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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18 今晚我要你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18 今晚我要你
  “都别再说了,容我想想。”
  翘楚低低叫了声。
  众人和她各有共处过,知她平日沉稳,这时如此,情绪已大是不稳,一时都不敢再说。
  便在这时,“啪”“啪”两声,门,突然敲响。
  众人都是一怔,会有时在这时过来,随即又省悟必是上官惊鸿或方明。四大嘀咕一声,从地上起来,过去开门。
  “你是……”
  四大声音疑惑传来,翘楚一惊,立即朝宁王看去,宁王会意,众人立时跃起,美人已吹熄了桌上烛火。
  进来的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若教有心人知道宁王和宗璞在这里便麻烦!
  来人速度极快,四大一声惊呼,人已进了来。
  “主子莫怕。”
  翘楚听到美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黑暗中,只见两个黑影打了起来。
  她正惊疑,突听得对方一声轻笑,老铁低啸的声音随即传来,“大家小心,是个极厉害的练家子,护住翘主子,立刻找人通知爷。”
  赭众人闻言俱惊,与来人交手的是众人里面武功最高的老铁,老铁的武功,这天下只怕也找不出几个敌手,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对!这武功路数,你是……师祖?”
  “五爷,大家且出来。”
  翘楚一怔,桌上油灯已重新燃起,霎时亮了一室。
  景清半个身子已悬在窗几上,正准备跃出去求救,这时是谁都能伤,唯独翘楚不能,不然上官惊鸿还不得发狂——听到老铁的声音,赶紧退了回来,却见众人一脸惊然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铁。
  老铁虽是仆,但谁都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身手和骄傲。他一生只认常妃和上官惊鸿为主。这能让他跪下的?
  竟是一名看去只有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
  他脸容清隽,神色从容,道:“阿铁,快起来吧。”
  这青年竟这般称呼老铁?众人越发惊奇,却见他突然走到翘楚面前,低头一揖,“小姐别来可好?”
  这下,谁都彻底惊住,老铁也缓缓从地上起来,微微吃惊的看着青年和翘楚。
  这人到底是谁?老铁和他似乎是旧识,且听起来他竟是老铁的长辈,但他却认识翘楚,并对她甚为恭谦?
  一声钝响,翘楚被四大关门的声音一震,从看到这人的恍惚中惊醒过来,立即弯腰一福,“吕销,许久不见,销办事回村了?”
  青年一笑颔首。
  翘楚口中的吕销正是吕宋!
  “早已回去了,太子妃不是在你们出谷那天也一并送了回去吗?”
  翘楚心头又是一震,“若雪既是翘眉,她到底——”
  “也许一些感觉还在,但那些记忆早不复存在,令姐和领主、大妃皆是如此。前缘小姐也不必再去求究,只要知道,从今往后她只是翘眉便好。”
  翘楚点了点头,又疑问道:“销今日到此是……”
  吕宋神色复杂的盯着她,“我是早该过来了。若非琳琅娘娘身子有恙,后来又一再请求,让睿王和你多处一段时间。”
  翘楚又惊又喜,一把捉上吕宋手臂,“你认识琳琅?琳琅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可好?她可还好吗?”
  “她已成婚,如今还是不错的,往后的事,也非你我能知。”
  最起码她现在是好的!翘楚连连点头,心里激动,很是欣慰,随即意识到他刚才的话,一字一字问道:“多处一段时间?”
  “是,小姐这边的情况,吕宋都是知道的。今日吕宋过来,便是要替睿王恢复记忆。”吕宋也是一字一字有力回答,眸光幽深沉凝,“和令姐的事一样,此番之后,我是再不能插手什么了。这事,终是难为了小姐,小姐珍重万千。”
  两人一边对话,另一边,宁王以下,每个人都既是震惊又无比振奋,这青年似乎便是上官惊鸿和翘楚曾提过封住上官惊鸿记忆的那个人!
  宁王飞快看向老铁,老铁也是震然点头,“五爷,奴才师承仙砚台,师傅是师祖的徒弟,我少时曾和师祖见过一面,他是方外修行之人,爷交给他不会有事!”
