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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一) 作者:墨舞碧歌  txt下载  章节列表  繁體中文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一) 
  “别是方才说的什么毒蛇才好。” 张清后一句,说得众人直哆嗦,神鬼虽恐怖,但毕竟还不曾核实,这被毒蛇一咬,可立时毙命,真成鬼了。
   “退开。”
   秦浩喝着,飞快拔出手枪,“砰”的一声,打在披风上,那披风跌下,盖到夜明珠上,室内光影顿时暗了几分。
  秦浩并不迟疑,又连连开了几枪,有两枪却打中了夜明珠。 荧石碎裂,整个墓室一下成了伸手不见五指。 众人骇得大叫。
   “大家别慌,小心推倒撞伤自己人!” 黑暗里,秦歌沉声一喊,众人被慑,声息稍歇,这时,不知谁的声音惊慌传来,“是谁,谁夺下我的佩枪,大家小心……”
  这一声警告让所有人都炸了,秦林几个人说过话,声音众人认得,现在出声的是必定是某个军人。
  场面很快失去控制。 混乱的尖叫声,脚步声,海蓝一个激灵,原地无法动弹的夏聪最没有防御能力,夏聪就在她旁边,她几乎没多想,就悄悄侧身挡在夏聪前面。
  这一下没有持续多久,“砰”“砰”两声枪声凌厉的响起,海蓝心肝怦然,只听得四周倒顿时一刹全部静了下来。 “海蓝,有没有受伤?光” 她的手旋即被人抓住,力道之大,她的骨头几乎被捏碎。 “夏教授,我没事。” 听夏聪声音好,海蓝稍稍宽心,正想挣脱,对方却冷冷一笑,甩开她的手。
  海蓝一惊,这才意识到问她话的是夏聪,握住她手的人却不是。
  是秦歌,她知道。
  与此同时,她的手……她感觉到一手湿腻。 她傻了一般定了很久,才将手凑到鼻翼下,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这时,他拉着她滑坐下,她几乎是半扑到他手臂上,“秦歌,你受伤了,哪里伤了?” 秦歌嗤笑了下,没有回答。 也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沙哑吓人,彻底将本便已静下的墓室里最后一丝声音也压了下去,却又随即引起更大的混乱。 “翘海蓝,你让开!” 随着秦浩等人循着声音,急步过来,摸黑蹲下围拢,连声询问,林羽惊急出声,只是四下一片黑暗,她看不见,手上又没有工具,取不了子弹,即使子弹取出来,也难保伤口不会感染。她对他又恨又疼,哭了起来,想摸索去看看,被秦歌握住手又放开,“林羽,你我的事,我很抱歉,对不起。伤……两枪,一枪在肺叶,一枪在心脏附近,你不必看,没有你的责任,现在也救不了。” 林羽一震,定在原地,想起两人交往前,他曾经跟她说,有一天,他也许会和她分手,如果她介意,那么,他不会和她一起。
  这时,他的冷静也是距离将她逼迫得说不出话来,也让她清楚,原来,一直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狠了狠心,不想再去看他,却在听得付书瑶和林思微哽咽着上前的声音,又后悔了。 她放不了手。 她待上前,又听得秦歌嘱咐,“大哥,人手你安排好,保护大家安全,等待救援,书瑶以外,你看好秦菲,思翰,思微以外,在出去之前,你帮我照顾……翘海蓝。” 她听着秦浩和林思翰低沉着声音答应他,她这一步再也迈不出去。
  海蓝被人挤了出来,秦歌也不管她,她便站在四周人群里,静静听着,听到这里,她终于放下紧捂住嘴巴的手。
  这时,谁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那件红披风下的会动的活物是什么,老鼠,抑或真的是蛇,是谁夺了其中一个军人的佩枪,伤了秦歌,神鬼还是人。
