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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六章 作者:沈阳唐伯虎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六章
  通道里的石砖砌得严丝合缝,光滑平整,田寻用手电筒仔细探照每一处角落,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心想:就算是有危险也得进去,听天由命了,于是他踏进秘道,走向石门。五米的距离并不长,很快田寻就来到石门处,没发生什么。外面四人早已跳上神案,见田寻无事,也都跟着进来了,胖子一拍田寻肩膀:“哥们,你真是咱们的福星啊,由你打头阵,肯定错不了,哈哈!”田寻也冲他嘿嘿一笑,心里头却在暗暗骂他的大爷。
  程哥摸摸光滑的汉白玉石门,门是对开的,分别用整块汉白玉制成,中间有一条两公分左右的缝,门上左右各镶有一个青铜的麒麟兽头,兽头怪目圆睁,口中各衔一枚汉白玉圆环。胖子和秃头一起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东子也上来帮忙推,程哥用手电筒往门缝里仔细一照,说:“不用推了,这门里头有‘自来石’封着。”东子用灯一照,果然见石门里面下方贴地面处,有一块突起的方石挡在两扇石门中间。
  这种“自来石”是中国古代陵墓门中常用的一种方法,先在门槛下面挖一个正方形的深洞,洞底放一根弹簧,再插进一块方形条石,条石不能完全没入洞里,要露出地面一米左右的高度,而高出来这部分有两个面,朝里的一面有个半圆坡,朝外的一面则是垂直的平面,这块方石就是锁舌。关门的时候是从里向外关的,两扇门慢慢合上,经过锁舌的半圆坡时,条石就被压了下去,而石门一旦对上,那块条石就脱离压力弹了上来,露出地面的那一米多就成了个挡门锁,将门死锁,硬推是肯定推不开的,这个道理说穿了也挺简单,和现代常用的暗锁完全一样,区别就是现代的暗锁有钥匙可以开,而这种用“自来石”封住的石门,其目的是永远关住,不想让人再推开。
  东子说:“什么自来石?我就知道有自来水,还有自来石?”
  程哥说:“这自来石是中国古代常用的大门机关,说它是最简单的一种也不为过,因为自来石很好破解。不过,现在我要先向各位宣布一个好消息,这道石门就是通往洪秀全陵墓的第一道大门。”
  胖子、秃头和东子一听,都大喜过望,忙问:“真的?为什么这么肯定?”
  程哥看了看田寻,田寻知道他又想让自己充当解说员了,于是说:“这种‘自来石’一向只被用于修建陵墓所用,自古以来还没发现有别的用途。”
  大家齐声欢呼,程哥笑着说:“行了行了,大家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万里征途第一步,咱们离地宫入口还早着呢。”
  然后他神色一变,说:“大家万万不可大意,清代的陵墓机关非同小可。凡事都有好坏两面,这陵墓没人盗过是好事,可里面的机关也没有被触动过,这对咱们是非常不利的。从现在开始,等于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你们可要做好准备,现在咱们先把装备检查一下。”
  胖子、田寻和东子三人都是带着背包来的,程哥和秃头什么都没有,为了减轻重量,胖子从背囊里掏出两只小布团,用手一拉布团上的线头,“嘭”地一声布团居然展开,变成了两个行囊,田寻惊讶地说:“咦,这是什么东西?”
  程哥说:“这叫纤纤囊,是用海鳔绡和牦牛筋等十几种动物筋制成的,弹性极好,而且不怕水也不怕刀划,是干咱们这行必不可少的东西,现在很多人都不会制作纤纤囊了,我也是从我爷爷那学来的。”三人将背包里的东西摆在地上,除了一些每人必备的东西之外,剩下的平均分成五份,分别装进背包和纤纤囊,各领一只背上。东子又掏出几根皮制腿带,让五人分别绑在左右上,这皮带上有特制的插孔,可以插放匕首、强光手电筒和多用途刀具等,方便紧急时刻随手抽出。
  东子和胖子都带着双枪,除田寻不会开枪之外,正好四人每人一把,东子检查了弹夹内的子弹,一拉手枪套筒,咔嚓一声把子弹推上膛,自负地说:“有枪我就什么都不怕,遇上什么东西我就用枪崩了它!”
  田寻不失笑。东子用枪一指田寻脑袋,一脸流氓相地说:“你的笑什么?信不信我一枪崩烂你的脑袋?”