  宁王、宗璞和景平同时却也不无疑虑,这方外之人却牵涉到尘俗中的事来,却是为什么?但这暂且搁到一边,劝服上官惊鸿立刻赶回朝歌并恢复记忆才是最要紧的事!皇帝此时已是大怒,怒上官惊鸿,更怒翘楚!
  客栈楼面。
  虽是入夜一段时间了,桌椅还是坐满泰半,约摸有三四十人,都是今晚宿在客栈的住客,此时出来楼面儿三五一伙喝茶吃酒,或是听听看其他人说话,侃点天南地北的事儿。
  翘楚满怀心事走过来的时候,宁王各人已经分坐在客栈四周的桌椅上,冬凝早替各人准备了人皮面具,若非在房中看过各人的易容,翘楚还真是认不出来。
  吕宋暂且回避……只是,她和宁王击掌订下约誓言,他们一行离开房间之时,吕宋突然脸色一变,说,我刚才竟没注意觉察,你这身子分明……
  她看他似是对自己所言,甚是奇怪,不觉打断了他,销这话怎么说。
  吕宋却反为一怔,神色古怪,低声说了句,原来你还不知道。
  她苦笑,道,销是指我身上的心疾?
  她身上的毒,除去绝颜丹,已经全部解去。翘眉的毒也已教上官惊鸿提炼出来,她离开王府前夜,亲自拿过来给她。
  现在最让她朝不保夕的只剩下心疾了!
  吕宋却没再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颗药出来递给她,“这药对你的身子大有好处。”
  她服下了,确实有种宁神舒泰的感觉。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吕宋不会害她,但他的神色却极是古怪。
  “主子,这边!我和美人拿了桌子在这边。”
  四大的大嗓门打断了她的思绪,翘楚点了点头,却向厅中央的一张桌子走过去,分明看到那桌的青袍男人怔怔盯着她看,打翻了茶杯,湿了一手也不自知。
  上官惊鸿……
  不说老铁等人就在那一桌,宁王他们都在四周呢。
  他能不能表现正常一点。
  居翘楚叹了口气,当她走到他面前,他霍地站起来,眸光越发炙热。
  景清本坐在他旁边,立下被他吩咐,“坐一边去。”
  景清立下坐挪了位子。翘楚正要坐下来,上官惊鸿突然伸手去扶她的腰,翘楚一恼,便要侧身避开,他马上说,这里湿了。语气微灼,另一手竟伸袖去擦桌子。
  赭翘楚一怔,想也没想便攥住他的衣袖,“倒抢起小二的活来了。”
  她方说完就后悔了。手上又糙又暖,已被上官惊鸿顺势握住,他一双眸紧紧看着她,眸里的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她来了气,想将自己的手拔出来,才一动,他已轻声嘀咕,大庭广众的闹别扭好看么。
  翘楚这下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坐下来,咬牙道:“你也知道大庭广广众,还不放手!”
  上官惊鸿却突然在她耳边道:“我这样对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热气呵在耳边,翘楚微微一颤,不怒反笑,也在他耳边道:“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哪怕闹到要将桌子掀翻我也走。”
  上官惊鸿眸光暗了暗,缓缓放开她,“我点了些东西,一直让厨房热着,我现在让他们送上来,你先吃点再说。我不吃荤,让方叔试的味道,那些他说了行的,你应该能进口。”
  翘楚又是一怔,过了阵子,方道:“不用了,我一会回去吃点干粮就行。”
  “不行!”上官惊鸿眼里毫不掩饰的都是心疼,又抿进一丝严厉,却低了声,诱哄一般,“其他的,你说怎么样便怎么样,唯独你的身子,我——”
  “够了,不要再说了!”
  这样的神色,从来没有在他眼里出现过的神色,不要给她看!翘楚蓦然将话题转过,打断了他的话。那不觉拔高了微厉的声音,让四周吃了一惊,宁王等人,这桌老铁几人都微讶又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便连其他客人都纷纷抬眸或扭头看着她。
  在这些认识不认识的人心中,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是个恶人罢。一个有着疤痕的狰狞女人,一个不识体谅的女人。
  出得朝歌,她为求真正的自由,没有再带面纱。
  邻桌一个小女孩儿愣愣看着她,似被慑着,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翘楚心中苦笑,看孩子的祖父母父母仔细哄着,又有些责怪地看向她。但似乎畏惧他们一桌上都是高壮有力、气势不凡的男子,虽有丝不满,却也不敢说一句。
  这时,有个胡子落腮大汉却冷笑着说,哪里来的恶妇!生得这等模样,还敢——
  粗豪的声音蓦然而止!
