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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三章 作者:沈阳唐伯虎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三章
  依凡挑了一瓶酸梅汤,田寻则拿了瓶百事可乐,两人来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此时正是下午两点来钟,阳光照得正足,空地上游客众多,小孩哭大人叫,人声嘈杂。田寻正和依凡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忽然看见斜对面不远处那三个外地男人正坐在花坛边上,那刚才捡钥匙的人坐在中间,手里拿着数码相机,另两个脑袋也凑在一块,三人都盯着相机屏幕看,还不时地朝田寻这边诡笑,神情怪异。
  田寻本没在意,依凡说:“走得好累啊,没想到北方的五月份也这么热了。”说完把腿伸直交叉在一起,轻轻的揉着酸痛的。依凡的身材实在是好,那两条美腿分嫰健美,散发着青春活力,田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却又怕依凡发现,而依凡正转头看凤凰楼那边的歌舞表演,根本就没注意到田寻的目光。田寻欣赏着依凡的美腿,眼光一扫,又看见那三个外地男人阴阳怪气的笑脸,也正在看着依凡的腿,三人目光交换,还不停的对着数码相机屏幕指指点点,脸上表情淫邪。
  田寻心中一动,忽然想起刚才的一幕,那个捡钥匙男人就在依凡身边,手里还握着数码相机,他清楚地记得那相机屏幕是朝上的,刚好对准依凡的裙底,依凡的裙子是真丝百褶超短裙,裙子又薄又短,几乎在膝盖之上二十公分,田寻立刻明白,那家伙捡钥匙是假,真正用意是用相机裙底风光,此时三人显然是在共同欣赏刚才拍摄的杰作。
  想到了这一节,田寻不怒气上撞,见依凡边喝饮料边用手帕往脸上扇风,田寻站起来,想过去抢他们的相机,但又考虑这三个家伙身强力壮,自己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而且一旦在相机上找不到证据,反倒惹得一身臊,于是又强忍住了。
  依凡说:“喂,这就要走啊?我还没歇够呢,再坐一会儿。”
  田寻不想再看见那三个讨厌的家伙,于是说:“凤凰楼后边也有长椅,那边有荫凉,走我们去那边坐坐。”还没等依凡说话,就硬拉着她走开了。
  来到凤凰楼背后,这里有一大排贩买特色纪念品的小售货车,有京剧脸谱、清宫格格戴的头饰、贵妃在手指上的尖尖指套,琳琅满目,依凡喜欢看热闹,顿时就忘记了劳累,又一头钻进人群里看了起来。田寻在旁边散步,欣赏着依凡蹦蹦跳跳的背影,那漂亮的蛮腰、曲线圆润的,还有线条优美的、玲珑的小脚……,他不由得看出了神,心想:她真漂亮,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孩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算配得上她?
  正想着,从凤凰楼前面转过三个人来,田寻一眼看见,还是那三个讨厌的男人,只见这三个家伙走走停停,也看到了在售货车看东西的依凡,那手持数码相机的家伙假装也看东西,慢慢凑了过去,站在依凡身边,另两个家伙则找了个长椅坐下,互相聊天。田寻也走近依凡,在离她四五步远的地方站下假装喝可乐,余光却紧盯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那家伙慢慢掏出钥匙,手一松扔在地下,刚好掉在依凡的高跟鞋旁,依凡侧头看了一眼没在意,那家伙将数码相机交到左手,慢慢弯下腰去捡钥匙,手中相机屏幕朝上,左手明明已经触碰到了钥匙却不急着捡起,在那里磨磨蹭蹭,显然是想要拍照。
  正当那家伙准备按相机快门时,身边人影一晃,田寻已经站在依凡和那人之间。这家伙抬头一看是田寻,脸上现出惊惶之色,然后马上直起腰。
  田寻冷笑着说:“哥们,你拍的挺过瘾吧?让我看看怎么样?”
  这人有些惊慌,嘴上却说:“你说啥呢?俺听不懂。”
  依凡听见田寻说话连忙回头,问:“哎,怎么了?”
  田寻一伸手:“相机给我,我帮你把你不应该看的东西删了。”
  那人却显得很镇定,一撇嘴说:“你这人有毛病啊?说啥呢,凭啥给你?”
  依凡看得奇怪,想要问却插不上嘴,田寻脸色渐怒,说:“你装什么无辜?你刚才干什么了以为我不知道啊?赶快给我,不然小心我报警抓你!”
