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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027 今晚不回来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027 今晚不回来
  说清苓似是陷在回忆中,之前没有发现他们并不奇怪,但翘楚知道,上官惊鸿耳力极好,应发现有人过来才对,不明白他为何一直不出声,直到沈清苓发现了他们,才和沈清苓一起转身看过来。
  她也并非想如此煞风景,打扰他们,想听清苓将话说完,她心里也是起伏异常,虽早怀疑沈清苓是现代人,是秦疙边的人,但之前仅限于疑,此时听沈清苓亲口说出来,她怎能不震动。
  可惜嗓子不争气。
  今晚的刺激委实太多,方明告诉她的上官惊鸿作的事,还有眼前。
  刚才怒恸之下,已隐隐感到一股甜腥涌上喉咙,也是经历了各种,方能收敛心神调整过来,否则,只怕难保不发病。
  这时不知为何,喉咙轻痒,忍不住轻咳了出来。
  沈清苓眉眼里有些警惕,没有说话,上官惊鸿出的声,“你来做什么?”
  瞟了眼白月光,翘楚淡淡一笑,“良辰美景的,你们继续,我只是来看看冬凝,她在哪里?”
  来方才看去二人背影你侬我侬,上官惊鸿的心情该很好才是,他的脸色却不大好,翘楚因记挂着冬凝,遂好脾气的和他对望。倒是方明有些诚惶诚恐的和他见了礼。
  沈清苓突然道:“冬凝有些不适,已经睡了。今晚是清苓生辰,不若翘妃也留下来,我们一道喝杯水酒?”
  “谢谢,不必了,你们聚便好。”
  原来今晚是清苓的生辰。翘楚有些了悟,她自认修行未够,不能大方的忘了与这位小姐的前事,回了一句,揣着听了一半、让人又惊又痒的秘密,正要离去,一股窒闷的感觉突地从胃腑腾起,她忍了忍,没忍住,呕了出来。
  那种好似让人掏心掏肺的感觉,让人难受,她半天没有进食,没什么能吐的,只吐了些黄水出来。
  她正在想沈清苓会不会认为她是故意的,上官惊鸿会不会想将揍一顿,一只大手已在她背上轻扫起来,她抬起头,刚说了声“方叔,这里脏”,却见上官惊鸿眉峰紧拧看着她。
  茛他们靠的很近,近到她可以嗅到他雪白衣袍上的淡淡熏香,那么也近到他可以看到她的狼狈。
  “很难受吧。”
  他还在拍着她的背,脸色越发难看。
  嘴角还有些脏秽,她想掏帕子擦了,鼻上一阵软香袭来,她微微一怔,他忽而将她揽开,随之已替她仔细揾了嘴唇。
  那是他的帕子?
  两人的目光又微微绞住。他眼里有些冷硬,又有些什么东西缓缓徉着。
  脚步声将她有丝走神的思绪拉回,原来是景平景清从花林里走过来,看到她都有些怔愣,沈清苓眸含冷笑,目光紧紧。
  她用力一挣,“我走了。”
  才转过身,手臂却被大力握住。
  *****
  “我去去就回。”
  上官惊鸿送了她回房。
  他替她施了针,说,这会让害喜的症状减弱一些,又让景清吩咐下去做新鲜的吃食、熬药,看着她简单洗漱,将她抱上床,这时准备回地牢去。
  刚才甚至在门口遇见再次闻声出来的郎霖铃,郎霖铃什么都没说,盯着二人看了片刻,随即低眸安静回房。
  翘楚以为上官惊鸿会去安抚,出乎意料,上官惊鸿没有。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
  最起码,她不曾将他想成是狠辣到丧失人性的人,方明的一番话,她才明白他其实是。
  三天之期,她该怎么办。
  她将心里那抹寒意压紧,想了想,道:“你去陪沈小姐吧,今晚不必回来,真的。”
  上官惊鸿走到门口,闻言,心里狠狠一抽,回头冷笑道:“好,如你所愿!”