  她也一样。 若是后者,她隐约想到一些什么,秦歌很有可能是为保护她受的这伤。 她脑里一片空白,又突然觉得这个屋子的布置似曾相识,仿佛很久之前在哪里见过…… 夜明珠…… 她像被魇着了一般,一声低咽,凭着记忆,本能地往某一个方向走去。 “翘海蓝……” 隐约中,似乎是秦歌听到她声息,突然叫了她一声,声音凶狠又焦促。 “海蓝……” “翘小姐,过来我们这边。” ……
  接着是夏聪和秦菲的声音,还有秦浩林思翰的声音,现下四周都是人,可是除去地上的夏聪和秦歌,散围在秦歌的人,谁也不知道身边的是谁。
  她的手已摸索到木板,她竟也不觉得害怕,跟秦歌的生死相比,还有什么能让她怕的。 那是一个柜子,她一用力,将那柜子打开,不知是谁“呀”的一声,先叫出声来,一阵急促的抽息声之中,光亮重回,照亮满室。 光源来自柜子里的夜明珠。 另一颗夜明珠。 她孤伶伶的站在贵妃椅旁边的柜子侧。惊喜过后,人不可思议地盯着站在看,恐惧防备,仿佛她就是这墓室里的精鬼一样。 她却终于看清了秦歌。 他便在夏聪旁边不远的地方,同倚在棺木上,胸腹处大片血迹,眯眸看着她,随之漠漠侧身,不再理会。 她快步跑回他的身边,想拉他的手,想告诉他他们一定能一起出去。他却再次用力挥开她的手。
  当然,这一下秦歌也好不到哪里去,伤处又有血溢出,脸色更白了几分,众人大惊,海蓝疼急之极,却怕他再伤及创口,默默走到一边。
  就着火光,只见一支枪跌在地上。
  这便是枪击秦歌的手枪。
  这支方才不知被什么人拔去的枪,此刻谁也没有理会,甚至连那名失枪军人也惊疑地站在原地,没有去捡。
  自进墓室以来,秦歌虽做事不多,却恰恰稳住了人心,宛然是此间心骨,这时一众学生几乎都乱了套。
  乘着光亮,秦浩和林思翰招呼过艾威,领着多名下属到墓门处查看,设法自救开门出去。
  秦歌缓缓闭上眼睛,这时已半昏过去。
  然而,此前无法开启的墓门,这时也一样。机关似乎只在来路,这边整个门壁竟无半丝开关痕迹可寻,艾威看了夏聪一眼,两人神色凝重,末了一声苦笑。见状,向来镇静的秦浩也咒骂了一声。若不尽快开门,秦歌必会失血而死。
  付书瑶握拳看着,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子,紧紧抱住秦歌。秦浩眯眸看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只继续寻找工作。林思微又急又恨,几乎将牙咬碎,脸色涨红站在一旁慌。
  郑佩佩和刘文雅走到海蓝身边,安抚地挽上她手臂,海蓝挣脱,拍拍她们的肩,循着光影四处辗转起来,在石壁上敲打,又去翻看墓中古物,看能不能找到门道出去。
  郑刘二人见状,也立刻随她找了起来。
  海蓝又恳求的看向众人,“大家也一起找好吗?”
  室内多是历史系的学生,此情此景,亦生同窗之谊,同仇之意,克服对小蛇的恐惧,也立刻四散寻找起来。
  聪偶尔在一旁做些提醒,让众人不要忽略一些旮旯之处。
  秦菲此前一直痛苦哽咽,张清侧身安慰她几句,却发现她竟突与他人情状大不相同,便似海蓝方才被魇着一般,目光疏离迷蒙,怔怔盯着墓室某一处。
  他唤她数声,她皆毫无反应,他一惊,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她一直在看的竟是秦歌背后的棺木。
  他伸手往她肩上拍去,却听得她重重一声道:“我二哥要死了,我求求你,放我们出去……”
  张清大惊,“秦菲,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哥哥受伤了,你很难过,这时可开不得玩笑……”
  他说着蓦然顿住,是啊,秦菲怎会开这样的玩笑!
  然而,众人讶然看来,秦菲却宛似未见,仍一遍遍重复着那句“放我们出去。”
  她是向着棺木说的。
  众人本一心寻出路,如今被她一慑,都惊定在原地,还是吴亦凡颤声问了句,“秦小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在跟谁说话?”
  秦浩见势不对,走到秦菲身边,一扯她手臂,低斥道:“秦菲,你发什么疯,现下不好好帮忙净添乱子,你也知道你二哥撑不了多久!”
