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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宝藏》 第六章 作者:沈阳唐伯虎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第六章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看上去不像好人呢?这人走到郎世鹏面前,表面冷漠,又看了看其他人,漫不经心的对郎世鹏说了句法语。
  郎世鹏回头去看罗斯高,罗斯高哼了声说:“原来你们还是用得着我的!”这时杏丽对郎世鹏说:“他在问你:二十天前是你给他发的电子邮件吗?”
  罗斯高傻了,他哪里知道杏丽在法国留学呆过好几年,法语十分流利,郎世鹏连忙说:“是的,你就是林奇?法瑞尔吧?收到我的预付款了吗?”罗斯高照句翻译,这法国人说:“是我,我收到了五万美金,余下五万等到了目的地之后,再一次性付给我。”
  郎世鹏点点头,让罗斯高代为介绍一下杏丽和余下众人,林奇?法瑞尔只朝杏丽点了点头,对其他人连招呼都没有,只用眼睛在众人脸上逐个扫过,一副狂傲模样。
  罗斯高笑着用法语问他:“嗨,我说朋友,你的职业是出租车司机吗?怎么开着出租车来的?”
  法瑞尔看了看他:“这车是我抢来的,那该死的司机不愿开快,于是我把他打下车,自己开到这里。”罗斯高哈哈大笑,翻译给杏丽和郎世鹏等人时,大家都吃了一惊,郎世鹏脸上有不悦之色,对杏丽说:“他这么干是在给我们惹事,说不定警察马上就会追过来的!”
  罗斯高却把这句话也翻译给了法瑞尔,法瑞尔面露不屑的神色,掏出一根烟点燃,说:“没关系。我是在市郊把他打昏的,扔到了树林里,如果没人发现的话,4个小时之内不会醒来。”
  杏丽哭笑不得,对郎世鹏说:“我们快检查一下车辆和物资,早早出发吧,免得时间拖久了节外生枝。”郎世鹏点点头,大家走进车库,这四辆越野车都是全新的,车身映出光滑的反光。杏丽问:“这车的颜色真难看,为什么不要黑色或红色的,那多漂亮啊!”郎世鹏笑了:“我们要去的是新疆,而且基本上都是沿沙漠边缘而行,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新疆白天的气温可能会很高,深颜色的车漆会吸引更多的太阳光,令车内温度更高,乘坐者也就感到不舒服。而浅色的车身则会降低不少温度,再有这批车的车身都喷涂了特殊的反射材料,能最大限度的反射热量。”
  杏丽哦了声,嘟囔道:“我看是多此一举,车里不是有空调吗?开空调不就行了!”郎世鹏笑了笑,掏出物资清单,忽然说:“哎哟,我把眼镜忘在咖啡厅里了,糟糕!”转脸对田寻说:“田兄弟,麻烦你跑一趟,到咖啡厅把我的眼镜取回来,是个黑色的真皮眼镜盒,就放在靠玻璃窗那张桌子旁边的窗台上。”
  田寻说没问题,出车库向候机大厅那边走去。
  郎世鹏见他走远了,伸手打开车库里的照明灯,再按动手上的控制电扭关闭车库门。杏丽看了看车库里这些人,对郎世鹏说道:“你对他们说吧。”郎世鹏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在没见面之前已经和你们提过了,这次行动目的并不是什么考古考察,而是要到喀什找个人,那人抢了我们很重要的东西,刚才那位田寻先生是位特殊人物,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懂了吗?”
  大家听了之后心中疑惑,姜虎和田寻素有交情,他开口发问:“为什么不能让田寻知道?”郎世鹏说:“这次我们要找的那个贼是塔吉克斯坦人,名字叫阿迪里,老窝设在新疆喀什,这个人偷走了杏丽女士家中的贵重文物逃回到喀什,并且正在与一个叫北山羊的新疆文物贩子秘密联络。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替杏丽女士抓到这个贼,或是抢回东西。而田寻只是个考古爱好者,这次行动他是自愿参加,并不知道我们的真正目的,而是为了科学考察、增长知识,所以他是没有报酬的,这一点跟你们不同:你们每个人都有十万美金的报酬,而且也都收到了五万美元的预付款,我说的没错吧?有没拿到钱的吗?”
  大家互相看看,都不出声了,罗斯高嘟囔着说:“那五万美金我早就输光了,还提它干什么?”然后又将话翻译给那法国人法瑞尔,法瑞尔不置可否,只冷冷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郎世鹏知道这人性格冷酷,对他来说,不出声就是承认、默许的意思,于是他继续对大家说道:“所以我要求大家在到达喀什的过程中,不要向田寻泄露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就说到喀什进行科学考察就行。本次行动我制订了一个暗语,那个抢东西的贼名叫阿迪里,我们姑且就称他为‘儿子’吧,那么这次行动的名字就叫做:寻子行动。即使田寻起了疑心,你们就对他说:郎世鹏的儿子在喀什被坏人阿迪里绑架,我们是去找他的儿子,这样就好听多了。”
  大家都哄笑起来,史林说:“这么多人去找你儿子干啥?你儿子又不是皇太子!”大家笑得更厉害。郎世鹏也笑了:“这只是个借口而已,但大伙笑归笑,一定要牢记这件事,记住了吗?”大家都点点头。
  宋越说:“杏丽女士的东西被阿迪里偷走,为什么不报警,可以让喀什当地警方出面嘛?”
  郎世鹏摇摇头:“这个阿迪里偷走文物后,一定会寻找能尽量出高价的买家,不会立刻卖掉,而我们一旦报警,警方撒网追查起来,那阿迪里害怕夜长梦多,肯定会狗急跳墙,尽快把东西脱手,一旦卖给其它的文物贩子,或者再经几手,那查起来就难上加难,所以权衡再三,我们不能报警,还是自己追查为好。”
  大家都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王植又问:“为什么不能让田寻知道内情?他不是杏丽女士的亲戚吗?有什么可避讳的。”大家都看着杏丽,杏丽干咳一声:“恩……他是我老公妹妹的男朋友,但只是男友而已,并没有结婚,所以我们还不是什么亲戚。如果让他知道了也许他会走露风声,泄露我们的行动计划,所以还是瞒着他点好。”
  大伙互相看看,都点头称是。姜虎心里却很疑惑:如果怕田寻泄露,干脆不让他参加就完了,想考察什么机会没有?非得加入这个队伍?他哪里知道林之扬的阴险用心,是希望让田寻在探险和追查过程中遇到危险,如果能出意外把命丢在新疆,那才合林之扬的心意。
  与此同时,罗斯高实时将众人的对话翻译给法瑞尔,好让他知道内幕。
  郎世鹏说:“刚才我让田寻去咖啡厅取东西,就是为了支开他,好向大家宣布这件事,希望大家能牢记在心,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大家不乱讲话就行,有什么问题我会出头。现在我们开始检查物资装备吧!”
  那胖中年人宋越问:“就这四辆车装东西吗?那除了乘客还能带多少物资?”
