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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二章 作者:沈阳唐伯虎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二章
  晚饭时,刘静打电话过来,说替他请了三天假,可主编好像不太在意,完全没有了白天那副怒气,不知道为什么。放下电话,田寻心里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在向坏的方向发展。
  一转眼三天过去了,田寻又正常上班。坐在办公桌前,屋里的几名同事都不怎么理他了,不光是小雯、魏姐不和他说话,连刘静和严小波也都装出忙忙碌碌的样子,似乎田寻是新来的,以往气氛融洽的办公室,现在却安静得有些反常。田寻心里又有不祥预感,但一时还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出版部那边送来了一本期杂志的印刷样刊,田寻一看样刊的封面,顿时大惊,只见封面上用相当大的字体写着:“《天国宝藏》第十章隆重揭晓;百年珍宝一瞬间展现地宫。”封面还采用了南京太平天国金龙殿的巨幅照片。很明显,这期杂志的《天国宝藏》不但没有停止连载,反而还被主力宣传。可这第十章的文章内容只在田寻家中的笔记本电脑里独有,那杂志里的内容又是谁写的?他连忙说:“魏姐,让我看看杂志。”
  以往魏姐对田寻相当关心,她离婚好几年,一直都是单身独居,有时甚至把田寻当成她弟弟般看待,常让田寻去她家吃饭。可现在魏姐却沉着脸,连正眼都没看他,将杂志往桌上一放,自顾写字去了。田寻无暇考虑这些,拿起杂志翻开,只见上面又刊登了《天国宝藏》的最新一期小说,只是内容和自己电脑里的存稿完全不同,显然是由别人代写而成。
  田寻这下明白了,主编在他请假的头一天下午,就找了个擅长仿造别人写作风格的“捉刀匠”续写了小说,怪不得主编上午还在发火,下午却又平静了。田寻心里十分恼怒,他不由得恨恨地道:“怎么能这样呢?居然让人代写!”
  这时,旁边的小雯哼了一声,说:“怎么不能这样?你为了加奖金要挟主编不写小说,还不让主编找别人写呀?害得我们也跟着挨骂,好像我们都是财迷似的!”小雯话里有话,田寻又明白了几分,八成是主编特地开会说了这件事,内容无非是大力渲染田寻为了多加奖金,如何如何要挟主编、一次次提出不合理要求什么的,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明正言顺的找人代写,又孤立了田寻,让大家都认为田寻这个人品质很成问题。
  田寻放下杂志,默默走回自己办公桌坐下。屋里四个人都在工作,谁也不和谁说话,可田寻似乎已经听到了他们心里的潜台词,七嘴八舌地将田寻骂了个够。他在这家杂志社工作了四年,现在头一次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孤立感,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几乎让田寻坐如针毡。这时,主编打电话来叫田寻去一趟,田寻料到他肯定会找自己,于是走出办公室,慢慢关上门。
  他关上门后并没有马上向主编办公室走,而是装做低头系鞋带,同时把耳朵竖起来,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果然,屋里隐隐传出小雯的声音:“真是的,什么人呢?仗着写了点破文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居然敢要挟主编,害得我们也跟着挨骂!”又听见魏姐说:“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为了钱就什么都不顾了?”刘静接着说:“真是看不透一个人的本质啊!以前我们多拿了奖金,我还一直很感激他呢!”小雯又说:“那点钱算什么啊?都不够我买一套化妆品的,我压根就没拿它当钱!”严小波也说:“从这个月开始,咱们的奖金可就没那么多了,我还答应给我女朋友买白金手链呢,这下泡汤了。”小雯笑着说:“瞅你那点出息,告诉她等结了婚,给她买辆汽车不就完了!”大家都笑了。
  田寻站起身体,慢慢向走廊外走去。刚才那些尖酸刻薄的话不停地在脑子里回响,田寻觉得头很疼,好像有什么异物钻进了脑子里,在一口一口的咬他的大脑。他用力拍了拍太阳穴,似乎想把脑子里的异物给拍出来。
  进了主编办公室,主编面色冰冷地坐在宽大的沙发椅里,边喝茶边看着手里的杂志样刊。见田寻进来,他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放下杂志说:“坐下吧,田大编辑。”
  田寻坐在长沙发上,平静的说:“主编,你找我有事。”
  主编喝了口茶,说:“田大编辑贵体欠佳,不知道好没好啊?”
  这讽刺的话令田寻十分别扭,他说:“我只是患了感冒,现在好多了。”
  主编说:“用不用再多休息一段时间?”