  秦菲浑身一震,猛然一挣。
  她力气远不及秦浩,谁都没想到,她这一挣,竟挣脱了。
  “好,我明白了。”
  她低喃着,仿佛这间昏暗的女闺墓室中,真有一个他们看不到的人在和她对话,有人护住她将秦浩推开。众人正骇,却见她几步走到梳妆台,将桌上一枚匣子快速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外鞘镶满宝石的匕首来。
  她二话不说,一剥外鞘,将匕首架到脖子上,盯着海蓝,一字一字道:“将我身上的封印解开。”
  这也如同海蓝方才一样,她似乎早知道匣里放置着什么东西。众人越发惊惧,海蓝令自己镇定下来,向她走去,道:“秦菲,我们是身处千百年前的墓穴不错,我们是遇到困难不错,现在谁都急,但我们不能乱,你不要被眼前情景所慑。秦菲,将刀放下,你身上没有封印。”
  “海蓝,我很清醒。我就是知道你们必定以为我是吓糊涂了才说这些话。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如果我说,这墓室里还有一个我们一直看不到的人存在着,你们会相信吗?你们只会将我捉起来。海蓝,张清,我不是和你们开玩笑,所以,如果你们不肯答应我的要求,我只能自伤证明。大哥,你知我脾性,我认定了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我。”
  秦菲苦笑着说道,眉肩分明是一抹决绝的颜色。
  除非这墓室里果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否则,便是秦菲自己生了幻像。人在情绪激烈的状态下力气变大,并非不可能,她和秦歌感情深厚,突遇此变故,心惦兄长,又处在这样一个诡谲的环境下,会产生幻觉亦并非不可能。
  只是为何独对海蓝说这些奇怪的话?并且她竟和海蓝一样,知道这墓里东西的藏放位置,仿佛她们曾在这里生活过。她眼神混浊,语言逻辑却是清楚无误。
  秦浩和林思翰极快的交换了个眼色,后者一瞥海蓝和张清,海蓝会意,知道他们要她将秦菲的注意力引开。她深深看着秦菲,温声道:“好,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怎样才能解开你说的封印?”
  “割个小口,将你的血涂到我身上。我身上有飞天亲手种下的封印,墓里这个人无法靠近我,无法显现形态,只有你的血才能解开这个封锁。海蓝,过来,我二哥没有时间了,只有这样做,他才肯开门放我们出去!”
  秦菲说罢,众人心下都凉了半截,哪怕谁心理上都更趋向于这只是她一时恐惧所致的胡话,但若秦菲所言属实,这墓里岂非真的有鬼?而海蓝一旦答应,“这个人”会做些什么出来?
  眼看秦菲说着话锋一厉,匕首贴紧皮肉数分,海蓝心头一紧,怕她误伤自身,眼梢掠过秦林二人,前者目光沉凝,朝她点点头,她再不犹豫,咬破指头向秦菲走去,秦菲紧紧盯着她,与此同时,林思翰和张清从两侧悄悄移动,猛地秦菲靠近。
  就在此时,让人惊惧的事情再次发生——二人方靠近秦菲,便往旁侧遽跌去,仿佛在看不见的空间里果真有一个人存在,将二人猛力推开。否则,怎致如此古怪?
  便是镇定的秦浩也变了脸色,这时秦菲惊觉林张二人动作,苦笑之下,眸光一利,竟欺身往距她咫尺的海蓝抓去。
  她出身特殊,身手虽绝无秦浩秦歌厉害,亦自敏捷有力。
  从海蓝被擒,手被其握紧按往其额,及至其额上一片殷红如朱砂,不过是眨眼之事俐。
  这也便罢。
  偏生事情这时又再起变数。
  按说自踏进这地宫起便异事不断,但恐怕没有一件比眼前情形更让人感觉恐惧。
  这一刻,所有人都情愿秦菲先前言语只是惊乱之下慌不择言。
  可明显不是。
  在夜明珠幽冥的光影中,在这横贯千年岁时的死人阴地里,秦菲身前,仿佛有人将两个世界之间的空间撕裂开来俾。
  半空中漂浮着一角人衣。
  颜色如贵妃榻上红艳披风。
  可怕往往不在于你骤见到一个人,而是……半个人。
  此前所历种种,当真便是阴人所为,包括暗枪伤秦歌?
  一众军人虽犹自强制镇静,脸色已是难看之极,学生们只慌恐得连嘶叫、争相避走皆不曾,骇至极点处。
  这是一个女人?