  郎世鹏说:“不要小看它们!这四辆车是丰田越野车里最大的款式,而且里面也经过了改装,除了加大油箱之外,每辆车除了三只座椅还有很宽敞的后厢空间,所有的物资装备都在车后厢里绰绰有余,剩下的空间还能装几百公升燃料。”
  “看不出这四辆破车还真能装东西!”杏丽拍了拍车门说,郎世鹏听了哈哈大笑:“我的杏丽小姐,这四辆车可不是破车啊,是日本丰田研发中心的最新款式,再加上本地改装费用,每辆车的价值已经超过了顶级奔驰600的价格。”
  “哦,是吗?那是我小看了这几辆破车喽!”杏丽仍然把这几辆车称为破车,看来是一时改不惯口。
  郎世鹏笑着从黑皮箱里拿出四串钥匙,让人把四辆越野车的后厢都打开,这货车很宽大,后厢里最少也有二十平米宽、两米高,里面除了三个座椅之外,堆得满满的都是物资,大家齐动手把车里的物资一样一样往外取,郎世鹏和王植则负责按名单清点物资。
  杏丽说:“仔细点,可别忘了什么东西。”郎世鹏点点头,清点过程有人在外面敲车库门,宋越用控制板升起车库门把田寻放进来,见大家正在清点物资,于是也加入工作,把清点完毕的物资重新装上车。
  共清点物资明细如下:
  军用多人帐篷4顶、单人帐篷1顶、矿石滤水器1个、压缩三恶烷燃料1箱、强光电筒12只(荧光棒20个)、多用钢索100米、军用指南针6个、微型车载卫星1套、卫星电话2部、掌上GP定位仪1部、BALL三眼计时石英军表12只、防毒抗辐射外衣12套、特制皮带12条、LC-2型军用背囊6个、军用水壶12只、军用工兵铲8把、头戴式无线对讲机12组、急救医药箱1只、压缩饼干50包、牛肉罐头50听、俄罗斯红肠50斤、速食面1箱、面包1箱、多组调味料1瓶、不锈钢餐具多套、固体酒精50块、ZIPPO打火机12只、矿泉水100瓶、15倍德国视得乐红外望远镜2架、信号弹5枚、小口径92式手枪8支(空弹匣16个、消音器6支)、柯尔特M4A3卡宾枪6支(空弹匣18个)、5.56MM子弹1箱、5.8MM子弹1箱、10倍夜视瞄准具6套、瓦斯弹10枚、致盲弹10枚、高爆炸弹10枚、弹射针刺弹10枚、烟幕弹10枚、多用途刀具12把,400公升自动加油泵1套、备用电瓶8只、车载制冷箱1套、太阳能充电器1套。
  物资相当齐全,尤其食物和水更是充足,从敦煌开车到喀什再慢也无非是几天的功夫,这么多食物足够了。当清点到枪支弹药时,姜虎看到那几支M4A3卡宾枪,连忙操起一支爱不释手看了半天,郎世鹏在一旁催促:“先别欣赏了,等上路后有的是时间,快干活!”姜虎边搬边高兴地说:“这枪就是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专用枪吧?真他妈带劲,我还是头一回摸到真家伙呢!”
  提拉潘得意的说:“美国海军陆战队也用过。这些都是我托朋友从金三角买到的,那两架望远镜是德国特种部队专用,我在GG9服役时用的就是那个,带自动聚焦和测距功能。怎么样,货还不错吧?”姜虎点头道:“恩,相当不错!当年我在广西当兵那阵子,也接触过一些从缅甸那边偷运过来的枪支,但也就是些AK47和汤普森之类的货色,这么好的枪还真是头回摸到!”
  郎世鹏说:“半分钱半分货,这种枪每支就要几千美元。”姜虎吐了下舌头。旁边王植、宋越和田寻心里都暗暗吃惊,心想怎么带这么多枪支,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心中都有点没底。
  大家都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只有那法国人法瑞尔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嚼着口香糖,似乎完全不关他事。二十分钟后物资才逐一清点完毕,并不缺什么东西,物资也都按原样被装回车厢。
  史林看到那法国佬法瑞尔背着个沉重的黑旅行袋,于是问他要不要把袋子放在车上,罗斯高翻译给他,法瑞尔也不说话,只摇了摇头,史林见这人对谁都是同一副模样,也就不再理他。锁好车厢门后,郎世鹏升起车库门,让史林、提拉潘、姜虎和大江四人把越野车开出车库,顺便再检查一下车的性能是否正常。
  四辆车在空场上转了几圈,一切性能完好,郎世鹏把保管单和车库控制板交给忙得不可开交的管理人员,大家都上了越野车,开出货场向北驶去。
  按理说从敦煌到哈密之间有213国道和312国道直通,但大家为了避开道路上的警察盘查关卡,只能自己开辟道路,而这段路除了国道之外并无其它路可走,所以车队只好临时开路,往西北方向直驶。
  为首的越野车是由姜虎驾驶,郎世鹏则手持掌上GP定位仪坐在副驾驶负责指路,后面坐着提拉潘。车行驶不远就看到大片戈壁(未完全沙漠化的荒漠),地面上都是砾石、红土和胡杨树,到处都是巨大的岩石,形状奇特,好似鬼斧神工。
  提拉潘问郎世鹏今天能走多远,郎世鹏指着手持GP定位仪上的彩色屏幕说:“这个闪动的小红点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红点后面的红色细线表示我们曾经走过的路线。以现在80公里的时速推算,往北偏西行一个小时会到白山,那有个野骆驼自然保护区,再向前有个雅满苏镇,再往北就是哈密市了。”果然,一个多小时后左侧出现一排连绵的山体,姜虎边开车边说:“看来这小玩艺还真好用!”
  郎世鹏笑了:“那当然,这是最先进的小型全球定位系统,事先我已经装载进了最新版的中国电子卫星地图,别说乡镇和沙漠,就连一口井都能显示出来。”
  姜虎赞叹地说:“现在的高科技真是了不得,我十多年前在广西军区当兵那阵子地图全靠手绘,如果某块地形有了变化,整张地图都得重新画,那个费劲啊!”宋越说:“是的,电子科技对人类的贡献太大了。”
  这时从车载扬声器里传来史林的声音:“可不是吗?头几年前俺在上海当特警那时也是,那地形图都改得看不清字了。”
  姜虎吓了一跳:“是史林?他在哪说话?”郎世鹏哈哈大笑:“他在第四辆车上。这四辆车都装了车载联网对讲机,我们只需正常说话,每辆车的人都能听得到。”
  “哦,那要是……要是我不想让别人听到呢?”姜虎问。
  提拉潘在后坐看到前面板上车载扬声器旁边有两个按钮,只见上面分别标有“OnLineEnable”和“OnLineDisable”字样,其中“Enable”钮是亮着红灯的,于是他说:“这两个按键应该就是控制键,左面的英文是允许联网的意思,右面则是禁止,如果不想让其它车听到我们说话,那就按下右面的键。”
  姜虎问:“你怎么知道的?”
  提拉潘说:“这上面写有英文,你看不懂英文吗?”
  姜虎挠了挠脑袋:“嘿嘿,我连中国字都没认全,哪里认得那洋字码?”提拉潘和郎世鹏都笑了,扬声器里也传来其他人的笑声。
  姜虎问郎世鹏:“我们接下来的线路怎么走?”郎世鹏说:“过雅满苏镇后往哈密方向走,贴着312国道折向西方,朝吐鲁番市方向前进。”
  提拉潘坐在后座,伸手指着郎世鹏手上的定位仪说:“那不是拐了个大弯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朝吐鲁番市方向呈直线前进,那样不是会省很多时间吗?”