  随之又有数声清脆摔在地上。
  原来是走堂正往大汉邻近一桌送酒菜,一惊之下,将东西摔了。
  半截没入臂膀的筷子让那大汉的声音夹着痛苦嘶吼出来,血水顺着他的手臂流下来。与他一桌的几名汉子都是江湖人,此时都义愤填膺纷纷站起,怒视突然出手伤人的青袍男子。
  翘楚心头一跳,上官惊鸿微微垂着眸,玉白的手上伤口坑洼,此时正握着刚折断的半截筷子。
  他嘴角一挑,反手往地上一掷,剩下的半支箸钉入地面,只余一个小点——
  连着受伤的大汉,几名大汉都惊愣在地,看着地上兀自摇颤着尾尖的箸子。这样的内力……
  “诸位在这里的消费,都算在我账上。当作我代内子的赔礼。”
  上官惊鸿看向小女孩一桌,对座中似乎是孩子祖父模样的老者开口,又站起来,低头作了一揖。
  店里本已静肃一片,那老者忙起身还礼,连连摆手,颤声道:“使不得,使不得。”
  上官惊鸿又眯眸看向几名大汉,“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来说。她怎么样,你们这些人又懂什么!”
  话末两字一落,语气里深重抑压已全部化为萧飒杀气。
  “你真是疯了,没有男人会这样,那不过是个女人,你的婆娘。”那受伤的大汉喃声说着,又下意识自己说了什么,立刻噤声。
  翘楚看着四周害怕的人,惊怔下,回过神来,起来一拉上官惊鸿,怒道:“你还能不能再疯一点!”
  上官惊鸿盯着她看了片刻,却对方明道:“方叔,让小二上菜。”
  一桌人,本来悄悄看着二人打闹都又是深深的担忧,又是有些忍俊不禁,这时都心急心紧起来。方明低声应了,立即起身去吩咐犹自怔在堂中的走堂小二。
  小二本还僵愣着,被悄然走过来的掌柜一拉,忙道:“哎,好,马上……马上就来!”
  ……
  “先吃点东西,你今天一直赶路,路上只吃了一个粗饼一个馒头……”
  被上官惊鸿一岔,翘楚用力咬住唇,又突地听得他压轻了的声音如数家珍炸在她耳边——他一路窥跟,连她吃了什么都仔细看着,这般清楚!一股激烈的情绪也登时在心上随之炸开,她一把推开他抚向她发顶的手,压着要抑制不住的怒气,缓缓道:“告歉!你有能伤害别人的强大力量,但武力不是这样用的!”
  “他方才的话侮辱了你,我不会告歉。”上官惊侯深自嘲一笑,眸光灰暗,“我错了,赔便是,又有何难!”