  田寻看着他,平静地说:“别用枪指着我。”
  东子上前一步,枪管顶在田寻太阳穴上,讪笑着说:“我的就指你了,你怎么着?”
  秃头被田寻救过,心里一直挺感激他,见状连忙伸手抬起东子持枪的胳膊,说:“东子,枪不是用来指着自己人的。”
  东子说:“他算狗屁自己人?我的才没把他当自己人呢!”
  田寻不再搭理他,回身出了秘道,找了一根铁棍回来。东子把眼睛一瞪:“哟呵,还想动手是怎么着?你丫真是活腻歪了!”
  程哥说:“东子,你就别胡闹了,田寻是用这铁棍来破自来石的。田寻,你就给他们演试一下,让他们长长见识吧?”
  田寻看了看他们,将铁棍一头插进石门缝里,另一头搭在地面上,再将双脚用力踩踏铁棍的中心,铁棍慢慢向地面贴平,可还有几公分的距离,程哥说:“胖子,你也踩,快!”
  胖子依言,上来踩在田寻的双脚之间的铁棍上,铁棍终于完全贴在地上。
  程哥连忙用力推石门,只听得石头摩擦之声响起,石门缓缓推开。当两扇石门打开到一定程度时,地下一声轻响,那块锁住石门的石锁舌忽然沉入地下,没了踪影。
  程哥说:“这锁舌沉到地下,也就等于自来石门没法恢复原样,看来在我们之前并没有人来到。”
  秃头喜道:“太好了,看来咱们大有希望啊!”
  田寻跳下铁棍,铁棍在弹簧强大的弹力之下,居然将胖子二百来斤的身体顶了起来,胖子差点摔倒,说:“,这弹簧劲儿还不小呢!”
  田寻举起手电向里面照去,只见里面有两排全身盔甲的武士,都面向门外,手持各种长短兵刃,杀气腾腾。东子大叫一声:“不好!里面有埋伏!”一侧身抬手就是两枪。
  子弹打在武士的盔甲上,火星四溅,而这些武士却屹然不动,仿佛睡着了一样。田寻说:“别开枪了,只是假人而已。”
  程哥也说:“就是,什么人能活一百多岁?一点也沉不住气。”东子颇不高兴,慢慢将枪收起。四人用手电筒仔细照了照,只见石门里是一道狭长的通道,约有三米多宽、二十多米长,两排武士在两边靠墙而立,面向石门,中间空出了只能一个人通过的通路,通道尽头又是一道汉白玉石门,此外别无他物。
  胖子说:“这些假武士想必就是洪秀全的保安人员了,他也想学秦始皇,弄点兵马俑来保卫陵墓,可惜只能吓唬吓唬胆小的,起不了啥大用。”秃头瞅了他一眼,说:“你胆大,那你怎么不先进去看看?”
  胖子天生胆小,一听秃头出言相激,气则不打一处来,他说:“进去就进去!”说完就朝里走去,
  程哥说:“小心点走,别中了埋伏!”
  胖子往前走了十多米,还真是什么事也没有。他心里放松多了,回头说:“我说老李,你还等什么呢,快走吧?”四人见胖子无事,也跟着往里走,田寻走在东子后面,落在最后,他用手电筒照着两旁的武士,这些武士全身俱披挂着黑色精钢盔甲,手中刀剑锋利,在手电筒照耀下闪着寒光,头盔上火红的盔缨冲天而立,头盔里没有脑袋,空洞无物,显然只是一批盔甲躯壳。
  走着走着,田寻手电筒光柱从一具盔甲上掠过,忽然看见这具盔甲的头盔动了一下,他连忙站住脚。东子察觉到他停住不前,回头说:“你干嘛不走了?又想耍什么花样?快点!”