  郎世鹏解释道:“直线是省时间,但这条线路之间没有任何城市和乡镇,也没有能补充给养的地方,虽然我们带了不少食物和水,但人算不如天算,比如沙暴、狼群之类的突发事件我们这些人对付起来也很吃力,为了以防意外,最好的方法就是始终与城镇保持距离行驶却不离得太远,这样遇到危险的机率就低得多。”
  第二辆车里的杏丽听得索然无味,干脆把头靠在座椅上,取出MP3把耳机插在耳朵上听起音乐来。
  临时开辟的路确实不如国道舒服,一路上不是盐碱泽就是沙地,有时还颠簸不停,大家都在骂这该死的路怎么如此差。田寻感到有点呼吸沉重,连忙取出两片茶苯海明片用水送服,同车的是大海和王植,王植见田寻脸色有点发白,便问:“吃的什么药?”田寻说:“茶苯海明片,治晕车的,我有晕车的老毛病。”
  王植掏出火柴点燃了一根云烟,说:“看来你的前庭功能不太好啊。”开车的大海问:“老王头,啥叫前庭功能啊,和前列腺有关系吗?”田寻正喝了口水,一下子全喷到大海后背上,大海吓了一跳,不高兴地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帮我洗淋浴啊?”
  田寻连忙道歉帮他擦衣服,王植哈哈大笑,向窗外弹了弹烟灰说:“在人耳朵深处有个内耳前庭平衡器,专门负责人体的运动平衡功能,它是由三对像小塑料管似的半规管组成,分别处理三维空间的动作,位置就在人耳膜的后头。人体在运动时,这三对半规管就会作出相应反应并传给大脑,告诉大脑这个人现在干什么。而前庭功能比较差的人,比如田寻兄弟,他耳朵里的半规管承受运动的能力差些,如遇到大规模的连续动作,这些管子就不太听使唤了,明明身体已经停止了动作,可这些半规管还在动,要知道人的其它器官也有感知运动的能力,这样一来就矛盾了。半规管说这个人在动,而人的皮肤、眼睛却说我没动,于是大脑就向人体发出一种警告信号,告诉人体有问题,快自己检查一下!”
  大海听得有趣,打着方向盘笑问:“真有意思,再后来呢?”
  王植说:“这种警告信号就以眩晕、恶心等形式表现出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晕车、晕船和晕机症状了。”
  大海笑了:“哈哈,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岔头。我说田寻,你坐什么车都晕吗?”田寻喝了几口水说:“也并不是,越高档的轿车我越晕的厉害,要是大卡车就没事。”
  大海奇道:“那为什么?同样都是汽车啊!”
  王植说:“越高级的轿车平衡性和减震性越好,人耳半规管对剧烈的运动反应迟钝,却对那种持续的、涌动的运动很敏感,所以那些低档车的颠簸并不太能造成晕车,而高档轿车却很容易让人晕。”
  大海哈哈大笑:“田地,看来你是没有当老板的命了,老板都坐小轿车,你最多也就坐个卡车,也当不成飞行员,航天英雄更没门。”
  “还航天英雄?我连出租车司机都干不了。”田寻闭着眼睛沮丧的说。
  王植笑着说:“没关系,虽然当不了老板,但你可以给老板当司机,照样能坐高档轿车。”大海问:“我也听说过,说晕车的人开车却不晕,是真的?”田寻也说:“是啊,前几个月我有个朋友要考车本,非要我陪他也一起考,我说我晕车,他说晕车的人自己开车从来不晕,我也就跟着学了,居然还真不晕!”
  王植把烟头扔出窗外:“是真的。因为人在开车的时候精神高度集中,受大脑高级神经的支配,而半规管神经属于人体的低级神经,高级神经是可以抑制低级神经的,所以不管晕车多严重的人,驾驶的时候都不会晕。”
  大海说:“田寻,看来你想坐奔驰还是有希望的,快去找个老板当贴身司机吧!”
  田寻撇了撇嘴:“我讨厌乘车,也不喜欢开车,学了也不想当司机。”
  闲聊的时光过得最快,转眼两个小时过去了。沙地上出现了几只奔跑的野骆驼,这些骆驼似乎在和性能优异的丰田越野车赛跑,四蹄扬起大片尘埃。郎世鹏单手握方向盘把住方向,把头探出车窗,左手指着骆驼大声说:“这就是野骆驼,这附近有个野骆驼自然保护区,它们也是极度濒危的物种之一。”
  罗斯高拿出随身带的数码摄像机饶有兴趣地拍着,大江和大海兄弟分坐前后车,他俩真是亲兄弟,同时狂打唿哨,吓得驼群远远跑开,罗斯高不高兴的说:“嗨,你干什么?我还没拍够呢!”兄弟俩哈哈大笑。
  时间临近中午,气温也开始渐渐升高,车里的电子温度计显示从28度一直升到了39度,现在是九月六号,在新疆,九月初还是相当热的,大家都有点受不了,赶紧打开车内空调,郎世鹏用车载扬声器告诉其它车别把空调温度开得太低,调到25度即可,以免离开汽车后遇到外界的热空气有可能造成昏厥。
  中午时分车队停步,大伙都下车活动活动身体。天空湛蓝湛蓝的,飘浮着很多云,放眼四周,到处都是起伏的丘陵和浅红色的沙土,远远望去就像一大片红色的沙海,蓝色的天空与红色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沙土中裸露着一些被风化了的花岗岩和不知名动物的白森森头骨,不时还会看到一团风滚草从眼前路过。
  众人刚一下车就立刻感觉到有热气包裹着身体,太阳就在头顶毒晒着,刺目的阳光让人觉得头晕目眩,睁不开眼睛。郎世鹏先让史林拿出水壶给每人装了一壶淡水喝,即使这样,大家还是热得大汗直流、酷热难当,尤其是那中年胖子宋越,他身体发福,边喝水边不停用手帕擦汗,即使这样他还是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不到五分钟,大家就觉得脚底下热得像站在火炉上一般,郎世鹏弯腰摸了摸地面,立刻把手缩回来:“这地面真热!”王植拿着军用指南针贴在地面,指南针上的两排温度指针分别停在70和43位置上,王植大声说:“现在的空气温度是43摄氏度,地表温度70度!”
  大江跺着脚缓解脚底的热气说:“七十度?那不是都***能煎鸡蛋了!”宋越用手帕擦着眼镜说:“在这种高温环境下,人体可在一个半小时之内严重脱水而休克。
  姜虎跑到附近一个高高的丘陵,爬到顶端向远处眺望,此时的空气透明度非常高、毫无污染,放眼足可以望到十几里远,大片云朵在空气压力下呈现出放射状的扇形云,十分壮观。
  田寻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太阳,顿时眼睛发酸、眼泪直流,连忙用手遮住额头:“这日头也太厉害了!”提拉潘将越野车的后厢盖支起来当做凉棚,大家都坐在下面纳凉。
  郎世鹏让史林和姜虎从后厢里取出几样东西发给大家随身带上,分别是防辐射外衣、特制皮带、多用途刀、ZIPPO打火机、强光电筒、波尔军表和军用水壶。像多用途刀、打火机和电筒这些东西都有专用皮套可以插在特制皮带上,倒也方便。
  那防辐射外衣其实就是一件浅灰色的长袖衬衫,料子很薄,前胸有四个衣兜,穿在身上像的确良,很凉快。
  宋越拿着小巧精致的ZIPPO打火机,翻来覆去看了看:“我不会抽烟,用不上打火机。”
  姜虎说:“还是带着吧!打火机并不只能用来点烟,必要时还有很多用途。”宋越哦了声,他身体肥胖,费力地换上特制皮带,把这些东西都插在皮带上。
  郎世鹏又取出四支92式手枪,分别配发给姜虎、史林、提拉潘和法瑞尔四个特种兵,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走上探险考察之路了,因为我们不能走国道,也不能在大城市住宿,因此无法预料会出现些什么突发情况,你们四位都当过兵身上有功夫,先给你们配几把手枪,必要的时候可以保护我们大家。”
  四人接过手枪,法瑞尔拿着手枪像看玩具似的左右瞧了瞧,却扔回给郎世鹏,然后说了几句法语。郎世鹏很意外,罗斯高说:“法国佬说他自己有枪,不用这种破烂货。”郎世鹏有点生气:“什么叫破烂货,这么说你自己带枪了?”