  翘楚不明上官惊鸿所指,他的动作却那般快,“啪”一声,她方诧异声响,却见一点鲜红从他左臂上迅速滑下,滴到她的手背,明明是热液,却一抹凉意直逼心底。
  “爷——”
  景清急呼,掌柜和小二正端着菜胂来,看到眼前情景,小二手上又是一颤,幸好猝然稳住了,才没将菜肴摔跌,手上突然一重,却是那青袍男人却已伸手来接,将东西稳稳当当接过放到桌子上,又轻语吩咐道:“将这里擦一擦。”
  “这样可以了吗,你先吃东西。”
  上官惊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翘楚看着小二勤快地擦拭她前面的桌子,握紧手,手心都是汗,这一刹,她当真不知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眼里微微晃动着的是眼前上官惊鸿同样被断箸刺下左臂。
  “爷,奴才给你处理伤口。”景清急得什么似的,也不必老铁和旁桌宁王等人示意,已离椅奔到上官惊喉旁。
  “不必,你先给那人止血包扎一下。”
  上官惊鸿目光一扬,掠过那落腮胡汉子。
  “可爷……”
  “景清,听爷吩咐。”
  景平沉声吩咐,和方明一道布起菜来。
  肩上的疼因男人的按压有丝窜了出来,翘楚默然坐下,眼下是一只大手握着箸子递来,她没接,看向老铁,“铁叔,你帮他清理包扎一下。”
  “不,你先吃东西。”
  上官惊鸿止住老铁。
  翘楚吸了口气,没有说话,将新筷接过。
  “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他放下不停给她布菜的箸子,目光仍是灰暗,却又有丝隐抑的柔意,落在她吃了泰半米饭的碗上。翘楚咽下口中的米饭,放下碗,轻声反问,“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也许说,在你的计划之内。”
  沙哑的笑一丝一丝从他喉中逸出,尔后慢慢变得冷硬。
  “翘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扔下睿王府,细想去有一箭数雕之效,让父皇更笃定睿王宁要美人不要江山。而你也许就此不忍我前途尽毁、我性命有虞跟我回去!但信不信在你,我确实早已料到五哥他们必会过来当说客,也希望你能改变主意。但不管你改不改变主意,我既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我绝不会离开你!天涯海角,你翘楚去到哪里,我上官惊鸿也到定哪里!”
  翘楚正咽着口茶,听他哑沉着声音一句一句道来,双手微微颤抖,她咬牙,将有些不听使唤、想掉下的茶杯紧紧握住。上官惊鸿的眉宇突然有些绝望又有些邪佞的挑起,猛地一击掌,她一惊之下,整个人已腾空,被上官惊鸿抱到大拖,老铁等人迅速将桌子围住,瞬间,又有些黑衣男子快速走进来,将两人所在的桌子团团围住。
  上官惊鸿突然摘下铁面,粗鲁地塞进她胸怀里。
  细小的缝隙处,仍微微可见四处过来窥探的目光,不远处两桌年轻男女暗暗打量的好奇目光,几名少女都害怕又害羞地围拢在一起低声密说着什么,一双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
  “上官惊鸿,你要做什么?”她惊惧不安,忘记了手上还握着茶杯,伸手去推他。
  瓷片碎响,水气芬芳。
  翘楚一愣,已被上官惊鸿俯头吻住,他把她双唇含进嘴里,发了狠的吮着,她死死合着牙关,他一只手紧紧掌着她的腰,突然微微离开了她的唇,另一只手迅速在她腋下重重一按,酸麻的感觉袭来,她刚低呼出声,他的大舌已顶开她的牙关,缠上她的舌吸吮起来,他狠狠吞食着她的液沫,大手突然抚住她的肚子,轻轻摸着……在这上面他却是极尽温柔的抚按着,她浑身麻软颤抖,屈辱、又另有些什么感觉将心尖缠得死紧,这个疯子,她要将她也逼疯才甘心吗?
  她重重锤打着他,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才猛然离开她红肿的唇,嘴唇却抵在她唇上,口痴不清地低语道:“你吃饱了,该我了的……我这些天跟在你后面,看你吃那些垃圾干粮,我给你准备的银两银票,你就是不肯用,忍着看你吃那些粗糙的粗粮,忍着不去骂你,忍着不去碰你……你知道我忍得快要疯了吗?”
  “疯子,你他妈的就一个疯子。你傻了还是一个疯子,你说放我走,你骗我!你他妈的骗我!”
  那些声音就像咒语,翘楚心里莫名疼痛起来,她气怒到极点,终于扬手狠狠扇了眼前男人一记耳光。
  上官惊鸿待她打完,方握上她的手,轻轻的笑,眼里的灰暗却重的要将人压没,“你终于气我恼我了,翘楚。我不要你对我没感觉,你不能,不可以!”
  翘楚一震,猛地闭上眼睛,紧紧的,眼缝间却都是冰冷湿润。
  “惊鸿,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不,翘楚,那不是你的真心。你心里现在甚至没有我,回去做什么!我们到民间去,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我会用我的命保护你不被上官惊灏伤害。”
  “不,我愿意跟你回去!只要你肯恢复记忆,并和我订立一个契约,我就跟你回去,永不再离开你。”
  “契约?”