  这时,旁边那两人过来了,一左一右把田寻围住,七嘴八舌地说:“你想干啥啊?耍流氓啊,找打架啊你?”
  田寻气得大骂:“你的才耍流氓!拿个破相机到处乱拍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我就看见了,现在还想拍?”
  旁边很多人闻声围了过来,听田寻的话就猜出了七八分,纷纷朝那拿相机的人指指点点,面有鄙夷之色。依凡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她脸上涨红,轻轻咬着嘴唇,拉了拉田寻的胳膊小声说:“算了田迅,别理这种人,咱们走吧。”她还以为田寻叫“田迅”。
  那三个小子一看人多势众,本身又理亏,又看依凡不想闹大,强装无事地说:“小子,这回就饶了你,下回说话小心点!”
  田寻上前一步说:“把相机里的东西删了!”那小子有些动怒,刚要上前伸手,依凡一拉田寻说:“算了,走吧!”将田寻拽出人群离开。
  两人经过这件事后都觉扫兴,于是朝大政殿那边的出口走去。田寻恨恨地说:“真应该把那相机抢过来!”
  依凡脸色尴尬,说:“别再提了,走吧。”田寻知道她害羞,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怒气未消。
  快走到十王亭时,田寻偶然发现后面有几个人在鬼鬼祟祟地跟着,侧头用余光一看,还是那三个家伙,只是三人都板着脸,面有狠色,似乎不怀好意。
  田寻心里一惊,暗想这几个家伙很有可能是恼羞成怒,要伺机报复,于是拉过依凡的手说:“天不早了,我们快走吧,我听说今天下午有雨。”
  依凡说:“是吗?可是我昨天晚上看电视,没说今天有雨呀!”田寻只顾拉着她快走,也不回答她的话。
  依凡有点生气了,她甩开田寻的手,说:“你干什么?怎么怪怪的!”田寻冲她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依凡侧头一看,顿时明白了,却笑着说:“怕什么?没事,咱们偏慢慢走!”
  田寻低声说:“别闹了,这几个家伙不知道打什么算盘,我们还是少惹事。”
  依凡向他一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信步而行,不时还转个圈,好像天真浪漫的小姑娘。田寻心想,这个依凡毕竟还是女孩性格,不知道现在社会的危险,我可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正想着,两人已经走出了故宫,向左顺着街走,来到一个小庙附近。这小庙紧贴着故宫的北宫墙,虽然和故宫仅有一墙之隔,庙却很小,四周又偏僻无人,很是奇怪的一个地方。依凡说:“咦,这个小庙怎么建在这里呢?”
  田寻向后看了看,那三个家伙并没有跟过来,心里稍微平静了,说:“这是中心庙,里面供着关老爷和土地爷,据说当年努尔哈赤在新宾赫图阿拉老城起兵的时候就修了一座小庙,用来供战神关羽。后来老罕王常打胜仗,很多人都说他是关羽保佑,于是在沈阳修故宫的时候,努尔哈赤就也造了这么一个小庙来供关羽,当时叫‘忠庙’,因为是竖着写的,远远看去就像是‘中心庙’三个字,慢慢也就传开了,老一辈沈阳人都说这个小庙是沈阳四城八卦的中心点,可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依凡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些古建筑还真有意思,每处都有典故,太有意思了!”
  田寻说:“可不是嘛!沈阳有大小八座城门呢,现在只剩下两座了,可惜你明天就走了,不然我陪你去怀远门和抚近门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依凡笑着说:“谁说我明天就要走了?”
  田寻奇道:“你不是要坐今晚的火车回西安吗?”
  依凡狡黠一笑:“说不定我临时改变主意,又不想走了呢?”说完微笑着看着田寻。
  田寻心里有种莫名的喜悦,说:“那……那太好了!”
  依凡说:“好什么?”
  田寻嘿嘿一笑:“那我就可以多陪你逛逛沈阳城了呗!”
  依凡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田寻,嘴角却带着笑说:“真是这么想的吗,嗯?”田寻笑笑不答。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青砖墙旁边,这里距故宫博物馆一路之隔,四周满是白色的花丛,因为没有什么建筑,所以游人很少朝这边来,倒是个幽静的所在。不知怎么的,田寻和依凡并肩而行,心里却怦怦地乱跳,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依凡,你有男朋友吗?”
