其伤势反继续比赛,皇帝会因此不悦吗?若这乃皇帝所定干扰之计,皇帝的心思又该作何猜想才对?
  他要藉此察看诸女对睿王的真心,会否因睿王之伤而搁下比赛?还是想考核众人的坚定,不受任何事情影响,最终拿下此局。
  若是前者,则最先去到亭子的人未必是赢家。诚如郎霖铃所说,对睿王是否真心,这才是皇帝真正的考题,谁对睿王有情反可能胜出。若是后者,郎霖铃本处在最有利的位置,她前去探看睿王,却等同放弃了这优势。
  如此一来,除非摸透睿王受伤是真是假还有皇帝的真正心思,方有可能在这局里胜出。
  可这并不可能,没有任何端倪能查,这时候,该怎么办才好?而郎霖铃却似乎去意已决。
  皇后和贤王越觉凝重,郎霖铃看了守立在灯谜下的女官一眼,将二人拉到身边,低声道:“姑母和哥哥顾虑什么,霖铃都明白。我相信哥哥必曾想过,这一局的胜券还远不在霖铃手里。若其他几组中有两组同时想出睿王当晚用过之策,则先去到亭子的人再也不可能赢。再怎么拼命画,也绝不可能比睿王画出的十万兵马多。”
  贤王轻皱眉头,“不错,你的忧虑哥哥亦曾顾虑过,但此时别无他法,也只能一赌诸人当中无人能想出八弟当日用过之法,则此局你的胜算仍是最大。”
  郎霖铃摇头,目光微凛,“其他人霖铃不敢说,但哥哥别忘记,太子也在此,我怕他已想出办法,一旦太子计较出策略,则我们必输无疑。”
  “铃儿,此话怎讲?”皇后一惊,涂满风仙汁液的指甲几乎陷进郎霖铃手臂。
  贤王却眸光一深,颔首,“铃儿之意,哥哥明白。母后,你想想,上官惊灏此时在哪一组?而王家又和他有着怎样的关系?”
  皇后一凛,这才恍然而悟。
  她怎把这茬给忘了呢!若上官惊灏想出勘破将军令之法,那寒酸的三公主翘楚自不必说,翘眉和他嫌隙似乎极深,他自不会理睬,但他会把办法告诉他妻子的嫡妹——翘容,还有王语之,王家向来是上官惊灏的左手右臂。
  而这一局,只允许有二人取胜。只要翘家和王家同时进入第三局,如此一来,不论最后谁胜出,都是太子上官惊灏赢。
  *****
  “那该怎么办才好?”皇后忧心仲仲。
  郎霖铃凝目远眺,道:“所以我必须去看睿王,不管他的伤是真是假,此举三得,既偿了我的愿,也顾全了皇上忧子之情,更可向睿王请教他当晚用过的破军之法。姑母,哥哥,皇上可从来没说过不能问睿王索要计策!”
  皇后一震之下大喜,捉紧侄女双臂,“如此一来,再不必畏太子,至多便打成平手,这才是此局必胜之法!”
  贤王大笑,末了,低声道:“妹妹是将相之才,若妹妹并非女儿身,他日我得成大业,必赐你首辅之位。”
  “哥哥就爱与霖铃顽笑。”
  皇后突然叹了口气,“本宫只怕上官惊鸿他不肯授你办法。”
  朗霖铃轻轻咬唇,“我和那人......姑母总归不必忧心便是。”
  贤王,皇后一怔,却见朗霖铃粉脸酡红,微微低下头,皇后欲~问,贤王朝她轻轻一摇头,自带了二人返身而去。
  *****
  一侧的花坳间,一双美目凝着贤王三人去处,蛾眉微蹙。女子身旁,男子淡淡一笑。
  女子听得笑声,向男人怀里偎去,低声道:“殿下,他们看睿王去了,咱们现下该怎么做才好?”
  这二人正是太子和翘眉。一旁的翘容微微别过头。
  “原地复返。”
  翘眉一怔,“你要容儿去看睿王,但比赛......”
  “眉儿,容妹不能不去看八弟,不然于情不合,父皇必定不悦,你莫虑,孤自有办法让她在这局胜出。”
  翘容又惊又喜,“太子哥哥,快跟容儿说说。”
  手指微微竖放到唇边,男人却淡淡道:“容儿,你与你姐姐先行。”
  翘容还想再问,翘眉一把拉住她,轻轻看了太子一眼,“谢谢殿下,殿下恩惠,臣妾姊妹无以为报——”
  太子打断她,“孤要容儿报答做什么,只要你今晚......”