  田寻刚要说话,只听通道里哗啦一阵大响,两边的武士原本都是头朝外,却同时向内旋转了九十度,变成了面面相对,仿佛在看着这五个闯入者。
  胖子吓得一缩头,不敢动弹了,程哥大喊:“大家快跑,往石门那儿跑!”五人加快脚步朝石门跑去,就在距离石门还有五六米时,忽然通道里风声飒然,一个武士手持巨斧向下猛地砍去,说来也怪,此刻胖子刚好跑到这武士跟前。巨斧是横着砍的,胖子大惊,这要是砍上,一个胖子就变成两个胖子了。他连忙向后一退,不想却撞到了程哥身上,程哥毕竟经验丰富,连忙抱着胖子向后迅速躺倒,那巨斧带着风“忽”地一声,几乎是贴着二人的鼻尖掠过。还没等两人爬起身,旁边一具武士双手持大剑由上至下,抡圆了砍将下来。胖子和程哥此时正躺在地上,刚好处在大剑中央,这一剑要是剁正了,胖子和程哥两人的上下半身正好从腰部分家,变成四块大肉。
  这个手持大剑的武士和刚才那拿巨斧的都是假人,只不过是按照工匠设计的机关程序而动罢了,可这套机关设置的非常巧妙,可以说完全是按照人的下意识反应来设计的,如果你想躺倒躲开巨斧,就必然会把自己主动送到大剑之下,再加上武士落剑的速度极快,就算你有成龙的身手,想来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剑锋也是万难。
  这时东子就在程哥后面,眼见明晃晃的大剑落下来,他没有时间解救二人,连忙抬脚向剑身踹去。东子是防暴警察出身,练得一身外家硬功夫,这一脚至少也有几百斤的力量,“当”地一声正踹在剑身上,那武士连人带剑,整个身体被东子踹得朝外转了个圈,变成了面朝那持巨斧的武士,大剑忽地一声落下,恰好把那武士手中的巨斧猛地砍断,当啷一声断斧落地,可见这一剑的力量之大。
  胖子和程哥也爬起来了,东子大叫:“快跑啊,别挡着我!”四人没命地朝前跑去,田寻刚要跟着跑,只听左面传来金属片的撞击声,往左一看,一个武士手里拿着一把流星链锤,锤头上都是尖刺,搂头盖顶就砸了下来,田寻这时要是往前跑,正好把脑袋送到那锤头上,以那锤头的来势,很有可能会把脑袋给砸腔子里去,田寻不敢往前,连忙后退一步,“啪”地一声大响,锤头抡过了劲,正打在对面那武士的头盔上,这一锤倒是半点没糟蹋,把那武士的头盔打得稀烂,连同上半身盔甲都被打烂了,那武士一栽歪,扑倒在地。
  田寻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个跨步越过铁链,使出吃奶的劲朝前跑去。还好四人此时都跑到了通道尽头的汉白玉石门处,这里离最近的武士也有好几米远。田寻喘着气说:“太危险了,只要这些武士不会走路,就没大事了。”
  东子一边喘气一边说:“你这个丧门星,有你在,也……也好不了!”话音刚落,只听盔甲声响,站着的十几个武士居然又转了过来,脸朝里面,同时迈出左脚走了一步。
  胖子吓得够呛,说:“不好,真走过来了!”
  东子大骇,说:“这怎么办?快……快开门!”程哥一照这堵石门,上面有一个雕花的圆锁,和石门连成一体,锁上有一个六角形的锁孔。
  秃头对胖子说:“快开锁,快,晚了就没命了!”胖子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伸缩万能钥匙,程哥用手电筒照着锁眼,焦急地说:“是六分连芯锁,用第五层钥匙开,快!”胖子把钥匙插进锁孔,拨动钥匙上的转轴,开始奋力开锁。这时,又听一阵盔甲乱响,东子大叫:“又走了一步!快啊!”十几个武士呈扇形向石门包围而来,不用说,等这些同志们走到石门处时,接下来肯定是一通砍瓜切菜式的亲切问候了。秃头大声催促道:“快开,快开锁!”胖子满头是汗,一边飞速地转动钥匙上的活节,一边说:“我知道,你别催命了行不行?”
  身后的武士一步步向前迈进,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前的两个武士已经逼到了离东子不足两米处,东子吓得大叫:“胖子,你什么时候能打开?爷爷我快没命啦!”掏出手枪朝两个武士疯狂射击。砰砰连声,火光耀得通道里忽明忽暗,子弹打在武士盔甲上四处弹开,可武士们却全无惧色,也没影响到脚下的速度。
  东子叫道:“胖子快点,我快挡不住了!”
  忽听石门里“铮”地一声响,胖子欣喜大叫:“开了!”五人一拥而上去推那石门,沉重的石门缓缓推开,五位也不管里面有没有危险,一股脑地钻了进去。进去之后马上先闻到一股发霉的臭味,令人欲呕,然后脚下又踩到一些坚硬的东西,五人无暇考虑踩到什么,转身先将石门关上,又听得“铮”地一声,石门自己上了锁。只听外面闷响连连,有如雷震,石门上灰屑纷纷下落,想是外面那些武士都已挤到石门处,齐用手中武器向石门招呼了。
  东子大骂:“田寻,你个扫帚星,要不是你乱说话,也不会出这事,差点把命都送在这了!”