  依凡说:“有啊,怎么,你想追我呀?”她这话说得倒直接,却把田寻堵得脸上涨红,说不出话来。依凡格格笑了,说:“你呀你,男人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动心,你也不例外。”
  田寻有些急了,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越解释依凡越笑,田寻干脆不说话了。忽然,他感觉身后有点异样,不经意回头一看,猛然发现那三个外地男人的其中两个居然就跟在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这下田寻有点害怕了,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那用相机拍照的人,现在手里拎着一把水果刀。田寻心里惊慌,他强自镇定了一下,轻轻拉过依凡的手急向前走,依凡不知何意,又笑说:“今天你可讨了我的便宜了,手还没有摸够?”刚说完,第三个男人在前面出现,脸上带着讪笑拦住了路。
  田寻想斜着穿出花丛,后面两人快步跟上来,那拎刀男人对田寻说:“臭小子,我让你跟我装硬,看你现在还硬不硬?”
  田寻偷眼向左右看了看,附近连一个游客都没有。像这种事他还真是头回遇上,以前只是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说碰到持刀歹徒什么,这回遇到真的了。他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把依凡搂在身后,冷笑着对那男人说:“哥们,这大白天的你想干啥?旁边就是治安岗亭,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三个男人都嘿嘿笑开了。那男人上前几步,抬刀晃了晃:“你装啥啊,都这样了你还跟俺充好汉?《水浒传》看多了吧?刚才在人群里那么神气,现在咋又瘪了呢?”
  田寻知道这几个人不是善类,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对方手里有刀。于是他陪着笑说:“三位大哥,刚才那也是我一时生气,这事就算了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那人说:“说啥,算了?哪有这好事呀,算了也行,你这女朋友挺漂亮的,让哥们几个摸摸就算了,你看中不?”
  这一口浓浓的河南方言本来是很亲切的,可此时听起来却是相当别扭。田寻气得够呛,还没说话,依凡却开口了:“放屁!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拎把修脚刀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田寻吃了一惊,心想坏了,这下非把这几个家伙惹毛了不可。
  果然,三个男人气得火冒三丈,那人大骂道:“糙你奶的小扫或,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好使么?今天哥哥我非好好摸摸你不可!”说完他走上两步,伸出一只手来竟然去摸依凡的胸。
  田寻怒火直冒,心想这的也太大胆了,大白天的真敢耍流氓?他想都没想,忽地一伸胳膊推开那人的手,骂道:“你想干什么?还没王法了呢!”
  那男人右手举刀做势要捅,田寻连忙往后躲,三个男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那男人银笑着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泡这么个好妞呢,干脆让给俺算了!”
  说完又涎脸凑上来。这家伙见依凡一直没说话,心想这小妞肯定是被吓傻了,这时候不占便宜,那还等什么?想到这里他上前就去搂依凡。田寻大叫一声:“滚开!”上前朝他肋下就是一脚,这家伙原以为手里有刀就有恃无恐,却没想到田寻这一脚来得太快。原来田寻心想:你手里有刀倒是不假,可我大小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去年在湖州毗山底的大墓里,那平小东比你厉害不?人家是防暴警察出身不说,手里头还有枪,我不是一样用撬棍打得他哇哇大叫?这么一想,胆子就大多了,于是才飞起这么一脚,正踹在那家伙的腰眼上,那家伙“哎呀”叫出声来,一个趔趄拄在地上,差点没把小肠岔气踢出来。他气坏了,爬起来恶狠狠地操刀向田寻扎去。
  田寻惧怕他手上的刀,连忙向后退去,可这家伙气急败坏,来势迅猛,转眼时刀尖就到了田寻的小腹,田寻大骇,心说不好!可是却来不及躲了。
  却见身边的依凡抬起左腿,横着往那家伙面门上踢去,这一脚劲也够大的,那家伙闷哼一声,上身向后急仰,凌空栽倒地上,脸上鲜血直流、七荤八素,再也爬不起来。
  这下另外两人和田寻都呆住了,那两人回过神,也都抽出尖刀向依凡扑来。依凡也不躲闪,等到前面那人手里举刀扎到,她抬起右腿,刚好踢到那人拿刀的手腕上,接着她右腿继续高抬,几乎达到180度角后又急速下落,正好这时那家伙把脑袋凑了过来,一个标准的下劈动作,高跟鞋的尖跟狠狠踩在他脑门中,那家伙痛得大叫,一个狗啃泥趴在地上,脸埋在泥土里。
  这一腿动作麻利、干脆利落,十分好看,田寻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怕地上那家伙再爬起来,连忙跑去拉依凡。这时第三个家伙却从侧面扑过来,恶狠狠地向依凡后腰扎去,依凡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能绕到后面去,在这紧要关头,田寻一把用左手紧紧地攥住了刀身,同时用力上扳。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依凡见田寻受了伤,又急又怒,她“嘿”地轻咤一声,身体向左急转,同时左腿旋踢而出,正中那人的耳根,这家伙只觉耳朵里嗡嗡乱响,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三腿踢倒了三人,也就是十秒钟左右的功夫,田寻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把尖刀,连忙松手把刀扔在地上,这时才觉得左手掌火辣辣地疼,鲜血也滴滴答答往下淌。
  依凡过来扶着他手腕问:“怎么样,疼吗?”