  翘容咬住贝齿,那边翘眉早已脸色大红,携了妹妹急急而去。
  太子没有动,稍顷,瞥向花坳的另一侧。那边,三名女子正顿下脚步,其中,居中少女正微微蹙眉。太子眸光一暗,随即迎上另一侧王莽投来的目光。
  他朝王莽略一点头,王莽颔首,与王太傅低语数句,王太傅与王语之随即折返离去。王莽没有跟上,反走近相邻花坳,太子缓缓走上前去。
  二人站定。
  “殿下是否已想出计策?”
  “嗯,在比赛之前已好。”
  王莽一震,“适才殿下一直慢行是故意的?”
  *****
  他一问之下,突然一个激灵......太子他是有意做给其他人看的。例如,贤王和朗霖铃,或者还有......翘楚。
  花坳另一侧,两名少女焦灼地看着居中女子。正是翘楚主仆三人。
  四大晃着翘楚手臂,急道:“主子,所有人都向王府大门那边去了,咱们呢?”
  翘楚叹了口气,低道:“咱们随大队,也去看看睿王吧。”
  美人垂首,哑声道:“可是,这万一是东陵皇帝之计,睿王他根本没有受伤,现在大家都往睿王那边去了,咱们何不把握这机会——”
  翘楚摆摆手,“不,丫头,这比赛咱们不能继续了,不论这是计与否,若我们不去看睿王,都会被皇帝诟病罔顾睿王生死。反正现在落后了,到睿王那边去,也正好边走边想想破军之法。”
  四大二人听她语气虽轻盈,却明白她这时必不轻松,但眼前进退维艰,却也无计可施。
  本来五道各有人烟,随着她们这最后一组也原道折返,热闹不复此时,观战的人也已散开,齐往大门方向而去。
  天空蓝碧如洗,万里无云,虽近临冬,睿王的园子却似经谁的一双妙手侍弄过,百花仍开,阳光也和煦正好。朝歌的气候总是舒适的,不比北地,热时似炙,冻际如咧。
  凝着前方两抹或吵闹或娴静的身影,美人咬了咬牙,缓缓抬起头,鼻窝温热,手掌再也覆履不住,热液透过指缝渗透而出。
  她素不爱笑,此时轻轻一笑,果觉苦涩无比,也一直坚强,这时,眼睛却如手中鲜红,早已完全湿透。
  强自提了口气,却一瞬天旋地转,跌摔落地。耳畔声音惶慌破碎,身子被人揽进怀里。
  *****
  绢子绞出了水血,翘楚怔怔看着四大哭喊着替美人揾去鼻口鲜血。
  碰到翘眉派出的都玛做最后围截之前,她们曾一再遭人追杀。是翘眉的母亲凤青大妃下的命令。她父亲翘振宁虽不允她参赛,到底仍未决绝到下毒手。
  主仆三人,分工合作。她负责考虑路线躲开猎杀,四七负责料理三人饭食生活,美人负责打斗。
  她们的包袱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偷施了一种无味花液。那花唤作美人花,是在古帝国西凉传过来的花卉,一种飞蛾子的极爱之物。人的嗅觉轻易嗅不出此花香气,蛾子却行,对方用蛾子进行追踪三人行踪。
  她们初时不知,屡屡被追捕。后来,她发现了端倪,才摆脱了凤青大妃的追杀。但在这之前,美人却为替她挡下暗器而身中剧毒。
  *****
  只有凤青大妃有这独门解药,她曾让美人回北地窃出解药,以美人的身手拿下解药绝不是问题。美人却说自己能运功抑下身上的毒,待她参加完比赛再回北地。
  凝着眼前的女子,翘楚却知道,美人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北地了。她没有碰美人,她不敢,她怕她死在她怀中。曾经有一个人便这么死在她怀里。
  “主子,你快过去,我歇息一下便追上你们。”
  美人却殷切地凝着她,挣扎着要从四大怀里出来,“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陪主子过......去。”
  四大哽咽着看向翘楚,翘楚狠狠闭了闭眼睛,站了起来,“四大,你在这里陪她,我得继续比赛。”
  四大一愣,似不敢相信翘楚说了什么,好半晌才低声道:“是。”
  却见美人痴痴凝着翘楚的背影,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她咬了咬唇,“美人,主子她......”