  惊鸿,我骗了你。
  契约只是对恢复记忆的你的防范。
  没有永远。
  我还是会走,很快。
  你也不再需要我。
  但这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
  永别了,只属于翘楚的傻子。
  傻子,其实……我爱你。
  和你一般多。
  ……
  在所有人的深深屏息凝气中,翘楚却低头淡淡看着铐在自己手上的镣铐。
  镣铐的另一端在男人健硕的手腕上。
  上官惊鸿曾说,翘楚,我要做两件事。
  上官惊鸿在接受吕宋的手术之前安排了几件事。
  其中之一,便是这副镣铐。
  这副镣铐不知道上官惊鸿在哪里弄来,却足以防止她在他昏迷的时间里离开。
  制成这副镣铐的铁材,坚硬得任何宝剑也斩切不断。
  所有人都运内力试过,都不行。
  除非,将他或她的手剁了!
  镣铐的钥匙,上官惊鸿将它藏在其中一个暗卫身上。
  上官惊鸿的暗卫多达千人,没有人知道哪个暗卫是谁。
  暗卫可听命上官惊鸿和他指定的任何人,但最终只听命上官惊鸿。
  只有上官惊鸿醒来,暗卫才会将钥匙交出来。
  至于第二件,没有人知道。
  “他的眼皮在动!”
  而现在——
  众人里,谁振奋的声音传来,翘楚心里蓦然一颤,侧方,他即将醒来!
  恢复记忆了的上官惊鸿!
  这里是朝歌,睿王府书房。
  她和他的情欲生死爱恨是在这里开始的,也将在这里结束。
  ……
  “这里是……哪里?”
  手上被扯勒得一疼,身边沉重的身躯突然跃起,翘楚不得不跟着站起来。
  “爷。”
  所有人情绪激动,除去吕宋、宁王、她、四大和美人,都齐齐跪倒在地上,凝望的眸里,都蕴满泪光。
  此时,上官惊鸿没有带面具,他眯眸一一看过众人,眸光微动间,幽深锐利,末了,他淡淡一笑,道:“哦,想是爷昏迷很久了罢,怎么都一幅如此的模样?”
  除去宁王和宗璞神色仍稳,其他人闻言都有些惊怔,却又见上官惊鸿顺着手上镣铐,目光慢慢移到旁边一直一言未发的翘楚身上。
  翘楚极为安静,也微微眯眸看着他。
  眼眸鹰鹄般越发犀锐,上官惊鸿嘴角一扬,突然猛地扬起手臂——
  上官惊鸿这般一动,牵动了镣铐,翘楚手上又是狠狠一疼,虽然没有叫出声,神色终是变了变。
  上官惊鸿看她撕去平静,嘴角微微扬起,“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
  翘楚轻轻笑了笑,“是,我疼,很疼。”
  其他人见状,却早已面面相觑,愣住了。四大和美人惊怒,待阻止,翘楚摇头。
  景平一咬牙,出声道:“爷,你为何……这般对翘主子。”
  上官惊鸿也如翘楚一般,轻笑淡道:“因为她贱。”
  居“景平,你怎么不问问她当初是怎么推本王下崖的?”
  虽然他早已做好落崖的准备和措施,但她放手,不啻于推他一把!