  田寻用惊奇地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依凡笑着说:“怎么了,哑巴啦?”
  头一个被踢倒的那家伙仰躺在地上,还在哼哼唧唧地申吟,田寻说:“赶快叫人来帮忙!”
  依凡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治安岗亭?你去报警,我在这看着他们!”
  田寻刚要去,却说:“不,你去报警我在这。”依凡知道他是怕自己一个女孩会吃亏,冲他微微一笑说:“没事的,笨蛋,这几个家伙哪能伤得了我?你快去吧!”
  田寻手上虽疼,可心里却是甜甜的,说:“那你小心点,我马上就回来!”飞快地向治安岗亭那跑去。
  这时,那狗啃泥的家伙慢慢爬了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后,边喘气边狠狠地瞪着依凡。依凡也不和他废话,上去又是一脚,把那家伙踢了个四脚朝天,这才彻底老实。
  几分钟之后,田寻和四个治安警察跑了过来,几名警察一看,三个男人以不同的姿势躺在地上,身旁还有刀,旁边笑吟吟地站着一个漂亮女孩,田寻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三个人持刀行凶!”
  警察一边将三人铐起,一边问:“是你打倒他们的?”
  田寻说:“不不,是她……”
  依凡接口说:“警察同志,是我们俩一起打倒他们的。”
  那三个家伙不甘心被抓,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一名警察喝止住,赞叹地对田寻说:“你们小两口真行,肯定是练过武术吧?”
  情窦初开!
  依凡脸“腾”地红了,田寻忙说:“是她练过武术,我……我倒没有。”警察用对讲机唤来一辆警车,三个家伙和田寻、依凡都上了车,来到派出所。
  先有警医给田寻包扎了左手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只有两道浅浅的割痕,也没伤到筋骨,上过药后也就不太疼了。接着开始做笔录,警察让两人出示身份证好做登记备案。依凡从包里取出身份证,田寻说:“我没带证件,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不是坏人。”
  旁边一名领导模样的警察却说:“那不行,你家在哪里?我们办案有规定,必须有当事人的身份证件,我们派车随你去取吧!”
  田寻一看,心说得了,跑也跑不了。于是慢吞吞地在身上摸了摸,假装找到证件递了上去。警察记录完事后把证件还给田寻,依凡却一把抢了过去,看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朝他冷笑一声,又还给他,田寻尴尬地接过,心说这下可露馅了。
  过了一会儿,从档案室那边走来一名女警,对那领导说:“所长,刚才分局那边发来传真,说这三个洛阳人就是公安网上辑逃的第082号逃犯,两年前这三人在北京抢劫后就跑掉了,一直在逃!”
  那所长听了非常高兴,握着田寻的手说:“你们小两口可真厉害,不但抓到了坏人,还帮我们破了个大案,太感谢你们了!”
  田寻和依凡对视一眼,也感到很意外。又过了一会儿,那女警让田寻填了个表格,然后交给他一个红纸包,说:“我们公安局有规定,要对协助破案的市民给予一定的奖励,这是人民币两千元,你们收下吧!”
  田寻一楞,客气地说:“这多不好啊!”
  依凡却说:“给你就收下嘛,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不对所长同志?”
  所长微笑着说:“你媳妇说得对,像你们这样勇敢的市民可不多喽!你就收下吧。对了,用我们派车送你们回家吗?”
