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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二)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二)
  他有些狼狈的狠狠挥开她。
  海蓝笑,桌上放了很多吃食,保温瓶里温着汤水和流食,还有各种水果。他这一烧,又睡过了一天,这已是第二天清晨。秦家的人虽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折腾半天,各人也疲倦不堪,留了警卫在外看护,便回家稍作休息,勉强让她留下来。
   “滚。”
  她无动于衷的拿起一个苹果削皮,这动作似乎刺到了他的眼,秦歌一推她,指向门外。
  刀锋一岔,便划到手上,破了道小口子待。
  海蓝轻叹了口气,放下东西,想出去洗洗伤口。
  打开门一下,外面多名警卫警醒奔至,她正要出去,只看到众人一惊,同时,“下去”一声厉斥从背后传来,手肘已被一股猛力扯回,眼角余光只来得及看到门被人腿脚一勾,狠狠踢上,下一个瞬间,她被抵到门板上。
  居高临下,秦歌咬牙切齿盯着她,“翘海蓝,你到底想怎样!我先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
   “你就这么想我走?”
  海蓝方说得一句,已被他俯身堵住口嘴。
  他的唇舌近乎惩戒的挟带着狂烈的风暴卷起她的舌,扫过她的齿,双手被他一手制住抵在门上,腰被另一手扳过,只将她的身躯紧嵌进他高大的身子里乱。
  她被他逼迫的喘不过气来,心里却是欢喜的……到他的纠缠她确乎无法再承受,口腔都麻酥,充斥着微微的血腥之气,他终缓缓放开她,却又一把将她抱起,略有些蹒跚的走到床边,将她放下去,自己紧跟着欺身而上狠狠将她压肘在身下。
  他紧紧盯着她,那种痴狂是她方才见到过的,在付书瑶身上——若按林思翰所说,是在她身上,一抹犀利思索的幽深却又同时映在眼睛里,他一边无比清楚,一边沉沦,他想放她,却又万万不肯。
  明明是英俊至极的一张脸此时却在苍白中微微扭曲。
  终于,没有哪一个时刻比此时让海蓝更明白秦歌的感情,她心下也在颤抖着,禁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这一次,秦歌再没有打开她的手,他眸中揉上一股更厉的光,似是警诫自己,大掌却又轻轻覆上她的手,低头去吻她的手背——方才被他打到红肿的地方。
   “秦歌,我……”
  她心里的颤栗再也无法抑止,却方才说得几字,疼痛突然从肩上清晰传来。
  却是他收紧了握在她肩膀的手。
   “同情、怜悯?说完就走,走了就不要再回头,你的怜悯施舍一次就够,若再找我,我决不会再放你。翘海蓝,听清楚了吗?”
  他自嘲一笑,慢慢放开她的手,下了床,背对她而立。
  海蓝下来,哭了又笑,一擦眼睛,伸手从他背后环住他。
   “秦歌,如果我说,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你还要我吗?”
  高大的身躯明显一震。
  秦歌几乎是同一时间,扣开她的手,迅疾转身过来,将她揽进怀里。
  这又是一次快窒息的拥抱。
   “你伤口不疼么……”
  海蓝轻声斥着,将脸埋在他怀里。
  秦歌呼息重极,却不说话,将她整个抱起来,凌空圈转。
  海蓝一惊,不禁轻轻叫出声,四目相触,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剩下眼前男人眼中狂糜眩目的光芒。
  然而,外面的人听到她乍现的声音,惊急之下,敲门不断。
  秦歌目中狂喜一敛,沉声道:“没有事,都下去吧。”
  听到外面谦敬答应,他轻轻将她放下。
  他的话条清理晰,两眼却始终紧紧盯凝着她,蓦然间,他似乎想起什么,眸光一深,双手将她下颌捏紧,“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因为我替夏聪挨了两枪你才……”
  替夏聪挨了两枪?海蓝微微一怔,道:“这是什么意思?”