  田寻说:“不用不用,我已经完全好了。”
  主编鼻中“哼”了一声:“你这病来得快,好得也快啊!你想拆我的台,有这么容易吗?我明告诉你吧:我已经找了个代替你写小说的人,杂志的样刊你看了吧?写的比你好多了。所以,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再交稿了。”
  田寻听他话里有话,脸上露出不快之色:“主编,这样不合适吧?毕竟小说的版权是我的。”
  主编一拍桌子:“行了吧!跟我谈版权,你才混了几年?如果你不是本社的员工而只是一名普通投稿作者,那版权是你的;可你别忘了:你打报告提出要求连载小说的时候,签的可是《工作任务合同》,也就是说,你连载小说是社里交给你的任务,从选题到具体内容,都是以出版社下发任务明细的形式,版权完全归社里所有。不仅这样,你拒绝完成连载就等于故意逃避正常工作,我还要追究你的责任呢!你明白吗?”
  田寻没想到主编抛出了这个杀手锏,他当然在签那个什么《工作任务合同》时,只当是杂志社里必须要走的形式,没想到现在自己非但没有功劳和苦劳,反而成了罪人。田寻想了想,说:“主编,不是我故意不完成连载,而是这篇小说已经在湖州当地引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反响,尤其是给毗山慈云寺造成负面影响,甚至有人说我是故意给湖州市的旅游事业抹黑,所以我才……”
  主编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越轰动就越出名,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得着我说吗?有多少人巴不得引人注意,你倒好,反而缩起头来了,纯粹是借口,心怀鬼胎的借口!这么说吧,你没完成工作任务,我也不罚你,到财务部去领这个月的工资吧。”
  田寻一惊,说:“什么?主编,你这是什么意思?”
  主编嘿嘿一笑:“怎么,听不懂我说的中国话吗?那我就再说得清楚点吧:你因为恶意破坏工作制度和拒绝完成工作任务,被杂志社除名解聘了,从今天开始生效,一会儿人事部那边会把合同给你送过去,你签完字之后就去财务部吧。”
  田寻脸上神色相当尴尬,没想到主编翻脸比翻书页还要快,他已经做好了受处分甚至罚款的心理准备,可万没想到主编竟然干脆一脚把他踢开。田寻连忙辩解说:“我不连载小说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您总不能因为这事就开除我吧?”
  主编冷笑一声:“什么不得已的原因?你倒说说看。”
  田寻说:“是因为……我受到了一些人的威胁。”
  主编哦了一声,说:“威胁?你写小说碍着谁了?”
  田寻当然不敢说真话:“我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估计可能是和湖州市旅游局有点关系吧。”
  主编哈哈大笑,说:“你就别编故事了!你这小说在社会上引起的反响我是最了解的,湖州市毗山在近半年的旅游人数增加了百分之四十还多,旅游局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威胁你?你小子毛太嫩了,撒谎都不会撒。好了,我时间很紧,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了这话,田寻知道自己是铁定被踢出局了,他长吐了口气,心想,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看那些见风使舵的同事的脸色。于是他慢慢站起来,笑着对主编说:“李主编,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再没什么好说的。我在咱们《古国志》社里干了几年,一向都是任劳任怨,什么苦差事都是我出头,这半年多因为我的小说,杂志销量上升了几十万册,放在其它民营企业,我每个月的提成至少也得有上万块,但我从没计较过。而现在你一脚就把我踢开,不但否定了我所有的成绩,反而还落了个恶意破坏工作制度的名声,古人不是说过这么句话吗: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兔子还没死呢,你就把我这只猎狗给煮了。这是我最后只有一句忠告,希望主编你能明白。”
  主编听了他的话,心里略微有点愧疚,田寻说的这番话倒是真的,可他根本没把后面的话放在眼里,端起茶杯喝了口,说:“什么忠告,我洗耳恭听。”
  田寻说:“我中断连载小说实在是受到了很大的威胁,你找了人替代我写,并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出版社惹祸上身,可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
  主编脸上神色稍微变了变,马上又回复了,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吗?我怎么听着倒像是你在威胁我呢?我可告诉你,没了你地球照样转,你要是敢心存芥蒂,私下里报复什么的,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田寻哈哈大笑,把主编吓了一跳,他怒道:“你笑个什么?”
  田寻说:“李主编,你把我田寻看得也太扁了!说实话,我要是真想多要钱,完全可以在几个月前就离开本社,这小说有知名度,我改头换面随便找个书商就能出单行本,不比在这里赚得多?”
  主编心想他说的也在理,可绝情话已经扔出去了,怎么也不能再捡回来不是?于是主编说:“行了,我没时间和你计较这事。”说完拿起杂志自顾看了起来,等于下了逐客令。
  田寻也不和他多废话,转身就出了屋,回到自己办公室。刚一推开门,里面谈笑声就停了,田寻坐到办公桌上收拾东西。旁边几人互相用眼神来回沟通,各自神情复杂。这时,人事部给田寻送来了解除劳动关系的合同,田寻看也没看就签了字,人事部的人带着合同走了,这时,屋里的四个人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好像也没料到田寻会被开除。
  田寻收拾好东西装在大纸袋里往外走,严小波忍不住问:“田寻,你上哪去?”