  两人连忙推辞,收下红包后离开了派出所。
  在路上,两人半天都没说话。田寻几次想打破尴尬说点什么,可一看依凡沉着脸,竟没敢出口。过了好一会儿,还是依凡先开口:“手还疼吗?”语调也是冷冰冰地。
  田寻连忙装出很痛苦的表情说:“疼,疼死了!”
  依凡鼻中哼了一声,说:“疼死你算了!”
  田寻笑道:“那我是为了救你而死,也值了!”
  依凡忍不住笑了,她狠狠敲了田寻脑袋一下,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欺骗就是说谎!”
  田寻说:“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依凡冷冷地说:“你就是《古国志》杂志社的田寻编辑吧,《天国宝藏》是你写的?”田寻知道瞒不住了,只得点头承认。
  依凡怒气冲冲地说:“那你为什么骗我?我大老远的来沈阳为什么?又不是向你要债,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田寻说:“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太喜欢张扬。”
  依凡听他这么说,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田寻说:“我陪你去火车站吧。”
  依凡说:“去火车站干什么?”
  田寻奇道:“你不是今晚回西安吗?”
  依凡把手抱在胸前,扬着下巴说:“我改主意了,今天不回去了!”
  田寻说:“你改主意也太快了,难道你还要采访我不成?”
  依凡笑着说:“算你聪明!谁叫我们这么巧碰上了呢?”
  田寻几乎是哀求地说:“能不能不采访我?我告诉你实话吧,你来沈阳的头一天,我就被主编给开除了,就是因为这《天国宝藏》的小说连载。”
  依凡听了后大惑不解:“因为小说被开除?那是为什么?”
  田寻说:“因为我拒绝在本月的杂志上继续连载。”
  依凡更奇怪了:“那你为什么不连载了?”
  田寻说:“你还是别问了,我不想回答。”
  依凡停下,看着田寻说:“我一定要知道,而且是必须知道,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离开沈阳,直到你告诉我为止,知道吗?”
  田寻有点烦躁,略带怒气地说:“我没有义务对你讲!”
  依凡也不生气,反倒笑了:“说得好!那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更有耐性,我这个人你不了解吧?如果不达目的,是绝不回头的!不信你就试试看好了!”
  田寻生气地说:“我有不让你采访的权利!凭什么缠住我不放?”
  依凡哼了一声说:“也不知道是谁在超市里暗中跟踪我、注意我,这么快就倒打一耙了!”
  田寻顿时语塞,他长叹一声,继续向前走路。
  依凡见他这么为难,伸手挎着他的胳膊,轻声说:“我知道你有难处,可我也有我的任务呀!再说你也是为我而受的伤,我哪能这么就走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下午你到我酒店的房间,咱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到时候你再决定对不对我讲,行吗?”田寻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依凡笑着说:“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我就住在如家酒店604房间,明天下午两点钟。”田寻不置可否。依凡说:“你不说话就是同意了!我现在先送你这个伤员回家!”
  田寻忙说:“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回去的好。”
  依凡说:“嘻嘻,那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哦!我先回酒店了,明天下午见!”说完她从岔路向左,顺斑马线向东走了。田寻看着她的背影,小声骂道:你这个废物,怎么对美女没有半点免疫力?忽然,他脑海里又浮现出林小培的身影,林小培是刁蛮可爱、胸无城府,而赵依凡却是成熟、利落大方,两个女人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可林小培毕竟是林教授的女儿,那林教授家资巨富,她的女儿又怎么能和我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穷小子走在一起?
  他不由得又想起和林小培初见的情景,她的刁蛮任性、她的一颦一笑,再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回到家后,父亲已经醒了。妈妈看见田寻手上包着纱布忙问怎么回事,田寻说是被商场的自动门给挤的,搪塞了过去。
  第二天下午两点,田寻心情复杂地来到如家酒店604房间,抬手要敲门时又犹豫了,心想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大不了把手机号码换掉,她也不可能找到我的家,过几天她一死心,也就回西安去了。正想到这里,房间的门却开了条缝,还没等田寻反应过来,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把田寻拉了进来,他还没站稳脚根,依凡已经把门关上了。
  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温度。依凡的头发散在颈中,脸上也没有化妆,好像刚刚洗过澡,田寻嗅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水味道,是那种让人有点眩晕的、说不出的香味,很玄很奇怪,也很熟悉。
  田寻的眼睛和她对视了一分钟,悄悄往下打量了一下,见依凡换了件白色宽松的T恤,虽然没有昨天穿的那样贴身,但她那的匈部还是骄傲地耸立着。下面是一条还不到膝盖的黑色紧身健美裤,丝丝亮亮的,很的那种,浑圆的部、蛮腰和显露无余,脚上穿着拖鞋,俨然一副纯情小女生的娇俏模样。田寻动了一下嘴唇,欲言又止。
  依凡看着田寻,说:“想说什么?”