  转而一想,如果她不曾要求他到屏风山古墓,他不可能为红袍男子夺他人枪所伤,但想起来,似乎又有哪里不妥……
  秦歌看她沉默,微微眯起眸,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海蓝不知道这时秦歌的想法。
  哪怕她真为报答而留下,他要她。不管什么理由,只要她留下,他便再也不放,她不能反悔。
  他自不会去提醒她这些,只是复将她抱到床上,让她靠在他怀里,吻她的脸、唇、脖颈,释放着自己对她这些天来的渴望。
   “真香,没有洗澡还能这么香……”
  他埋首在她颈子,低声喃道。
  海蓝本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这时扑哧笑道:“你以为你进来多久了,两天了,我自然有冲洗过,换过衣服,你身上也教我打理过了,否则一身尘汗,谁要近你。”
  听说是她打理的,秦歌笑道:“你一身尘汗我也不会嫌弃你。”
  他说着去吻咬她的脖子,海蓝怕痒,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怎么躲,秦歌看她模样娇憨,心里怜爱,越发忍不住去逗她。
  海蓝气恼,伸手去拔他脸上的胡渣,却被他按住手,斥道:“怎么弄伤了?”
  海蓝看去,方知他是责问她指上伤口。她轻轻哼道:“你这是贼喊捉贼,还不是你的杰作。我好心给你削苹果吃,你却害我流血。”
  秦歌一愣,他方才心思复杂,并没有注意,后来又认定她终于要离去,更是凌乱。他摸摸她的头,低头轻轻吮住她的指头。
  指间如教电流刷过,海蓝一颤之下,羞恼道:“这不卫生。”
  秦歌却不管,只将她压到身下,继续为所欲为……
  又两天,秦歌出了院。
  海蓝惊叹这人彪悍的恢复能力之余,也明白,秦歌其实是不得不出院。
  秦菲的十日言咒! 
  这些天以来发生的诸如屏风山命案、枪杀海蓝、秦歌带海蓝回秦家进行保护、历史系探险、夏聪随学生同行、在墓中发现古画、遇险、致电海蓝、秦歌与海蓝携秦菲入墓……这一切分开看似乎并无关联,但若串联起来,竟是一环接一环巧的妙连锁。
  不要让你生暖脸颊板将该带进镇北王墓的人都带进了墓中魁。
  探究起来,竟似是墓中红袍男子所诱引、控制和安排,目的是要重创秦歌、让海蓝破佛偈、对秦菲种咒——因为,经仔细调查,无论是屏风山命案的犯案者、枪杀案的枪手、还是后来的古墓入侵者,都查不到身份。
  她总觉得这本已复杂的事故未必便如此简单,但红袍男子却又是众人亲见——
  对外虽称凶手已落网,藉以平息市民恐慌,实际上,秦家却面临一个新的大难题。
  秦菲的七日言咒。
  赴约与否,对秦菲来说都是悬崖狭路、死生一线!
  秦歌自不可能在医院久留瀑。
  因怒秦歌所为、斥其无分寸并停了他手上职务的秦百川已出门,寻找多年前曾给秦家批过前程的高僧,对方曾说,秦歌忌情,否则必致大劫,如今看来果真应了。林思翰按秦百川安排,领人守在西宁街,秦浩则留守秦家,看护秦菲。
  秦歌手上无人,和博士、夏聪做了联络,让他们设法查找那个在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尽可能搜查出一点关于左兵的事迹。
  虽嫌隙丛丛,大事面前,艾威和夏聪并不推托。
  她担心秦菲,秦歌替她取消了休学,却拿了数天假,将她留在秦家。
  她本是秦歌认定的,又在这种节骨眼上,诸如秦母也不再去为难,只将心思扑在女儿身上,除去和住同一屋檐下的付书瑶碰面有些尴尬隔阂,倒也相安无事。
  付书瑶很是冷漠,言语间存心带着不屑。对她,对秦歌。
  秦歌彻底伤了她的心,眼下又无权。
  这一晚,黑暗中入睡前一刻,海蓝脑中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又想起终究负了夏聪,忧思重重间,突听得一阵手机铃声。
  是秦歌的手机!