  一刹,几乎每个人脑中都闪过“艳尸”二字,在数十道目光死死皉视中,一双乌头靴子在衣袂下缓缓显了出来。
   “翘后,鄙人及鄙国铭感大恩。”
  随着一道轻哑之声划过,一个完整的“人”也在这诡秘华丽的荒寂墓室里全数显现。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这身穿艳装的“人”竟是名青年男子。
  这男人并不艳,相反,他五官清煦,眉目如澈,眸中仿藏万卷书册之睿——这等风华芳雅的人,眼中却又光郁烁烁,眼睑下宛如藏着千般计较。
  此时,他正笑而若兮看着海蓝,又微微低头鞠躬。
  翘后。
  他唤海蓝翘后。
  众人惊惧的看看这男子又看看海蓝,张清一把揽过秦菲,林思翰则跃到海蓝身前,警惕戒备着。
  秦歌此时已全然失却意识,不辨生死,他既受秦歌所托,自是不敢有一丝怠慢。只是,眼前情景,他心底实是阴寒发毛。
  这个男人,他有种感觉……必不如其脸之善。
  秦浩是将,一身气魄非同小可,虽临危并不乱,早率一众军人挡到众人面前,沉声而道:“镇北王,你既已不在人世,若要为害,无疑是自添孽障,如你作恶,我们亦是不怕。”
  红袍男子见状,目光更深,环众人一眼,笑道:“此间都是了不起的人啊。”
  他目光从棺边秦疙上掠过时,眉头略为一皱,似有忌讳,最终,目光一收,定睛看向秦菲。
  张清对他怒目而视,他却神色微凝,对张清道:“哦,原来你在这里。”
  众人越发惊疑恐慌,看此人动作,竟似在辨析此间各人前世今生,仿佛人当真有轮回。
  只是,若这厉魂死后千年不散,轮回也不过是应当……
  红袍男子凝着秦菲也不语,只嘴角隐约透出丝难以分说之笑,便缓缓向她走去。
  秦浩自是不允,然而,左右之人都非那红袍男子对手,他袖子拂动间,众人相皆跌摔出去。那力道之大,虽不曾立刻取命,却让人脏腑受伤,一时竟都无法爬起。
  秦浩目光一沉,拔出佩枪,掩到秦菲面前。
  但对手是鬼非人,这窒声较量中,其眸中辉芒竟愈发见盛,仿佛遇强愈强,人们愈惊,这人到底要怎么对待秦菲?古画仕女、血破佛法、厉鬼现身……按此来看,秦菲和海蓝只怕也是轮回之人,且和这位王渊源匪浅。
  而秦菲首当其冲!
  此刻,这镇北王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众人一时想起挖掘初期地宫破解祭文所述故事,念及那被挖心的侍妾……都止不住几乎瘫软到地。
  红袍男子步趋益近,寸步之遥,付书瑶一声尖叫,秦浩已做好搏击之势,张清更是捏紧双拳,口鼻嘶嘶喷气而微响——那模样竟和往日大不相同,似已作同尽之备。
  众人一颗心仿佛也几度轮回,此刻又提捏到了嗓子眼上。
  因为,谁都知道,秦浩他们不是这人的对手。
  绝不是他的对手。
  海蓝咬紧牙关,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上前只是添乱……她心肝一怦跳,空气中,不知哪个女生一声厉叫,却是倾瞬之间,男子已拂开秦浩和张清,五指如爪向秦菲面庞抓去。
   “你不是镇北王。这等以下犯上,你便不怕你的主子严责于你,按祭文看来,镇北王左兵并不是什么好人。”
  眼看他美丽颀长却异常苍白嶙峋的手便要碰到秦菲,一道声音自室中轻轻而起。
  各人大惊,心道谁这么不怕死,但这不怕死的声音,却成功制住了红袍男子。
  众人看去,说话的人却是与秦歌同倚在棺边的夏聪。
  红袍男子神色如初,却又突然转身笑道:“九爷,何以见得鄙人便不是镇北王,又为何,我动秦小姐便是以下犯上?”
   “祭文记,镇北王运筹帷幄,用兵神勇,是破军之将,北狄无冕之王。但从方才的画来看,其画功却算不得上乘。他是武将出身,能画已属难得,擅画却未必,可见他一生留墨必定不多,但这墓里却有一幅秦小姐的画像。若果真有转生,千年前,秦小姐必是他府上贵客。北狄一国,北狄后主身份最贵,但后主不可能与镇北王同穴而葬,你既非后主,镇北王又是人上人,王上王,你不是其部属奴仆又是什么?你对秦小姐不敬,岂非是对镇北王以下犯上?”