  田寻说:“什么香水。”
  依凡笑了,说:“迪奥的‘温柔毒药’,用来对付你再合适不过了,对吗?”
  田寻也笑了,说:“依凡,你今天真。”
  依凡的眼神朦胧,带着笑容腻声说:“你已经对我说过好几次了,太直接了吧?”
  田寻不伸手搂过她的腰身,说:“我就是这么直接的人,总好过那些嘴上不说、却心里瞎想的伪君子吧?”
  依凡格格地笑了,刮了他鼻子一下说:“你是真君子,是个而不下流的君子好了吧?”
  田寻看着她迷人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就要吻她的嘴,依凡轻轻推开他,转身向厅里走,边走边说:“我特别为你买了瓶红酒哦,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田寻深吸口气,平缓了下心情来到厅中,见桌上摆着一瓶红酒,另外还有两份三明治、一客牛排,还有两盒哈根达斯冰淇淋。依凡起开红酒倒了两杯,两人面对面坐下,依凡举起杯,温柔地看着田寻说:“来,为我俩的缘分干杯。”田寻喝了一小口,酒还没进到胃里,人却已似微醺薄醉。
  依凡也喝了一小口,放下酒杯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牌子的,我就挑了瓶我喜欢的,吃的东西也简单了点,你别见怪。”
  田寻已经陶醉在这温馨又浪漫的气氛当中,连忙说:“喜欢,什么都喜欢。”
  依凡拿起刀叉切了块牛排,放在田寻身前的盘中,田寻说:“我很少吃西餐,也用不惯这些刀叉,你不要笑话我。”
  依凡笑了,说:“牛排是八分熟的,我本来想要五分熟的,可怕你吃不惯。早知道你用不惯刀叉,我就要一副筷子给你好了,用筷子吃牛排,倒也有意思!”两人都笑了。
  两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儿依凡的脸上泛起了微红,田寻看着面若桃花的她,说:“依凡,你现在更美了,更有女人魅力。”
  依凡用手拄着腮边,杏眼含情地说:“只可惜少了一样东西。”
  田寻问:“少了什么?”
  依凡说:“笨蛋,没有音乐呀!”
  田寻“哦”了一声,说:“对对对!美酒、佳人,再加上爱芙丽尔的左岸咖啡情歌,就更完美了!”
  依凡将头枕在臂弯,吃吃地笑着。
  田寻见她如此媚态,壮着胆子问:“亲爱的,你有男朋友吗?”
  依凡俏脸一板,说:“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你忘了,昨天你问我的时候不就引来坏人了吗?说明这个问题不适合你问。”
  田寻又碰了壁,沮丧地垂下头不再吭声。依凡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笑了,说:“你这个大笨蛋!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田寻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说:“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依凡说:“可你只是喜欢我的脸蛋和身材,我说得对吗?”
  田寻连忙摇头:“绝不全是。你性格直率,又有爱心、有正义感,现在这社会,这样的女孩真不多了。”
  依凡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就会奉承,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田寻急了,说:“我说的是真的,没必要骗你!”
  依凡笑着说:“好啦好啦,相信你就是了,看把你急的!其实你人也不错,会关心人,有绅士风度,最重要的是:而不下流,哈哈哈!”
  田寻知道她是笑话刚才想吻她的举动,尴尬地笑笑,喝了口酒。
  依凡说:“是真的,昨天下午在故宫外面,你看到坏人时首先挡在我身前,后来又用手去抓那刀,对了,现在还疼吗?”
  田寻一本正经的说:“原本是很疼,可一看见你就不疼了,你说怪不怪?”
  依凡格格娇笑,说:“《红楼梦》看多了吧,我可不是你的林妹妹。”
  田寻也切了块牛排递给依凡,问:“对了,你怎么会这么厉害的武术?”