  田寻心里怒气未消,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出屋走了,弄得严小波尴尬极了。
  他刚出办公室,就听见屋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尤其小雯的声音最高:“都被开除了还神气什么啊?”
  田寻冷笑一声,没功夫再去细听他们又说什么,直接来到财务部领了工资离开。
  一路上他心潮起伏,有时气愤,有时又后悔,当初真不应该去写那部该死的《天国宝藏》,这下不但惹人威胁还丢了工作,真是吃饱了撑的。正想着,已经到了家楼下,他锁好车上楼,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左右,田寻一开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药味,他暗暗吃惊,忙进屋一看,只见父亲躺在,妈妈坐在床边,另有一个穿白大掛的护士模样的中年女人,旁边还高高地挂着瓶点滴。
  进屋后,妈妈见是田寻,便说:“你怎么回来了?”
  田寻看见妈妈脸色憔悴,忙过来说:“我爸怎么了?”
  妈妈说:“唉,病!今天一早刚到工厂的时候就犯了,这不才从医院回来。”
  田寻知道父亲有高血脂和血黏的毛病,头几年就犯过两次,每次都要住院。
  父亲躺在神色委顿,闭着眼睛只在喘气,那护士说:“是这你儿子吧?”
  妈妈点点头,护士又安慰田寻说:“没事,你爸这属于病,我给他用了维脑路通和刺五加,现在好多了。以后每隔四天去医院做一次CT,按我估计休息一个来月就能好。”
  田寻点了点头,那护士又说:“高血脂这病又叫‘富贵病’,全得靠钱支持着,去医院检查、开药、打点滴,哪一项都得花钱。”
  田寻心里一动,对妈妈说:“花了多少钱?”
  妈妈说:“连CT带磁共振、输液开药,总共花了不到四千。”
  那护士说:“现在的医院也太黑了!普通的高血脂病半天就花了四千,简直比抢钱还狠。”
  妈妈也说:“可不是吗?你爸明年才退休,医疗保险也用不上,真是气死人了。”
  那女护士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田寻见父亲沉沉睡去,就和妈妈到客厅里坐下。田寻说:“妈,看爸的病和上回差不多,恐怕还得花上几万块,你手里钱够吗?”
  妈妈叹了口气,说:“我手里倒是有些钱,可你爸隔几年就犯回病,几次下去,我给你攒的结婚钱就都没了。”
  田寻说:“没事,我手里还有五、六万块钱,一会儿我把银行卡给你,拿钱给我爸看病吧。”
  妈妈惊道:“你手里怎么有这么多钱?”
  田寻说:“都是从工资里省下来的。”
  妈妈说:“可你的工资不是有一半都给我买药了吗?剩下的还要交生活费、水电费和买书,怎么能攒这么多?”
  田寻说:“这半年多我在杂志上连载了一部小说,销量不错,我分了一些绩效奖,所以手里有些钱。”
  妈妈喜出望外:“是吗,有那么多钱?唉,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家里不能总用你的钱。”
  田寻说:“家里人还分什么你我?给我爸看病也就等于我自己花了,没事。”说完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妈妈,说:“这卡里有五万,你先用着。”
  妈妈接过卡,眼睛里有了点点泪光,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是取什么东西还是……”
  田寻都快忘了自己下岗的事,他本来是想直说的,可现在父亲有病,说了只能给老妈更添烦恼,于是说:“单位给我下了新任务,这几天我要在家写一篇稿子。”
  妈妈哪知他在说谎,点点头说:“顺便还可以送你爸去医院做检查,我这腿脚不方便,今天还是李护士帮着送去的。”
  田寻说:“没问题,我先去给我爸买点补品回来。”
  妈妈连忙说:“别买了,又要多花钱。”
  田寻笑着说:“该花的钱是必须花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出门下楼,直奔商场而去。
  楼下对面就是世界著名的“沃尔玛”大型超级市场,集团创始人山姆?沃尔顿爵士的头像高高挂在商场一侧,田寻暗想,这美国老头也真是厉害,光靠开超市就能干到世界五百强第一把交椅,实在是让人佩服。
  宽敞的超市里商品琳琅满目,环境优雅,田寻边逛边选东西。他虽然被开除了,但凭他的能力,找一份同行业的工作倒也不是难事,而且手里除了给妈妈的那五万块钱,还有两万的私房钱,就算一年不上班,在家里也是呆得起的,所以他倒不是太发愁,相反工作的压力太大,现在倒有点心情放松之感,要不是爸爸有病在身,他倒真想去外地旅游一番散散心。