  众人为红袍男子一声“九爷”而微微一惊,心想这个中人的关系果真是千丝万缕,夏聪也是微微一震,但并没有问什么,只平静的将话说完。
  红袍男子闻言,目光一敛,久久不语,整个暗室气氛丝毫不见松动,每个人紧张骇怕的看着他,然而夏聪的话却分明凑效,只听得男子缓缓道:“是,鄙人并非镇北王。鄙人也由此至终并未说过自己便是左王,那是秦浩销所言,此其一;其二,我方才并非想杀害秦小姐。”
  他说着双眉一皱,突然又笑道:“若左王连秦小姐的心都能挖,又怎会在意我对她做些什么……冬凝,你还没想起来么,当日的手术,便是王命我所为!”
  他最后一句转身向秦菲而说,一刹,众人再度惊住,连秦浩和夏聪亦再也无法维持脸上镇静,反观秦菲却极为平静,道:“海蓝,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梦吗?原来是真的。他便是那个施术者,嗯,奉了命的。是,我都记不住了,你说没有心的人怎么会记得?”
  她说着轻轻笑起来,看向古卷。画角落款处“左兵”二字笔力透纸,诚如夏聪言,这个人不擅文墨,字不甚美,但字中笔锋,疏狂遒劲,却是睥睨天下的气势蕾。
  海蓝只感到一股凄离悲哀不知从何处而生,云罩雾笼般落满一室,看室内众人情致亦然。所有惊惧到得最凌厉之处,竟生生被秦菲这一笑折断。
  眼看红袍男子紧盯着秦菲,再次向她走去,夏聪方才阻他一时,这时闻言竟语绝,张清从地上奋力爬起,欲挡在秦菲面前,却又再次被推开。
  这次动手的却是秦菲。
  她浑身都在颤抖,明明害怕,却朝红袍男子迎了上去,问道:“左兵已死,却是这样恨我,死了也不肯放,要阁下要再杀我一回?”
  红袍男子听着,蓦地笑了,脸上神色只比方才更凝重复杂十分,“他没死。眼前墓冢实是他引渡之计。这里按你往日所住厢房所制,翘妃曾去看过你。是以房中摆设,哪里有什么东西,你们都清楚。你忘了的只是后来的故事。当日你出逃被逮回,然而剖心之术到底未成,开膛一瞬,东陵王赶到,以佛印封你残躯,引你转生到这个世界。从西凉年妃到东陵翘妃,都从这里而来,东陵王是要左王再也寻不着你。但左王岂是池中之物,东陵王当日在他未显迹时不杀他,如今已成各国大劫,假以时日,大战必起。他寻得逆光札,可穿梭时间。我是族中巫师,被送至此,并奉命设下此千年古墓,算你劫数,等你进墓。我行此刻毒大法,亦自变得厌惧光亮,却是报应。”
   “然而公主的病却不可再拖,左王心焦若焚,行事暴戾,若你再不回去,他必屠尽草原上当日收留过你的人。我现给你下一言咒,予你十天之期,处理此间事情,十天后请务必到西宁街十八号寻我,否则,你将在第十一天死去。”
  当海蓝再次想起这些情景时,已身在医院,在手术室外和秦家的人一起等待秦歌的手术情况。
  犹记墓室里红袍男子将手轻轻按到安静如塑像的秦菲的额,秦歌突然睁眼醒来,墓门倏开,各人手上照明物再次发出光亮,男子不知是业已完成使命抑或竟确是忌讳秦歌,在所有光亮重回一瞬消失了踪影。
  海蓝希望,这段经历其实不过是所有人的一场梦。
  匪夷所思,恐惧心伤,最让人不安的是,它还没有完结。
  秦百川和林云骢接获墓外军人通知,早赶至救援,只是墓门紧闭不开,需时引爆……这时神色都难看之极,不断在老踱步。
  若非林思翰和秦菲死死拉着,秦母已打了她。秦歌若不是为她,不会进墓,更不会负伤。林羽搀着秦母走到一旁,秦母拍拍其手臂,又狠狠看了她一眼。
  秦百川虽没说什么,眼中憎恶只比妻子更甚,若非林思翰劝说,除非秦歌再也醒不过来,否则醒来必定希望看到翘海蓝,才没有让人将她撵出去。
  林思微一直紧捏双手,眼中溢着恨意,时而冷笑。
  不知等了多久,大夫终于出来,眼里有股如释负重,对秦百川道:“秦老,子弹都取出来了。秦销意志力坚毅,这次也真是幸运,稍晚一刻……”
  秦歌被推进病房。
  谁也没心思去听稍晚一刻会怎么样,不知又等了多久,在得知可作短暂探视的通知之后,迅速抢了进去。
  海蓝是最后进去的。
  有些没有料想到里面的情景。
  手上插着管子的秦歌,半撑起身子,虚弱又依然强势,抓着任书瑶的手。
  众人脸色更难看几分,但连秦浩也只是抿唇站在一边,谁都不好去说些什么。
  麻药未过,按说现在的秦歌应还昏睡着。也许说,他执拗的在候着什么。
  这一刻,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全数放下,也开始龟烈。
  那股仿佛窒息的感觉,她不觉低低一笑。这些天的种种,到底是为成全她和秦歌一场短暂的爱情,还是为成就秦菲一段刻骨的残酷?