  ……
  众人闻言,都大为震惊,虽然,谁都不如当事人清楚当天坠崖的事,但如今听来,却是翘楚谋害了上官惊鸿。
  也在这一刹,谁都明白了,上官惊鸿的记忆是回来了,却也停留在了坠崖那天,否则,他绝不会如此憎恨厌恶翘楚。
  翘楚和夏王是有暧昧,若说翘楚这样做是为了夏王,但一路走来,又有谁敢说她对上官惊鸿无情?可上官惊鸿却这般笃定。
  赭一时,众人惊怔难为,都不知道是该为翘楚说句话还是不该。
  上官惊鸿眼中光影薄薄,流光溢彩一般,却全都是浓冽的轻蔑和憎恶。
  “睿王,她是你的妻子。不管怎样,你都该善待之。”
  突然有人插话。
  却是吕宋。
  上官惊鸿眸光一转,淡淡定在吕宋身上,手一挥,又示意众人起来。
  老铁忙向他解释了吕宋的身份,上官惊鸿颔首,然而心中却莫名的不喜吕宋,仿佛这个人曾作过一件什么让他厌恶的事一般。但面上,他还是声色未动,长身一躬,谦礼答谢。
  众人也随他谢了吕宋。
  吕宋立刻还了一礼,眉间有抹深重的叹息,末了,看向翘楚,轻道:“小姐,吕宋告辞了,余年将天天为小姐祈福。”
  翘楚忍住鼻中微涩,却只是笑道:“销不觉得欠翘楚一个解释吗。翘楚命薄,余年太长……何况是销的余生。翘楚只求销一件事,请待为转告琳琅,她的恩德,山高水长,今生我是无能为报了,来生我一定找她报答,海蓝有生之日将天天为她祈福,祝她安好幸福。请她一定要幸福。”
  “好!吕宋知道,小姐其实不需要这个解释。若小姐真个责问,吕宋倒好受许多。”
  吕宋苦笑,朝她飞快一躬,众人只觉眼前微花,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像来时猝不及防。
  “阿铁,保重。”
  声音在外间传来,又寂然远去。
  老铁想问他还会再见与否,随即释然一笑,他年岁有限,和这位前辈也许就此一面了吧。人生离合。
  只是,和此时众人一样,他遽然明白翘楚话里说的“欠她一个解释”的意思。
  吕宋有意抹去了上官惊鸿近日的记忆!
  为什么?
  上官惊鸿看翘楚眼圈微红,淡淡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戾气更起,抬手便狠狠扣住她的下颌,“琳琅是谁?给过你什么大恩?本王的侧妃似乎还认识不少奇人异士!”
  他用的是环着镣铐的手,也带动了翘楚的手。
  他手腕的皮肤登时被磨破,鲜血直流。
  翘楚亦然。
  她忍着疼,轻声道:“我没有推你下崖,不管你信不信,我这次也只解释一……”
  “解释一次?倒是你以为你解释我便要听了!”上官惊鸿冷声打断她,沉沉低笑,神色越发不齿。
  就像之前的误会,即便是“傻子”上官惊鸿,也不肯听她解释,何况是他?
  翘楚也住了声,不再说什么,正要让他放她回房,上官惊鸿盯着镣铐,眸光一阖,轻尔嗤道:“为何要用这副玄铁镣铐……”
  “爷,这是你找了很久方翻出来的。”方明低声道。
  上官惊鸿眼梢冷冷一抹镣铐,利眸攫紧翘楚,“这怎么回事,倒是不用这东西我便拴不住你?”
  翘楚微微侧开头。
  上官惊鸿看向老铁,“钥匙!”
  老铁颔首,迅速出了书房。未几,领了一个暗卫进来。
  暗卫向上官惊鸿见了礼,又立刻出了去。
  原来,按上官惊鸿昏迷前的设定,由一个极擅易容术的暗卫在书房外守住,只要亲见他醒转,才会去通知持着钥匙的暗卫。
  只有这个守岗的暗卫知道拿着钥匙的是哪一名暗卫,若不见上官惊鸿醒来,他即便被杀死也不能说出持匙暗卫的身份。这样就防止了任何人在上官惊鸿昏迷期间用易容成上官惊鸿的模样的方法或胁迫他问出钥匙的下落,从而将翘楚放走!
  空隙里,上官惊鸿对宁王道:“五哥,一会且与我说说近日之事。”
  宁王神色深凝,看了翘楚一眼,随即点点头,知他还有话要对翘楚说。
  四大和美人咬牙压住怒气,景平双手紧握垂首站在一侧,和所有人一样,他们都知道上官惊鸿有话对翘楚说,都没有出声。
  翘楚反似有些不在意,似乎除去和吕宋说话,和上官惊鸿说的那一句解释坠崖的话,她是费了心力去说的,其他时间,她一直有些不在意,神色淡淡,眼底一抹青黑,带着浓重的疲惫轻轻看着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
  真好!上官惊鸿挑眉一笑,手臂一探,突地将她扯进怀里。
  翘楚蓦然一惊,只听得他厉然在她耳鬓一字一字警告:“今晚我就要你!要逃离我,你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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