  程哥劝道:“算了,东子,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田兄弟。”
  田寻心下忿怒,暗想:“什么叫不能全怪我?难道还跟我有关系不成?”可现在这情况,也只得强忍怒火。胖子看了看石门,说:“这石门用的是下马分芯锁,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根本没有开关,也就是说这门被彻底死锁了,看来咱们是真没有回头路了。”
  秃头说:“你看准了吗?”
  胖子白了他一眼,说:“我玩开锁不是一年两年了,这种锁还能看错?咦,这石门上怎么全是坑?好像被人凿过似的。”
  程哥说:“大家都把手电筒打开照一下,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胖子捂着鼻子说:“可要了命了,这里是什么味啊?简直能把死人熏活!”
  东子也说:“我受不了了!宁可让那些武士砍死,我也不愿在这呆着!”
  程哥喘着气说:“那你就出去跟它们对着干,我没意见。”四人中属程哥年纪最长,所以抵抗力也最差,一阵干呕之后,忙掏出一瓶风油精,在鼻子底下抹了点,立刻感觉好多了。胖子和秃头、东子三人也抢过风油精擦了点,最后递给田寻,田寻抹完,只觉一股清新气味冲入大脑,精神不觉为之一振。
  此时只有程哥手中的强光手电筒是亮着的,这种手电筒的亮度虽高,但光亮太集中,只有一个光柱,其他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东子嵌亮手电筒,向旁边的墙壁照去。
  手电筒照射之下,一个惨白的骷髅头赫然出现在光柱里,这骷髅离东子极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摸到那骷髅头的圆脑袋,骷髅头大张着两排牙齿,两个黑洞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瞪着东子。东子失声惊叫,惊慌地向后连退几步,这时田寻和胖子、秃头也打开了手电筒,再加上程哥四人几乎同时惊呼,大家手电筒都照到了大量的死人骨架。众人连忙后退到屋子的中央,只有这里没有骨架,这屋里墙壁四周居然都是各种人骨,或坐或卧,还有缠扭在一起的、叠罗汉的,总之什么姿势都有。
  田寻说:“这些人骨很奇怪,为什么都聚在四周,而厅中央却一具也没有?”大家用手电筒在地上一照,才发现这石厅是五角形的,地面全都是由大块的石板拼成,石板之间的线条呈放射状通到石厅的五个角,每个角还有一个像壁橱似的空间,不知做什么用的。石厅正中央是一大块五边形的石板,形状和石厅一样也是五边形,只是略小一圈,石板每个角上还有一个碗口粗的圆洞。那些人骨都处在五边形石板的外面、石厅墙壁边窄窄的一圈。
  程哥也说:“这的确很古怪,这些人骨好像都在躲着这块五边形大石板,生怕踩上似的。”
  秃头说:“不会是石板上有电吧?”
  胖子立刻讥笑他:“你上学那阵子物理课肯定净睡觉了,石头又不是导体,能有电吗?”
  田寻说:“电是不可能有了,但恐怕会有什么机关,这些人骨应该是了解这石板有古怪,所以才极力躲避。咱们最好也不要轻易去碰,以免触动机关。”
  程哥也说:“田寻说得对,我们先检查一下这些人骨,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东子极不情愿地说:“我说程大哥,这些骨头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又臭又烂,你还让咱们检查?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现在都不敢打嗝,怕把胃里东西都吐出来。”
  正说着,田寻忽然说:“快看,这里有把锤子!”
  程哥连忙过去一看,果然,在一副枯骨的身下压着一把木柄锤子,锤柄已经开始腐烂发黑,而锤头是镔铁造的,还在发着亮光。胖子捂着鼻子抽出锤子,看了看说:“这好像是石匠用的手锤?”
  大家开始仔细找了一圈,结果又找到六、七把铁锤,十多根凿子,大都散落在尸骨之间,还有五六把铁锤和凿子堆在石门之下,也就是刚才几个进来时脚下踩到的东西,另外还有一些没有烂掉的布鞋和衣服碎片。
  程哥说:“这下好理解了,这些死人全是石匠,应该都是修陵时的雇工。”
  东子说:“既然是石匠,怎么都死这了?”