  溜达了一会儿,选了不少好吃的和补品,商场里各处都有商品促销,旁边正有“百威”啤酒展位在举行免费品尝,很多人前挤后拥的争着喝那不要钱的啤酒,有爱酒如命的人喝了一小纸杯不过瘾,连着喝个没完,直喝得脸红到脖根,那促销小姐脾气也真好,从头到尾就是微笑服务,丝毫不生气。田寻一向对这种爱占小便宜的人没什么好感,不由得面有鄙夷之色。
  正在漫无目的边走边想时,前面一个袅娜的身影一晃而过,田寻本没在意,却感觉这人影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田寻好奇心起,转回头推着购物小车,从一大排货架尽头走过,向右望去,却见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在漫步闲逛,田寻眼尖,一眼就看出那女孩正是三天前在步行街上遇到的,出手扶摔倒老太婆的运动装女孩,只是她今天没穿运动装,而穿着一件低胸的淡粉色真丝连衣裙,裙子裁剪的十分贴身,那女孩身材又好,充分显出曼妙曲线,尤其是又,低胸处露出深深的汝钩,令人无限遐想。田寻知道这女孩心地善良,又长得漂亮,不由得鬼使神差地推车过去,走到女孩旁边多看了几眼。
  那女孩正在选购物品,她似乎注意到田寻在看她,侧头瞪了他一眼,说:“你干嘛看我?”
  田寻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连忙说:“我在看商品,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你?”
  女孩哼了一声:“你在看商品?这里的商品你用得着吗?骗傻子呀?”
  田寻左右一看,顿时心里暗暗叫苦,原来这两大排货位都是卫生巾,田寻的谎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他脸上发红,干咳一声,哑口无言。
  女孩看到田寻窘迫的模样却笑了,说:“你是给女朋友买这东西吗?”
  田寻连忙顺坡下驴:“对对对,是给我女朋友买的。”
  女孩说:“她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我帮你找。”
  田寻根本没有女朋友,一时还说不上来,指东说西的说:“好像是……这个,哎不对,是那个吧……”女孩斜目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刚才还明明给田寻个台阶下,现在却又像是故意叫他难堪。
  田寻知道这女孩心思聪明,自己论心眼是怎么也比不上的,因此他干脆说了实话:“我没有女朋友。”
  女孩正在想他会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却听他直说自己没有女朋友,也微感意外:“你没有女朋友?那你……”
  田寻红着脸说:“我前几天见过你一面,刚才是觉得你眼熟,所以过来看看。”
  女孩看着他说:“你这人倒挺坦白的,其实我也认识你,三天前在步行街上,那摔倒的老太太没人扶,你本来想上前,可又退缩了,对吧?”
  这下该轮到田寻意外了,他说:“你记得我啊?可不是吗,那天我就在你身边。”
  女孩说:“一个大男人,看见老太太摔倒了也不扶,真让人笑话。”
  田寻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是想扶来着,但我也怕好事变成坏事,你也知道最近这类事情挺多的。”
  女孩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世界上就没人愿意做好事了,也没人见义勇为了!”
  田寻心里有点不高兴,他暗想:你说得轻巧,等你摊上这类官司的时候就傻眼了。他微微一笑,也没再说什么。女孩见田寻脸色有点不好看,知道他挺难堪的,于是岔开话题说:“你家就在附近住吗?”
  田寻说:“是啊,离这不太远,你不是东北人吧?听口音不太像。”
  女孩说:“没错,我是湖州人。”
  田寻一听“湖州”二字,心里头下意识地一惊,掩饰道:“湖州可是个好地方啊!”
  两人推着购物车慢慢走,女孩看着田寻,说:“你是做什么的?”
  田寻说:“我曾经是一家杂志社的编辑。”
  女孩说:“怎么是‘曾经’呢,现在不是了?”
  田寻听说她是湖州人,心里就有了点提防,于是他点点头说:“我一年前就辞职了,现在算是职业吧。”
  女孩说:“哦,是这样。”
  田寻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女孩一笑:“你猜猜看?”
  田寻看着她美好的身材、漂亮的脸蛋和高挑的个头,笑着说:“是时装模特,还是空姐?”
  女孩说:“你可真会说笑话,我怎么会是时装模特和空姐呢?我哪有那个条件啊。”
  田寻说:“怎么没有?你这么漂亮。”
  女孩笑着说:“我有那么漂亮吗?”