  法瑞尔撇了撇嘴,转身开车门从座位旁的挂钩上摘下自己那只黑色大旅行袋,拉开拉链拿出一把手枪来。
  提拉潘是枪械专家,他立刻认出这枪:“这是西格尔P228,全欧洲最好的手枪!”姜虎和史林听了也很羡慕。
  法瑞尔见有识货的,脸上不觉露出得意之色,把枪别在腰间的枪套里,自顾吃牛肉罐头。
  郎世鹏脸上无光,对提拉潘说:“怎么,他那把枪比我们的好很多吗?”
  提拉潘说:“当然了,西格尔P228是瑞士制造,性能一流,左右手都能操纵弹匣卡销,20发弹容,可以说是完美的手枪,挑不出任何缺点。其实当初我也想采购这种枪,可惜金三角刚巧没货,只有马可洛夫之类的家伙,还不如中国的92式手枪,所以我就买了这种。”
  姜虎往手枪里塞着弹夹:“这枪后座力太大,甚至比54式还大,而且扳机行程太长,紧急时刻有点不习惯,我看只适合做警用手枪。”
  郎世鹏手里拿着那只手枪,扔也不是、收也不是,这时旁边的大海凑过来,嘻皮笑脸地说:“郎老板,既然法国佬不要就算了,配给我怎么样?”
  郎世鹏看了看他:“你以前用过什么枪?会开吗?”大海说:“我经常用五连发双筒猎枪,打的还挺准呢!”郎世鹏哈哈大笑:“那种枪只能打鸭子。田寻,你用过枪吗?”田寻正吃着面包,边吃边点头:“用过,这92式手枪不算太沉,不过后座力确实太大了点,对我这种很少用枪的人来说,必须得双手握住才能打到目标。”
  郎世鹏把枪扔给他,说:“那你就拿着吧,不过要注意藏好,千万别在人前暴露,不到紧急时刻绝对不许开枪!”田寻本不想要,但又想有枪防身总是好的,于是点点头收在腰间。大海碰了钉子心里十分不快,嘟囔着走了。
  王植拿出俄罗斯黑面包和牛肉罐头分给众人,大家开始吃午饭。那些食物之类的东西都装在车载制冷箱里,这制冷箱连有两套电源,一套连在安装在车顶的太阳能充电板上,另一套连在汽车电瓶中做备用,那太阳能充电板是欧洲研制的最新产品,虽然不像家用冰箱那样制冷快,但现在正值盛夏,在新疆这种阳光充足的地方,充电板可以全天充满电能,完全能令制冷箱保持在零上7摄氏度左右,贮存几天食物完全没问题。
  罗斯高边吃罐头吃骂:“这是什么鬼地方?简直比想像中的还要差十倍,热死我了!”正说着,忽然从旁边的沙丘中钻出一个黑色的小东西,迅速朝罗斯高脚下爬去,吓得罗斯高连忙躲开,大叫道:“蝎子,有蝎子!”
  听了他的叫声,大伙不由得都下意识向后退去,同时放眼观看,杏丽是女性,对这种毒虫天性惧怕,连忙躲到郎世鹏身后,果然见沙地上有只黑色的沙蝎翘着尖螯爬来,大江连忙道:“用石头砸死它,这东西很可能有毒,千万别叫它给蜇了!”
  忽见白光闪过,一柄尖刀不知从哪飞了来,正钉在沙蝎子的后背上,将那只蝎子活活钉死,手法干净利落,可见发刀的人很有些功夫。
  大伙左右看看,不知道这飞刀是谁扔的,却听史林左手拿着面包,走到那只死蝎子面前说:“一只小蝎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说完弯腰把飞刀拾起插在皮带上。这时大家才看到史林腰间的皮带上缝着一排鹿皮刀套,里面整齐的插着七八只飞刀。
  “嗨,朋友,你这手功夫太棒了,跟谁学的?有时间也教教我怎么样?”罗斯高嘻皮笑脸的凑过去套近乎,大家也都赞叹不已,史林嘿嘿笑着说:“这是俺在少林寺学的暗器术,不算啥,就是个雕虫小技。”
  郎世鹏拍着史林的肩膀说:“你这手飞刀功夫真漂亮,估计对付几个毛贼草寇更不在话下了吧?哈哈哈!”史林哈哈大笑:“什么毛贼草寇?在俺眼里都是灯草做的,根本就不值一打!”他这么说,旁边的提拉潘有点不爱听:“人怎么会是灯草做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挨你的飞刀,你的刀再快能跑过子弹吗?”
  史林脸顿时红了:“你……你这话是个啥意思?”提拉潘笑而不答,忽然他右手一动,迅速地从腰间拔出那支92式手枪,抬手就是一枪,砰地打中那只死蝎子。
  大家被枪声吓了一跳,杏丽不高兴的说:“你们犯什么神经病?开枪也不说一声,吓了我大跳!”大家转头再看那只死蝎子,只见那只蝎子尾巴上高高扬起的尖螯被打掉了,而蝎子身体却毫发无损,姜虎赞叹道:“行啊泰国朋友,你这枪法够准的!”
  提拉潘收枪回腰,面露轻蔑之色的看着史林。史林知道他在跟自己较劲,他是红脸汉子,顿时火往上撞,大声道:“你这是跟俺对着干是不?”说完就要上前。
  王植连忙上前阻止劝说,史林气鼓鼓地坐到旁边吃东西,连看也不看大伙一眼,显然是气得够呛。
  郎世鹏不动声色,对提拉潘说:“你的枪法很准,这点我非常欣赏,不过我似乎刚才说过,不到紧急时刻不许开枪,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提拉潘嘿嘿笑着:“对不起我忘记了!”郎世鹏沉着脸说:“那我就再重复一遍,如果因为大家的轻率而引来警察、误了大事,你们就别想拿到余下的报酬,懂了吗?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提拉潘吐了吐舌头,再也不说话了。
  那法瑞尔从头到尾就坐在越野车后面的保险杠上吃东西,似乎对什么事情也没兴趣。
  吃完了饭,大家上车继续赶路,四点钟左右时,前面似乎出现了一条峡谷,四周布满了各种形状的天然岩砾。大家停车下来走到坑边朝下一看,都吃了一惊,只见地面上有个巨大的大坑,巨坑呈长形,长度约有几里地,坑边还修有几条纵横交错的道路,坑里有很多裸露的黑色矿石,似乎是个天然的巨大铁矿坑。杏丽站在坑边缘问:“这大坑是干什么的?”