  程哥说:“这个还不好说,也许是修陵的工头故意把石门关死,让他们陪葬的,也许是这些工匠因为某种原因而没能出得去。”
  胖子说:“依我看,肯定是被陪葬了!那秦始皇陵不就有记载说,好几万工匠都被关在陵里陪葬了吗?就是怕泄露了修陵的机密,古往今来,被帝王陵墓陪葬的倒霉蛋多了去了,估计这些人也不例外。”
  程哥说:“从人骨的姿势上看,应该是被活活饿死的。田寻你说呢?”
  田寻来到石门旁边,指着门上大大小小的坑说:“没错,你们看这门上的坑,应该都是这些工匠凿门时留下的痕迹。他们发觉被堵死在这里后,就一同用凿子用力地凿这石门想把门凿破,可只凿了一个不到十公分深的小坑时,这块五边形的石板出了变故,工匠们纷纷扔下凿子和铁锤躲在墙边,可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法齐心合力去凿门了,结果慢慢都被饿死。”
  胖子说:“你分析得挺有道理的,我也这么想。”
  秃头说:“你就别装了,人家说完了你才觉得有道理,装什么诸葛亮。”
  程哥看了看石板,对田寻说:“你觉得这五边形的石板又有什么古怪?”
  回头一看,却见田寻在仔细地看地上那些巨大的五边形石板。
  程哥问:“你又发现什么了?”
  “我在看这石板上的五个圆洞,你们来看,这每一个圆洞旁边都刻着一个符号。”大家都走过去蹲下,用手电筒照着。田寻接着说:“这个圆洞旁刻着三道波浪线。”又走到另一个圆洞旁,“这个圆洞旁刻着一组倾斜的虚线。那边还有三个,分别是云朵形图案、三个套在一起的圆圈、像纳粹党卫军标志的N字形斜符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分别代表风、雨、云、雷、电。”
  程哥挨个看了一遍五个符号,肯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应该是分别代表太平天国最初封的五个千岁王,也就是东王、西王、南王、北王和翼王。”
  秃头说:“这五个王都是洪秀全的左膀右臂,把他们五个符号刻在地上,估计是为了镇宅驱妖用的吧?”
  胖子反驳说:“拉倒吧,我可没听说过光把人名刻地上就能镇宅驱妖的。当年那北京城是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法来镇城的,所以北京城几百年一直风调雨顺,没病没灾。”
  程哥说:“胖子说的五行镇京我也听说过,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西方大钟寺的金钟、东方广渠门外神木厂的金丝楠木、北方颐和园里昆明湖边的水铜牛、南方永定门的燕墩、中央紫城后的景山。”
  田寻说:“这五样东西真能保佑北京城?那怎么后来还让八国联军打进来了呢?一通烧杀抢掠,所以我看也没什么用处。”
  东子瞪他一眼说:“你抬什么杠?五行镇京只能保佑不出天灾,那老外手里有洋枪洋炮,道家五行拿枪炮也没辙呀。”
  胖子也说:“要是依我看,什么五行、八行,那些都是虚的,就是手里有枪、腰里有钱,这才是硬道理,管你是子还是小鬼子,保准都不敢欺负咱们。”
  秃头说:“可这五个圆洞又是做什么用的?”
  田寻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有一点能肯定,这五个圆孔肯定不是做装饰用的了。”
  胖子用两根手指往圆孔里一伸,探了探说:“好像不是很深,能摸到底……咦?”
  田寻叫道:“胖哥,别摸那圆孔!”
  话刚说完,忽听轰隆一声,这块巨大的五边形石板猛地往下沉了一尺,石厅中马上出现了个一尺深的五边形浅坑,紧接着轰轰声响,五边形石板又开始慢慢下沉,随后又向四外裂成五块,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厅中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五边形大洞,也不知道有多深。
  程哥大声喊:“快后退,小心别掉下去!”四个人都紧贴着墙壁,担心一不留神掉进大洞里。
  胖子闯了大祸,心怦怦直跳,秃头埋怨道:“你说你真是手痒,没事你碰它干嘛?”