  田寻生来就喜欢欣赏美女,现在有了奉承美女的好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
  女孩听得糊里糊涂,但也能依稀听出是在夸自己好看,嘴上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一句也没听懂。”
  田寻笑着说:“这是清朝初期安徽大文人张潮的书《幽梦影》里的一句话,是说真正的美女应该是什么样,依我看,用来形容你是再合适不过了。”
  女孩冷笑着说:“看来你很会讨好女孩,可惜我没那么风雅,也听不懂。”
  田寻碰了一鼻子灰,自我解嘲地说:“看来我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了。”
  女孩被逗乐了,“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国外有位大哲人说过:如果想让一个女孩喜欢你,就必须先让她笑。这女孩被田寻逗乐,自然而然觉得和他不是那么生疏了,说话也随意起来。她对田寻说:“我是《西安日报》的记者,名叫赵依凡,你叫我依凡也行。这次是来沈阳做专访的。”
  田寻说:“依凡,真好听的名字,《西安日报》的记者我也认识一些,我叫田寻。”
  赵依凡一惊:“你叫田寻?哪个寻?”
  田寻见她脸上有惊疑之色,心中也起了疑。他生性有些多疑,刚才听她说来沈阳做专访,而且还是从西安来的,心里便有了三分提防,现在她再一问,就更加生疑了,于是说:“不是寻,是迅速的迅,我叫田迅。”
  赵依凡“哦”了一声,又说:“这样啊,不过你好像对我们社很熟的。”
  田寻笑着说:“是啊,你们报社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了,听说你们社里最近在搬迁新办公楼?”
  赵依凡说:“是啊!搬来搬去,耽误了很多事情还忙得够呛,累死了。”两人转过一个弯,来到食品部,田寻挑了一些核桃粉、黑芝麻糊、大蒜油丸和DHA胶囊,赵依凡见他买的都是些补脑降血脂的食品,笑着说:“怎么,你感到最近脑子不够用了呀?专买这些补脑的东西。”
  田寻笑了说:“我的脑子还算灵光,十年二十年还不用补吧!这是给我老爸买的,他有高血脂症,今天刚从医院回来。”
  赵依凡哦了一声,说:“这么说你还算是个孝子呢,值得表扬。”
  田寻说:“怎么叫‘算是’呢?我是正宗新鲜出炉的大孝子。”
  赵依凡呸了一声,说:“刚夸你几句就飞上天了,脸皮真厚哦。”她声音清脆,又带着些陕西特有的口音,听起来很是舒服,田寻不觉得身体也有些发软,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怕她看出自己的窘态。
  为了掩饰,他问道:“你来沈阳给谁做专访,任务完成了吗?”
  赵依凡说:“别提了,最近倒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去了,我要采访的人和你一样,也是个编辑,我四天前刚到沈阳下火车就去找他,结果说他请假了,要三天之后才上班。我等了三天,今天一大清早就去寻他,结果那杂志社的主编告诉我,他已经被开除掉了。我气得要死,这不是在和我故意作对吗?看那主编也不像耍弄我的样子,没办法我只好回来了,准备买些东西,下午就坐火车回西安了。”
  这一番话她说得无心,可把田寻听得直张嘴,心想:难道有这么巧的事?他心里怦怦乱跳,嘴上装作无意地随口问:“那杂志社叫什么名字?”
  赵依凡正在看一瓶饮料的说明,随口说道:“是叫《古国志》杂志社,是一家月刊杂志,是省古籍出版社的下属单位。”
  田寻“啊”的叫出声来。赵依凡侧头看着他,说:“怎么?你和这家杂志社有工作往来吗?”
  田寻大脑急速旋转,暗想:整个杂志社今天被开除的人只有我一个,她自然是要采访我的了,可我倒底承不承认我就是那个刚被开除的田寻呢?她来采访我,无非是那篇《天国宝藏》的社会反响,做了专访就得见报,既然是大老远来做专访,搞不好还是个头条。可现在不比往常,如果我再在媒体上露面,说不定王全喜他们还会再来寻我的晦气,我丢了工作,家里父亲又重病,这时候最好是少惹是非,幸亏刚才没跟她说真名,要不现在就没后路了。
  美女记者!
  他思考这些念头的时间也就是两、三秒钟,然后对她说:“听说过,但来往不多,不过听说那杂志最近有部小说连载挺出名的。”
  赵依凡说:“对啊!我就是来采访那个《天国宝藏》的作者的!他名叫田寻,寻找的寻,你叫田迅,而且也是在杂志社工作过,这也太巧了点吧?如果你不是一年前就辞职了,我就会以为你就是呢!”
  田寻暗暗佩服自己,幸好没有对她说我是今天才辞职的。
  两人向收银口走去,田寻说:“那《天国宝藏》现在火得很,可为什么你从西安大老远来采访他?”
  赵依凡说:“你肯定没看过那小说,写的就是发生在我的老家湖州的事,尤其是湖州毗山的慈云寺,这大半年来都被人踩破了门槛了,说来也怪,本来应该没人来的,可反倒越来越多。”
  田寻说:“你自言自语什么?”