  他开了门,步子一跨,正要出去,却听得背后道:“慢着,你过来一下好么。”
  ……
  上官惊鸿薄唇一抿,翘楚以为他不会理会,却见他一甩袖袍,已回到她身旁。
  她暗里一咬牙,一声不响环上他的脖颈,将他的头颈勾下,上官惊鸿明显一震,随即随她动作浮下身子,她闭眼往他唇上碰去,还没触上,唇蓦地一疼,已被揉进一双温热软腻的唇舌里。
  门还没关上,两人激烈纠缠在一起……
  老一众奴仆脸红耳赤,一个婢女惊叫了一声,上官惊鸿眸光一沉,扬起手,门外,方明慌忙将门掩上。
  “楚儿……”抵在胸膛的手突然有些用力推他,上官惊鸿看怀中女子低喘连连,念及她此时身子,咬牙离了她的唇,一把将她抱到膝上。
  他自嘲一笑,便是她稍稍主动,他就弃械投降,身体更实诚地起了反应,他看她闭着眼睛,忍不住低头啄吻她的眼鼻颊唇。很快又浑身燥热起来。
  翘楚忍着揾擦嘴唇的冲动,忍着男人已移到她脖颈的狂热吻吮,听着他粗哑沉重的鼻息,只低声问道:“若我要你今晚留下来陪我,你怎么说?”
  “我陪你。”
  也许是他回答得太快太沉着,似乎没有一丝的犹豫,翘楚微微一震,猛地睁开眼来,却见上官惊鸿紧盯着她,眸里都是浓烈吓人的暗潮。
  他大手抚住她的肚子,有些用力的按着摸着,那手背疤痕累然,有些地方甚至凹凸坑洼,已不复原来的美丽,他眼里都是情欲,手上却堪似温柔。
  翘楚闭了闭眼,轻声问,“你吻我,不嫌我脏吗,我刚刚才吐过来。”
  “不嫌。”
  “若留你的是沈小姐,你会留下来吗?”翘楚挣脱他,在他膝上找了个位置,躺下,尽量让自己放松。
  上官惊鸿没说话,微微眯眸,似在审度着她。
  翘楚笑了笑,继续问,“上官惊鸿,你认为怎样才算爱一个人?”
  “给她最好的东西。”
  “不。沈小姐有没有告诉过你这样一句诗,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这诗句沈清苓从没说过,甚至他也没有听过!上官惊鸿的眸光变得危险,“翘楚,你到底想说什么?为何沈清苓应该知道这首诗?”
  “那是她的世界里的东西。或许说,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什么叫她的世界?你又怎么知道她世界的东西?”上官惊鸿双眸锁紧她,疑色愈重。
  “重点不在这里。”
  “重点在你想我独宠你?”
  翘楚摇头一笑,“你终是不明白,没有多爱少爱,一样爱,只有爱她一个,只会碰她一个。”
  “当你以那样的心意去爱一个人,那个人会很快乐,你也一样。否则,都不会快乐的。因为你爱着别人,那个人就不可能快乐。正如你若真爱我,我心里还有谁,你自是不高兴。那个人不快乐,你也不会快乐。所以,谁都不会快乐。当你可以一心只为她的快乐而去经营的时候,那就是说你只爱她了。”
  “当你只爱那个人,当你深爱那个人,你会为她做任何事。”
  “上官惊鸿,你不可以这样待我吗?”
  盯着枕在膝上那张似乎含嗔带笑,眉间却又蓄着浓重忧伤的脸,上官惊鸿心头一震,竟突然想对她说,他可以。
  茛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他随之想到什么,狂怒骤起,钳住她的下颌,“你吻我,你说要我留下来,说这些鬼话,是怕两天之后,我不放你走?什么当你深爱那个人,你会为她做任何事,你是想我放你走!”
  “翘楚,我爱那样东西,只有将它拿在手里,我才认为是爱!”
  ……
  门被重重甩上,板儿还在怯然摇晃。
  翘楚绝望地闭上眼睛,终是让她试探出来了。
  这短暂的两夜一天,她有种感觉,他是真的爱她。
  这种感觉在刚才地牢的时候特别强烈。
  甚至,他宁愿舍了陪清苓过生日。
  他真的爱她!