  她一惊扎醒,只觉环在自己腰间的重量轻了,电话几乎被立刻接下,身旁骤空。
  秦歌似是怕吵着她,走到书房接电话。
  秦歌的卧室极大,连着书房,海蓝自是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
  睡意消减,缓缓睁开眼来,一室昏暗,隐约只见秦歌已折回,正背对着她安静而又迅速的穿着衣服。
  “秦歌……”
  她低低叫了声,秦歌立刻转过身来,扭亮床头小灯,幽深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继而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亲,柔声道:“乖,接着睡,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海蓝看他竟已是一身整齐军装,心里惊疑,他目光复杂,只说了句“时间紧迫,回来说”,仔细替她掖上被子,便出了去。
  海蓝心想他应是为秦菲的事而奔走,然而心里不期然却又有种心惊肉战的感觉。
  千丝万缕,却无法理出头绪,她这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照顾秦歌,这时也是累了,很快熟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闷响,钻耳扑面而来,黑暗中,海蓝再次惊醒。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隐隐约约还有些人声,似在争拗,摔了东西——这样的深夜,秦家发生什么事了?
  她几乎不假思索便奔下楼去。
  果然,客厅里灯火通明,气氛很……不好。
  秦歌回来了。
  林思翰过来了。
  除去外出的秦百川,秦家人都起来了。
  而对于其中一个人来说,“起来”这个词却用得有些不妥当。
  和他人一身睡衣不同,秦浩西装革履,如同秦歌和林思翰,他也是从外面回来的!
  众人脸色竟比那天在医院等候秦歌急救还难看,秦浩秦歌吁。秦浩眸光极端古怪,隐隐夹集着一丝暴躁和狠色,脚下是推倒的茶几,还有摔得稀烂的古董花瓶。
  付书遥情绪也明显激动,身子微微颤抖着,两眼通红,只紧紧盯着秦歌。
  众人无一不例外,皆沉默得让人发慌。
  就像一个被定格了的画面,死气沉沉。
  这情景——海蓝不得不厚道的想,不会是秦歌对付书瑶做了些什么,秦浩要算帐吧?
  她的到来,终于引起丝动静。
  秦歌眉峰一拧,将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到仅着一身单薄睡裙的她身上。
  付书瑶见状,睨了二人一眼。
  “秦歌,能不能放过你哥?就当妈求你了。”
  她睡得熟,来晚了,其他人似乎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正迟疑着要不要问秦歌,秦母却先她一步开口。
  这一句大出意料,形势怎么突然便逆转了?
  但若说秦母唤错名字,看去却又绝不可能。她模样比付书瑶更糟,脸带恳求的看着秦歌,眼角余光却悲恸的秦浩身上扫过。
  秦歌一声低笑,“妈,我放过大哥,谁来放过那些人?”
  秦浩反问道:“秦歌,你敢说,这么多年来你跟着爸便没做过犯界的事?”
  “对,各种手段我都用过,但人命是我的底线。”
  秦歌的掷地有声明显是秦浩乃至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秦浩微微一震,随之冷笑道:“秦歌,我他妈是你大哥,死的那些又是你什么人?”
  “你既然他妈知道自己是谁,就该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秦家的家训,你都忘了吗?”
  秦根音也遽然而冷。
  听到这里,海蓝已震惊得不行,她悄悄从秦疙边走开,将秦菲拉到一旁,低声道:“你大哥到底做了什么事被秦歌揪住小辫子了?”
  秦菲苦笑,道:“我们都以为,屏风山命案、袭击你的枪手、还有墓里要杀夏教授的人,这些都是那名红衣男子所为,其实这些都是……大哥做的。今晚屏风山有一场大买卖,二哥在那里拘到了大哥和方丰,方丰后来逃了。”
  “大哥为什么要和方家合作做这些事?览”
  秦菲绝对是个坚强的女生,镇北王墓的事以后,她脸上始终带着笑,不以己悲。
  此刻却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不知根底,海蓝却不一样,听她说罢,秦歌曾经有意无意说过的话,脑里那些千丝万缕一瞬联结起来!