  “她没有错!你若......若敢怨恨她,我做鬼也不饶你。我快死了,她留在这里做什么?睿王那里才是她该去的。我再也不能保护她了,以后,你替我......替我保护她。“
  眼前熟悉的脸满口满鼻血污,这个少女武功高强,心高气傲,却即将死去,如此狼狈。四大去想说句什么安慰她,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觉得握在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小,不变的似乎只有那素来冰冰冷冷的声音。可是,此时便连声音也弱了,小了。
  终于,握在她手上的手也软软跌下去。
  她大恸,怀里却骤然一轻,她愣愣看向眼前的紫衣女子,“主子!”
  翘楚没有答她,抱紧怀中的少女,轻声道:“丫头,别睡,王府里必有大夫,你支持一下,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四大摇头低泣,“主子,你知道这不是大夫能救的,不然我们早就找了大夫。”
  翘楚却仿佛置若罔闻,要将美人抱起,但她内腑受伤,也是强行撑了下来比赛,这时又哪有力气抱起美人。
  看着那蜷窝在翘楚怀里的少女,四大再也按捺不住,嘶声痛哭起来,“主子,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翘楚咬牙一用力,将美人抱了起来,触动了伤患,一口血水溢了出来。
  四大既痛又惊,正要伸手去扶,却见美人突然双脚着地,反手抱着翘楚。她一震,美人明明刚刚已断了气息......
  翘楚杏眸含泪,看着摇摇欲~坠却犹自扶着自己的少女。
  “主子,我不死,我等你回来,你快去睿王那儿,万一晚了......”
  低弱沙哑的声音微小得几乎无法辨认,从血污的嘴里吐出。
  翘楚并不理会,看向四大,沉声令道:“将她抱上来,我背她过去,求东陵皇帝救她。”
  四大哪敢怠慢,刚掖住美人腋下,地上一双黑缎云头靴却陡地映入眼帘,只听得一道轻若微絮的声音淡淡问道:“只是一个丫头,值得么?”
  *****
  靴绣流云腾金线,又岂是普通人的用度?
  翘楚随四大的目光看去,却见鞋子的主人正是夏王,他背后还跟了宁王,另有几个小皇子,还有方明和老铁等人。方才的声音却如惊鸿一现,转瞬即逝,出声的是谁,已不可分辨。夏王也微微皱眉,瞥了众人一眼。
  像抓着了救命的稻草,她紧紧握上夏王的衣袖,“求你救救她。”
  袖上血痕赫然,夏王厌恶地一皱眉头,随即冷笑道:“本以为你有几分才智,现在看来也不外如斯。”
  “九弟,莫说了。”宁王叹了口气,“翘楚姑娘,不过是一个婢女罢,我们正要过去看八弟,你还是随我等一起过去吧。”
  “谢宁王提点。”翘楚低笑出声,抬眸迎上二人视线,“要么不回,这一回头,我很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但我既回了来,便绝不会再扔下我的丫头。我已舍弃过她一次。”
  宁王摇摇头,微笑道:“既错了,何必再错?”
  翘楚轻笑,“既错了,何妨再错?”
  宁王一怔,夏王眸里闪过一抹嘲弄,道:“倒有一张利舌!”
  翘楚没做理会,只恳求地看着宁王,宁王轻叹,翘楚明白他正略有所动,毕竟这非等闲之事,若施援手,必耽了去看睿王的时机,她正想再说,夏王却狠狠一瞥她,戾声道:“你以为求我五哥便有用?好,你要一错再错不是吗?本王成全你!本王的鞋子脏了,正需一个奴才来擦,若有人替本王把鞋子擦拭干净,本王便救这小贱~婢。”
  “我擦,我擦。”四大一听,将美人往翘楚手里一放,便俯下身子。
  “你也配?”夏王一声冷笑,抬脚便往她心窝揣去。
  早在四大出声之际,翘楚已暗自留意,这时,她动作更快,将美人推到背后反手揽住,闪身上前,挡在四大面前。
  “九弟,住手!”