  但他不会放手!
  可是,除非她死了,否则她是离不开这里了。
  上官惊鸿早看穿了她,昨晚,他就已经知道她再也狠不下心自尽,因为肚里的孩子!
  所以他设下三天之期,然后再次牵绊她。
  见鬼的只要她想离开,他就让她走,她本以为他要用这三天让她再傻傻爱上他,然后不走,又想汨罗的部族受到皇帝的干预,他不会能拿部族来威胁她。
  他派人将汨罗和她的外公外婆都接了过来,说是来让他们来看看她,早在那边就让人对他们下了剧毒。
  他们现在还欢天喜地的在路上。
  她真的能看汨罗死么?
  现在,她唯一有利的地方,就是她已经知悉他的心思,而他还不知道,方明终是不忍告诉了她。
  还有两天,她要想办法!
  他呢,他现在去了哪里,沈清苓那里吧,呵呵。
  *****
  温泉畔。
  “苓,若你想留在我身边,那便试着接受翘楚,还有,不能再动她,永远不要再打她!”
  “我今晚那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你答案。哪怕父皇怎么想,我将一力揽下方镜失踪的事。若你承,后天开始,你便开始用另一个女子的身份生活。若你不承,我派人送你离开,永远保护你。”
  “上官惊鸿,这碧玉镯子以外,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生辰礼物?!”
  耳畔,似乎还听到方才清苓奔进花林前悲恸的哭声。
  她看到他过来,抬手便想打他,他扣住她的手举高了,一字一字告诉了她那几句话。从没看到清苓哭成那般,她怔怔看了他很久,尔后飞奔进花林。
  上官惊鸿负手站在泉畔,冷眼看着簌簌落花的花树,春天了,有些花竟还在落宕。
  他竟然没有去追那个他发誓爱护一生的女人!
  只让老铁尾随过去看住她。
  心中一碾一碾都是痛和躁,却不是为这个终究决意爱他女子,而是为那个含笑勾引他又将他舍弃的女人!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脑里都是她的声音。
  他狠狠咬牙,蓦地仰天一笑,扬掌一挥,泉水如涌,被掀至半空,泻落如潮。
  “爷,”
  景清的声音在背后怯怯传来,景平低声道:“我去找翘主子。”
  “不准去找她,谁也不准去找她!”他冷冷打断景平,“去替我取酒来,将地窖里的酒都给我取来!”
  *****
  睿王府,大厅。
  翘楚看着桌上的鲜美衣袍,听着绸缎庄老板娘的口若悬河。
  明天就是宫宴。
  这件衣服,是他命人给她特地作的,一天一夜,她没有看到他。
  四大和美人被送回她身边侍候。
  听四大碎嘴说,他夜里宿在书房。
  是和沈清苓在一起吧。
  “娘娘,不是老身自卖自夸,这衣服可是八爷花大心思命我们作的,这两天里紧赶慢赶赶出来,可了不得。”
  翘楚想着事情,听她喋喋不休,心里烦躁,随口回了句过去,“机织出来的能有多好。”
  两天只能是机织,人工做不来,最好的衣服当是人手所做。
  老板娘笑了,“娘娘,衣裳是早已做好的,人手所制,本就是我店里之宝。这衣襟处的瑞鸟图才是新绣上去的,这套衣裙料子上乘,做工一流,八爷别出心裁,又让加了这图案,可不正正是越发不同凡响了么。娘娘可知仅是针线就有哪些奇巧吗?”