  “秦歌有房产在屏风山毗邻的海港。他曾经说过,那海港连接B市、F市和Z市等多个城市。军械也好,毒品也好,Z市是方家的地方,B市你有绝对主事权,货物要通过这两个城市的海关都不是问题,方丰的父亲有意在自己辖区里严打‘大货’,是为了将来更好操纵Z市的大货交易,为了让货物更好的流通,他需要一个金三角式的区域联合。你既然已选择和他们合作,B市已不是问题。那这最后一个城市选在哪里最好?”
  “A市是最好的选择之一。这个国内其中一个最大最繁华的城市。直接将货物流进A市的大海港却不容易,这里有秦伯父,还有秦歌。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无论B市还是Z市,都可以通过屏风山那个小海港取道A市的屏风山,那里没有关卡。”
  “然而一向优美寂静著称、被开发商将近郊看作是好地皮的屏风山却被挖出古墓,且这竟是一个特殊大墓,引起了国家的注意,甚至派专家过来主持二期深度开挖。一旦二期工作开始,大批考古人员驻进,人只会越来越多。他日考古完毕,原来的屏风山博物馆势必扩建,发展旅游业。这种情况下,货物怎能再经屏风山流入A市?但接二连三发生命案的屏风山却不一样,只要查找不到凶手,警方只能将屏风山封锁。要不着痕迹犯案,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本事,但经过严格侦破和军事训练的秦浩亲自策划,则……未必办不到。痉”
  她似是回答秦菲,又似是因震动而不觉向秦浩提问。
  众人闻言,都惊慌得发不出半丝声响,秦浩一顿,却缓缓鼓起掌来,看着海蓝道:“我这次算是看走了眼。原想不过是书瑶的关系,原来秦歌对你痴迷,倒不无道理。”
  面对这古怪的赞美,海蓝不知该怎样回话,只见付书瑶脸色更白了几分,盯着她的目光寒峭冰泠,比怨恨更甚。
  “翘海蓝,是这样不错。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浩冷冷一笑,挑眉看向秦歌。
  “我的苦心你明白几分?你一直活得恣意,爸嘴里虽说什么,心里却疼你,看重你。我是长子,肩负的比你要重多少,要优秀多少才可以?我所做一切,哪一样不是为了秦家?”
  “一为财,二,为秦家。”
  秦歌迎上他目光,淡淡道:“方丰的老头势力越来越大,他和林叔叔是夙敌,来日必除林家。秦家和林家是什么关系?要除林家,不可能不除秦家这块绊脚石。你是花了心思的,要和方老头那只老狐狸套好关系并不简单。将A市卷进去,即使他对你再忌讳,也不可能不接受这巨大的诱惑。他喜欢钱,自然将你也想像成同类,这世上没有人会嫌钱多。他更明白,你这样做,亦是为了秦家。你卖了一个大人情给他,又有他把柄在手,一段时间内,他自不会设法打击秦家。损人不利己的事,这只老狐狸不会干。”
  “说得好,接着说。”
  秦浩轻轻笑起来,目光微眯,烁闪间,却是危险。
  海蓝走到秦疙边,防备地看着他。秦胳手将她揽住,盯着秦浩续道:“但秦浩就是秦浩,岂会如此简单,只要看准机会,你必定会抓住他和方丰的现场罪证,将方家连根拔起。钱以外,这才是你最大的目的。当然,现阶段不行,老方是什么人,A市的头桩买卖,他不可能完全信你,必定会让自己儿子亲去主持,而你,为了防止你会出卖,他自然要你一同出现。”
  “当然,这次,很明显,你不会将他父子圈入局,因为你也在现场。而且,大哥,你也想赚钱。还是那句,谁都不会嫌钱多。秦家家势好,但也正是我们的特殊,阻碍了我们最大的财富。钱,我们不少,但还够不上你要的数量。”
  秦母听罢,恸惊交加,身形一晃,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声来,海蓝挣脱秦歌,和秦菲一道扶住她。
  秦浩却越发平静,但他眼中越来越浓郁的光芒,让海蓝明白,秦歌戳中了他的心事!
  他静默半晌,突然问道:“这事我自问没有任何破绽。所用的人,都是我亲手训练出来的,在古代,他们就是死士,好身手,也查不到家小。几起案件,手法干净。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林思翰一直没有说话,这时也若有所思看向秦歌,“现场确实毫无蛛丝马迹可言,你却暗下让我办事,到底秦浩的乱子出在哪里?”