  郎世鹏说:“这是天坑,里面是铁矿石。”田寻说:“什么叫天坑,从天上掉东西砸出来的坑吗?”郎世鹏哈哈大说:“不是,天坑是一种叫法,是形容坑的巨大。有的是由塌陷造成,有的是人工开采而成的,从这个坑的情况来看,应该是长年累月挖掘铁矿石而成的。”
  大家正说着,从远处隆隆开来几辆大型矿车,郎世鹏说:“咱们快上车走,免得让人家盘问,节外生枝。”众人上车绕过天坑,对面是一大片房子,好像是个聚居区。
  郎世鹏看着定位仪说:“这里应该就是雅满苏镇,再往北走是骆驼圈子镇,离哈密还有一百公里左右。”
  扬声器里传来第三辆车罗斯高的声音:“你们中国的地名真是奇怪,明明是人住的地方却要叫做骆驼圈,真别扭!”郎世鹏伸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用扬声器对大家说:“今晚就在这镇子里找个旅店过夜,明天再继续走。”
  杏丽问:“王植说再有不到一百公里就到哈密了,我们到市区找个好点的旅馆不行吗?这破镇子也太小了!”
  郎世鹏坚决的说:“那样不行!不是说过了吗?新疆各大中城市和主要公路都设有盘查关卡,我们车上还有很多违禁物品,所以尽量少惹麻烦。”杏丽十分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车队来到镇口,这镇子不大,外围有两座天然气增压站和几家矿厂,全镇最多不超过千把人,而且估计大多都是在矿场工作的,但镇里设施还算全,派出所、旅店、饭馆、邮局、加油站样样不缺。郎世鹏特意挑了一家离派出所最远的旅店,这家旅店总共只有8个房间,而且还都闲着,郎世鹏干脆把旅店都给包了下来,也免了有陌生人进进出出的。旅店老板见这些人开着漂亮的越野车,肯定都是有钱人,这在小镇上还不多见,于是就多问了几句,郎世鹏说是到新疆进行科学考察的,店老板很是高兴,连忙张罗着给安排晚饭。
  大家坐了一整天的车,浑身骨架都快要颠散了,杏丽进门就嚷着要能单独洗澡的房间,店老板说没有,只能到楼上的卫生间统一洗,杏丽无奈只得凑合,她命史林在卫生间门外严格把守,以免有登徒子误闯,自己先洗了个澡。
  这卫生间又小又窄,也不是特干净,里面有两个莲蓬喷头,杏丽是林之扬的儿媳妇、林振文的妻子,身为林氏集团总经理的她住的是洋房别墅、星级酒店,哪里在这种环境洗过澡?可现在形势如此,有澡可洗已经不错了,也只能皱着眉凑合。
  随后大家也都洗了个澡,然后开饭,晚饭很丰盛,有手抓饭、清炖牛肉,烤羊腿和烤馕,看来这已经是此旅店的最高规格了,店老板手艺不错,除了杏丽、法瑞尔和罗斯高吃不惯羊肉(或是嫌不干净)没吃以外,大家都吃的挺香。
  分配房间时杏丽自然是在最里面的独自房间,那个法瑞尔也要求自己一间屋子,余下的十人分住六间房,郎世鹏和田寻也分到了单独的屋子,屋里虽然简陋些,居住条件倒也宽绰。天渐渐黑下来,吃过晚饭大家都躺在床上看电视,这里没有液晶平板,连平面直角都没有,每间屋只有一部15寸卧式的老北京牌彩电,那彩色都失真了,红色看上去像紫色。
  店主是个哈萨克族老头,先给每屋都沏了两暖瓶开水,郎世鹏等几名中年人都喜欢喝茶,可这镇子里只有那种廉价的茶砖,无奈只得作罢。店主怕大家闷得慌,不知又从哪弄出一副象棋来,郎世鹏和王植高兴的下起了象棋,宋越则在旁观战。
  天色渐渐暗下来,新疆是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离海洋很远,地势又多是盆地,所以白天日照时间长、气温高,而夜晚热量又散发的快,温度从白天的近40度骤降到10来度。
  田寻此刻正躺在床上冲着天花板发呆。不知怎么的他对这次考察队总是感觉有点别扭。首先一个普通的民间考察队为什么会有如此雄厚的资金,还配备了高级越野车和大批军用装备?这不觉让他想起一年多前和程思义那伙盗墓贼去湖州毗山盗洪秀全大墓的事来,可又转念一想:就算这些人也是来新疆盗墓的,有没有收获还是两说,就算有又能有多大?这次考察队有近千万元的资金,盗什么墓能收回成本?像洪秀全墓小天堂那样的墓可不是遍地都有的,而且这些人里除了那大江、大海兄弟之外并没有人长的像盗墓贼,所以说又不太可能是盗墓团伙。
  可转念又想,科学考察队到新疆这种复杂之地考察,偷偷带上些防身武器也无可厚非,可这些人带的枪简直可以装备一个特种战术排的美军,就说那些92式手枪、M4A3卡宾枪,还有各种口径的子弹、手雷、炸药和雷管,这些东西听说都是那个泰国人提拉潘从境外买到的,有必要搞这么大举动吗?
  他正乱想着,忽然门被推开了,这屋的房门并没有上锁,姜虎拿着一条香烟和两袋东西走了进来,他先插好门锁,然后坐在另一张床上,扯开香烟的塑料包装,掏出两包扔在田寻身上:“来,尝尝这个,从店老板那买的,听说是新疆最好的烟!”
  田寻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烟一看,见上面写着“雪莲”二字,{奇}他本来很少抽烟,{书}可现在心情复杂,{网}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于是拆开烟包,取出ZIPPO打火机点燃香烟,和姜虎对吸起来。
  姜虎又拆开那两袋东西,原来是牛肉干,他将一块牛肉干扔进嘴里说:“这破镇子虽然简陋点,但这牛肉干的味道倒是相当不错,我买了二十袋,留着路上慢慢吃。”田寻撕吃着牛肉干说:“姜大哥,咱们自从西安分别,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姜虎嘿嘿笑了:“可不是吗?在敦煌也没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咱哥们几个去年到南海那段经历啊,这一年多我是经常能梦到,就像昨天发生似的,你说怪不怪?”
  田寻哈哈一笑:“我也是。姜大哥,这一年多你都忙什么呢?”
  姜虎说:“嗨,我能忙什么?不过我这一年过得倒是很滋润。”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看了看门外,小声说:“林之扬那老头不让我往外说,不过这钱可真是好东西啊,那两百多万我买了房子、汽车,还娶了个漂亮老婆,让我妈也享上了福,哈哈!只可惜她的老年痴呆症怎么也治不好。”
  田寻笑了:“钱当然是好东西。既然你有了钱,怎么不去老老实实当富豪,还来参加这个新疆考察队干什么?我知道了,你是把钱都得瑟光了,又跑来赚点外快?”
  姜虎嘿嘿笑了:“是那西安的林教授给我打电话的,说他一个姓郎的朋友要组织人到新疆去考察,想让我去给做保护工作,我本来不想去,可一想,我这几百万还不是人家给的?碍于面子,再说还有不少的酬金,所以我就又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唉……,哎对了,那个丁大哥还有家人吗?他在南海死的不明不白,太惨了!”