  赵依凡笑了,说:“那小说写的是发生在慈云寺里的一件盗墓事件,描写那慈云寺的住持老和尚和手下的小和尚都是守护洪秀全宝藏的后人,很多偷偷来寻找宝藏的人,都被老和尚给杀死了,后来那几个和尚也死掉了。”
  田寻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慈云寺就像是一家黑店,和孙二娘开的酒馆差不多,按常理人们应该是避之不及的,可你忘了,人的猎奇心理最强,有的时候,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弄清楚一件事,那是人的天性,所以小说里把慈云寺写得越可怕,人们就越想去看个究竟。”
  赵依凡惊奇地看着田寻,脸上十分佩服,说:“你很厉害啊,我们总编和湖州市旅游局的人都这么解释,人这东西也真怪,猜不透。”
  两人来到收银台交款,田寻买得东西多,赵依凡买了几袋面包、两包纸巾和一块香皂,看来是准备在火车上用的,田寻取出信用卡付帐,收银台的小姑娘以为他们是情侣,问:“一起结帐吗?”
  田寻当然要显绅士风度,连忙说:“是的,一起结。”
  没想到赵依凡掏出钱来说:“我自己结我的东西。”
  田寻只当她是客气,笑着说:“不用,让我来吧。”
  没想到赵依凡露出不快之色,说:“为什么要让你替我买东西?我没有这个习惯。”
  田寻又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各结各的。
  出了超市大门来到街上,田寻心里盼着她早点离开沈阳,于是问道:“你现在住在哪,什么时候走?”
  赵依凡说:“我就住在前面街口的如家酒店,打算坐今晚的火车,明天下午就能到西安了。”
  田寻“哦”了一声,松了口气,却也有点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女记者。
  忽然赵依凡说:“我很少来北方,更是头一次到沈阳,下午想去故宫里逛逛,你给我做向导怎么样?”
  田寻脱口说:“没问题!哎呀,可是……”
  赵依凡微有嗔色,说:“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哪像东北爷们儿。”
  田寻陪笑说:“能陪着咱们漂亮的依凡大记者逛故宫,我当然是很乐意奉陪的,但你也知道,我爸爸大病初愈,今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怎么也得陪在他身边是不是?”
  赵依凡点点头,说:“说得对,那是我错怪你了,给你陪礼了。”
  田寻心说,她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要是天天能听到,至少也能多活十年,心里更是不舍,他转了转念说:“这样吧,我先回家一趟,把买的东西送回家然后和我妈说一声,下午陪你去故宫,晚上我送你上火车。”
  赵依凡十分高兴,说:“太好了,这还像个尽地主之谊的样子!不如干脆我陪你回家吧,顺便看看你爸爸。”
  田寻哪敢答应,连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谢谢你的好意。”
  赵依凡的脾气却直,说:“怎么不用?这点小事也是后辈应该做的,你总不应该拒绝吧?”
  田寻眼珠一转说:“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只是怕我老妈又要误会了。”
  赵依凡奇道:“你老妈误会什么?”
  田寻叹了口气说:“我妈妈总催着我结婚,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固定的事业,所以想先立业后成家,一直也没找女朋友。有时我偶尔带女同事或女性朋友回家,我妈就拉着人家问长问短,好像人家是她儿媳妇似的,弄得对方十分尴尬,事后又没完没了地跟我问东问西,搅得我烦死,所以你还是别去的好。”
  赵依凡脸有点红,说:“哦,那……那就算了吧。”
  田寻心中窍喜,说:“那你想什么时候去故宫?”
  赵依凡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现在是十一点半,哎,不如这样吧,你送东西回家就出来,我请你吃午饭,然后再去故宫,怎么样?”
  田寻说:“那怎么好意思?不如我请你吧,我可没有让女士请客的习惯。”
  赵依凡不悦地说:“大男子主义!女人怎么就得理直气壮的吃男人的?我偏要请你不可,看你敢不答应?”
  她说这话有三分玩笑和三分戏谑,可却隐隐也有些命令口吻,不过在田寻听来却相当舒服,他连忙说:“我可不敢得罪你啊!那好,午饭你请,下午我尽心给你当向导,要是你觉得我不称职,就立马炒我的鱿鱼!”
  赵依凡格格娇笑,说:“当然了!你以为我会护着你啊?”这一来,两人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于是商量好,两人互相留了电话,赵依凡向东面酒店而去,田寻往西回家。田寻把补品交给妈妈,说下午有点事要去办,晚上再回来做饭。然后换了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同样黑色的衬衫,不系领带,领口敞着两粒扣子,露出脖子上精致的白金项链,对着镜子瞅瞅,虽然他相貌平平,但也颇有风度。
  妈妈看着他的举动,不问:“你打扮这么光鲜,是相亲吗?”