  秦歌仍淡淡看着秦浩,“从你回来度假开始。大哥,就像你说的,你肩上挑子重,我和林思翰都说你是工作狂。爸生日你回来无可厚非,事后仍留在这边,说是你们婚前书瑶想在这边待一段时间,这和你平常作派不同,当然,你爱护书瑶,倒也说得过去。但这时正值方家晋升、林叔叔不甘落后、对B市进行整顿的紧要关头,我当时虽起疑问,但还绝怀疑不到你身上去。直到在我公寓里,我将屏风山的资料拿给你看,按说我既插手这起案子,掌握的线索必定比你多,你当时却说了一句‘我不帮爸手开始着手A市的打黑工作,倒有空闲去管屏风山的鬼怪’。”
  “那时我们还不知道墓中真有幽灵,你我都不信鬼神,你却一口说是鬼神。你素喜刑侦,这种手段厉害的案件对你来说,吸引力该十分大才对,你却表现得兴趣缺缺。至此,我疑问再生。当然,我还是没有将你当成嫌疑人,直到我和海蓝遭遇枪击。”  
   “我们作分析的时候,海蓝提出一点,说杀手的目标其实是她。一我穿有防弹衣,二则以我的身手,要杀我并不容易,如果对方针对的是我,不会只派这么两个人。事后我们调出监控录像,发现对方仅一人开枪射击,海蓝当时所以能发现情况,替我挨了一枪,是因为另一个人身上发出的亮光让她有所警觉。当时有一件事我没有说,若对方要杀我,用狙击手更为适合。表面看,方家嫌疑最大,只是,方丰跟我还有海蓝的嫌隙都深,为何只针对海蓝,藉伤海蓝令我难受去找方家晦气而犯错?若是这样,他大可让人将海蓝杀掉,然而凶徒甚至没有击中海蓝要害。”
  “当我将海蓝带到我屏风山的别墅去养伤时,看着对岸,我突然意识到什么,海港的巧妙位置、Z市近日打击毒品走私的动作、屏风山命案同时浮现在我脑里。命案现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要么真是神鬼所为,要么是极聪明的心理患者所为,否则,凶手如此高明又大费周折,必有重大目的。如果是后者,命案到底能为凶徒带来什么好处?可这根本毫无利益可言。除非有人想籍着封锁在这里做些什么!”
  “我当时做了个大胆的假设,有没有可能有人想将将毒品转解到屏风山?想到你这些天的异常,我开始将矛头指向你。可假设毕竟只是假设。将海蓝带回秦家之后,翌日,你便外出,我决定在秦家各处装置监控录像对你进行监控。大哥,你知道我在部队里是是主管什么部门的,这些对我来说,最简单不过。也是这个念头,竟让我发现,家里上下竟有多处秘密安装着极为精密的摄像监听器材,爸不会做这种事,也就是说,在秦家会这么做的只剩下一个人了。于是,所有疑问终于完美的全部串联到一起。譬如,枪击当日我的行踪凶徒为什么竟会如此了如指掌,为什么要伤海蓝,而伤势又并不致命。大哥,你面上对屏风山命案不感兴趣,实际上你无时无刻不在注意,你担心我的介入会查出什么,于是你做了一个精心的部署。你知道我在乎翘海蓝,将危险锁到她身上,我必定大为紧张,注意力也便全盘转移到她身上。”
  “后来夏聪在墓室遇险,我们前去救援,信号灭绝灯火骤黑这些是墓中红衣男子所为不错。他说,他厌恶光明,所以他灭了我们的灯火,他要秦菲应咒,为此施法干扰我们的通讯信号,但我的枪伤,却只怕并非他所为。他如果要害我,根本没必要用枪。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哥,开枪的是你。”
  秦歌说到这里,所有人再次惊住,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浩。秦母双目大睁,颤声道:“秦浩,他是你弟弟,你竟然要杀他?”
  秦浩轻轻一笑,并不说话,仍淡淡斜睨着秦歌。
  付书瑶紧紧捂住嘴巴,走到秦疙旁,至此,她对面前那个枕边人怎还不骇怕?