  胖子把手电筒插在外侧的皮套上,勉强自我安慰:“还好没掉下去。”刚说完,只听喀喇几声响,几缕烟尘飘出,石厅的五面墙壁居然缓慢地向里移动起来!这下四个人可傻眼了,这不是要把人往大洞里挤吗?东子大叫一声,先往厅角的壁橱式空间里跑,程哥连忙叫道:“东子快出来,会被挤死的!”果然,五面墙同时朝中心移动,边角的五个壁橱式空间也在渐渐变窄,这下大家才明白这几个壁橱式的空间,原来是为了五面墙移动时所留的空隙,当五面墙向里移到和大洞的五个边平齐时,这五个空间也就贴合严了。
  东子大叫:“那怎么办?一会儿不就活活掉下去摔死了吗?”五个人拼命地抓着墙壁,想抓住一个突起的什么东西,可这墙壁全是用大块青石砌成,平滑异常,根本就没半点抓头。胖子从背包里掏出一把伸缩尖锤,咣咣地朝墙上凿去,想凿出个窟窿好用尖锤挂着,可这石壁十分坚固,一凿之下只有几个白印,连石屑都没掉一块。
  转眼的功夫,脚下就只剩不到半巴掌宽的地方了,那些各种姿势的人骨首先稀里哗啦地掉到了洞里,五个人全都溜直地站着,全身紧贴墙壁,双手向上乱抓,可脚下空间越来越小,胖子脚下一滑,整个身体顿时掉下,幸亏他反应灵活,双手一把抓住了大洞边缘,整个人就在洞边上悬着,他大叫:“秃头快拉我上去!”
  秃头说:“我的胖爷啊,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拉你……哎呀!”
  还没说完,他也脚下一歪,挂在了洞边,五人都用双手八个指头紧紧地巴着洞边那一寸多宽的空隙,渐渐都有点支撑不住了。
  东子大叫:“程哥,咱们哥四个都得死在这了!”
  程哥也大脑一片空白,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听胖子一声大叫,原来他终于支持不住,先掉了下去。胖子边掉边长声惨呼,声音渐渐变小,墙壁终于移到和大洞的边缘平齐,四人全都大叫几声,奇*|*书^|^网一头栽了下去。
  扑通,扑通、扑通!水花四溅,五个人全都掉进了水里,像秤砣似的咕嘟咕嘟直往下沉。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进水里,马上失去了方向感,五人不由得先灌了几口水,程哥、胖子、秃头和东子都会水,他们先停住不动,身体在重力作用下往下落,这样就分出了上下,然后四人再拼命向上游,十几秒钟后分别露出了水面。
  胖子说:“田寻没出来,他不是不会水吧?”
  程哥大喘了几口气:“快……快下去找他!”
  东子说:“找他干吗?让他……淹死算了!”
  程哥说:“不行,胖子,你水性最好,快下去救他上来!”
  胖子应了一声,从背包里摸出一副风镜戴上,说:“幸亏这背包是防水的。”说完深吸了几口气,一个猛子扎回水下,抽出腰间的强光手电,在漆黑一片的水里来回搜索。胖子别看身体很肥,水性却极佳,这可能与他家在苏州有关。
  水下很是清澈,似乎是从江河中流出来的活水,水里的东西也看得很清楚。胖子忽然发现手电的光柱照到一个黑影,好像是个人,连忙游过去仔细一看,却是一副枯骨,吓得他连忙往后推水,这时又听见右边水底处似乎有水声,顺着声音处游过去,果然见田寻正在水下胡乱挣扎,他不会水,晕头转向之后又喝了个饱,已经半昏迷了,此刻正处于状态。胖子游到他身边,没敢直接去抓他,因为在水里垂死的人,一旦抓到任何东西就会死命不放手,除非你把他的手砍下去,这样的人非常麻烦,不但很难施救,还可能把别人给拖死。于是胖子举起手电朝田寻的后脑砸去,先把他打得晕过去,然后才用右手夹着他,慢慢往上游,眼看着快露出水面时,忽然他觉得后腰上一阵剧痛,好像有人在后面咬了他一大口,他大叫一声,在水里吐出一串水泡,左手拿手电就往身后砸去。一砸之下却什么也没打到,而上又疼了一下,这时胖子有些顶不住了,体内氧气已经快消耗到极限,他一把松开田寻,自己独自向上游去。
  胖子将头露出水面,大吸了几口空气,紧接着身边哗啦一声,程哥也浮出水面,腋下夹着已经昏迷的田寻,也在大口换气,原来他怕胖子一个人有什么闪失,下水去接应他了。
  秃头说:“你怎么自己上来了?”
  胖子伸手一摸身后发痛的地方一看,手上全是鲜血,他大叫说:“水里有人咬我!”