  若这老板娘再说衣物料子怎么优质、配饰怎么华贵,翘楚只怕还是兴致缺缺,但听说到针线,她反生了丝好奇。
  来那妇人虽聒噪,却自有些本事,更懂察言观色,看翘楚先前神色平淡,这却却凝眉看来,立刻顺势道:“娘娘,那可是东陵深矿做的针,北地珍兽皮绒做的线。”
  她说到这里一下住了声,翘楚明白她的心思,知她有意卖关子,这小小针线已是如此,这衣服可如何价值不菲。
  又睇了眼桌上被妇人延展开来的衣袍。
  衣袍方才还教妇人掖着,她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这时细看,果别有一番不凡。
  那衣裙做自一幅蓝紫缎料,她以前是挖墓的,那绸子一看便知极好,裙上处处错落着印花,每朵花花蕊上皆嵌着各色碾碎了的宝石,祖母绿,猫儿眼,血玛瑙,这些宝石颗颗成色上乘,这已难说价值,衣袍右心口处拓着一只引颈而歌的青鸟。那青鸟颜相美丽,眸光极是精炯狠猛,眼末却又含缱绻之意,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一看,便觉它要展翅而飞,翱翔鹏程。
  活灵活现至此,端的是那镶嵌在鸟眼上熠熠而辉的黑宝石,那明美的绣线,还有那至臻境的手艺。
  她虽不知道上官惊鸿为何要在衣裙缝上这样一幅图案,但这东西看来确实连城。
  四大是小孩心性,对敌人恼归恼,倒看的两眼放光,美人也赞了句。
  “翘主子,爷现在就在书房,他若知你喜欢,心里必定欢喜。”
  一旁,方明轻轻插了句话。
  翘楚明白方明的意思,也知道方明为泄言而不安,他心里还是希望她和上官惊鸿好,希望她趁机到书房走一趟,和上官惊鸿说几句话。
  “哦,是什么好料子?”
  淡淡一声从厅门传来,翘楚一怔,却见郎霖铃携人走进来。
  这一眼让她心头怦跳,震怔在地。
  莫怪她惊讶,当看到和你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怎会不惊?
  郎霖铃身旁的女人是海蓝?
  除去一身古装,那张脸确确实实是海蓝。
  倒是那妇人人来熟,闻言立时一脸堆笑迎了上去,“郎娘娘可来了,这是八爷命老身给您做的新袍呢,您快来看看,可还有什么地方要老身改的?”
  她说着朝那酷似海蓝的女子打量了几眼,笑问,“哟,这位小姐是?长得可真够标致的。”
  郎霖铃朝妇人点点头,却并没有回答,直接看向翘楚,“来,妹妹,姐姐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的表妹,姓林,闺名海蓝。我姨娘住在别地,林妹妹过来探望我娘和我,会在王府小住些天。”
  “见过翘妃。”翘楚看林海蓝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眸光并无掩饰,淡淡浮着一抹思量,心里一凛,握了握袖中已冰凉一片的手,打了个招呼,心想倒真是天上平白掉下个林妹妹。
  海蓝。
  连名字都和她一样,怎会这般巧合。
  翘楚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清苓,她戴了人面。
  她已遭太子思疑,老住在地牢也不是办法,她需要一个新身份,陪伴上官惊鸿左右。虽然篝火宴上,一曲过后,自己虽以常妃作幌子,她也已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为什么偏偏易容成海蓝的模样?
  她必定认识海蓝,她到底是现代里的谁?会是林羽吗?
  只是,翘楚万没想到上官惊鸿会用郎家来替清苓洗白身份,郎妃妹妹?这个郎妃妹妹以后将是睿王府的新夫人罢。
  有郎家做后盾,比起任何外面进来的女子,更不引宫里思疑,也更能给她一个好名份。
  但上官惊鸿这样做,郎家必定不高兴。
  还是说上官惊鸿已经厌烦了郎家的约束?
  他现在也确实有了可恣意的权力了。
  她看不透。
  正想着,突听得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表小姐,你丫头那是在做什么?这可是爷给我家小姐做来赴宴的衣服,价值连城,那丫头粗手粗脚的,怎可乱碰乱扯?”
  却是郎霖铃的贴身丫头香儿和沈清苓的丫头争执起来。
  这香儿绝不是个善茬,此时想是趁机替自家小姐撤气,但沈清苓身旁那名眉目清冷的女子似乎也是个狠角色,一把挥开香儿,那力道之大,竟让香儿跌撞到郎霖铃身上,两人几乎同时摔倒。
  郎霖铃终是恼了,她脸色苍白,这时秀眉一冷,扶着香儿稳住身子,扬手便往那丫头脸上狠狠扇过去,焉知,那丫头竟然往后一仰,避过了。
  本来,主子教训丫头,即便你能避开也是绝不能避的!