  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付书瑶眉目方慢慢施展开来,又瞥了海蓝一眼。虽非当事人,这个中曲折,海蓝听着也只觉心潮翻滚,这种情况下竟也还会为秦歌对付书瑶那个细小的抚慰动作心生异样。
  秦浩嘴角淡扬,却只轻声道:“继续,怎么不继续?”
  秦歌颔首,道:“是,大哥要杀的其实并不是我。当时,张清正好发现了老鼠还是其它什么虫物,你借故将夜明珠打碎,制造出一个黑暗的密室。当时每个人都慌到极点,绕着墓室乱窜起来。这种情况下,我会不会移动,你无从得知,根本不可能射杀我。所以,那个不动的人才是你的目标。整个墓室里,只有一个人是不会动的。那便是本就受伤不轻的夏聪。以你的枪法,只要事先认清目标位置,即便是在无法视物的环境下也能一击即中。屏风山命案,还不足以让其成为废墟死地,反引起不少年轻人的猎奇心,你要再制造一桩命案。你派人将负责在地宫外看守墓地的工作人员杀害,又令一并杀掉夏聪。夏聪是关键人物,是主持二期挖掘的核心。他死了,屏风山不仅再添命案,二期考古工作亦必定会被中止。可惜,你机关算尽,却没料到夏聪竟有一身好功夫。所以,一旦当你找到机会,你便亲自出手,想除掉夏聪。”
  “我本以为,你是在混乱中刚好走到那个位置而受的伤,原来,你是为了救夏聪。秦歌,你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和我作对?”秦浩冷笑。
  秦歌一声低笑,缓缓摇头。
  “救夏聪?我还没有伟大到这个程度。只是,翘海蓝虽未必知道有人要暗杀夏聪,却多了心眼,怕不能行动的夏聪会发生危险,黑暗里悄悄护在他身前,我一直留意着她,又恰好猜出你的动机。”
  付书瑶“啊”的一声,和秦菲双双猛然看向秦歌。海蓝本低头听着,这时心头一震,想起那天秦歌在医院说过的话。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因为我替夏聪挨了两枪你才……
  林思翰将秦母搀过,让这个摇摇欲跌的女人坐到沙发上。
  秦浩重重一闭眼,又遽然睁开,笑道:“好,秦歌,果真有你的。做哥哥的只剩最后一个疑问。虽说你反监控了我,但仅限于在秦宅。而我对你的监控却无处不在,甚至在你住院的那几天。我在你病房里装了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除去和翘海蓝亲热,你几乎什么都没做。你是怎样将消息传到林叔叔那里的?你被爸暂停了职,若非林叔叔带人助你,你怎么可能事先在屏风山海港装下监控,将我们的交易过程录下,又将我拿住。”
  “大哥,那一晚,我们驾车到古墓去找夏聪的那个晚上,我在路上发了一个信息,那个信息是发给思翰的。” 
   “车子不比家里,为了防止死角,摄像头又必须安装在局限的位置,这样一来,很容易便被发现,所以我的车里,只装了监听器。你能听到我的一举一动,却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思翰通知了林叔叔。我们早做了准备。”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爸?”
   “爸的脾气,知道了还能按捺得住,必定直接问你。那便没有了今晚的屏风山交易。”
   “秦歌。我今天算是真正看懂了你。我以前就知道你不简单,但你总是玩世不恭,没想到,真正玩起来,来阴的我竟玩不过你。你在我卧室装了监控,终端是设在林思翰那里对不对。今晚我出去,他那边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在我出门以后,他再通知你出门便可。你根本不必怕我在我对你的监控里发现你也在监控我。秦菲生死关头,你还做这些来引我入局?”
  秦浩冷冷说着,伸手一指秦菲,笑道:“小妹,你看,你的二哥便是这样的人,若非我顾念兄弟之情,我当日大可让狙击手杀了他,他却做了什么。”
  秦菲满眼泪水,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大哥,你总归是错了,不是这样的……”
  秦歌眸光一深,亦扬手向秦浩指去,“大哥,你既知现在是秦菲的生死关头,今晚为什么还要过去?如果你不到屏风山去,我所有的推测不过是狗屁!”