  听了这话,姜虎顿时伤心起来:“别提了,我那倒霉的丁军长啊……他家里还有个老娘,今年快七十了,身体也不太好,我去老丁的老家看了她,本打算给她五十万块钱,可她的很多远亲一听有人送钱来,都涌上来要养活她,*****,之前谁也不管,看到有钱就像苍蝇见血似的。我没了办法,就在郊外给她买了所房子,帮她雇了个保姆,又在她名下存了二十万。另外我还有几个死去的老战友,我也分别去探望了家人给了些钱,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心里好过点。”
  田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唉。”
  姜虎又神秘的问:“我说田兄弟,去年咱们去南海那次,你带的两个漂亮妞都是你什么人啊?那个林小培是林之扬的女儿,也是你女朋友吗?另外那个更漂亮的呢?”
  田寻笑了,说:“你别瞎猜了,林小培和我只是普通朋友,那个依凡和我也是朋友,都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姜虎说:“你小子真有艳福,那依凡姑娘多漂亮啊,那身段、那脸蛋……哈哈,说实话我媳妇就很漂亮,可跟依凡姑娘一比,那就是个猪八戒。”两人大笑。
  正谈得起劲时,忽听外面一阵大乱,两人连忙开门出去,却见旅店里空无一人,待出了旅店去看,发现郎世鹏他们都在旅馆外面,另外还有不少人都站在外面抬头向上看,此时是六点多钟,天空已近暮色,空中有一个发着三角放射状白光的物体正迅速的掠过天空,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更奇怪的是声息皆无。好多人聚集在旅馆门口,向天空指指点点。
  王植正举着一架德国TEINER望远镜跟着那发光物体移动视线,旁边的宋越则在抬腕看表,似乎在计算时间。那发光物体速度飞快,几十秒的功夫就已经消失在远方天空。
  人群久久不愿散去,都在互相议论着这件怪事。王植说:“不行,速度太快了,手持望远镜晃的太厉害,看不清楚!”王植身边有个维吾尔族牧民说:“这已经是今年第三次了!头两次都是在半夜里,那时整个镇上的电灯都灭了,电视也没有图像,出来一看,天上有个发兰光的圆点嗖一下子就飞没了影,几分钟之后灯又亮了,你说怪不怪?”
  郎世鹏对宋越说:“你怎么看?”
  宋越指着BALL军表的秒针眼说:“三十秒。”
  田寻问:“什么三十秒?刚才你是在计算它在三十秒内飞行的距离吗?”宋越点点头:“你很聪明,没错!刚才我目测了一下,这个发光物在三十秒内就飞了至少50公里的距离,你算算它的时速有多少?”
  “什么,三十秒飞了50公里?”罗斯高叫道,“那就是这东西一分钟就飞了100公里,十分钟1000公里……我的上帝,这家伙的时速有……6000公里?”
  人们闻听都傻了,那旅店老板咋舌道:“什么东西能飞这么快?飞机恐怕也没有这样快嘛!”刚才那个维吾尔牧民说:“难道是真主派来降罪的吗?可能是看我们这些无知的人太坏,要来惩罚我们了,真主保佑……”
  人群渐渐散去,郎世鹏等人也都回到了旅店,杏丽说:“我以为是什么东西,无非是光线的幻觉罢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径直回房间去了,法国人法瑞尔也嘟囔着回自己房间。
  其他人却意犹未尽,都跑到郎世鹏房间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大江、大海兄弟俩不停的争辩那是不是飞碟,姜虎说:“十多年前我在云南昆明也看到过一回这东西,但不知是不是飞碟,我记得那时也是傍晚,两个发光的点上下翻飞、速度极快,当时有好多人都在看,后来还上了电视呢!”
  宋越用手帕擦着额头说:“以我的观点来看,这东西应该就是UFO了,不像是赵女士说的什么光线幻觉。”
  大江问:“什么优……优什么欧?”
  宋越大跌眼镜的说:“UFO,难道你连UFO也没听过?”大江嘿嘿笑了:“我小学也没毕业,连中国字都还认不全呢,更别说那洋字码了,到底是啥意思啊?”
  宋越说:“UFO是英文单词UnidentifiedFlyingObject的缩写,也就是不明飞行物的意思,因为大多数这类东西都呈碟状,所以也俗称叫飞碟。”
  泰国人提拉潘似乎对飞碟很有兴趣,他问道:“这个不明飞行物究竟是真是假?”郎世鹏看了看田寻,说:“田寻,你有什么看法?”
  田寻用水壶喝了口水说:“我倒是很相信有飞碟这种东西。现在很多人都反对地球之外有高等生命的存在,其中还包括很多知名专家,他们举出一大堆证据来证明。”姜虎问:“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世上没有飞碟?”
  田寻说:“我记得有位科学家说,一个星球要想存在生命本身就很难,首先必须是行星,然后除了要有大气层以外,还要能产生充足的氧气、有光照条件和拥有水源,这三点缺一不可。另外即使有了生命,想发展成高级生命也是难上加难,生物进化是个很复杂的过程,像人类从猿变成高级的人用了百万年,而如果环境没有变化,那么大多数生命很可能经过几亿年还是老样子,就像三叶虫。所以这位科学家说地球之外有高级生命的机率很低,在银河系中可能为零。”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宋越道:“继续说下去?”
  田寻接着讲:“我本身并不是什么科学家,但我却对这种论点非常反对,我坚信在银河系中应该有大量的高等生命存在。”
  郎世鹏问:“说说你的观点。”
  田寻说:“那位科学家说的条件都很对,一座星球要想产生高等生命的确非常难,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宇宙。宇宙是无穷大的,银河系本身就拥有一千多亿颗恒星,而行星的数量更是远胜于这个数字,可能有三、四千亿颗或更多,所以我认为,即使产生高级生命的条件再苛刻、再艰难,对于上万亿这个数字,再艰难的条件也只能是个微不足道的分母,这个分母被巨大的分子一除,得出的数字也许仍然是个天文数字。”
  姜虎听的有些糊涂,他问:“田兄弟,你说的我有点听不懂,能不能再说直白点?”
  宋越赞同的说:“田兄弟说的极有道理。我们用最笨的方法说吧!就算每一亿颗行星里有一颗拥有高级生命,那么整个银河系还有上万处高级生命呢,如果把机率升高到一千万,那有生命的星球就是几十万或更多,不是吗?”
  王植点头道:“说的没错!我举双手赞同。而且在地球上有很多生物是不需要氧气也能存活的,比如厌气菌,还有的生物生活在火山口附近,专门吃岩石和铁矿为生,所以说,这个机率还应该大大升高。”
  这几个学者越说越来劲,其他人听的有点困了,罗斯高觉得索然无味,站起来说:“我可不想听你们上生物课,我倒是有个打发时间的好主意,我这里有纸牌,有人想赌扑克吗?来玩几局怎么样?”
  大江和大海欣然同意,姜虎、史林和提拉潘也跟着跃跃欲试。郎世鹏知道罗斯高嗜赌如命,也许赌钱倒能让他们安份,于是对他说:“你们要赌钱就去屋里老老实实的玩,但不许闹事打架,否则后果自己承担!”
  姜虎问田寻:“怎么样,也去玩玩?”田寻摇摇头:“我对赌没有兴趣,你自己去吧!”