  翘楚无意看戏,但沈清苓顶着她的脸庞,让她实在难忍,她必定要设法弄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谁,遂没有立刻离去,还想多观察一下。
  那老板娘是被慑到了,略有些颤抖的退到一旁,她正有些奇怪方明为何不出言劝一劝,这时一看,才发现方明已不在屋里。
  来看着前方两个女人,困扰了两天的事情,蓦地福灵心致有什么从脑里擦过。
  郎霖铃看沈清苓站在原地,只淡淡看着,冷冷一笑,道:“海蓝妹妹,可还记得我们郎家家训,奴婢就该有奴婢的模样,奴婢不驯,主子有责。既然你的丫头我教不来,那妹妹教一教罢。爷现下不比以往,政务繁忙,总不好劳烦到爷。”
  “姐姐言之有理,只是这丫头自小跟着我长大,生不在郎家,也不知该遵守些什么规矩,再说她方才似乎也没什么做错的地方,只是不小心碰撞到姐姐,姐姐莫恼。”沈清苓不卑不亢的朝郎霖铃欠身一福。
  “妹妹,”郎霖铃轻声说着,突然上前一步,走近沈清苓,沈清苓低叫一声,郎霖铃已出奇不意举手往她脸上打去。
  岂料沈清苓那丫头眼明手快,斜地里,已抓住郎霖铃的手腕。
  这丫头原是暗卫,从小被上官惊鸿训练,暗侍在太子府四周保护沈清苓,和沈清苓的关系非同小可,兼之很早以前就被上官惊鸿嘱咐,不论遇到什么事都必须全力护主,是以,这时上了明面,她仍是一样。
  “阿绣,放手!”
  沈清苓令道,她虽为生辰的事伤了心,但却忍了下来,她必定要将上官惊鸿从翘楚手里夺回来。至于,对郎霖铃,她知道这是个厉害角色,但她以后既然要生活在这里,若先服了软,反被郎霖铃欺了去,倒不如明面上斗。
  她知道,现在,上官惊鸿心里,约摸是因着对翘楚的亏欠而惑了本心,才将翘楚看的比她更重,但来日方长。而郎霖铃虽有郎家倚仗,到底不如她重。
  阿绣看沈清苓没有特别示意,她跟在沈清苓身边久,懂她心思,这时手腕一抖,将郎霖铃直直挥出去,另一手将怒红了眼欺身上来的香儿狠狠推倒地上。
  郎霖铃跌倒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但她岂非寻常女子,她一直留意厅里的情况,知道方明方才出去了,极大可能是去找上官惊鸿。
  她也不传院里的护卫,迅速计量起来,是吃了这暗亏继续刺激这林海蓝直到上官惊鸿过来替己拿个公道,还是现下离去,突然,手上一暖,她一怔,却见翘楚正弯腰搀扶她,翘楚会帮她,怎么可能?
  她正疑惑,只听得翘楚道:“美人,将阿绣给我捉起来。”
  沈清苓一惊,随即冷笑道:“翘妃这是什么意思?”
  “管治的意思。我这人粗浅,不懂哪家的丫头该归哪家来管,但这里是睿王府邸,我既是睿王的侧妃,还不能管治一名丫头吗!”
  她说着一瞥美人,美人一凛,笑答道:“是!”
  她和四大自进睿王府,也忍气吞声多了,翘楚这两日和她说了些府中的事,她也猜出几分这女人就是沈清苓,她和四大早恨死沈清苓,这时虽不能动这女人,但将她那恶婢教训一顿倒是个撤气的好机会。
  一阵搏击拼斗,绣儿给美人擒了下来,沈清苓脸色微变,眼梢一掠厅上刚才方明站过的位置,心里轻轻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蹙眉看向翘楚。
  对于翘楚,郎霖铃心中越发疑虑,又听得翘楚轻声道:“郎姐姐,这丫头,你看看怎么处置吧。”
  她闻言,倒有些犹豫,这时,冷冷一声在厅外而来,“发生什么事了?”