  秃头说:“你可别逗闷子了,这水里可全都是死人啊……”
  刚说完,东子大叫一声,说:“,有人咬我!”迅速伸手去抓,再看手中居然多了一只鱼。这鱼后背呈墨绿色,肚子下边却是红色,身体两边有一些古怪的斑纹,下颚突出,像人的地包天嘴似的,这条鱼大张着一张超大号的嘴,这嘴几乎都要裂到肚皮上了,嘴里生着上下两排像锯齿似的尖牙,相互交错排列,鱼眼圆睁,看上去十分凶恶。
  东子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鱼啊?”
  胖子害怕地说:“不会是传说中的食人鱼吧?”
  程哥用手电一照,说:“那边好像有个塑像,快游过去!”东子用手电砸死手里的怪鱼抛向远处,胖子和秃头一块抱着田寻,和程哥、东子五人共同向远处的一个黑影游去,游到近前一看,原来这是一个高大的青石雕像,刻的是一个人端坐于方石之上。这大厅极大极宽,看来和足球场差不多,厅里全是水,除了这个青石雕像之外,再无一物。好在这个方石只高出水面不到半尺,刚好可以扶着它,程哥摇醒田寻,田寻揉着被胖子敲出一个大包的脑袋,迷糊地说:“这是在哪啊?”
  胖子说:“你就别管在哪了,快扶着石台,一会儿再说别的。”
  五个人都用手抓着石台,这时,只见远处水中一片黑影迅速地游过来,程哥说:“不好,好像是那群鱼游过来了!”
  胖子说:“程哥,怎么办?”
  程哥看了看这座大雕像说:“先爬到雕像上去!”四人手脚并用,互相托举着爬到雕像上。那片黑影转眼间就游到雕像附近,四人用手电一照,只见上百条黑鱼聚集在一起,好似一条巨大的飘带,在雕像四周绕来绕去,幸好鱼上不了岸,不然四人肯定喂了这些家伙。
  秃头见脱离了危险,看了看雕像说:“程哥,这雕像是洪秀全吗?”
  田寻用手电一照石台,见上面刻着一行字:圣神雨右弼又正军师后军主将西王之像,于是说道:“这不是洪秀全,是萧朝贵的雕像。”
  程哥也说:“没错,西王就是萧朝贵的爵号,可这厅里为什么会有他的雕像呢?”
  五人小心翼翼地站在石台上,生怕脚下一滑再掉下水,这塑像和真人差不多大小,萧朝贵身穿铠甲,右手持剑鞘端坐石台之上,倒也很有威严。那剑鞘上面还有剑柄,整个塑像都是青石雕成,却只有这剑柄是用汉白玉制成,上面雕龙刻凤,十分精美。胖子抓住剑柄,用力向上一拔,没想到刷地一声,居然拔出了一截汉白玉剑身,原来这剑鞘中间是空的,里面插着一把汉白玉做的宝剑,真是巧夺天工。秃头好奇地说:“都拔出来看看?”胖子一鼓作气,索性把整个宝剑都拽了出来,一把长近两米的石剑就持在手里,颇为沉重,程哥看了这把精美的宝剑,也不住喜欢,接过宝剑看了看,赞叹道:“这宝剑用料讲究,雕工精细,光是这件文物,至少也得值个百八十万的。”
  东子一听“百八十万”几个字,马上就来精神头了,他一把抢过宝剑说:“快给我瞧瞧,这可是个好玩意,又值钱又能防身,东爷我现在就拿它当武器了!”正说着,忽听咕咚一声响起,整个塑像猛地向下一沉,大家的脚立刻就泡在了水里。
  程哥说:“不好,这宝剑是机关,塑像在下沉,大家小心!”塑像轰隆隆地向水底沉去,只露出萧朝贵的脑袋在外面,五人又掉进水里。
  田寻不会水,只得抱着萧朝贵塑像的脑袋浮在水面上,东子手里拿着那把大宝剑,沉重的汉白玉当然无法在水中漂起,东子抱着宝剑直向下沉,可他还舍不得扔掉宝剑,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地苦苦挣扎。
  程哥大声说:“东子,快把宝剑扔了,要不你就淹死了!”