  罗斯高他们兴冲冲的去玩扑克了,王植笑着说:“罗斯高这家伙真是无赌不欢啊!”田寻也说:“赌这东西也真是奇怪,为什么有的人丝毫没兴趣,而有的人却嗜如生命?”郎世鹏喝了口热水说:“人的本性如此,也没什么稀奇的。”
  聊了一会儿田寻也回屋睡觉去了,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夜风吹过甚是凉爽,大家都坐了一整天的车,也够累的了,因此夜里无话。
  次日早上大伙吃过早饭,到加油站给车加满油后继续赶路。郎世鹏和王植在分别在车里用对讲扬声器商量行驶线路,是从雅满苏镇直接向吐鲁番开进、还是继续向北到哈密附近时再折向西行,最后一致决定后者。因为从雅满苏直线开往吐鲁番虽然近些,但途中全是沙漠,安全系数必定会降低,因此车队还是离城镇近点比较安全。
  当行驶到离哈密不到30公里左右时,车队开始折向西行,此时车队的路线是一条扇形的抛物线,渐渐弯曲折向西面的吐鲁番市,一旦进入直线阶段,纬度就和吐鲁番市相同,车队只需照直开就能到吐鲁番市。
  越向西行驶,沙漠化也渐渐严重,沙丘上偶尔可见仙人掌和干枯的胡杨,不时还有一些诸如沙蛇、沙蜘蛛之类的动物在沙土里爬来钻去,有时还会看到形状奇特的高大岩石立于地面,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还是某种古代建筑的遗迹。
  郎世鹏让其它车把时速从100降到80,后来又降到70公里,因为在沙漠化的路面行驶车轮转动太快容易在沙中打转,稍低些的车速能增大车轮和沙漠之间的摩擦力,反而比高速行驶的更快。另外在行车路线上尽量绕着沙丘,只挑沙脊走,这种地方的沙层比较实,摩擦力大,而且也不会有陷沙的危险。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车载扬声器中传出史林的声音:“俺听到有种奇怪的声,好像是打闷雷似的!”坐在第一辆车的郎世鹏连忙问姜虎:“哪有什么闷雷声?姜虎,你听到了吗?”
  姜虎说:“汽车引擎声音这么大,就算有也根本听不清!”第二辆车中,杏丽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说:“就是的,我只听到车轮碾过沙子的声音,哪有什么闷雷声?神经过敏吧!”四辆车上的人全笑了,扬声器里都是杂乱的笑声。
  又过了十分钟,法瑞尔忽然坐直腰身,侧耳听了听,对身后的杏丽说了几句话。宋越问:“怎么了?”杏丽也有点紧张,她说:“法瑞尔说听到有种低频的声音,好像是从远方传来的,类似海啸之前的声响。”
  这时姜虎和提拉潘也几乎同时听到一种低沉的怪声,郎世鹏脸上开始变色,叫大家立刻停车并熄掉引擎,众人下车后仔细侧耳倾听,好像还真感到隐隐有种类似闷雷的声音传来,若有若无的又像是种幻觉。
  郎世鹏从后厢取出一架德国视得乐军用望远镜扔给姜虎:“那边有个高丘,你站上去试试能不能看到什么!”
  姜虎跑到那高高的沙丘上用望远镜向北方瞭望。这望远镜是德国特种部队专用的,拥有自动聚焦和夜视过滤功能,不多时他跑回来对郎世鹏说:“离得太远瞧不太清楚,但隐约能看见一条黄色的雾状东西正向这边滚动,目视大概有十几公里宽,不知道是个啥东西!”郎世鹏脸色大变,连忙招呼大家立刻上车,杏丽在车里探出头问郎世鹏:“出了什么事吗?”
  郎世鹏焦急地说:“北方好像有沙暴袭来,但范围不大,我们要立刻上路!向西南方向开也许能躲过沙暴的范围!”众人闻听都慌忙上车,车队调转方向朝西南方向以80公里的沙漠最高时速行驶,以图逃出沙暴的范围。
  大家这时才相信史林最初的话,原来他从小就在少林寺练功,耳音极好,比普通人的听力要强数十倍,所以他第一个听到沙暴声音,其次是法瑞尔和姜虎、提拉潘三个受过特殊训练的大兵,剩下的人都没受过专业训练,当然什么也听不到。
  史林开着车落在最后,他问另外两人:“那沙暴是什么东西,沙漠里的龙卷风吗?”罗斯高摊开双手表示一无所知,而大江却脸色凝重:“比龙卷风还可怕十倍!”罗斯高是美国人,他在洛杉矶西海岸见到过龙卷风、飓风和海啸,所以也没把这沙暴放在眼里,不就是一大股风沙吗?刮过去就算了。
  十分钟过去,远处的闷雷声渐渐近了,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杏丽从来没到过沙漠这种地方,不由得有些害怕,她问宋越:“我们能跑出去吗?那沙暴很厉害吗?”
  岂知那中年胖子宋越也没到过沙漠,此刻他抖得比杏丽还厉害,边朝北看边说:“这个……我估计应该能的吧?”
  几分钟后闷雷声越来越响,似乎整个地面也在跟着颤抖,从窗外望去,只见远处一道黄雾像黄龙似的滚滚横扫而来,速度极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推近了几公里,郎世鹏是地理学家,知道这是典型的大型沙暴,他大声道:“开不出沙暴的范围了,大家快把车窗关上,将车体纵向靠在一起停下,快!”
  大海有点没听懂,连忙问道:“你说什么,怎么停?”
  郎世鹏声音发颤:“我先把车右侧对着沙暴的方向停下,车轴线与沙暴线平行,第二辆车紧靠着我停,其他人也照办,动作要快,要快!”姜虎吓得连忙按郎世鹏说的先把车停好,杏丽告诉法瑞尔挨着它停下,剩下两辆车也都并肩紧挨停住。郎世鹏又叫史林、姜虎和提拉潘跳到车顶部,用车顶加装的特殊连接杆将四辆车牢牢固定在一块,这样四辆车就变成了整体,再大的沙暴也没法同时掀翻四辆沉重的越野车。
  随后姜虎和提拉潘从第二、三辆车的后厢门进入,大家闭紧车窗车门、熄掉引擎,都把头伏在膝盖上,只等沙暴来临。
  闷雷越滚越近,有些细小沙土开始噼里啪啦的击打车窗,罗斯高也开始害怕了,他伏着身体问:“车窗会不会被打碎?”大江抱着头说:“不会,这车窗是防弹钢化玻璃!”罗斯高说:“那……那我们还抱着脑袋干什么?”
  史林生气地道:“你要是不害怕就不抱!”
  罗斯高慢慢松开双手、直起腰,只见车窗外已经是黄灰一片,车窗被沙粒不停撞击,响声连续不断,几乎什么也听不清,罗斯高靠在椅背上吐了口气,表情轻松的说:“看来只要我们的车不被风吹到天上去,我们就死不了,喂,我说你们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看这沙暴也没……。”
  他话没说完,突然一块大石“砰”地猛砸在他耳边的车窗上,罗斯高吓得立刻抱住脑袋,这辆车处在最里端,应该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因为沙暴的直接打击点是第一辆车,即使这样也把车内的三人吓得够呛,那法国人法瑞尔也没见过这阵势,吓得他埋头躲在座椅上。
  紧接着又听见四周传来像鬼叫似的声音,声音忽高忽低,听上去令人不寒而栗,罗斯高颤声道:“这是什么……什么声音?”还没说完,又觉得车身猛震、左右乱颤,好像有个大力士正在用双手抓住车身不停的摇晃,同时鬼叫声越来越大,声音包围整个车体,前后左右似有千百个鬼魂在围着车打转,罗斯高吓得开始大叫:“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来了?我们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史林生气的大声道:“闭嘴!”汽车越震越厉害,忽然车尾高高扬起,好像要翻车,罗斯高、史林和大江都脱口惊叫,车尾扬起后又重重砸下,三人险些把骨头都墩散了,罗斯高吓得直带哭腔:“这哪是什么沙暴?肯定是有鬼缠上我们了,我们得离开这里,要不然都会被鬼杀死的!我要离开!”说完他从座椅底下钻出来,挣扎着就要去开车门。
  大江吓得大惊失色:“回来!你疯了?别开车门,我们会被卷出去的!”连忙站起来去拽,可车身不停颠簸,他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好容易直起腰又摔倒在地,那边罗斯高已经爬到车门处,将手抓在车门柄上,大江见他想拦住罗斯高是很难了,气喘吁吁地对史林大喊:“快……快阻止他,他会害死我们!”