  “见过睿王。”
  阿绣被美人反扭着双手,这时咬牙呼叫道:“八爷,请救救我家主子,翘主子她——”
  她话口未完,手已被美人狠力一拧,顿时疼出一额冷汗,说不出话来。
  厅上有奴仆,有绸缎庄的老板娘,厅外有护卫,沈清苓因着身份,只能说明面上的话,她弯腰朝上官惊鸿一福,低声苦笑,“本只想看看两位姐姐的漂亮衣裳,哪知道,最后反惹了翘妃不高兴。我这丫头阿绣又是个强出头的主……”
  上官惊鸿眉宇冷拧,盯向翘楚,“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郎霖铃看了翘楚一眼,这事最后烧到翘楚身上是她没有想到的,她虽恨翘楚,但翘楚方才毕竟帮了她,且看模样似乎并非出于什么歹心,她正迟疑要怎么说,却见翘楚对上官惊鸿道:“不该做的都做了。表小姐既然如此喜欢这些衣服,那给你好了。”
  她说着,将桌上的青鸟衣袍一扯,径自递给沈清苓。
  沈清苓一怔,上官惊鸿目光在衣袍上一顿,脸色顿变,他眸光一暗,正要说话,翘楚突然弯腰抚住肚子,微微蹙起眉。
  “翘楚!”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上官惊鸿已大步走到翘楚面前,将她连着那青鸟衣袍拦腰抱起,快步出了大厅。
  *****
  当翘楚再想起这些事的时候,人已穿着那件青衣长袍,坐在酒气流香的宫殿上,众王众臣众宾已落座,只等皇帝帝妃过来。
  翘楚握着自己仍旧冰凉的手心,稳定着心神,今晚一定不能乱一点,时间也绝不能错一点,她能不能走,就看今晚,就在今晚。
  案下的手突然一暖,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紧紧包住,她侧头看去,却见她身旁的男人脸上若无其事,正擎着酒盏遥遥回敬对面的太子和夏王。
  今晚,这两名皇子各有一美在身侧,北地第一美人翘眉;西夏美人银屏。
  今晚,翘楚有种强烈的感觉,注定多事。
  没多久,上官惊鸿放了开她的手。
  她手心的冰冷不复。
  翘楚突然想起昨晚他带她回房之后,他伸手向她手腕摸过去,她知道他的医术,大方承认,说,我没事。
  上官惊鸿淡淡掷了句“我知道”,便离了房。
  她倒怔仲甚久。
  她并不怀疑他能看出来,只是,他为何还要替她诊脉。
  仅为肌肤相接?
  她随后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好笑,他怎么会。
  ……
  皇帝不久之后携皇后、诸妃过了来。
  翘楚留意到郎后不比郎霖铃,气色倒是较以前好了许多,有丝奇怪。
  热闹非凡的祝酒过后,淳丰递交了文书,和历例不同,并非在朝堂上,而是在这宫宴上定下了和约,随后,又定下了夏王和银屏公主的婚事。
  王和银屏公主走到殿中,谢了皇恩。
  众臣道贺。
  翘楚心里又生了丝奇怪,庄妃怀中小九儿向她眨眼,她多日不见他,也笑着多看了这孩子几眼,却发现庄妃似乎并不特别高兴,眉间有丝悒气,本来夏王订亲,对方又是一国公主,她该喜悦才对,倒不知她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茛夏王正要回座,这时,上官惊鸿却举酒站起来站起来,笑道:“祝贺九弟大喜。”
  王侧身走近,颔首致谢。
  她就坐在上官惊喉边,夏王这一走近,两人的目光也微微擦过,随即各自错开,她淡淡的,他虚扶一脸娇羞的银屏回座,亦然。
  翘楚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想起前天早上的事来,有个婆子在睿王府外用北地方言叫卖北地的小吃,想是知道此间住着个甚是得宠的北地王妃。