   “话既到这份上,秦歌,林叔叔没有过来,只让思翰跟来,是有心给我们一个情面。就看你怎么做?今晚海湾的监控录像,你是销还是不销?”
  秦浩盯向秦歌,额际青筋凸迸。
  林思翰一直沉默不语,因为这种场合他并不适合说任何一句话,这时也拧眉看向秦歌。
  但每个人能看出,秦浩虽在B市的权势来做了这些,林家和秦家多年交情,未必不肯将决定权交到秦家手上,或许该说,秦歌手上。
   “等爸回来,我会将录像带交上去,并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向他汇报,我在四周安排了人,哥,你若离开秦宅,格杀勿论。”
  屏息静气中,众人等来秦歌哑声一句。
  搭扶在沙发背上的手紧握成拳,秦浩眼中光芒不断闪烁,他恨极而笑,神色竟是复杂之至。秦母一个激灵,从沙发上扑起,紧紧抓住秦歌的手,泣不成声,“秦歌,录像带不能交给你爸,你知道他那个人……你哥即便不死也……”
  秦歌搂过母亲,低声安慰,秦母知道他的脾性,说一不二,失措之下,竟以死相挟。秦歌叹了口气,轻道:“妈,若这节骨眼上你能丢下秦菲不管的话。”
  秦母一听,愣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平日便罢了,而今秦家面临生死的又岂止只秦浩一人。
  她唇色也白了几分,嘴唇蠕动着看向秦菲,秦菲苦笑,“妈,二哥决定的事,从来没有人能阻止。何况,大哥……我不知道。我不想大哥出事,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
  秦母重重闭眼,突想起海蓝,求援的看向她。海蓝心下恻然,这个忙,她想帮,但正如秦菲所说,又该怎么劝。
  付书瑶这时却一步上前,盯着秦歌道:“如果我说,我愿意和你一起,你能不能放过秦浩?”
   “你一直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不过是顾忌我和你哥的关系……如果你当时肯给我承诺……工作上的事情肯比秦浩再用心一些……”付书瑶低低而笑,“不对,你做事其实和秦浩一样用心,你只是,你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在古墓,在医院里,你是故意气我……”
  秦浩突然欺近,然而,他掌风方从付书瑶脸上擦过,已教秦歌拦下,他紧扣住秦浩的手,沉声道:“书瑶,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该知道,我已向翘海蓝求婚。如果要说,谁像谁,不过是你像她,她的出现又恰好比你晚而已。”
  秦母紧紧看着海蓝极力想说什么,秦歌朗声道:“妈,我是会为翘海蓝做任何事,但是她清楚我要的是什么。”
  被秦歌拉过,海蓝上楼前看到付书瑶怔立在地,泪水沿着脸颊缓缓流下来。又隐约听得林思翰对秦母说,伯母,对秦浩来说,秦歌这种做法已最是仁慈。两人回得秦歌卧室,海蓝后进屋,她方才将门关上,已被秦歌从背后抱住。
  他将她抱得很紧,海蓝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说什么,也不说什么,只用力回抱他。
  两人静拥着不知过了多久,秦歌俯身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柔声对她道:“睡吧,我去窗口抽根烟。”
  他替她盖好被子,便要走开,海蓝不假思索将他拉坐下来,头枕到她拖,低声道:“秦歌,你的信仰……没有错。我会一直陪着你。”
  秦疙子微微震着,伸手将她压进怀里。
  极紧极紧。
  在海蓝意识坠入梦乡的时候,只听到秦歌的声音一遍一遍在耳边重复“别离开我”,这声音很快又变成急剧的敲门声——
  她拥被而起,却见秦歌果站在窗前抽烟,这时正转过身来,看她醒来,走过来抚了抚她的发,随之走到门口开门。
  门口的是秦菲,海蓝一怔,抬头一看,天色已大亮。
  秦菲低声道:“二哥,我能找海蓝聊聊天吗?”
  秦歌颔首,拍拍她肩,深深看了海蓝一眼,关上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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