  依凡说:“你可别小看我,我学过六年的空手道,还获得过西安市业余女子空手道第一名呢!”
  田寻吐了吐舌头:“幸好我没惹你,否则有我的苦头吃了。”
  依凡说:“算你识相,可别犯在我手里哦!”
  田寻说:“看你说的,口气像警察审犯人似的。”
  依凡听了一怔。
  田寻又说:“对了,你在《西安日报》工作多久了?”
  依凡说:“才两个月而已,去《西安日报》社是为了体验生活,积累经验,所以我更要抓紧工作哦,你可得配合我,否则的话别怪我拳头无情!”
  田寻笑着说:“能挨亲爱的依凡的拳头,那也是一种福分。”
  依凡笑骂道:“男人!”
  田寻涎着脸笑说:“男人不,女人不爱嘛。”
  依凡板起了脸,似乎不太喜欢听。田寻见她不悦,连忙岔开话题:“你的家人都在西安吗?”
  依凡喝了口红酒,说:“我没有家人。”
  田寻一楞,说:“什么,没有家人?”
  依凡淡淡地说:“我生在湖州,刚出生我妈妈就难产死了,我两岁那年,爸爸半夜把我扔到孤儿院大门口就走了。我在孤儿院上的小学和高中,等到十六岁时就出来打工,后来去西安边工作边读大学,因为我在大学毕业考试得了第一名,被保送到日本筑波大学读新闻传媒,之后又在日本工作了三年,前年才回的国,一直在西安市新闻出版局做公务员,可我不喜欢平淡的生活,于是我辞了职,到《西安日报》做记者。”
  田寻十分惊讶,又问:“公务员不做去当记者?你太有魄力了!那你还有别的亲戚吗?”
  依凡摇摇头:“爸爸离我而去时什么都没留下,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也只调查到我父亲姓赵,至于我家族还有什么亲属,谁也不知道,我在这世界上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可这悲伤却又很淡,似乎已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流逝。
  听了依凡这番话,田寻感慨万分,他没想到如此漂亮大方的女孩,竟还有这么一段人生故事,他叹了口气,说:“我原以为你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没想到是这样,唉……不过,你也快结婚了吧?自己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那该多好啊!”
  依凡说:“和谁结婚啊?我还没男朋友呢!”
  田寻奇道:“昨天你不是说有男友的吗?”
  依凡笑了:“骗你的,这也信!”
  田寻一心想逗她开心,于是说:“都说女人喜欢说反话,看来是对的。”
  依凡果然被逗笑了,说:“你的嘴真甜,看来你应该挺有女人缘的。”
  田寻说:“可惜有女人缘,没女人爱。”
  依凡说:“谁说的,也许我会爱上你呢?”
  田寻摇摇头:“我配不上你。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找一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那才相配。”
  依凡说:“你把我说得这么好,可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很普通的女人。”
  田寻说:“你要是算普通,那世上就没优秀女人了。”
  依凡娇笑着说:“你总是说我漂亮、,到底是哪里?我想知道。”
  她这么直白地开问,田寻倒不知怎么说了,只是傻笑着不答。依凡见他尴尬,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忽然她说:“对了,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专访?”
  田寻沮丧地说:“我还没想好。”
  依凡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双手叉腰说:“哼,等你想好,恐怕我都变成老太太了!”
  田寻笑着说:“没那么严重吧?”说完搂着她的腰将她抱近自己身前。依凡那的匈部就在眼前,田寻不由得呼吸急促,心跳也变快了许多。
  依凡看见他脸色潮红,知道他心里又动了歪念头,连忙推开他,后退几步坐在,正色说:“我不和你说笑,我要你现在就接受我的专访。”说完,她从拿过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电源。
  田寻想了想说:“专访可以,但不能见报。”
  依凡气得够呛:“不见报那我还采访你干什么?”
  田寻站起来,在地上走来走去,心里反复在考虑,虽然离开了杂志社,但主编那个家伙又请了枪手代写,搞不好会一直写下去,自己答应王全喜不继续连载就等于白费,也不知道那帮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来。采访就采访吧!反正全国的报纸又不光他们一家报道过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也坐在说:“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依凡很高兴,说:“怎么又想通啦?这还差不多,采访过后我要好好谢你呢!”
  田寻苦笑着说:“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好了,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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