  原来,不管他曾经对她说过什么,有过怎样的生死经历,她只是替代品,确实是。
  便是这一丝笑声,秦疙子微微一动,朝她的方向看过来。他竟是这时才注意到她。他眼里的痴狂明显一晃,慢慢蜕成镇静,笑道:“一切既是神鬼所为,我们之间的牵扯也终于完结。恭喜,你自由了。”
  他虽在笑,语气却已是冷漠到极点,眼中也全然没有了感情。
  秦母这时终于找到可供发泄的机会,快步走到她面前,只是她手落一下,却被秦百川制住,后者脸色阴沉,斥道:“滚。”
  众人看过来,林羽眼中几分笑意,几分悲哀,林思微亦然。她知道,她们都知悉她和付书瑶的关联。对于秦歌对付书瑶的感情,他们都是明白人。
  她静静看了秦歌一眼,没有离去,而是向床榻走去。   
  众人心思各异,但即使秦母也没去阻拦她。许是她此时确是可怜。付书瑶看着她道:“翘小姐还是请回吧,倘若真要将脸面撕破,不会好看。”
  秦歌没有说话,不知是因为彻底清醒过来,顾忌付书瑶是他大哥女朋友的身份,还是看到她过来,到底顾念最后一丝情份,放开了付书瑶。
  海蓝一笑,却是迎上秦菲的目光,低声道:“不管那件事是假是真,十天之后,我在西宁街等你。秦菲,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秦菲一愣,随之咬唇点点头,眼中微有湿意。
  秦歌微微眯眸,撑起身子,看着她在一片错愕中离开。
  说是离开,海蓝其实远没有方才告别潇洒,在悄悄探看过仍在憩睡之中的夏聪以后,她便出了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停驻在院里草坪上。
  其间,只见到大批**出入,和两边的人做笔录。随后,一些同学陆续离开。
  这案件极难定案。有始,却没有终。秦家想必也要介人做安排处理。而对于历史系的学生来说,这一晚的经历足以改变他们,另一个大陆,大陆的历史,打开那个大陆的方法……
  她摇头一笑,朝前方亦正准备离开的郑佩佩和刘文雅挥挥手。两个女孩在看清她脸上倦色以后,互视一眼,没有再邀她同行。
  郑佩佩大声道:“我们等你回来。”
  海蓝点点头,凝着二人,直至身影消失痉。
  有些感情,兴许能破镜重圆,但必定已落下看不见的裂缝。而有些感情,却已不可再续,不管原因是什么,似乎过去就是过去了。
  她并非想赖住不走,而是她看不清她的归途在哪里。
  他受伤一刹,她原以为,自此之后,她有了不顾一切的理由,再也不去想他心里的人到底是她还是付书瑶。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亡更遥远。
  可是,竟突然就揭盅,突然就结局,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这样了了。
  没有办法笑,却也没有办法哭。
  心里发堵的让人想大叫出声想疯。
  这一天阳光讽刺的好,时间过去,她蹲坐在地上,烈日当头,身上一片汗湿。终于,剧烈的昏眩中,她搓了搓早已麻了的双腿,准备离开。
  数声喘息突地落到肩膀。
   “海蓝……”
  她一怔,转头却见秦菲一脸急色看着她,背后还跟了两个男人。秦百川的人。
  两名男子交换了个眼色,道,“翘小姐,请跟我们走。”
  二人说着便向她肩膀抓去。
   “我在这里也妨碍了秦老销吗?”海蓝一笑,沉声道:“不必你们撵,我这就走。”
   “你们是请人还是赶人?”秦菲狠狠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海蓝,我为我爸妈的无礼向你道歉,但只怕你还不能离开,你得跟我走一趟。我哥他……”
  海蓝一惊,秦菲不由分说,拉起她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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