  田寻边系鞋带边说:“我的亲妈,我除了相亲之外就不能穿得稍微整齐点。”
  妈妈说:“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事啊?都31岁了,不是小孩了!”田寻就怕母亲提起这事,连忙口中支吾着下楼走了。
  他顺着街口向东,来到如家酒店门口,给赵依凡发个短信通知一声。不大功夫,就见依凡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酒店旋转门里走出来。田寻眼前又是一亮,不由得呆住了。
  只见赵依凡又换了一身衣服,上穿一件紧身白色短袖T恤,她本来身材就高挑丰腴,匈部更是,再加上圆圆的领口开得很低,汝钩尽露,走路时更是微微耸动,简直是对眼睛的谋杀。她下穿了一条黑色真丝百褶短裙,一双健美的腿显露无遗,白嫩的脚上穿着水晶高跟凉鞋,真是好看得没法形容。田寻的眼睛像电脑扫描一样,从上到下看了她好几遍。男人天性喜欢欣赏美女,田寻更是此中典型,他暗想:这么漂亮的女记者,在工作时肯定会有相当大的优势。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
  赵依凡哪知道他心里的念头,还以为他是诚意来找自己,也报以微笑,走到田寻近前说:“哟,怎么一会儿不见,变帅了好多哦!”
  田寻笑着说:“初次陪伴美女,当然得像个样子了。依凡,你真漂亮,我都不敢多看你了。”
  赵依凡当然听出来了,假嗔道:“你对漂亮女孩都这么说,是吗?”
  田寻连忙摆手辩解。赵依凡却笑了,大大方方地说:“好了,不逗你了,咱们走吧,你想吃些什么?”
  田寻听她说“咱们”,这心里像倒了蜜罐似的高兴,说:“我是属猪的不挑吃,你喜欢什么,我就随着吃什么。”
  赵依凡说:“咦?你今年三十七岁了?不像啊!”田寻解释说:“我的大小姐,我的意思是说我像猪一样不挑吃穿,并不是说我真属猪,我是属蛇的,今年三十一岁。”
  赵依凡格格娇笑,边笑边指着他说:“我知道,我是逗你玩呢!”
  田寻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人并肩而行。
  走了不大会儿,路口有一家韩式烤肉店,里面传出悠扬的朝鲜歌曲。门前有两个穿白衣的年轻小伙,每人手持一只大木锤,往一块大木墩上轮流锤打,木墩上放着一团又白又黏的面团,被那木锤打得陷下去后,却又马上弹回,好像一个弹性极佳的皮球。赵依凡从没见过东北的特色食品,不看得有趣,问道:“咦,他们在打什么呢?”
  还没等田寻回答,其中一个小伙接口说:“这是打糕,是我们朝鲜族人的传统食品。”这小伙显然是朝鲜族,说汉语的口音略有些生硬,他口中说话,手里的大木锤却丝毫没停,仍然“砰砰”地打着。
  赵依凡觉得有意思,说:“太好玩了,我也想上去打两锤子。”
  田寻哈哈一笑说:“就怕你打了几下就没劲了。”
  赵依凡说:“这打糕好吃吗?我们西安虽然也有几家烤肉店,但都说味道远没有东北的好吃。”
  田寻说:“这家店叫‘三千里石板牛肉’,在全沈阳市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名店,味道当然没得说了,而且价钱又不贵,我们不如去吃烤肉?”赵依凡欣然同意,两人信步走进烤肉店。
  刚迈进门,就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快步迎上来,她身穿朝鲜族传统服装,裙子系得高高的,都到了胸前,头发梳得油光,在脑后扎了个鬏,向两人欠身一鞠,微笑着说:“奥塞哦塞哟!欢迎光临!”领着二人在一个幽静靠窗的位置坐好,赵依凡很少吃烧烤一类等接触明火的食品,于是让田寻点菜。不大会儿工夫,炭工将石板锅端上来,又摆上两盘牛肉、一盘鱿鱼、一盘小牛腰子和四碟精致的朝鲜小菜,分别是泡菜、小明太鱼干、甜酱腌豆和紫菜包饭,另上了一盘凉拌猪耳朵,又分别在两人面前放两个小盅,里面是用麻酱、糖和白醋等兑成的作料。
  赵依凡从没有如此吃过烤肉,见上了这么多玩艺,问田寻说:“这牛肉是生的呀,能烤熟吗?”
  田寻笑说:“当然能了,我们又不是原始人,总不能吃生肉吧?”他见赵依凡迟迟不动,知道她平时不接触此类吃法,于是大大咧咧地抽出筷子,先将作料调匀,再把煨好的雪花牛肉一块块平摊在石板上,顿时一股清烟升起,并吱吱作响,牛肉的油在石板上沸腾冒泡。
  赵依凡看得有趣,也学着田寻动作,问:“什么时候才算熟啊?”