  不待宁王微微厉了声音,夏王已变了脸色,但他做事向来狠辣,这一下去势极猛,他想收,却已收势不及,那一脚便结结实实揣在翘楚胸口。
  翘楚再也无法扶稳美人,美人摔倒在地,她也猛地摔下,倒伏在已然昏死过去的美人身上。她大惊,正要察看美人的情况,却见阳光刺在美人身上,其手腕处一枚敕刺闪闪生亮。
  美人是犯人家眷,手上曾被烙下烙印以示惩戒。一瞬,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飞快在她心里闪过,她尚来不及抓住,一股锥心之痛已从胸口传来,唇微张,咳出大口血水,她用手一撑,咬牙将无法动弹的身子提起数寸,往夏王脚下爬去,低笑道:“请记住你的承诺。”
  *****
  夏王眸光一深,紧紧看着她。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怎还在此地?莫存丰,将翘楚公主领下去罢,接下来的比赛她无需再参加。”
  声音沉缓不悦。
  一旁吓呆了的四大此时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跌跌撞撞走到翘楚身边,颤颤往背后看去,只见皇帝领着众人走了过来。
  所有的人都随皇帝折返回来了!皇帝身侧,一个青年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一袭白色衣袍,面履铁面,铁面银光荧荧,看不清容貌,一双眸子淡淡看着眼前一切。
  扶在自己腰上的手颤抖冰凉,翘楚苦苦一笑,握住四大的手。没有去看睿王,在皇帝看来,缺失了一个情字,这一局自己是彻底输了。
  其实,无论折返还是向前,她都没有去路,她无法丢下美人,哪怕美人能被救活的机会几乎为零,但她怎么都要一试,哪怕她一直记得,有个人和她说过的话:人,有时不该谈感情,否则代价你无法承受。
  她记得,那时她还不叫翘楚。那晚,那人去看她,他的家族刚刚办完他哥哥的丧事,他哥哥死在执行任务的时候。
  他说,海蓝,你是个聪明的人,但要记住,无论怎样的智慧,都抵不过一念之情。
  她说,我懂,你哥哥很聪明,不到三十岁已坐到这么高的职位,不必靠家里庇护,日后也是前途无量的,如果不是爱上那个女人,对她动了不忍之心,就不会被她杀死。
  他说,佛动了情,也会轮回六道的,何况我哥哥爱上一名罪犯。
  她说,那我也不该爱你?
  他说,我不需要你爱我。
  她半开玩笑说,秦歌,可是我真的爱你,如果情深不寿,那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阵,才说,那我便替你死吧。
  她一怔,笑了,你死了我去找你,不管你去了哪里,成了什么,让我做鬼也成。
  他淡淡道,做鬼有什么好,如果我死了,我便让别人去爱你。
  她说,秦歌,你真残忍,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是绝不允许那个人爱上别人,或者别人去爱她,你说得就好像你从没爱过我一样。
  他再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深深凝着她。
  后来,他却死了,为她而死。他其实比他哥哥更聪明,职阶也更高。
  总有一个人至于另一个人是永远,不管他去了哪里,是不是穿越过千百光年;不管他是什么人,是往日那个冷漠的秦歌,还是今天这个舍弃承诺的东陵帝太子,他就是他。
  如果她这么爱他,她该向着他站立的方向一步一步走近,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她该想办法告诉他,他和她的前世今生。前世,他对她给过保护,她对他许下承诺;今生,她和他仍年少的时候,在北地当质子的他和她有过约定。她该想尽办法,成为睿王的妻。那样,她和他才能有再见的机会。可是,她再也不可能办到,她深爱秦歌,却无法对美人无情。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所有人都在看她的愚笨。
  她许久没哭过,秦歌说,最不爱她哭,所以他死的时候,她也不曾哭。这时,满眼的泪水,为何却能仍能看清上官惊灏唇边微微的笑。
  她提起衣袖,往夏王的乌靴拭去。
  那双脚微微一震。
  她一笑,抬手再拭,突然一只手从她背后伸出,紧紧握住她的手。她被拥进一个人的怀里,一丝温暖环住她的身子,鼻端有浅檀淡香流过。
  她听到一道声音轻轻道:“父皇,您说过,惊鸿打了胜仗,理当奖赏,若儿子想要她做我的妻子,可以吗?”
  这轻若飞絮的声音,她一震,睿王名讳上官惊鸿......可是睿王明明还坐在前方的轮椅之上。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