  史林哪还用他告诉,早就双手一撑椅背,身体落在罗斯高背后抓住他衣领。
  此时罗斯高也已经按下了车门柄的开关,就在这一瞬间,车门忽的一声被拽开,巨响震耳欲聋,三人的耳朵立刻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了。原来沙暴那强大的力量早把车门刮开,无数沙土砾块互相撞击着卷进车内,沙暴以每秒钟三十多米的速度疯狂前进,并在车门处形成高压气流,罗斯高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体像被一只巨大的吸盘给吸住,不由自主的飞向车外,他大叫一声飞了出去。
  史林正揪着罗斯高衣领,还没等他发力往回拽,却被一股强大力量给带了出去,他毕竟在少林寺练过十几年功夫,身体灵活,在身体飞出的同时伸出左腿勾住前面的座椅,然后左手拽住车厢顶部的拉手,右手还牢牢的揪住罗斯高的后衣领,两人的身体在沙暴强大吸力的作用下都在半空中悬着,同时还不停的剧烈晃动,罗斯高更是被裹在无数飞速刮过的风沙中。
  这时只要他一松手,罗斯高立刻就会卷进沙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罗斯高吓得想张嘴大叫,可沙土马上封住他的头脸和嘴,他紧闭双眼和嘴,双手双脚在空中乱抓乱舞,好像在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大磊江紧紧地抱着座椅不敢松手,他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史林和罗斯高的处境,吓得他倒吸凉气,想要上前相助,可那沙暴实在太大,自己上前也只能被卷跑。史林的眼睛也被沙暴迷住完全睁不开,他咬紧牙关,右手使劲慢慢住回拉罗斯高,忽然从手上传来嗤嗤的感觉,原来是罗斯高的衣领在力扯之下被撕开了个口子。
  衣服一旦被撕开就坏了,破口越拉越大,史林奋力伸出支撑地面的右脚去勾罗斯高胳膊,同时张嘴大叫:“抓住我的腿!”可沙暴巨大的声响盖过一切,连史林自己都听不见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其实罗斯高哪里还用他提醒?此时的他就像是溺水将死的人,抓到什么东西都会死命抱住,他立刻搂住史林的右腿,这时史林感到右手上的力道猛然消失,定晴一看只有半只衣领攥在手里,原来终于把罗斯高的衣领给扯掉了。
  罗斯高抱到了史林的右腿,反而比刚才安全的多,史林左腿勾着座椅背,双手牢牢抓住车厢顶的把手,手背上青筋暴起,捏得超硬尼龙制成的车厢顶把手格格作响。沙暴还在肆虐着,狂沙铺天盖地怒吼不停,似乎要把地面整个掀翻,忽然一块大岩石被风沙卷着飞来,刚好打在史林腰上,人的力量全从腰上来,这岩石其实并不算大,但沙暴的速度惊人,每秒钟有几十米,这岩石就像炮弹似的砸中史林,史林大叫一声双手松开,他和罗斯高两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吸卷入沙暴中,如泥牛入海,顿时无影无踪。
  大江蹲在车角落看得真切,他心里一沉,暗道完了,这两人的命算是没了,用不了五分钟,他们就会被深埋在几十米深的沙土之中,想挖都挖不出来。这两人一个是武术高手,一个是语言天才,失去他们真是巨大损失。
  正在大江顿足惋惜时,却听沙暴狂吼声小了很多,抬头仔细看去,只见车门外狂沙开始减缓,漫天的昏黄也似乎变淡了,不大会儿竟然可以透过风沙看到光线射进来。大江躲在车门旁边,心头狂喜,暗自祷告道:快停下来吧,快停吧!
  这沙暴来的快去的也快,已呈强弩之末,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风沙渐渐慢下来,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也开始清晰可闻,向外张望,劲风卷着黄沙漫天飞舞,太阳只是个昏黄色的圆盘,倒有些像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大作之势。
  又过了五分钟,风沙完全停止。大江扑了扑头发里的沙土,抖了抖身上的沙粒慢慢直起腰,见车门外的沙土比之前高出一大块,已经快淌进车里,他将头探出门外,只见空气又恢复了透明度,太阳光刺眼的照射下来,天色湛蓝、白云朵朵,除了空气中飘过的灰尘,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缩头缩脑的慢慢走出车门外,踩着厚厚的沙土,谨慎四外看了看,只见这四辆丰田越野车都半陷在沙土中,车顶也落着厚厚的沙子,活像一堆出土文物,他没功夫多想,紧跑几步来到其它车窗前,砰砰砸后车玻璃。
  第一辆车的车门开了,郎世鹏踩着沙子走出来,见大江满头满脸都是沙土,忙问:“怎么回事,沙暴不是停了吗?”这时另两辆车的后厢门也被推开,提拉潘和姜虎同时钻出来。
  大江焦急地说:“史林和罗斯高两人被沙暴给卷跑了!”
  几人一听都吓得够呛,郎世鹏几乎不敢相信:“什么?史林和罗斯高被沙暴卷跑了?这怎么可能?”大江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几句,郎世鹏又惊又气,连忙命令大江和提拉潘先去两人失踪的方向寻找,大海和田寻则爬上车顶将固定栓解开,姜虎、法瑞尔和大海猛踩油门,可车在沙堆里陷的太深,一时间根本开不出来。
  郎世鹏大声道:“大家都从后厢门出来,快去先找史林和罗斯高他们!”除杏丽以外的人都由后厢门爬出来,王植扔给每人一把军用工兵铲,大家急忙向史林和罗斯高消失的方向跑去。
  跑出两、三百米时,大江问:“老大,我们得跑多远啊?要是他俩都埋在沙土下面,那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准确的位置,总不能四处乱挖吧?沙漠这么大。”郎世鹏气喘吁吁的说:“先找找看能不能发现……发现他们的踪影。”
  这时田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提起挂在脖子上的无线对讲耳机对郎世鹏说:“他俩是不是也把这无线对讲耳机挂着呢?那对讲耳机里装有微型跟踪器!”王植也一拍大腿:“对啊,这一着急都忘了!”当下让姜虎和提拉潘跑回车队取来GP定位仪,郎世鹏接过来打开搜索功能,几秒钟后彩色显示屏上立刻有十几个红点不停闪烁。
  王植又让大家把脖子上的无线耳机开关全都关掉,显示屏上只剩下两个红点还在闪,距定位仪的中心点只有不到一百米距离。大家马上调整方向来到红点闪烁的区域,见这里只有大片起伏的沙丘,别说人影,连蚂蚁也没有半只。姜虎拎着工兵铲问:“怎么样,挖吗?”
  郎世鹏一挥手:“挖,大家一起动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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