  田寻给她的小碟里夹了一块紫菜包饭,说:“等两面的颜色都均匀变浅,没有肉红色的时候就行了,给,这紫菜包饭有美容的效果。”
  赵依凡笑着夹进嘴里,嚼了嚼说:“这东西真好吃,是糯米的吧?”
  田寻说:“没错,这东西日本人叫‘寿司’,到了朝鲜就叫紫菜包饭了。”说完将几块牛肉翻了个身,又放上几块鱿鱼片和小牛腰子。
  赵依凡又尝了尝明太鱼干和腌豆,点点头说好吃,田寻给她倒杯饮料,赵依凡问:“这家店为什么叫‘三千里石板牛肉’,却不叫四千里、两千里?”
  田寻笑着说:“你真逗,那朝鲜半岛长度超过两千里,宽也有一千里左右,而且风景如画,所以从古时起高丽国就自称‘三千里锦绣江山’,名也就传下来了。”这时,牛肉也烤熟了,田寻又挟了片嫩牛肉给赵依凡,自己也弄了一块肉,在作料盅里醮醮,放进嘴里。赵依凡也依法炮制,觉得牛肉鲜嫩无比、入口即化,酸甜中又略带咸味,不由得喜笑颜开,说:“真好吃,嘻嘻!”
  见她吃得开心,田寻也很高兴。赵依凡平时吃惯了凉皮锅盔和羊肉泡馍,现在吃烤肉觉得鲜美无比,两人边吃边聊,倒也挺融洽。
  快要吃完的时候,服务员又免费送上两分南瓜粥和一小盘打糕,这粥是朝鲜族特色小吃,打糕更是冰凉爽口,赵依凡一尝之后赞不绝口。吃完饭赵依凡结了帐,两人出了饭店,依凡轻轻抚着肚子,说:“哎,吃的好饱啊!那故宫离得远吗?不如我们走路去吧,顺便消化一下,嘿嘿!”
  田寻说:“好啊,故宫离这里也就四、五条街远,我们慢慢走吧。”两人从街边人行道的树荫下说说笑笑、缓缓而行,田寻有美女陪伴自然心情格外舒畅,似乎已将早晨在杂志社里发生的不愉快远远抛到了脑后。
  走不多时,就看到了故宫高大的红色宫墙。田寻心里纳闷:这四、五条街平时感觉挺远的,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到了?赵依凡隔着宫墙看见里面的飞檐斗拱,说:“这故宫比北京的小了许多,不过也很好看,咱们快买票进去吧!”两人在售票口买了票,田寻要替她付账,可她还是坚持不同意,没办法又是AA制,各买各的票。
  进到故宫里,先是十王亭和大政殿,沈阳故宫比北京故宫小了很多,但毕竟也是两位皇帝的国都,但见宫殿林立、重檐庑顶,雄伟气派,田寻在沈阳住了三十多年,十多年前就逛过十几遍,对这里当然很熟,他拉着依凡的手四处游览,依凡知道他有借机拉手占便宜的动机,但看在田寻不是坏人的份上,也就忍了。
  逛着逛着,两人到到了左侧的崇政殿,依凡说:“这座殿和刚才的大政殿差不多大,有什么不同吗?”
  田寻说:“这崇政殿是皇帝办公和处理朝政的地方,那大政殿是举行像祭天一类重大集会的地方。崇政殿相当于北京故宫的太和殿,不过规模就小得多了,毕竟那时候满清还没入关。”
  依凡笑着说:“你懂得不少啊,怪不得要给我当向导,真连导游都省了。”
  田寻说:“我家十几年前的平房就在故宫后墙边上,小时候总偷偷溜进去玩,这里我是再熟不过了,你看,对面就是凤凰楼,是故宫里最高的建筑了。”
  两人身处的地方是一个大空地,不少游人三三两两的或休息或拍照,倒也很热闹。田寻领依凡到协中斋门口的一个售货车上买饮料,旁边有三个外地打扮的男人,都在三十多岁左右,嘻嘻哈哈地也在买东西。其中一个手里拿着数码相机,他看到依凡后,目光放肆地上下不住打量她,脸上似笑非笑,神情古怪。
  田寻瞥眼一看,不由得怒意顿起。
  那家伙见田寻对他怒目而视,嘻笑着转回头去了。
  田寻和依凡挑饮料时,听见“叮啷”一声轻响,田寻耳朵尖,下意识侧头去看,原来是刚才那人手中的钥匙掉了,刚好落在依凡的脚旁,见那人用握着数码相机的左手弯下腰,漫不经心地去捡那地上的钥匙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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