  东子灌了口水说:“我不扔……”胖子一把夺过宝剑,远远地扔了出去。这时,一片黑影游拢过来,那些尖牙鱼立刻上来向五人发起猛烈攻击,这些鱼好像饿了很久,分别偷袭四人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它们的攻击方式很特别,一口咬住皮肉之后就拼命地来回扭动身体,将对方身上的肉给硬扯下来。这下可要了命,一口咬下去就掉一小块皮肉,咬得五人浑身是伤,哇哇乱叫。
  田寻急中生智,他想起了先前程哥用过的风油精,忙乱中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瓶风油精,打开瓶盖在水里洒了一圈,风油精在水中扩散开来,说来也怪,这些鱼对风油精的味道似乎很反感,很多鱼都开始躲避风油精扩散的地方,向四外游去,程哥和胖子也学会了,也都摸出风油精往水里倒,鱼群游到离四人七、八米外的地方,来回巡游不停,一时还不敢冲上来。
  程哥说:“快想想别的办法,这石厅太大,不一会儿风油精就会扩散消失,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田寻说:“程哥,要不把那宝剑再插回剑鞘试试?”
  程哥一听,倒也是个办法,连忙说:“胖子,你刚才把那宝剑扔哪去了?快去找回来,和大老李一起去!”
  胖子说:“这扯不扯,早知道我就不扔那么远了,现在还得捡回来!”他和秃头向刚才扔宝剑的水域游去,游到那边后,两人深吸口气,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过了不一会儿,两人扛着汉白玉宝剑露出脑袋游了回来,田寻说:“快插回到剑鞘里!”胖子和秃头又潜到水下,在水里找到萧朝贵右手持的剑鞘,将汉白玉宝剑插回空剑鞘中。
  两人浮上来后,胖子抹了一把脸说:“也没什么反应啊!”
  秃头也说:“就是,可能根本就不管用吧?”
  程哥也没辙了:“你们三个看看背包里,有没有什么可以驱赶这群鱼的东西?”三人将背包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治这群食人鱼的。
  风油精渐渐在水中挥发散尽,食人鱼又都朝四人围拢,五人用手电照向水面,放眼一看,四周挤满了黑色的影子,田寻焦急地说:“这可怎么办?难道我们五个都得喂鱼了?”
  这时,几条胆子比较大的食人鱼已经冲到了最前线,张嘴就咬胖子的脚面,胖子气得从背包里翻出一根伸缩撬杠,拉长后在水中用力击打,弄得水花四处飞溅,怪鱼吓得四散逃开,可更多的食人鱼前仆后继围过来,肆无忌惮地开始向众人进攻,甚至还有几条鱼跳出水面,一口咬住田寻的肩膀,田寻大叫一声,左手抓住这条鱼用力一拽,没想到这条鱼咬的十分卖力,居然没能扯下来,他手中一使劲,竟带下来一小块肉,鲜血顿时直流。胖子有些绝望了,他一声大喊:“你们的姥姥!”撬杠用力抛出,砸向水面。
  说来也怪,这一砸威力不小,很多食人鱼居然吓得纷纷回头,向远处游回去。胖子一看有门,连忙说:“东子、田寻,你们快把背包里的大件都朝水里扔!”
  东子也掏出一根伸缩撬杠,拉到最长,说:“我说胖爷,你这招管用吗?”
  刚说完,只见周围的食人鱼都开始掉头,一群群的黑影在水中迅速退去,这些鱼来势汹汹,退得也快,转眼之间居然逃得无影无踪,到最后全都跑光了,一只也没剩下。
  程哥被咬得浑身是伤,他大口喘着气说:“这群鬼鱼,怎么一转眼都跑了?”
  胖子捂着被食人鱼咬破的后腰,疼得咝咝地说:“可能是……它们吃饱了吧?”
  东子咧着嘴,捂着伤口骂道:“你可拉倒吧!它们还没开始吃呢,怎么就饱了?这群小王八蛋,等日后有了机会,小爷一定把你们都捞上来煮熟了喂猪!”
  忽然一阵低沉的响声从水底传上来,有点像水牛叫,可声音十分发闷,也不知道是什么动静。
  田寻和程哥一听这声,都不由得紧张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他俩心里都清楚,这声音正是刚才在地下祭台里,水缸沉入水沟中时响起的声音,随后就有个倒霉蛋被吃掉了。
  程哥声音颤抖地说:“就是这怪声,不知是啥怪物,好像是那老和尚养的什么东西!”
  胖子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枪一拉套筒,自己给自己壮胆说:“管它什么怪物,先吃胖爷我一梭子弹再说!”其实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子弹对这个不速之客是否管用。忽听远处水面哗啦一声大响,白色浪花分水而起,一条笔直的水线急速朝这边游过来。
  四个人除田寻之外,全都握枪在手瞄准水线的位置,心里怦怦直跳,不知道又要遇上什么东西。
  眼看着水线越来越近,程哥一声令下:“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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