  门房见状告诉了方明,方明看上官惊合朝未回,便将那婆子带了进府让翘楚高兴一下,若上官惊鸿在,怕他不高兴。
  北地方言,东陵甚少人会。
  翘楚从那婆子手里接过一封密信,方知夏王用心。他为不让人思疑,特地命人从北地带了个人过来,在上官惊鸿不在府邸的时间帮他传信。
  信上只写了三字,你可好。
  落款是元宝。
  元宝让上官惊鸿带回来,后来半夜自己跑了。元宝已经不知所踪,一切物是人非。她知道他即将要成婚。那天和冬凝聊天,冬凝曾略略提起宫里的大事。
  她没有回信。
  直到昨天青袍的事之后,方明告诉她那婆子约摸是尝到了甜头,又来了吆喝买卖,她想了又想,到书房找上官惊鸿问些话,才让方明将那婆子带进来,回了信。
  一切事情仿佛冥冥中有定数……
  敬过酒,上官惊鸿坐下来,淡淡看了她一眼,翘楚立时知道,他是故意的,提醒她上官惊骢成婚的事。
  她心里紧张之余,果有丝惆怅。
  便在这时,突听得彩宁长公主笑说,上次宴会匆忙,这次,特送上礼物向睿王赔罪。
  她指的是淳丰冒犯之事。
  上官惊鸿起来谢了,彩宁命人送上数个锦盒交与上官惊鸿背后侍候的方明,自己又从位上过来,将自己脖子上一条类似藏民哈达的东西,递给上官惊鸿。
  翘楚自来云苍,因前生喜好,对各国人情都做些研钻,看彩宁如此,顿时一震,知道这是西夏那边的风俗,女子若向男子献这东西,有结姻之意。
  殿上本觥筹交错,这时也静得一静,西夏毗邻东陵,知道这礼俗的人不多,却绝不少,这些日子来,本以为彩宁和太子大有可能联姻,没想到彩宁看中的却是睿王。
  翘楚正心笑上官惊鸿艳福不浅,脖上突然一暖,上官惊鸿竟将那东西拢到她脖颈上,拱手道“谢谢长公主,公主珍礼,正好让惊鸿小儿滔滔光。”
  翘楚一惊,郎霖铃因和带进宫一道参加宫宴的“表妹”一起坐,两人一案,坐在他们隔壁,并没按往常礼仪坐在上官惊鸿旁边,反成了她和上官惊鸿共一个桌案。此时她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祸害对象。
  她一看殿上众人表情便知不少人知道这东西的寓意,上官惊鸿是什么人?绝不可能不知道。
  他婉拒了彩宁?!
  她正不明白上官惊鸿为什么要这样做,皇帝和殿上众人都有些变了脸色,倒是彩宁还甚是冷静,淡淡盯着上官惊鸿,上官惊鸿迎着彩宁的目光,不闪不缩,“承公主厚礼,惊鸿无以为报,公主若有需要惊鸿效劳之处,只管吩咐,惊鸿必定全力置办,水火不辞。”
  彩宁垂眸片刻,方抬起头来道谢。
  皇帝看彩宁涵养功夫极好,才稍舒了眉头,淡淡看了上官惊鸿一眼,随即笑命殿上所有内侍为众人斟酒,太子似不以为意,风度地与皇帝一道敬西夏一行。
  酒过三巡,银屏突然站起来,笑道:“皇上,银屏素慕东陵大国,地灵人杰,听闻睿王医术便是一绝,银屏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可否?”
  众人一怔,彩宁一长公主被拒,此时不知这银屏公主是有心解围还是会有意刁难,皇帝眸光一深,却只笑道:“公主请说。”
  有人看向夏王,心忖看言行举止,银屏对这九爷似用情甚深,不知他会约束与否,夏王却并没说什么,眉眼含笑,倒似也生了丝兴致。
  上官惊鸿自是没有拒绝,“公主请赐教。”
  银屏慢慢敛去笑意,盯着上官惊鸿,一字一字道:“睿王可曾听说过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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